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城:逃婚郡主-第1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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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她不语。
她又问:“我们天下城呢?”
“我们只管诱敌深入,封锁敌军退路,其余一概不参与。带愁立了一大功,如果不是她给敌军战马被下了巴豆,让那些战马无力作战,我方损失会更大。”
她还想再问些什么,他却岔开话题:“过雨那几句话,至于让你生那么大气吗?看来你心里一直有个结,做我的女人对你真就那么难吗?”
“……”含羞无语,看来他已知道事发的起因了,只是他的反应却出乎意料,他不是生气她又惹下天大的麻烦,而是纠结她对花过雨那几句话的反应。她很困惑,有时候她觉得自己是最了解无争脾气的人,有时候她又觉得完全不懂无争。
无争拿起一件厚厚的裘皮大衣:“还能走得动吗?”
含羞试着下地站起来,头重脚轻。
他把大衣裹在她身上,揽住她的腰:“陪我走走。”
又散步……含羞不是不想陪他,而是真的浑身无力,最怕的是他最近阴晴不定的,又搞出什么让自己心惊胆战的名堂来。
还好,无争只是在府里走走,没像上次那样跑出去好远。不知不觉来到练武场,黑沉沉的塔楼巨兽般伫立在中央,孤零零,冷凄凄。他上前叩响门环,片刻后,沉重的铁门缓缓打开,守门人提着盏油灯,面无表情立在门后。
含羞心里开始打鼓,他又想干什么?反正不会半夜三更跑来找守门人聊天。这个新守门人也是奇葩,一张臭脸就跟石头刻出来的一样,半点表情都没有,眼珠跟那死鱼的眼睛差不多,灰白色,毫无生机。
无争没上楼,却指示守门人:“打开狱门。”
狱门?含羞打小就听说天下城有一座神秘的牢狱,号称“地狱迷城”,关了很多重要的人物,但那只是传闻,却从未亲眼见过,没想到真的有,居然就藏在塔楼下面!她瞪大眼睛瞧着那个守门人独力移开那尊上千斤的镇塔铁魔兽,露出一个地洞口,天啊,他得有多大的力气!
“来,羞儿,给你看个人。”无争挽着含羞的手顺着石阶走入塔下。
第634章 地狱迷城(4)()
铁魔兽徐徐合上,地上地下顿时隔绝。顺着石阶和甬道走了约有五十步,已到尽头,一堵石墙横在眼前。无争将手上那枚魔兽指环嵌入墙上有相同凹陷图案的铜锁锁槽内,转动锁芯,一阵机关启动的“咔咔”声后,足足有三尺厚的石墙缓缓升起,一条更长更深的甬道出现。
月含羞随着无争走进去,没多远,又是一道铁栅门,门内的两名守卫看到少主,各自取出钥匙分别插进左右两边的锁孔,同时转动,铁栅门升起。同样的铁栅门过了三道,才算真正进入地狱迷城。
地狱迷城比想象中要大得多得多,含羞也算见识过皇宫里那座地牢,跟这里根本不是一个概念,这哪里是监牢,这简直就是一个城池!无数的甬道,数不清的转角,纵横交错,不了解情况的人进来就会迷路。
“跟紧我,别乱走,这里到处是机关陷阱。”无争警告。
含羞瞅瞅那些几乎一模一样的岩石甬道,心中升起一股怯意,紧紧拽着无争的手,跟得更近。这里的空气清冷、压抑、空寂,除了自己的脚步声和呼吸声,什么声音也没有,仿佛一座死城。
不知从哪条甬道里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在石壁间回荡盘旋,犹如来自地狱厉鬼的索命号角。含羞惊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一下抱住无争的胳膊:“我们回去吧……”
他轻轻拍拍她的手背:“没事。”
继续沿着幽暗的甬道往前走,含羞左顾右看:“这么大的地方怎么连个人影都没有?”
“见过少主!”
月含羞的话音还没落,冷不丁冒出一个看守,把她吓得本能躲到无争身后。
无争进入一条环形甬道,看守打开石壁上一道铁门。
含羞跟在无争身后小心翼翼走进去,进去后空间豁然开朗,四周一圈石砌的看台围着一块十丈见方的竞技场,十二根火炬柱绕场一周,幽暗的火光照亮当中一个大铁笼,里面用铁链锁着个人,含羞仔细一看,不由大吃一惊:“拓拔乌?!”
拓拔乌像受伤的野兽蜷伏在笼子里,听到声音抬起头,血红的眼睛扫了一眼来人:“东宫无争,你终于来了。”
无争缓缓来到铁笼前,蹲下,跟拓拔乌尽量保持同一个高度,道:“他们说将军要见我,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东宫无争,我不服!本将军征战多年,大战小战经历无数,从未战败!有本事真刀真枪我们俩来一仗,偷奸耍诈设计本将军,算什么本事!”
无争轻轻摇头:“原本我不打算再见将军,见面也不过是口舌之争,有意义吗?就算再给将军十次机会,你仍然会是我手下败将。况且老天从不会给人第二次机会,如果将军没别的话要说,那无争就送将军上路了。”
“哈哈哈哈!”拓拔乌大笑:“给本将军来个痛快的!”
无争站起来,微笑:“无争不会杀将军,无争只是来送行,想杀将军的人太多了,用不着脏了我的剑。”
第635章 地狱迷城(5)()
“什么意思?”
“将军原可以像其他的军人一样战死沙场,死的体面一些,可惜,将军犯了个错,动了我东宫无争的女人。”
“你的女人?”拓拔乌先是一头雾水,当看清无争背后的月含羞时,醒悟:“原来她是……是你的女人!我真蠢,塞外边城怎么可能会有如此绝色佳人,谁又能养得起这样的女子?只是江湖传闻无争少主素来无情,一生只爱过一个女人却嫁做他人,只娶过一个女人却形同路人,只宠过一个女人却视为养女。她该不会就是那位名满天下的郡主——月含羞吧?早知是少主的女人,本将军绝不会放过她,一定会上了她,尝尝这被无争少主耗费心血养了十几年的女人到底什么滋味,跟别的女人有什么不同,哈哈哈哈……”
月含羞郁闷,这食人魔怎么死到临头还这么猖獗?
无争却依然淡定:“将军想激怒我以求速死?放心,我东宫无争说过不杀你,就绝不会杀你。我会把将军交给那些被你圈养的‘肥羊’们,她们都不是我天下城的属从,不听我的命令,是死是活,那就看将军有没有办法控制她们了。”
说完,无争携手含羞,站到场外。看守启动机关,吊起困住拓拔乌的铁笼,打开通往竞技场的闸门,霎时,一群愤怒的女人潮水般拥入竞技场,每个人手上都拿着一根两寸长的铁针,跟日前拓拔乌折磨含羞用的铁针一模一样。
拓拔乌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情绪激动的女人们围在当中,铁针没头没脑刺向他,他想反击,无奈手、脚、脖子都被铁链锁住,根本动弹不得。女人们哭着喊着发泄着,她们为死去的亲人报仇,为自己所遭受的凌辱报仇,转眼,拓拔乌被铁针刺成了筛子,浑身上下遍布针眼。铁针断在骨头里,女人们就用指甲抓,用牙齿咬,什么样的语言都难以描述她们此时的悲愤,数月非人的待遇和极度的恐慌,已经把她们折磨的除了复仇,在屋任何杂念。
月含羞虽说也痛恨拓拔乌,可看到这个景象时,还是惊呆了。一个女人冲拓拔乌脸上咬下一块肉,咀嚼,吞咽,其她的女人也纷纷效仿,口中喊着,食人魔吃了我们那么多姐妹,今天我们一人一口把他吃掉,为死去的姐妹们报仇!
含羞忽然转过身,弯腰干呕,她不敢再看,想逃离这里。可手腕一紧,被他扯回来,下颚被钳制,强掰过来,面对近乎野蛮疯狂的复仇场面。
“羞儿怎么可以不看,这是专门为你准备的节目,看,一个人不管有多么强大残暴,也迟早有一天会被这些弱小的仇恨吞噬。”
含羞没有一丁点复仇的快意,眸子里满满的都是悲哀和恐惧。
含羞瘫软在地上,面色苍白,竞技场中只剩下一副血淋淋的骨架,空气中是刺鼻的血腥,甬道中仿佛依然回荡着狼哭鬼嚎般的惨叫……
第636章 地狱迷城(6)()
他俯身欲抱起她,她却后退躲开,自己扶着墙站起来,冲进迷宫一样的甬道。
她昏昏沉沉,不辨方位,只是不停地逃啊逃,想逃出他的阴霾。筋疲力尽,她还是在甬道里打转,然后一头撞进他的怀抱。还是那熟悉的气息,那倾世的无争,可她却满心恐惧,如见妖魔。
身子被他拦腰挟在肋下,带进一间刑室,她死命挣扎,他竟生了几分恼怒,松开手由她掉在坚硬的石地板上,然后半倚半坐在一张刑讯特制的石椅上,侧目看着她爬到门口,拼命想要打开那扇关闭的铁门。
一切努力失败后,她靠着门颓然坐下,抬起泪眼,一半惊恐一半愤懑地瞪他。他回了她一个冰冷凶狠的目光,让她浑身打了个冷颤,垂头低低啜泣,他居然会有这种凶狠的眼神,以前从未见过。
她的啜泣声渐渐停止,脑袋无力地靠在铁门上,静默无语。
他觉得她已经冷静下来,方道:“你没有亲眼看见那些所谓的‘肥羊’是怎么被拓拔乌凌虐,没有亲眼看见她们是如何被做成菜肴端到桌面上,所以,你无法理解这种做法,却用你那点可怜的同情心去怜悯一个恶人,甚至忘了他加给你的痛苦。”
“用野蛮报复野蛮,那你跟他又有什么区别?”月含羞虽然没有刚才那么激动,但依旧愤懑。
“如果换成你所有的亲人被人杀光,剥光了每天等着被几十个甚至上百个饥渴的男人凌虐发泄,还要胆战心惊担心某一天就成了锅里的肉糜,盘中的美味,你就不会这么想了。你那点同情还是都分给那些受尽苦难的女人们吧。”
不说这句还好,含羞听到这句话眼神立刻变了,愤然瞪着无争:“既然你知道她们每天会被上百个男人糟蹋,会随时成为盘中餐,为什么还要派大姐假扮‘肥羊’去完成这样的任务?大姐也是女人,而且也是你的养女啊,难道你跟他们说的一样,养我们就是为了利用我们达到称霸天下的目的!”
无争像是被一道无形的箭射中,眼眸中流淌出那种只有月含羞才见过的痛苦,有股怒火在胸中燃烧,但最终,他还是归于平静:“从我收养你们的时刻起,你们的命就是我的,我有权命令你们做任何事情。”
“也包括我吗?”
他一字一句清晰回答:“对,尤其是你,你欠我的,比她们多十倍、百倍,你得到的宠爱比她们多十倍、百倍,所以,你的偿还也必须是她们的十倍、百倍。”
很久很久以前,无争就学会这样来回答人们的质疑,有些回答是真的,也有很多不是他本意,但他一定会把那些不是他本意的东西转变成那些质疑人心目中的答案,既然你认为我是这样,那么我就是这样。久而久之,连他自己也分不清哪些是他本意,哪些不是他本意。
他眼睁睁看着他的羞儿绝望,她原本一尘不染纯净如蓝天的眼眸,溢满悲哀和伤痛。
第637章 地狱迷城(7)()
心又一次莫名的刺痛,只是他早已学会迅速控制自己的情绪。他换了个优雅舒适的姿势靠在石椅中,完全是命令的口气:“过来。”
她用陌生的眼光看着他,这语气好刺耳。
“听不懂人话吗?我叫你过来。”
月含羞心里有一百个不愿意,可还是慢慢站起来,向他走去,他的话就是那么充满魔力,每次都像是被他下了咒。
她在离他五尺远的地方站住,像个挨了训又极不服气的孩子,把头别到一旁,怎么都不肯再向前一步。
他闭上双眸养神。
地狱迷城深处传来一阵似人似兽的吼声,每一声都直刺神经,让人头皮一圈圈地发麻。
月含羞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刚才冲昏头脑的愤怒逐渐被层层寒意和恐惧替代,她只想赶紧离开这里,可是没有他带路,想走,太难了……不是难,是没有这个可能。其实他刚才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只是自己转不过那个弯儿,到这会儿,还是认为不能以暴制暴。他说的什么利用姐妹四人之类话,她觉得,许是他气急了故意那么说的,这些年他怎么对待大家,她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尤其是对自己,若真的只是利用,犯得着付出那么多吗?也许,她该先服个软,认个错,大姐常说,男人嘛,都是死要面子的,只要女人莺声燕语几句软话,撒个娇,掉几滴眼泪,他们就什么都依着你了。
可是话从她的口中出来,就全变了味儿:“就算刚才是我的错,不该怪你,不该口不择言,少主到底要含羞怎么做,才肯放我离开这个鬼地方?”
他微微睁开眼眸,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