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城:逃婚郡主-第1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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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红肿溃烂。如此下去,她根本撑不到回天下城。
几个人在一僻静的客店落脚,慕容喜采办了些必需品回来,还给含羞带回来几尺崭新的白纱,用开水煮过,晾干。
月含羞泡了个热水澡,从里到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重新上了药,身子舒坦了许多,总算是安安静静睡了一觉,第二天起来,精神好了些许。
正准备出发,慕容喜突然从外面回来,迅速关上屋门,神色凝重:“外面好像是王母教的人。”
“不会吧?他们这么快就追来了?”浩然紧张起来。
天狼嘴角露出一丝嘲笑。
月含羞从窗缝往外看,果然,是在汝州遇到的那几个天狼的随从,正在四下打听什么。
“看样子,他们是日夜兼程。”
含羞蹙眉,眼珠一转,吩咐立刻启程,赶往风陵渡。
天狼眼睁睁看着那些手下上了渡船赶往对岸,心中暗骂蠢材。
含羞笑嘻嘻看天狼:“怎么样?本郡主略施小计,你的手下就乖乖到对岸去追那四匹马了。”
天狼撇了撇嘴:“哼,他们发现上当,马上返回,也用不了几个时辰。”
“放心,风陵渡会停渡三日。黄河从此处转弯,上游向北,下游向东,最近的渡口,最少也在五百里之外。等他们回头再来找我们,恐怕花儿都谢了。”
“郡主怎么知道风陵渡会停渡三日?”天狼一脸怀疑。
月含羞一笑,走向看守渡口的守将,掏出御赐金牌。
含羞一行又向西赶路,行至鸿门,慕容喜收缰不前。
浩然擦了把额头的汗,看看尚在半空的日头,道:“怎么不走了?离天黑还早着呢,再加把劲,可以赶到京城落脚了。”
第547章 捕狼(6)()
慕容喜看看无精打采的含羞,道:“今天还是就在此处落脚吧,已经赶了二百里路,大家都累了。”
“还行,我没事,还能再跑。”
“可是,郡主好像……”
浩然一路上总是不敢正眼去看含羞,听慕容喜这么一说,这才注意到今儿路上含羞几乎没说过话,显得少气无力。
裹在芦席中的天狼不阴不阳道:“听这位小兄弟的没错,还是在此处落脚休息吧,郡主好像支撑不到京城了,似乎病得很重。”
“胡说什么!”浩然用马鞭抽了芦席一下:“不许诅咒含羞,你裹在芦席里什么都看不到,怎么知道含羞生病了?”
“我虽然看不到,可却听得到,郡主呼吸浮浅急促,这是发热的症状,而且我还闻到金创药的气味儿,想必郡主受了伤,伤口没有及时医治而溃烂,引起发热。如果再不赶紧找个郎中医治,哼,你们是回不了天下城了。”
“啊!含羞,你什么时候受伤了?不会是那根手指吧?你不是说就是被刺扎了一下,很小很小的伤口吗?为什么这么严重?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不行,今天不能再走了,喜子,马上找医馆!”
含羞勉强道:“这荒村僻乡,哪儿会有医馆?不要紧,在潼关的时候慕容喜就备了药。”
“我们在此休息几日,等你病好了再赶路。或者明天赶到京城,找个名医看看。”浩然显得很紧张。
“不行,我们不能停下来,而且也不能去京城,那里情况复杂,认识我的人太多,容易暴露行踪。”
“也许我们可以到京城找魏王帮助,或者你师傅舞倾城?京城应该有我们天下城的人吧,或者可以让我们的人去给爹爹报信,让褚总管接应我们。”
“听着,”含羞神色坚决:“我们的行踪绝对要保密,不能惊动官府,暂时也不能让我们的人知道。我不想解释原因,总之你们两个照办就是。”
“就算如此,今天也不能再走了,至少弄辆车,架车赶路虽然慢了点,总比你病倒强。”
含羞点头答应,她也清楚,伤势再恶化下去,就真的寸步难行了。
慕容喜找了个土地庙落脚,找了些麦秸秆铺了张厚厚的“床”,含羞一躺下便昏睡过去,等醒来时,天已黑了。庙里飘着小米粥的香味儿,额头上覆着湿手帕,浩然坐在旁边不断地换着手帕为她降温。
慕容喜背着一筐草药回来,对浩然道:“属下刚才在前面不远那个庄子上买了辆旧马车,可是忘了带银两,麻烦公子跑一趟,去把车带回来,记着牵两匹马去,那家只有车,没有马。”支走浩然,他这才坐下把那些刚刚采来的草药在瓦罐里捣成药泥,来到含羞面前:“郡主,恕属下冒犯,属下找了些草药替您敷伤口。”
“这都什么东西?管用吗?”含羞看着那一堆五花八门的东西和那灌看上去非常恶心的墨绿色的粘稠之物,心里直发怵,要是白羊在就好了,对付这种表皮的外伤那是药到病除。不过现在也只能将就了。
“这些都是褚大总管教我们的应急方子,万一受了刀伤又无医药的情况下,就用随手能采集到草药疗伤。郡主手腕脚腕的伤都不深,只是表皮红肿,轻微溃烂,敷上两日就能去肿。只是手指伤比较深,恐怕不会很快见效。”
那些粘乎乎的东西虽然恶心,可是敷上之后,伤口很快就感觉清凉舒适,疼痛减轻,看来还是很有效。
包扎好伤口,浩然也赶着一辆很旧的马车回来了,顺便还抱回来一锅鸡汤。
“庄上正好有家女人坐月子炖了鸡汤,我就用一锭银子换了来,含羞有伤在身,要好好补一补。”
月含羞嘴角露出一丝浅笑,虽然对这种用一锭银子换一锅鸡汤的“买卖”挺无语,但还是接过碗,徐徐喝下。
浩然脸上露出笑容:“多吃点,才有力气,有了力气,伤就好得快。对了,刚才在那庄子上,我看到咱们的人了。”
含羞一愣:“不会这么快吧?就算有人把我们突然失踪的消息从汝州传递给无争,他派人来找,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找到这里。”
“不是我们西府的人,他们腰带上绣着东府的标记,也许是老太君派来找我们的?”
“他们发现你了?”
“没有,你一再交代我们的行踪连自己人也不能告知,我躲起来了,他们似乎追得很急,还到处打听有没有见到三男一女。幸好,含羞你是男装。”
含羞眉头紧锁,她还不能判断出追来的人是老太君派出寻找三人的,还是无声派出来追赶的。更重要的是,她无法判断出无声跟天狼到底是怎么一种关系,老太君究竟知不知道这些,在其中又扮演什么角色,甚至不敢肯定无争身边会不会有东府的眼线,因为她这次看到的东宫无声与以往截然不同。
狡猾的天狼捕捉到了含羞的异常:“如果我没听错,似乎郡主此行,不但要躲避王母教的追杀,还要躲着你们自己人。这可实在是复杂了,让人想不通哦。”
月含羞瞪了他一眼:“如果你再这么多废话,等到了天下城,我就把这张遮丑的床单扯下来,将你光溜溜吊在城门上,说多少句废话就挂多少天。”她扶着墙站起来,又道:“我们要离开这里,换个地方休息。还有,想办法换身行头,这一身锦缎华服太扎眼。”
五十六【掉入狼口】
三人连夜赶路,慕容喜用两匹马驾车,另外两匹拴在车后。
不知为什么,含羞隐隐感到一丝不安,仿佛四周浓稠的黑暗中一直有什么东西在盯着自己。而且,这一路上,天狼也显得太安分了。
乌云遮住月光,起风了,扬起的沙尘迷住了浩然的眼睛,他掀开车帘进来找清水,用脚把装天狼的麻袋往旁边踢了踢,摸索着去找水囊,一块湿了水的手帕递到他手上。
第548章 掉入狼口(1)()
浩然擦了眼睛又要出去,却听含羞道:“外面风大,就坐在里面吧。”他稍微犹豫了一下,乖乖坐下,中间隔着个装着天狼的麻袋,与含羞相对。他想找几句话说,好化解这种沉闷,却发现,含羞已经闭上眼靠在车厢上昏昏欲睡。
她的脸庞在昏暗中显得及其苍白倦怠,整个人似乎又单薄了一层,她本来就不胖,自从去年离家出走到皇城晃荡了一圈回去后,人就疾痛缠身,日渐消瘦,现如今已经是一阵风就能吹跑的样子。每次看到她郁郁寡欢,浩然的心就很痛,但却不知如何才能让她开心起来。
“喂,赶紧找个地方避雨吧!”麻袋里的天狼开口了。
“闭嘴,轮不到你发号施令!”浩然又踢了他一脚。
“别怪我没提醒你们,暴雨马上就来了,空气很闷,湿气非常大,这场暴雨不会小,黑夜之中,就算是神马也寸步难行。”
含羞勉强睁开眼,伸手掀开车帘探出半张脸:“慕容喜,我们现在到什么地方了?”
“天太黑,没有月光,属下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只知道南面黑压压的那一大片是骊山。骊山行宫是皇家禁区,十里之内没有百姓居住。”
“尽快找个能避雨的地方吧。”
暴雨说来就来。等慕容喜找到一处塌了一半的窑洞栖身,大家早已被淋得透湿,那辆旧马车,破洞百出,根本挡不住这天河倒悬般的暴雨。
初秋的暴雨令气温骤降,衣服湿透了,又没有火取暖,身上就开始发冷。天狼功力深厚久经风霜,慕容喜结实健壮,两个人尚能承受;浩然和含羞就不行了,都是金枝玉叶的公子哥、娇小姐,雨水一浇冷风一吹就开始不住地打喷嚏。尤其是月含羞,伤口见了水,受了凉,刚刚有些好转的伤痛又加重了,坐在那里不住的打颤。
好容易捱到天亮,雨势终于减小,慕容喜收拾马车继续赶路,月含羞已处在半昏迷状态,必须赶紧找个条件相对好的地方看病疗伤休息。
刚要拐上大路,忽见数骑快马自东疾驰而来,浩然紧张道:“是昨天我遇到的那几个打听我们的人!喜子,我们快走,不要被他们追上!”
慕容喜有些为难:“我们赶着个破马车,跑不过他们那些轻骑。”
“那怎么办?要不干脆表明身份,他们虽说是东府的人,可毕竟也是我们天下城的人,用不着非躲着他们吧?也许,是我们突然失踪,老太君担心,所以才派人来寻找我们三个。”
昏昏沉沉的含羞这会儿清醒了过来,勉强打起精神,道:“没错,如果是老太君担心,应该派人出来寻找我们三个。可是,浩然,昨天你遇到他们的时候,他们说要找的是四个人。”
浩然抓脑袋:“三个,四个,这有什么区别?加上天狼,我们的确是四个人啊?”
慕容喜不忍看含羞耗费体力说话,只好代替解释:“公子,郡主的意思是,我们抓走天狼连夜出走是极为机密的事情,汝州城里没人知道真相,而王母教的人根本不知道是我们把天狼劫走了。所以,那些人凭什么断言我们是四个人?”
浩然茫然:“我还是不明白,他们也许从其他途径猜到我们劫了天狼?天下城不是无所不知吗?”
慕容喜闭嘴,他没法对这位涉世不深的公子哥解释清楚,这家伙居然连最起码的警惕心都没有。
含羞蹙眉:“我会搞明白他们是怎么知道的,现在没时间解释。慕容喜,掉转车头,我们向东走。”
“啊?”浩然又惊讶:“刚你还说不能暴露身份,这会儿怎么迎着他们去?”
“别管了,你只管看好天狼别让他出声,外面的事交给慕容喜应对,他脸生,那些人不会认得他。”说完这些,月含羞累得闭上眼,靠在车厢里不再动弹。
慕容喜明白含羞的意思,他随手在路边的泥坑里抓起几把泥巴,胡乱涂在驾车的马身上,又把另外两匹放走,然后在自己身上,脸上也抹了泥,这才慢悠悠不紧不慢驾着车往东走。
“喂!有没有看到三男一女骑着快马经过?”那几骑东府的追兵擦身而过后,又折回来挡住马车。
慕容喜不紧不慢停稳马车,操着一口秦腔回答:“这路上男男女女多喱,额不知恁要找那几个?”
几个人问东,慕容喜就答西,问了半天,那些人见问不出个所以然,便继续策马向西追赶。
待他们走远,浩然从车里探出头:“喜子,你居然会说当地话,什么时候学的?”
“大总管训练属下的时候,要求我们不但能听懂各地的方言,还得会说上几句。”
马车返回昨天停留的土地庙时,月含羞已昏迷不醒。浩然小心翼翼把她抱下车,安置好,慕容喜解下一匹马,道:“郡主的情况不太好,公子在这里陪着她,属下去附近乡里找着药回来。”
浩然坐在含羞身边,看着她昏迷中因病痛而紧颦秀眉,自己却无能为力,不由怅然。
“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