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御-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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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快意恩仇。
即便是修士,也就是普通人眼中的仙人,他们追求的大道,长生,这所有的一切都在时间长河里流转飘荡,如同无根浮萍,从来不曾停下,更不会逆流而上。
似乎这世间万物皆顺着既定好的时间发展下去,经历本就在时间长河的划分好的经历。
有的人认为一个人的命运是安排好的,不论你接下来会干什么,都是在时间顺序中安排好的,你只不过是顺着时间发展你的故事。
而有的人认为一个人的命运是未知的,每个人的时间就像一条线,人与人之间,线与线之间,千千百百的交织构成了命运,也正是这些交织使得每个人的命运充满了未知。
在这个小镇上,有人则在等待着时间流转到他们所要见到的那一刻。
天上没有月亮没有星辰,这个时间段应当是有鸡鸣的,但今天晚上没有。
但当时间来临那一刻,所有等待着的人都知道时间到了。
周老头刚好抽完旱烟,他把烟灰抖了出来,将烟杆放在桌子上,缓缓站了起来,对着白夜冷冷说道:“起来,今晚是最后一次了”
听到周老头的话,白夜猛然抬起头来,死死的盯着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缓缓站了起来,用着更加冷的语气问道:“你可是说了,这次过后便要给她解去体内的冰寒之毒”
周老头眯着眼睛沉沉说道:“我还不用你教,该做的我自然会做,你好好的做你的就是了”
白夜声音稚气,可语气却十分逼人:“你可没什么地方值得我相信。”
旋即他又嘲讽着道:“你可是传说中的仙人,倒是真的好一副仙人模样,真是大本领的人啊,让我们这两个小孩子足足任你差遣了三年。”
周老头皮笑肉不笑:“我本领大不大我不知道,可你旁边这小姑娘能不能轻松过日子,我倒是还能决定的。
至于你,呵呵,真不知道你这副少年皮囊里藏着什么,还是你这三年长了些脾气吗,说话倒是一点不似你的这张脸啊。
你说我要不要掀开你的头顶、挖出你的心看看呢?”
白夜没有接他的话,瞬间严肃起来:“开始吧,最后一次。”。
他知道今夜并不简单,这最后一次远远没有说的那般轻松。
周老头心里冷冷一笑,倒是不傻,会耍些嘴皮子。
白弱在旁边看着这一老一少的对话,火药味儿十足。
她心里很不是滋味,有着说不出的感觉,她心里想的极为简单,也极为纠结,好像是被什么拧住了,有些闷。
想着这次便是最后一次了吧,这次过后自己身上便没有寒毒了吧,每晚不用再遭受寒冷之苦了,真好啊。
真的好吗?她不知道。
他是一直希望自己身体里没有这所谓的寒毒,可她自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份寒毒。
她知道,自己的寒毒一解,便要分床睡了,
于是,少女有些不开心了。
三人来到最里屋,周老头儿右手手臂轻轻一挥,一道红色光芒从他手心出现,变成一道光柱,一道散发着冰寒之气的光柱。
他的左手出现一道蓝色光柱,一道散发着炙热气息的光柱。
一冷一热,一红一蓝。
然后他右脚往下一跺,地面微微摇晃,从地下传来轰隆隆的响声,一股磅礴的气息从下而上,充满整个屋子。
隐约间,有雷鸣,有马叫,有兵戈碰撞,有大鼓之声,仿佛来到两军对阵之际。
锐利的刀锋,冲天的战吼,有抛头颅洒热血的英勇气概,有高台布阵的果决手段,有大帐房中的千里决胜。
每次这个时候,白夜内心都不由生出一股上阵杀敌的冲动,心里万千杀敌之气,大有人生不过杀百敌,千敌,万敌之感,眼中更是一片暴戾猩红。
每每陷入这股气势之中,都是弱弱抓住他的手使他恢复过来。这次也一样,手上传来一阵冰凉之感,白夜立马清醒过来,眼色清明。
屋子正中央出现一丝扭曲,这看上去是十分神奇的,那处空间缓慢扭转,透过此处看到的事物尽皆变形,平静而又充满着撕碎万物的力量。
那处空间渐渐变得完全扭曲模糊,直到破开一道不能单单用黑色来形容的口子。
里边儿更像是深渊,充满着绝望的气息,无止境的深渊,最能消磨世间人的意志。
从那深渊里慢慢探出一块石碑,不大,只有老头子做的那方小凳子般大小。石碑完全出来,深渊消失不见。
石碑就这般悬在空中,一动不动,满是寻常气息,若是丢在路边,谁都不会注意的道。
破旧,残缺。
上边有无数道印子,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留下的,一副饱受轰击的模样。
石碑上边儿是一段看不懂的文字,很是晦涩复杂,一笔一划之间杂乱无章却又让人觉得就该这般拼接在一起。
石碑只有一小部分是黑色的,其余都是寻常石头的深灰色。
正是这一小部分的黑色便是今夜的关键所在,白夜清楚的记得,三年前第一次见到这块石碑的时候,通体全黑,一股让人恶心的气息,看到便有一种坠入无底洞的感觉,想要挣脱出来却又无能为力,次次都是周老头替他驱赶了这种感觉。
随着时间的推移与黑色部分的减少,他渐渐地能够自己抵抗了,只不过每次都是黑色部分减少一丝,他便要少许多血。
白夜像往常一样走上前去,褪去上身的衣服,只见他上半身,脖子以下的每一处都是狰狞的疤痕,上百道疤痕在上身四周盘旋交错,一道接着一道,一道横着一道,像是经历了千刀万剐一般,他很清楚这些刀疤是怎么留下来的。
三年以来每隔十天便要新添一道,每次都是周老头怀中的一把黑色小刀飞出,直接在他的身体上割出一道口子,周老头再顺势挥手,白夜的鲜血便一滴不落的流向那块黑色的石碑。
那黑色小刀割出的伤口极为疼痛,刚开始那会儿,白夜总是会忍不住惨叫出来,白弱便是听得心里极为揪心,以前她经常会担心他的身体,每次抽血之时便极为自责,因为他做这一切是为了自己。
其实按照周老头的本领,想要不用少女威胁他,一样可以这样做,不过他终究还是有些害怕先生。
到了先生那个境界,总是可以循着这世间的一些细微之处便了解到百态。
先生以前倒是常常教他,君子不可强人所难。
他周正不是君子,但先生始终是先生。
刚开始他其实很害怕先生会直接将他带回去,冒着风险这样试过一次后,先生并没有出现,他知道先生知道他在干些什么,但是先生没有阻止他,算是放下了心中的担忧。
但是周正也只能想到这些了,先生那个高度的人和事是他无法琢磨透的。
就好比一向正气凛然的先生知道自己作恶为什么不来阻止,为什么没有罚他抄写经书万卷,还有着块石碑的守护者又为何没有前来将他捉拿打入雷池。
虽然后来从孙冬那里知道一些,可他始终是不明白的为何先生不直接阻止他,反而要卖着自己的面子为自己拖到最后一刻,他知道先生不会让他这样去追寻大道的。
周正想的再多,终究是没有压的过十层楼的诱惑,没有禁得住至宝的诱惑。
虽然他并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会知道这宝物可以让他突破十层楼,但他就是知道。
第18章 白夜之死()
此时见到石碑出来,见到那最后一丝黑色,周正眼中充满炙热,如狼见到落单的羔羊。
白夜已经脱下上半身的衣服,像往常一样,从周正的怀里飞出一把通体黑色的小刀,周围盘旋着黑色的光焰。
像是猎狗搜寻猎物的气味般,黑色小刀抖了抖刀尖,对准白夜,激射而过,瞬间划破白夜肩膀一处完好的皮肤,一道刀口出现,刀口处布满着黑色的光焰。
像是饿虫,疯狂蚕食着血肉,瞬间便咬出一道一寸宽的口子,血肉横飞。
周正手一挥,一道极细的血柱流向那块石碑的最后一点黑色,之间鲜血瞬间被吸入其中,没有一丝留在外面。
黑色部分发出滋滋响声,冒着屡屡黑烟,黑烟当中不断传来如同恶鬼般的惨叫声,黑色部分以着缓慢的速度才消散。
早已受尽这般撕咬般的痛苦的白夜还是忍不住哼了一声,额头青筋毕露,他在极力的忍住不叫出来,他不想让白弱更加伤心自责。
额头不断冒出汗水,豆大般滴在地上。
周正眼睛猩红一片,脑袋之中全是这眼前之物,身体止不住的颤抖,脸上的皱纹缩成一团,满是狰狞。
白弱的眼里只有白夜,心想着这次过后他便再也不会受到这般痛苦了,心情稍微好了些。
但是白夜知道这大概是真的最后一次了,因为他白天听到了那斗笠男子说的今晚他会死。
在宋高升屋子里的斗笠男子孙冬感觉到脚下的变化,立马站了起来,抓住宋高升的肩膀便消失不见。
屋里稍微许石薇有些茫然,被这突然的情况弄的有些不知所措,正当她反应过来想要呼喊相公的时候,一道轻柔的光射射进她的脑袋,一股倦意如潮水般瞬间袭来,她倒头便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屋脊上的陆小路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瞬间消失。
白夜的精神开始有些恍惚了,流了不少血出去了,有些头晕,脚步有些虚浮,身子开始摇晃起来,白弱见状立马上前扶住了他。
按照平时,应该要停止了。
可是突然那块石碑疯狂颤抖起来,极细的血柱瞬间变粗,白夜感到一股被生生吞噬般的疼痛。
伤口处更是一阵灼热感,大脑一片轰鸣,一切都感觉不到了,只知道痛,来自大脑深处的痛,瞬间布满全身,从上到下的每一处都仿佛在被火烤着。
白夜的喉咙传出一道撕裂般的吼声,额头青筋受不住力道破裂,渗出鲜血,瞬间流满整张脸,身上的每一处都开始破裂,渗出鲜血,而这些血全部汇进那道血柱。
一下子,白夜全身上下都开始流出鲜血,涌向石碑。
白弱没有反应过来便被一股力道推开,当她看到白夜的情况,听到那一声仿佛在心头响起的惨叫,一下慌张起来,立马跑上前去,瞬间又被一股力道推开。
看着白夜不断地惨叫,浑身上下全是血,白弱心里仿佛是在割一样,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她几乎感觉是天塌下来一般,摇摇欲坠,脑袋一片空白,凭着本能不断地向着白夜冲过去,又不断地被弹开。
白弱那好看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双手指甲嵌进肉里,渗出血迹,她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发疯似的向着白夜一次又一次冲过去。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突然变成这个样子,
但她能清楚的看到白夜的样子,能够清楚的听到白夜的声音,
她一下子想起那年冬天,一杆枪刺进白夜的胸膛,心里一片恐惧,那种要失去所有的恐惧。
白夜疯狂的嘶吼着,嗓子破了,如同秋天那悲切的大雁,渐渐变得无力起来,摇摇欲坠。
此时的白夜面无血丝,周围全是血液,如同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
周正眼里满是疯狂猩红,全然不在意身后发生了什么,他的眼里只有眼前这即将破开封印的宝物,看着它,就仿佛已经站在了十层楼。
这时,一阵狂风吹起,瞬间拔起整座屋子,里边的一切露在外面,一把长刀带着狂风横着切断那道血柱,风起刀落。
白夜跌倒在地,全身是血,无一处完整的肌肤,头发开始变白起来,浑身上下露出一股腐朽的气息。
白弱状态疯狂,披头散发,连忙爬上前去,将白夜抱在怀里,可此时他的身体竟变得如此沉重,身体更是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道。
白弱紧紧的将他抱在怀里,她想呼喊他的名字,可是一个字都喊不出来,她想在他的手心写字,可他的手软绵绵的,一抓起便垂下,无从着力。
她只好悲切的哭着,从眼里渗出血来,她紧紧抱着他的脑袋,不让垂下去。
此时的白夜大脑一片黑暗,失去了任何意识,突然感觉到脸上有水滴下,一点残存的气息充满他的身体。
他极力的张开眼睛,用细弱蚊蝇的声音低声道:“弱弱,我叫白夜,白天黑夜的白夜。”
瞬间生机消散,眼中失去色彩,头发白尽,全身笼罩着破败腐朽的气息。白弱听到这之前听到的一句话,聪明如她,明白了一切,发出一阵穿透千里的尖叫:“啊!”
一口鲜血喷出,全身弥漫着一股毁灭的气息,整个人气质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