天下城:逃婚郡主-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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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果然没有要她,只是深深吻着这绝美的花儿……
她紧紧搂着他的脖颈微微喘息,羞红了双颊:“无争……”
“嗯?”
她似乎下了很大决心,把柔软的唇瓣贴在他的唇上,轻轻厮磨,吐气若兰:“我想给你……”
他却只是拥着她,双眸微阖,语气淡淡如雾:“可我现在不能要你,这只是你一时冲动的决定,大多时候,你还在犹豫。羞儿,我想要你,但不想你将来有一天后悔给我。”
她秀眉微蹙:“这跟你真的要了我又有什么区别?”
“你说呢?”
“我不知道……”
“那魏王呢?你跟他到了何种程度?为什么不给他?”无争看到那朵正在慢慢褪色的牡丹花瞬间恢复到原色。
“你究竟知道了多少?或者说,是全部?”
无争的眼眸里满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痛楚,这让原本觉得是自己受了伤害的含羞,反而觉得是深深伤害了他。
“羞儿,我不是要揭开你的伤疤,只是希望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心里不再想着其他男人。我很霸道是吗?我不想伤害你,但我容不下另一个男人也在你心里。”
含羞的眼睛湿湿红红的:“你不觉得这样的要求太难太不近人情了吗?你能保证跟我在一起时心里不再想着另一个女人吗?何况魏王与我还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对魏王,更多的是愧疚;而你心中的那个影子,我可以抹掉她吗?”
第372章 郡主赌酒(1)()
无争避开她的眸子,不语。
含羞不再说什么,起身,打开门。
“你要去哪里?”
“让我暂时离开你的目光片刻,好吗?不要让任何耳目跟着我,我觉得很压抑!”
停了一会儿,他才道:“我可以不派人跟着你,不过,能让阿忠陪着吗?我保证,绝不问他你去了哪里,做了些什么。”
四十一【郡主赌酒】
月含羞走,阿忠走;月含羞停下,阿忠停下;月含羞回过身,阿忠也回过身低下头。月含羞返身来到阿忠面前,阿忠囧了,他总不能也回头就走。
“既然跟我一起出来,那就有个同行的样子,离得这么远,你不觉得别扭吗?知道的是你在保护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坏人跟踪良家少女意图不轨呢!”含羞把手放在阿忠肩上:“好了,虽然名义上我们是主仆,可我一直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尽管你这个朋友木讷得有时候让人郁闷到顶。”
“……少主吩咐,不许打搅小姐,不许过问四小姐要去哪里干什么,只需远远保护即可。”
“在天下城、在家里,听他的,可现在已经出来了,他让你保护我,你就得听我的,对吗?”
“好像是……”
“什么好像是?本来就是!你要是再这个样子,我就告诉无争,说你干涉我的自由!”
阿忠挠头,在月含羞面前,除了少主,别人向来是一筹莫展。不管怎么说,只要能跟着她,保护她就行。
阿忠跟着月含羞几乎把泰安城的大街小巷走了一遍,他自始至终没有问含羞想去哪里。他不是第一次这样跟在含羞身后了,每次当四小姐心中极度苦闷的时候,就会这样漫无目标不停地走啊走,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要去哪里。
或许是走累了,月含羞随便在路边一个面摊上坐下,叫了一碗荠菜面,坐在那儿只用筷子把面条缠来缠去,却一口未吃,直到一碗面条完全凉了,成了团面疙瘩,她便把筷子一放,刚要开口。阿忠已经抢先喊道:“老板,再来一碗面!”
含羞一时无语,连木头一样的阿忠也对自己了如指掌了,更不要说无比睿智的无争了。始终还是跳不出他的手掌心,原本也没打算跳出去,可为什么还要这样苦苦挣扎?
“……老兄你没亲眼看到含羞郡主的舞姿,真是太可惜了!”
“是吗?我一到泰安城就听到处都在议论那位郡主,她真有那么厉害?”
“可不!仙女下凡啊,那凌空飞舞的曼妙舞姿,简直把人迷死!”
“比花过雨还要厉害?”
“花过雨的凌波曲不及含羞郡主飞天舞十分之一!”
“哼,舞技再好又如何?女人靠的是一张脸,花过雨的姿色那可是无敌的。”
“呵呵,老兄你过时了,花过雨已是昨日黄花了,要论姿色,还得说那位含羞郡主才真正称得上天下第一,真真的一个仙人儿,可人儿……不然,怎么可能把那无争少主和魏王都迷得神魂颠倒?”
第373章 郡主赌酒(2)()
“我不信,天下还有比花过雨更美的女人?想象不出来,除非是妖……”
“哎!要是能跟那郡主小美人儿一夜风流,死了都值……”
“你就别做白日梦了,那可是天下城的四小姐。”
“那又如何?春、花、秋,不都是东宫无争的义女吗?只要出得起价,照样不是把她们睡了?剩下一个月,也不会是什么贞洁烈女吧?”
“那可不一样,听说,月含羞是东宫无争一手养大,就是为了给他自己享受的……”
月含羞起身低下头匆匆离开面摊,阿忠扔下几个铜钱赶紧跟上。
“小姐,要是你心里不爽,我可以去教训那两个家伙!”
“教训了他们,就能堵得住所有人的嘴吗?”月含羞的目光望向天际:“来泰安好些天了,天天都听他们说要变天了,要来一场暴风雨,可到现在,一滴雨都没有……”
阿忠迷惑,想不通小姐突然说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他觉得,四小姐说话也越来越像少主,让人琢磨不透。
“阿忠,我请你喝酒吧?”
“啊?可少主一定不会喜欢小姐喝酒……”
“不是说过,今天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许阻止,也不许向他汇报!今天我偏要做他不喜欢的事!”
“哦……小姐,这不是酒楼吗?怎么不上去……你要去哪里喝酒?”
“妓院!”
月含羞往大厅里一坐,把老鸨为难坏了:“小姑娘,这不是你们姑娘家来玩的地方,赶紧回家吧!”
“你这儿有规定不许女孩子来吗?”
“这倒没有,可……谁都知道这是男人找乐子的地方,你这姑娘待在这里真不合适。”
“怕我给不起钱吗?”月含羞将那块御赐的免死金牌拍在桌子上,“今儿无论我花了多少钱,都会有人付账。”
老鸨颤巍巍伸着头看了半天,又叫来师爷看,师爷耳语一番,她立刻脸上笑成了一朵菊花:“哎呦,我这老眼昏花的,原来是郡主驾到!郡主想做什么?听歌?看舞?”
“先把你这里所有的酒,每样来一壶。”
各种各样的酒壶摆了满满一桌子,摆不下,就又拉来一张桌子。
含羞郁闷,看不出这老鸨还藏了这么多酒,比天下城酒窖里的酒还多。她选了一个雕刻华丽的银壶,尝了一口,立马喷了出来,好辣,什么东西嘛……
老鸨赶紧递上玫瑰茶:“郡主,这是西北的烧刀子,不适合您,这个好,江南的桂花醇,温和甜润,还有馥郁的花香。”
含羞尝了尝,点头:“嗯,还不错。这个白瓷瓶呢?”
“这是桂林的三花酒。”
“是用三种花酿成的吗?”含羞没等老鸨说明,就喝了一口,结果,还是喷了出来,“一点也不好喝!根本没有花香!”
“这个,这三花酒是用大米酿的,也是烈酒……”老鸨一脸郁闷,跟这个一点不懂酒的郡主,实在解释不清楚。
含羞皱眉,指了另一个酒壶:“那个呢?”这次她不会傻乎乎地先喝了。
第374章 郡主赌酒(3)()
“这个啊,是用一些名贵的药材泡制的鹿鞭酒。”
“路边酒?在大路边做的吗?这么奇怪的名字。”
“……”老鸨笑得好尴尬,这个还真不好解释,“郡主啊,这个是给男人喝的,要不您尝尝这种西域的葡萄酒?”
含羞看也没看一眼,直接推开,伸手去拿另一种酒。可就在这个时候,一只拳头重重砸在桌子上,震得满桌酒壶乱颤,最靠边的一壶酒“啪”的一声坠落,摔得酒花四溅。一张醉醺醺的脸伸过来:“这里有这么多好酒,为什么不卖给我!”
扑鼻一股酒气熏得含羞简直要吐出来,她抬起袖子遮住大半张脸,远山微锁。
老鸨赶紧赔笑:“郡主受惊了,这醉汉没有银子还想吃花酒,老身这就让人把他轰出去!”
“谁说大爷我没有银子!大爷在翠竹身上花了上千两银子了,连喝口酒都不行吗!”
“切!大爷这话说的,那是您以前花的银子,总不能您以前花了钱以后就白吃白喝白玩吧?难不成您昨儿吃了饭,今天,明天,后天,以后都不用吃饭了吗?”
那人又重重一拍桌子,桌上的酒壶又一阵晃动:“你这老鸨子狗眼看人低!知道大爷是谁吗?我可是江湖上响当当的‘赛公瑾’王庆堂,我大哥‘赛霸王’王庆光是乌衣教的教主!乌衣教知道不?整个巴蜀,唯我乌衣教独尊,我大哥跺一跺脚,整个蜀山都要颤三颤!”
老鸨白了那人一眼:“我才不管什么教主不教主,就算皇帝来了,想睡我家的姑娘,也得真金白银!”
含羞忍不住“噗嗤”一声乐出来,她虽极讨厌读书,可常年跟着无争,周瑜周公瑾她还是知道的,这个王庆堂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就他那德行,居然自比周公瑾!就不说文韬武略了,单单这相貌气质,就……唉,周瑜要是知道了,还不给气得再死一次才怪。
那醉汉被这一声嗤笑激怒,隔着一大堆酒壶看过去,这才注意到对面竟坐了一位仙子般的少女,那微颦的远山下一双明眸,仿佛装满了甘醇的美酒,看一眼就要让人醉掉了。
“这姑娘真是尤物啊,那翠竹给她提鞋都不配!老鸨子,今儿大爷就要她了!美人儿,来来来,先陪大爷喝光这些酒……”
老鸨吓得赶紧阻拦:“这可不是我们这里的姑娘,你不能招惹!来人啊,快把这家伙扔出去!”
含羞却道:“你想跟我睡觉是吗?好啊,只要你能一口气把这桌子上所有的酒统统喝掉,我就陪你睡一夜!”
阿忠吓得脸都白了:“四小姐,少主……”
含羞瞪他:“不许提他!说好的我今天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阿忠只好把后面的话吞回肚子里。
王庆堂两眼放光:“好,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他当真拿起酒壶就喝。
头两壶还马马虎虎,可这些形形色)色的酒一旦掺到一起,酒劲上来,人可就开始难受了
第375章 郡主赌酒(4)()
第三壶下去王庆堂开始找不到北了,勉强喝下四壶,第五壶还没拿起来,人便钻到桌子下面去了。
月含羞一脸胜利的微笑,对老鸨道:“现在可以把他扔出去了,我讨厌看到醉汉。”
“天下城的四小姐含羞郡主在醉红楼摆下酒阵,谁能一口气喝光酒阵里的酒,她就跟谁睡一夜!”
这种香艳的消息一向传得飞快,不到一个时辰,泰安城大街小巷都在议论纷纷。什么?一个小女子竟然敢在自古好汉出山东的地界挑战男人们的酒量,简直疯了!天下城果然目中无人,如果没有东宫无争撑腰,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怎么敢做这样的事?不争这口酒也要争这口气,睡了月含羞,就是睡了东宫无争,睡了天下城!看那位无争少主还敢目中无人!
无争当然是在第一时间收到这个消息,但是,他始终缄默。
连褚随遇都有些沉不住气了,刚刚对月含羞有点好感,现在是全盘推翻,真是红颜祸水,这丫头始终是个祸害,只会给少主添麻烦。
“少主,真的不管吗?现在可不是四小姐一个人的荣辱了。”
无争靠在椅背上,头向后仰起,双目微阖。
“少主!”
“我答应过她,今天无论她做什么,都不过问。”
“可这祸闯大了……”
“也许,我就是被她闯祸的模样给迷住了吧。她每次闯祸都闯得那么理直气壮,也只有她一个人敢那样顶撞我。随遇,是不是最近我对她太严酷?她已经很久没有那样理直气壮地顶撞过我了。”
褚随遇无语,只有一个解释,人有时候就是犯贱,连无争少主也不例外。这个表面上完美如神话般的男人,也有犯贱的时候。
月含羞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又闯下祸事了。
她不过就是想教训一下那个冒犯了自己的酒鬼,怎么就成了挑战全天下的“英雄好汉”了?看着那一张张或义愤填膺,或包藏祸心的嘴脸,她觉得头好大。
无法收场,她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