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裂(高干)-第1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至隐隐地觉得,在与蓝希音的这场争斗中,或许最后会输也说不定。
{1}蓝希音当时走出咖啡馆时,心里其实是一片空白。一直到她走进医院,进了厕所,开始用水清洗那件白大褂时,她的眼前,才再次出现了段雯珊的脸孔。
{7}她把咖啡泼在自己身上时,那脸色真不是一般的难看。蓝希音知道,那是自己说的话太重了,伤到她了。当然,她一直觉得,应该找个机会把这些话说给她听。而当她终于说出口后,多年来积聚在心里的怨气,似乎也减轻一些。
{z}她慢慢地抬起头来,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想笑却笑不出来的样子,不免令人觉得有些凄苦。宋悦然总说,她不笑的时候,就显得有些悲凉,好像对什么都不在乎,有一种看穿生死的感觉。甚至会让人觉得,她有抑郁症的前兆,哪天想不开了,就会从医院的顶楼直接跳下去。
{小}会吗?蓝希音的嘴角不由浮起一层笑意。要是以前的话,刚和穆萧声分手那一段日子,她还真有可能会做这样的傻事。至于现在嘛,她猛然间意识到,自己早就不是当年那个无助又愚蠢的小女人了。
{说}在和段轻寒一起经历电梯故障的时候,她就明确地感觉到了自己了求生**。而再一想穆萧声和顾琳琳的事情,她只觉得没来由的有些恶心,曾经那个让她觉得美好又珍惜的男人,一夜之间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网}如果说,他和段雯珊离开的时候,多少还在自己的心里留下了一些印迹的话。那么现在,在蓝希音的心里,对穆萧声除了恨,已不存在任何情分。
这样的男人,想到自己曾经想要和他结婚,为他生孩子,蓝希音就觉得可笑。到底是时间改变了一个人,还是这个人,本就是如此?
白大褂上的咖啡渍很难洗干净,光用洗水搓根本无济于事。更糟糕的是,蓝希音发现,自己的衬衣上也被沾了一些。幸好今天穿的是深色衬衣,她扯了点纸擦了擦,发现不怎么看得出来,这才罢手。
再看看手中的白大褂,蓝希音不免摇头叹息,只能放弃清理,准备回科室问同事借一件来穿。
走回科室的路上,在路过楼梯口的时候,蓝希音猛然间抬头,再次看到一个熟悉的人,朝着自己走来。
她不由地想要发笑,今天这是怎么了,和段家的人还真是有缘。要么遇不上,要么一次性全遇上了。
段轻寒当时看见蓝希音的时候,脸上不由自主地就露出了几分笑容。他走上前来,主动打招呼道:“好久不见,最近好吗?”
蓝希音有些奇怪地望着他,推测一下,从他刚刚走过来的路线看,他应该是从检验室那边过来。于是,她便问道:“你怎么来医院了?替段雯珊拿检查报告吗?”
“不是,我是自己来的,拿我自己的报告。”说着,他扬了扬手里的几张纸。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是不是那天电梯事故里,你受伤了?”
“没有,例行检查而已。”
这下子,蓝希音倒是更觉得奇怪了。以段轻寒的身世背景,需要自己来拿检验报告吗?而且,他来医院的频率似乎过高了。还记得第一次在医院门口遇见他时,他似乎也是来做身体检查的。
这是后来跟倪喆闲聊的时候,他不小心说漏嘴的。算算日子,他似乎每个月都来医院。是得了什么了不得的病吗?
段轻寒似乎读出了蓝希音脸上的困惑,主动解释道:“没什么,我身体挺好,不用担心。”说着,他的视线就落到了蓝希音手臂上挂着的那件白大褂上:“怎么了,衣服上沾什么东西了?”
他这么一说,倒提醒起蓝希音来了。她一下子想起了段雯珊刚才和她说的那番话,忍不住冷笑道:“被你那个堂妹泼的。”
“雯珊?”
“除了她,还有谁能跟我这么大的怨仇。”
“你们两个,以前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不愉快?”
“确实挺不愉快的。”蓝希音有些疲倦地靠在墙边,仔细打量着段轻寒,心里没来由地就升起一股怒火,“反正,不管我做什么,甚至于我什么都不做也好,总之你们段家的人,就是不肯放过我。”
段轻寒不由皱起了眉头:“希音,这个事情……”
“不要叫得这么亲热。”蓝希音一口打断了他的话头,“要是让你堂妹听到了,可能就不止泼我一杯咖啡这么简单了。段先生,我拜托你,最好先把你家的家务事处理一下。要不然,你那个高傲又强势的堂妹,会一次又一次地来找我麻烦的。”
这下子,段轻寒的眉皱得更深了。他突然伸出手来,一把扯住了蓝希音的手腕,直接把她往楼下带。蓝希音愣了一下,再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被拉到了二楼的一个休息室。
段轻寒似乎挺了解这家医院的布局设施,直接把她推进了空空的休息室,然后用力将门关上。
蓝希音被他这利落的手法吓了一跳,本能地退后了几步,只觉得平时看上去还算温文尔雅的段轻寒,一下子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他那一双眼睛,在自己身上打转的时候,蓝希音就不由地感到有些害怕。这个人,藏得太深,平时的绅士模样只是伪装,或许一个不留神,就会被他的锋利伤到。
段轻寒眼里的森冷,却只是一闪而过。很快,他又回复到以往的状态,不苟言笑,却又客客气气。他走上来几步,眼看着蓝希音不小心跌进了沙发里,这才问道:“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和雯珊,吵架了?”
蓝希音屁股一沾到沙发,这才觉得自己真是没用,居然让他的眼神给吓到了。她深呼吸几下,调整了情绪,重新又端起了那张冷冰冰的面孔。
“不是吵架,是争执。你妹妹她指责我抢了别人的男朋友,我一时气愤回了几句,就得了一杯咖啡。”
“你抢了谁的男朋友?”
“冯乔。”蓝希音昂起头,一脸倔强的表情,坚定地吐出了那两个字。然后,她便看到段轻寒微微变了脸色。
“她是说,你和我之间……”这个假设,段轻寒并不觉得讨厌,反倒觉得有几分高兴。这些天来,他就一直在考虑自己和蓝希音之间的关系,现在,似乎终于要摆到台面上来说了。
只是,他还来不及开口,蓝希音那边却已经抢在前头发问了:“段轻寒,你喜欢我吗?”
21
正文 动心
午后,办公室里阳光正盛,窗帘全都拉了开来,满天满地照亮了整个屋子。倪喆坐在办公桌后,一直在写着什么。
半晌,他抬起头来,看了对面的人一眼,一脸嫌弃的模样:“你怎么还不走?”
段轻寒难得被人用这样的眼神招待,不由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子道:“我的检查报告,你没什么要说的吗?”
倪喆把手里的笔一放,一脸狐疑地打量着段轻寒,琢磨了半天,始终觉得不对头:“你到底是哪根筋不对啊?平时每个月的身体检查,都要我押着你上医院来,实在不行还得我带仪器去你公司办公室,甚至上你家堵你。今天这是怎么了,向来不喜欢上医院的段家三公子,跑我这儿来做常规身体检查了?我得好好看看日头,别今儿个是从西边升上来的。”
倪喆小的时候在北京长大,虽然随父母来南方多年,偶尔还是会冒出点京片子来。段轻寒坐在他对面已经一个多小时了,基本的检查都做了,报告什么的,他也看过了,基本上和上个月的一样,全部合格。
倪喆感兴趣的并不是那些数据,段轻寒要真有什么,他一眼就能看出来。他就是觉得有些好奇,为什么向来讨厌上医院,连药都懒得吃的段家三少爷,突然会心血来潮,主动找自己做检查。他向来不是怕死的人,这样的举动,显然与他的一惯作风很不相符。
段轻寒难得放下手中的工作,跑到倪喆这里来,自然不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儿干。事实上,他确实厌恶医院里这股子消毒水的味道,闻得多了,就觉得浑身不舒服,那些不愉快的往事,就像倒带一样,全都在眼前一一呈现。
所以,他本能地抗拒来医院,每月必做的身体检查,也是他们家老头子坚持的。在北京的时候就总是亲自监督,到了该做检查的前一个礼拜,就一天三个电话地催。
他们家虽有三个儿子,无奈老大常年在部队,几乎不回家。老二已经成家了,不跟父母一道儿住,家里又有媳妇儿在,爸妈也不好多说什么。唯独他这个老三,连个女朋友也没有,又住在家里头,简直就成了重点关注对象。
那个妈也就算了,反正也不亲,平日里对他也是淡淡的,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爹倒是亲爹,对小儿子特别宠一点,加上他身体上的问题,整天就盯着他,生怕出一丁点儿毛病。
段轻寒觉得,蓝希音那天的假设,还是很有道理的。虽然他当面没有承认,现在细细回想起来,自己逃离北京到南方来开运营分公司,多少也有点逃避父亲的意思。按理说,他那个公司做到现在,区区一家分公司,哪里需要他这个董事长亲自忙活,把事情交给下面的人就可以了。用倪喆的话来讲,他现在就算退休在家,或是环游世界,这钱也够花了。
思前想后,他倒成了跟堂妹一路的人,都是受不了家里那几座大山,跑这儿躲清闲来了。
一想到蓝希音,段轻寒不免又有些变了脸色。他真没有料到,她看上去冷冷的一个人,刚才居然会问这样的问题。那个问题一出,自己似乎一下子就从主动变为被动了。可是,还没等他回答,蓝希音就突然站了起来,一脸不悦道:“段先生,不管你的回答是与不是,都请你先安顿好你的女朋友,再来考虑别的事情。如果你并不喜欢我的话,也请你明确地告诉冯乔,以免她胡思乱想。女人总是很缺乏安全感,男人一点点的左右摇摆,都会让她们很受伤。”
说完,她就起身离开了。段轻寒一个人留在那个休息室,耳边一直回响着她最后说的那句话。他甚至有一种错觉,觉得那句话里的女人,指的不是冯乔,而是她蓝希音。或许,她说得很对,自己这样的左右摇摆,当断不断,到最后,伤到的,真的会是她。
倪喆还在那里等段轻寒的回答,等了半天也不见人说话,不由有些气结,抬手看看时间,做出一脸悄然大悟的模样:“明白了,已经过了饭点了,你这是等着我请你吃饭是不是?行,那就请你一回,难得你这么配合,省了我多少唇舌。你要知道,你不肯配合来医院做检查,回头我要挨你爸多少句训。”
段轻寒回过神来,接嘴道:“他会训你?不至于吧,他一向把你当贤侄看待,总让我跟你走得近一些。”
“那是他知道我是医生,关键时刻能救你一命。我看你家老头子啊,真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拴个医生在你身上。照理说,他不该答应你跟冯乔的婚事儿啊。照他的想法,应该给你找个医生当老婆才是。这样才能时时留意,处处小心,保你长命百岁。要不这样吧,我送你个长命锁得了,你把那脖子里一挂,保证你爸看了就高兴。”
倪喆说话的时候,正靠在办公桌边,刚抬腿走了几步,想去拍段轻寒的肩膀,一时兴起,脚下没留意,被段轻寒伸出来的腿给绊了一下,差点摔倒。他扶着桌子,一脸嘻笑模样:“你个禽兽,居然这么对你的主治医生。”
段轻寒抬脚踢了他一下,摇头道:“你算哪门子的主治医生,也就是个门诊大夫吧。你平时说话也这么贫吗?当着蓝希音的面,你也这么话来,喜欢耍花腔?”
倪喆心说哪能啊,她哪吃我这一套啊,要是话少一点,说不定她还跟你多说几句。你要话一多,她就直接闭嘴不开口了,从头到尾听你在那里叨叨,半天都不说一个字。那种感觉,真像是闷在高压锅里的鸡,有种浑身要爆炸的感觉,却是无处发泄,生生给闷死了。
想到这里,倪喆不由脸一沉,撇撇嘴道:“算了吧,人家不吃这一套,我跟她也没熟到能互相开玩笑的地步。”
“看出来了,就你在那里一头热呢,踢到铁板的感觉如何?”
“不太好。”倪喆咂吧了几下嘴,心情顿时有些郁闷,“不过越是搞不定,越觉得有意思。看她总是冷冷的,对什么都不太在意的模样,真不知道变起脸来会是个什么模样儿。”
段轻寒心想,幸亏前几天发生电梯故障的时候,他不在场。要不然,或许他就会看到,蓝希音真正害怕起来,会是怎么一个模样儿。那样子,只有段轻寒一个人见到了。其实,他甚至也没看清楚蓝希音当时的脸色,只觉得把她搂在怀里的时候,她微微发抖的模样,与她平时表现出来的感觉很不一样。
回想起那一晚的经历,段轻寒不由又沉默起来。他想他终于明白了,自己为什么放着那么多工作不做,跑到这里来闻自己最讨厌的味道,甚至亲自去检验室拿检查报告。有的时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