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化尖兵(重回千禧当兵王)-第1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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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开玩笑!”杨越指了指身后,那边一百多弟兄呢,真打起来,我能吃亏?
张朝封想想也是,于是拉着涂元定和三排长上了吉普车。林曾雪认了路,去找牧民买羊买驴去了。他们必须等演习结束之后,再统一收队,然后按秩序下山去三十里营房,所以算一算,还得在四千八百多米的地方呆至少五天。
眼镜蛇是一个人开车过来的,前方打得激烈,他空突营已经完全没有价值了。
除掉蛇穴的参谋和副营长,能参加战斗的只有四十个人都不到,没了制空权,他们的直升机也飞不起来了。他们现在是超级兵,蓝军有没有他们空突营都一个造型。
“大局已定了!”杨越说,就凭蓝军现在长得那副挨打的样子,再给他们整整四十八个小时也绝对攻不下三十里。
眼镜蛇点点头,“还是你们抗揍些!”
杨越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所以,你是来干嘛的?”
眼镜蛇呶了呶嘴,“敢不敢跟我去散散步?”
杨越指了指营门外的喀拉喀什河,“走吧。”
眼镜蛇现在最想搞懂的是三件事情。
第一,十六师的前指在哪里?
第二,防化连是怎么配置的?
第三,防化连是怎么知道空突营要袭击十六师的二号指挥部的?
问这三个问题的时候,眼镜蛇的姿态很高,杨越蹲着,他站着,叉着腰站在河边看天。
但是杨越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充满了的谦虚和敬意。杨越没想忽悠他,实话实说,“我们本来就一直跟随着前指行动,我给你报的方位坐标,都是对的!”
“为什么?”眼镜蛇显然是吃了一惊,他有想过是这样的情况,他甚至都想再去一次5411查看一番,但是这结果从杨越嘴里说出来,那感受就更加不同了。他凭什么?前指的重要性对于一支军队来说意味着什么?随便暴露会造成什么后果,杨越没想过吗?而且他一个副连长,是怎么做到的!?
杨越指着自己的太阳穴,“因为信任!因为我的参谋长信任我,他坚信我不会把他带进沟里去!正是因为这份信任,所以我绞尽脑汁,要对付你。”
眼镜蛇自嘲地笑了笑,“所以你玩了一招空城计!?欲盖弥彰?”
杨越呵呵笑道:“我哪有那么高明,我顶多是玩了一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小把戏罢了,让你见笑了。世人皆知此地无银三百两是个笑话,我只是反其道而行罢了。诶,张教官,你为什么不接着来?不像你的作风啊!你在三十里营房医疗站就一直在给我下套,没道理半途而废的!”
眼镜蛇叹了一口气,道:“时也命也!我得回去善后,一念之差放过了你。你们侦察营的是真牛逼,赶鸭子似的,还把我们的指挥部端掉了。”
“哦哟!”杨越听了哈哈大笑,“又没了?”
眼镜蛇苦笑一声,“是啊!回去我就打报告,滚去侦察科吧。我老了,确实带不动了。”
杨越站起来,看着眼镜蛇的眼睛,“张教官,你长我一轮。我该叫你一声叔叔,对不起,我无意冒犯,只是兵行险着,各为其主。”
“别说废话了!”眼镜蛇嘴角一弯,“我服了!如果我侥幸还能带队,再有下次,一定吸取今天的教训!”
杨越立正,敬礼,“如果真有那一天,我相信你仍然是我们全疆的最强者!”
“败不言勇!再会!”眼镜蛇还礼,郑重其事。他上了吉普车,一边发动车辆,一边说:“最后一个问题你不要告诉我,我自己想!”
杨越笑了笑,招了招手。吉普车一骑绝尘,消失在了扬起的灰尘当中。
这个收容点里加上工兵营的和一些零散的步兵团的弟兄,有四百多人。防化连一大早就开始挖坑挖灶,蓝军的后勤部上午送来了行军锅和几车米面、蔬菜和肉食。帐篷是刚搭好的,以连为单位,各部分安顿下来之后,蓝军的哨兵就移交给了红军,奔前线去了。
虽然败局已定,但蓝军不可能提前放弃。现在每一个士兵,对他们来说都非常重要。防化连挑了一个好位置,看山看水很方便。他们开着车去把自己的专业车辆拉了回来,在这次演习过程当中,防化淋浴车没保障首长,却首先让弟兄们过了一把热水澡的瘾。几个连队排着队,裸着奔、光着屁股翘首以盼,白花花的队列排成了一长排,嬉闹得不行。
杨越就喜欢这氛围,这才是军队。
团结、紧张、严肃、活泼。该打仗的时候,奋不顾身,该享受的时候,争先恐后。没那么多假大空的话,是我的就是我的!
管他前线热火朝天,既然在这里,剩下的时间就该好好享受。
他们值得。
几个步兵团的散兵被收拢了回去,临走时还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那庞大的淋浴车,师直部队,就是爽啊!
林曾雪拉了一车的羊回来,杨越凑上去一瞧,羊群里还果然站着一只驴子,嘴一张,“啊恩啊恩”地使劲嚎。
那模样,真像张朝封。
第348章 安能奈我何?(为书友“陈锐众”荣升盟主加更二)()
张朝封一下车就跟杨越吹牛逼。说是去买羊的时候,看见个塔吉克族的大美女。
杨越哼哼一笑,别吹了行吗?塔吉克族的妹子都遮面纱的,你这眼睛开过光啊?张朝封得意地不行,老张我看人只看眼睛,你是没见到。书里说的那啥,肤什么脂的?
肤若凝脂!
啊,对!
张朝封仔细地回味着,“肤若凝脂的意思是皮肤像猪油对吧?”
杨越暗暗地扶着额头,“意思是这么个意思,但没你说的这么直接。”
“管他呢!意思对了就是!”张朝封道:“那妹子大眼汪汪,湛蓝色的瞳孔,露着的半个额头雪白无暇,伸出的手掌像牛奶一样,光滑地很”
“你动她了?”杨越问。
“没没没!”张朝封赶紧摇头:“犯纪律的事情我不做的,她问我要墨镜,我就给她了,有一些肢体接触,真的!冰凉柔滑,我从没见过我们汉族妹子有如此的美貌”
“擦擦你的口水!”杨越扔给他一张纸,瞧你那出息!
“那驴哪来的?”
“她家牵的,大洋六百,两桶汽油,外加我一副墨镜。”
“这么便宜?”杨越吃了一惊,看着那驴子的眼神更加地格外亲切。
回头就宰了它。
林曾雪拿着个账本来了,话不多说,买羊总共花了一千一百二,八只,驴算你便宜点,四个连队一家出一百,剩下的我出。
杨越一听乐了,平日里抠出血来的林科长怎么算个帐还能便宜别人了呢?
“科长,怎么个情况啊?”
林曾雪挤了挤眉毛,悄声道:“留几条腿送师长政委参谋长的!”
杨越会意一笑,你这是行贿啊,大叔!
林曾雪踹了他一脚,“滚!我这叫慰问,山下可没这么好的驴肉,高原高寒地区的盐碱地出来的,肉质好!再说了,我们工化两个单位这次阻击战打得这么漂亮,立功受奖什么的,还不得打点打点?”
“嗯!”杨越点头,是得争取争取,我防化连拼光了,怎么地也得让老牛捞着点什么好处。估摸着集体二等功是跑不了了,明年扩营,老牛就可以摇身一变,直窜少校副营而去。
林曾雪拿着账本背着手,“关键,还是要给底下的弟兄们争取一下!他们不容易啊!你回去也写个请功报告,让老牛去磨参谋长,你我都是当事人,低调些!”
“了解!”杨越点点头,搂草打兔子,自己的好处也不能跑了。
当天下午,工兵营的没等杨越动手,就把那驴宰了。四个连队一分,问题来了。这驴也没多大,一个连队吃还差不多,四个连分了肉,该怎么吃啊?而且还撇了四条腿,把只驴砍了四条腿,还能剩下啥啊!?
杨越望着那一堆驴肉发呆,这特么给谁吃呢?张朝封一脸口水地进了连部帐篷,“杨越,要不咱哥几个造了算了。”
“你个蠢货,就你会吃!?”杨越骂了一句,这是连队伙食费买的,给谁吃也不能给我们吃,要不弟兄们心寒!
“那怎么搞?”张朝封是会吃东西的人,天上龙肉,地上驴肉。肉还没到防化连的锅里,他就想好了几种吃法,红烧的、卤煮的、清炖的,怎么弄也好吃啊!
杨越考虑了半天,比赛!
不比别的,就比穿防化服,戴防毒面具。张朝封一听,你这不扯淡嘛!三排怎么办?他们喷火兵平常也不穿防化服的啊!
那是他们的事,不比全身防护,就让他们自己想办法。把肉分成三份,一个排一份,有能者吃肉,没能者喝汤。
临了,杨越补充了一句:“军官除外!”
张朝封愣在那半天没反应过来,杨越却已经出门去了,他追在杨越的屁股后面,“你怎么能厚此薄彼呢,军官不是人啊?怎么特么就不能有份啊?”
杨越立在那,道:“有能耐你自己去弄!”
张朝封甩帽子道:“老子现在就去弄!”
杨越笑了笑,招了招手,“来来来,我告诉你哪有!”
张朝封一听有戏,顿时乐了,你就只管告诉我,龙潭虎穴我也给你整回来。杨越呶了呶嘴,工兵营营部炊事班啊,林曾雪坐镇,那里挂着四条羊腿!
张朝封一愣神,咬牙切齿道:“啥也别说了,今晚就行动!”
杨越摇头道:“不行!今晚不可以,咱还要呆几天呢,别明天一早被人发现了,我们人少,打不过!”
张朝封嘿嘿嘿地笑着,还是你脑子好使,交给我吧。
对于杨越的分配,排长们倒是同意。本来就没几块肉,切吧切吧就一盆子,一锅红烧了,还不够一个排塞牙缝。杨越说比赛也挺好,有能者居之。这丛林法则挺适合部队的,于是三双手就举起来了。
仇几满当然也同意,这政治工作都不用做了,谁要是不同意,你就拿出真本事来,没有你就嘴夹紧,回去抓紧练,赶趟儿下次再说吧!
就这么决定了!
杨越反正也没心理负担,不是还有两只羊嘛?蓝军还送来了大肉,加个餐是足够了。不行还有一堆罐头,黄桃的、午餐肉的、红烧牛肉的,刺刀划开往盘子里一扣,那也是两个菜。弟兄们一听这情况,只当那驴肉还在天上飞,业务不行的自觉往后站,牛逼的往前靠,两边一哗啦,分出个胜负来,这个事就这么愉快地解决了。
那满桌子的菜,素的荤的得有七八个,这比当初上边防连施工时的伙食好太多了。林曾雪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两壶高粱酒,知道杨越也爱喝,就给了他一壶。杨越本来是拒绝的,但一想,这氛围没酒怎么行?于是就收了,管你会喝的不会喝的,统统一人小半缸子。高原晚上冷,半缸子酒刚好提神驱寒。
晚上站岗也不会冷着啊!
仇几满眨巴了一下眼睛,万一被师长或者军务科姓赵的知道了怎么办?
杨越自己是一缸子满的,这个时候已经喝了一半了,酒劲一上头,便豪气地一摆手,知道就知道了!
不就喝酒嘛,安能奈我何啊!
第349章 炖烂了(为书友“陈锐众”荣升盟主加更三)()
所有人都在等着双方的决战结果,虽然都知道结果应该不会有改变了,但杨越仍然守在了电台前,直等到了第八天的凌晨两点。
电台里导演组的声音很平淡,蓝军在最后时刻发动了进攻,攻势孱弱,被红军打了个反冲锋,把他们逼回了康西瓦达坂之上,双方在盘山公路上等到了演习结束的命令。
战情通报,十六师付出了惨重代价之后,获得了胜利。
红蓝双方停止了敌对态势,放下了手里的武器。他们从战车里爬出来,从战壕里站起来,互相握手,互相慰问。
“你们打得真顽强!”
“你们也是!不到最后,仍然不放弃!”
“学你们的,一开始不也把你们炸懵了吗?”
“哈哈哈,礼尚往来而已!”
这场面,就跟双方几万人凑一起做了个游戏似的。
杨越安安静静地听完通报,然后安安静静地放下了耳麦。他拿下了挂在耳朵上的一根烟,安安静静地点着,深深地吸了一口。
烟雾缓缓地升腾起来,缭绕在防化连的连部帐篷。
此时此刻,他的内心波澜不惊,没有起伏。好像这么多天以来,他只是就这么坐在这里,安安静静地等待着这么一个结果,仅此而已。
他仿佛置身事外,只是一个看客。
直到帐篷外的山呼海啸声响起,张朝封进了门,“你也没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