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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防化尖兵(重回千禧当兵王)-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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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是怎么了?”

    “别动!”苏沐晨拉住了他去扯纱布的手,道:“你是颅内淤血,在疆南军区做了开颅手术,我们现在把你转到全疆军区医院去。”

    张朝封伸着手指在杨越面前晃:“越子,你睁开眼睛看看,这是几?”

    杨越拉扯了一下眼皮子,觉面前的虚影,用手拨开,“看不清!”

    苏沐晨弹了弹床边的滴液管,道:“这是正常的,等过几天就会好的。你安心躺着,别乱动。”

    杨越缓缓地舒了一口气,“封子,欧阳怎么样了?”

    张朝封抓了抓脸,“还好,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就是比你惨一点。不过说起来,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你是不知道,你脑袋开了瓢,右腿还骨折了!真不晓得你当时是怎么锤那个王八蛋的,医生说,普通人碰到这情况,当场得倒下。也就你脂肪厚,胖!才扛得住!”

    杨越抬了抬右腿,果然沉重异常,苏沐晨摁住了他,“右腿大腿骨骨折,不过上了夹板,一个月是不要想下床了!”

    杨越点点头,闭着眼睛又沉沉地睡去了。

    因为受伤,胡坤的追悼会杨越没能参加。张朝封作为1113事故救援的参与者,代表杨越回到了十六师。在追悼会上,众人才知道那一天是胡坤的生日。彼时,防化连已经结束了帕米尔高原的封控任务,回到了营区。由师长亲自主持的追悼会上,全师直部队在哀乐中全体起立,默哀三分钟。然后十八师的人给胡坤盖上了一面国旗,将他的遗体运回了十八师的驻地。

    他是十八师的防化军官。

    但是,他的名字也同样铭刻在了十六师防化连的连史当中。

    他是勇敢的防化尖兵。

    他是防化兵的骄傲。

    他无愧于追记的一等功,更无愧于烈士的称号。

    杨越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闭着眼睛都总是胡坤那犹豫的眼神。就是这么一个犹豫的人,却毫不犹豫地一脚把杨越从死神身边踢开,他甚至都没留下一句遗言。

    但愿高高在上的天国,永远都不会再有牺牲。

    在欧阳山、张朝封立功受奖的同时,杨越的一记记过处分也随之而下。

    但是杨越并不觉得气馁,和死去的同伴比起来,一个记过算得了什么?陆院召开了学院大会,专题表扬了在1113事故中表现突出的陆院学员。院长戴着眼镜,在念到杨越的名字时,还脱稿加了一句:“处分不能代表什么,我相信,他是好样的!”

    张朝封带头鼓掌,211的两个和钱旺也热烈响应。就连一直和杨越不对付的王德龙,都没有吝惜自己的巴掌。他当时和步兵连队一起疏散群众,深知如果没有防化兵的舍生忘死,当地的灾难恐怕远远不止。

    杨越躺在床上接受着鲜花和掌声,但同时也丢掉了中队长的职务。

    功劳没捞到不说,还背了个记过处分,一身伤不说,还差点死掉。回了陆院,就连代理中队长这个职务,也因为他躺在床上不能履职而换了人。

    从结果来看,杨越血亏到无以复加。

    但是杨越却一点都不后悔,捡了一条命,就是上天对他最大的照顾。

    不,不仅仅是上天,还有胡坤。

    他是不想简单地从床上爬起来了,三个月的痊愈期一过,陆院也跟着放假了。虽然只有短短的二十五天假期,但对于杨越来说,已经弥足珍贵。

    他想回一趟家,趁他还没有死之前。

    他想去看看他的父亲和母亲,他不想万一哪一天人没回去,回去的是他的战备包,而那个包里,可能连遗书都没有。

第222章 查岗() 
2002年2月1日,火车开进了潼关。

    大漠风沙已然远去,但满目的苍凉却丝毫未减。黄土高原上满目萧瑟,冷风从窗底拼命地往车厢里挤。

    杨越摊开了信纸,想给欧阳山回信。

    这娃儿能两度从生死线上下来,绝对祖坟冒了青烟。因为年内两度开赴高原,专业训练几乎空白,所以防化连扩编的事情延期了。但是这并不影响牛再栓把欧阳山留下来转士官,跟他一起的还有郭廖。三班去年年底复员的,只有周亮和胡书。

    欧阳山在信里说,防化连等着他和张朝封回去,要好好地喝一杯。

    牛再栓说,敬胡坤。

    杨越咬着笔头,想了想,不!不仅仅要敬胡坤,还要敬那一场沙尘暴。如果没有那场沙尘暴,防化兵永远不知道什么才是防化兵。

    人民盼望着和平,军队何尝不是。

    只是为了维系这片和平,却是要付出惨重代价的。

    杨越的笔在纸上飞快地画着,“等我回来,让我们一起干了那碗沙尘暴!”

    列车徐徐地从潼关站开出,因为春运的关系,原本拥挤的车厢变得越来越拥挤了。杨越披着军大衣,看见斜对面的靠椅边,有一个小女孩正盯着自己,目不转睛。

    可能她觉得,杨越的脸上写了太多的感触,显得沉重,那双水灵灵的小眼睛忽闪忽闪地,充满了关切。

    杨越嘴角微微一弯,露出了微笑,他记得走的时候,张朝封给了他一包火腿肠,这会儿想找,却有些麻烦了。

    他站起来,到行李架上翻着自己的包。

    “诶,这个当兵的,你没事翻什么包啊?”旁边的人立刻表达了不满,杨越招了招手,点点头,道:“不好意思,我找点东西。”

    “有什么好找的?穷当兵的,破包里有几个钱啊!?”那人不依不饶,嫌弃地道。杨越叹了口气,没说话,他从最底层把自己的包抽出来一截,伸着手在里面翻了好半天,终于找到了那包火腿肠。

    杨越松了一口气,在白眼中重新座回到了座位上,他拿着火腿肠晃了晃,“小姑娘,叔叔给你吃火腿肠好不好?”

    那小女孩咯咯一笑,挣开扶着她的手就往杨越这里来。小女孩边上的女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想阻止却又碍于人太多,不敢高声说话。

    这一对母女穿得普通,条件不好。杨越干脆站了起来,“大姐,你们先坐一会,我站站。”

    他扶着那小姑娘坐在了靠窗的位置,然后拆开火腿肠,递给了她:“慢点吃,都是你的。”

    “解放军叔叔不吃呀?”稚嫩的童音清脆的响起,杨越笑了笑,“不吃,给你吃。”

    旁边的人呵呵笑道:“解放军叔叔不吃火腿肠的,他们吃枪子儿!”

    杨越扭过头,几个意思?挑衅吗?那人见杨越怒目而视,登时软了下去,但嘴上还在嘟囔:“玩笑都开不起吗?真是没意思!”

    杨越当场气得脑袋冒烟,要不是车上人多施展不开,老子就让你长长眼!

    有眼无珠的傻13青年!

    那女人见场上火药氛围浓烈,想息事宁人,杨越没打算再计较下去,他把位置让了出来,站在过道里看外面的景色。时不时得还和那小姑娘做个鬼脸,逗个乐。小姑娘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军礼,一本正经地朝他抬着手,杨越还了个礼,惹得那小姑娘咯咯大笑。

    然后他感觉到了有一只手扶在了他的肩膀上,杨越回头一看,确实挤了一身汗的苏沐晨。

    “怎么是你!?”

    “怎么就不能是我呀!?”苏沐晨喘着气,道:“本姑娘查岗,你不欢迎?”

    杨越捂着头,“不是,我就觉得这世界太小,人太少。简直天涯共婵娟,何处不相逢!”

    苏沐晨低头掩嘴,微微笑道:“读书都读回去了!我跟你说,不是我要追着你,是我刚好也要回山西。正好听张朝封说你买的是这趟车的票,我就来找你咯!”

    “你就扯吧!”杨越护着她的身体,避开了路过的人,说道:“你知道我祖传职业吗?铁路工人!山西在哪条线?这趟车跑哪条线?姑娘,怕不是你上错车了吧!?”

    苏沐晨咬着嘴唇,叹了口气,“好了,我就是来找你的,我到郑州转车!”

    “哦!”杨越点点头,然后摊了摊手,“你来得不巧,我的座位刚刚让给别人了!”

    “谁要跟你挤了!”苏沐晨拉着杨越的手,“跟我去卧铺吧,那里宽敞些!”

    “行不行啊?我一个没卧铺票的旅客,进卧铺不得被轰出来啊?”

    “走吧!”苏沐晨拖着杨越挤着人群往后走,那对母女远远地还朝他挥手。杨越走了两步,忽然道:“我包!我包还在呢!”

    “你穷当兵的,破包里有几个钱啊?丢那没人动的!”

    “有雪莲花呢,我给我妈买的!”

    “我那有一车,回头寄你家去!再说了,你眼神好使吗?怕不是买的不是雪莲,是石莲吧!”

    “”杨越在苏沐晨面前,完全没了脾气,只好跟着他往卧铺车厢走。两个穿着军装的人一进餐车,列车长拦都没拦,就让他们去了卧铺。

    苏沐晨眨了眨眼睛,回头道:“怎么样?军人优先吧!?”

    杨越竖了竖大拇指,“你厉害!”

    火车上的卧铺早就卖完了,苏沐晨只买到了列车员的宿营铺,还是她求爹爹告奶奶地从列车长那讨来的。两人悄悄地进了熄了灯的铺位,杨越坐在铺上一摸,就摸到了一堆水果。

    “回个山西至于嘛?买那么多干啥玩意呢?”

    苏沐晨道:“你以为我买给自己的?那是买给你的!这个铺我也是一直买到了终点站,j省的省会。”

    杨越拿着一个苹果,愣了愣神。黑暗里苏沐晨轻轻地道:“小点声,边上列车员睡觉呢!你要感谢我的话,亲我一下吧。”

    杨越抓了抓头皮,得!男子汉大丈夫的

    他搂过苏沐晨的脖子,吧唧一口亲在了对方的脸上。苏沐晨当场脸就红了半边,她一拳打在了杨越的肩窝:“流氓啊!说亲你还真亲啊!?”

    杨越呵呵笑道:“粉身碎骨,万死不辞!”

第223章 南方() 
这是杨越第一次没有从苏沐晨手里挣脱开,他把肩膀给了苏沐晨,让她能靠在他的身上入睡。

    床只有一张,但苏沐晨已经很满足了。她拉着被子盖在两人的身上,圈着杨越的腰咯咯轻笑。杨越一低头,看见苏沐晨在他的胸口画着圈。

    “干啥呢?”

    苏沐晨抬起头,“划领地呢!”

    “你又不是狗。”

    “你才狗呢!”

    “你说对了,我确实属狗,壬戌年生的。”

    “那你听过一句话吗?”

    “什么?”

    “鸡犬不宁。”

    杨越枕着头,“没关系,顶多我做一只怂狗好了!反正张朝封一直都说我怂。”

    苏沐晨靠着杨越的衣服,用脸摩挲着,“明天一早,我就到郑州了。”

    “那就抓紧睡吧。”

    “你不挽留我一下吗?”

    “我怕你中将老爹不见你人,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来。我父母本分工人,受不得惊吓。”

    “我跟他打声招呼不就完了吗?我还没去过江南呢!”

    杨越叹了一口气,“你要真想去的话,有的是机会。但是你别再让你爸担心了,我家里亲戚多,我整个二十天都要到处跑,照顾不到你。”

    “怂样!”苏沐晨爬坐起来,“心跳那么快,你怕我给你惹事吗?你放心吧,本姑娘才不会自动送上门。你老实回你家,别惹事!”

    杨越连忙把头点得跟鸡啄米似的,“明白了,大小姐!”

    苏沐晨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然后裹了裹被子,钻到杨越的怀里,安静地睡去了。

    杨越早上醒来的时候,苏沐晨已经悄无声息地下了火车。一丁点声音都没有发出,又或者是因为他睡得太熟,没有察觉。

    他一直以为昨天晚上是做了一个梦,但鼻间嗅到的香味回味绵长,告诉他苏沐晨确实来过,但却真的已经走了。

    杨越没有爬起来,他在铺位上转了个身,想接着再睡一个小时,可是枕头下好像有个硬物,硌着了他头上的刀口,他伸手一摸,摸出个盒子来。

    打开盒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部诺基亚8250和一张纸条。

    杨越把那崭新的古董放在了一边,拿起纸条看了一眼。

    “呆子,这不是我送给你的,是我借给你用的。回家以后,记得给我发短信。短信钱我已经交过了,每天十条不许中断记得,回陆院以后把短信钱还我!”

    杨越捏着那张纸条闭上了眼睛,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这玩意现在卖多少钱?两千?还是三千?

    好奢侈。一看到这玩意儿,杨越就想起了每天在部队听收音机到的广告词。

    “点对点的短信,心与心的沟通”

    杨越把手机收好,然后回到硬座车厢里拿自己的行李。到了自己的座位前,他看见那个带着孩子的女人抱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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