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侠剑客-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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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思思要问的问题实在太多了,好一番梳理之后,才问道:“下面那个到底是什么?”
“不早就说过了吗?是人!”
“哪有这模样的人?”季思思根本不信!
厉上峰冷笑道:“便因为他天赋异体,不通人语,就不是人了?
这世间多少人模人样之人,却尽做非人之事!”
季思思心中骂道:“你说的是你自个儿吧?”
她又问:“那他从哪里来?叫什么名字?”
“这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我又怎么晓得?”
“那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的再生之父!”
厉上峰停顿了下来,眼神变得复杂,像是又在回忆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抬手指向山下,道:“看见那条河了吗?”
季思思见那河流像是源出于阴山,蜿蜒向北,愈流愈宽。
“看见了,这河怎么了?”
“我幼时曾溺于此河,便是他将我从河中救起,自此便在这阴山中与他作伴,与豺狼为伍,整整十年!”
季思思想不到这人年少时,还经历过这样的磨难!
“那你生父生母呢?没有找你吗?还是找不到?你既然得救,为什么不回家?”
“哈哈哈”厉上峰竟一通狂笑,“找我?回家?哼哼”
他哼了两声,却不再多说,看来这几个问题是他不想回答的。
“那你为什么十年后又离开了这里,却又去了哪里?”
“我父没有人样,却通人性!
教会我在这恶境中生存的本事后,便逐我出山。
因为,他不想我像他那样,窝在这儿一辈子!
至于我去了哪儿,现在还不想告诉你。
可以说的是,我现在这一身本事,大多来自那个地方!”
没问出所有答案,季思思也不觉得失望,毕竟“郎经天”如此孤傲之人,能说出这么多,已然是格外慷慨!
既然他还是有些吝于说自己的事,季思思决定暂时换个方向问。
“昨晚两只令父与那大狼的打斗,究竟是什么情况?”
“不是说过了吗?狼崽子造反!”
“造反?是造令父的反吗?难道令父是它们的”
厉上峰点点头道:“我父之前便是这阴山百年狼王!”
“百年?他已经一百多岁了吗?”
“应该还不止,他自己也算不清楚!
这百年只是从他开始刻月计时那会儿推算来的。”
季思思不由乍舌,想起那山洞洞壁上确实有月纹岩画,原来是计日用的!
她越发觉得不能把那怪物看作人!
有几个人能活这么长时间,还活蹦乱跳的?
她接着问道:“造反这种事经常发生吗?”
“听我父说,当年他无意中搏杀狼王,使群狼伏首!
但毕竟非其族类,隔三差五就有头狼向他挑战,都一一被他击杀!
几个年头之后,就再没有敢出头的了!
这回造反的起因皆在于那花斑狼!
听我父说,这花斑狼本是个弃种,估计是因为外形异于寻常狼崽,其母不认,一出生就将它丢弃于荒野”
说到这儿,厉上峰突然停了下来,眼有悲愤之意,仿佛所说之事竟触动起他内心的波澜!
第68章 仨条件()
厉上峰闭眼吸了口气,睁开眼接着说道:
“我父将花斑狼捡回,喂养它长大,教它本事。
这家伙聪颖异常,教什么会什么,甚至学会了像人一样直立行走与打斗!
可唯一学不会的,就是人性!
正所谓狼子野心,它狼性难改,觉得自己已可取代我父,做这阴山群狼之王!
便千方百计要与我父一战!
我父既不愿意与它动手,也不愿意将狼王之位拱手相让!
所以一直躲着它,它便以为我父是怕了他,更是迫切,终于在昨晚逼得我父出手!
若非我父不忍,昨晚我就将它毙于掌下!”
“看来令尊还是挺在乎他狼王宝座的嘛,做了这么多年,还是不舍得让!”
厉上峰怒道:“你胡说什么?你知道个屁!”
季思思已习惯了厉上峰的无名火,淡淡问道:“怎么了?”
“我父并非留恋狼王之位,而是早就属意将这位子给我,只不过我比约定的时间,迟回了二十年!”
季思思想起昨晚白狼伏到“郎经天”脚边,“郎经天”长嚎而群狼呼应的情形,又触起“郎经天”刚才说的一句话,问道:“你刚才说令尊是‘之前’的狼王,难道”
“没错,老子现在便是这阴山千狼之王!”
厉上峰语气中不无得意!
季思思却不屑道:“不过就是能驱使些畜生,有什么了不起的?”
厉上峰冷笑道:“要驱使人容易,有银钱就行,想驱使这些个畜生,那就得凭真本事!”
季思思还是不以为然:“便是又如何,难道还比得上做皇帝吗?”
“倒不敢比作皇帝,但你是没见过狼群的厉害,老子一千匹狼胜雄兵十万!”
季思思也不再与他争辩,突然又想起件事来,问道:“刚在山洞里,你那父亲指着我说的什么?”
厉上峰突然笑出声来道:“我父是问你肚子里有没有我的种。”
季思思给气得脱口骂道:“这老畜”见厉上峰斜了她一眼,才改口道:“老家伙胡说什么呢?真是为老不尊!”
“你也别矫情,老人家这种心思可以理解!”
“什么理解?”季思思惊道,“你是怎么和他说我们关系的?”
“我当然告诉他,你是我夫人啦!”
“什么?”季思思急的直跺脚,道:“谁让你胡说了?我什么时候成你夫人啦?”
厉上峰却不紧不慢地说道:
“第一嘛,这次回来除了接受狼王的位子,我对父亲还有个承诺,就是一定带个媳妇儿回来!
第二嘛,我要不把你当夫人,干嘛对你照顾有加,告诉你那么多事?还有,在那东风客栈里,你不是自己也承认了吗?”
“我说的意思是将来也许、可能会做你夫人,咱们不是有言在先吗,要我嫁给你,得答应我三个条件!”
“没错,老子从来不听人开条件,却对你破了例,可见老子还是挺合适你当我夫人的!”
“我第一个条件就是嫁你之前你都不准动我,记得吗?”
“没忘,我不是也没动你吗?”
“还有两个条件我还没说,你不想知道?”
“无所谓!没有老子办不到的!不过我可提醒你,你要是故意找茬耍老子,那就莫怪老子翻脸不认人!”
“你听好了,我的第二个条件,就是我的夫君须是纵横天下、叱咤风云、万人景仰的大英雄!”
厉上峰翻翻眼睛道:“纵横天下、叱咤风云,老子二十多年前就做到了,是不是英雄嘛,见仁见智,万人景仰嗯,也容易!第三个条件呢?”
“现在还没到说的时候?”
“哦,行!”
季思思却问道:“话说回来,天底下那么多女子,你为何非要我做你的夫人?”
“这个嘛”厉上峰似乎还捋了一下才道,“嗯,几个原因,第一,你的容貌配得上老子!”
季思思白了他一眼,语气怪怪地说道:“嗯,我谢谢你!”
厉上峰也不在意,接着说道:“第二嘛,一个在青楼既不卖身也不卖艺的女人,老子很有兴趣!第三”
说到这儿,厉上峰停顿了下来,摊开左手掌,掌心隐有条淡淡的伤痕
他继续说道:“你是第一个让老子流血的女人,不娶你,便杀你!”
厉上峰说得平静,季思思却听得后怕。
她知这人从不开玩笑!那日为自保,她从枕下抽出小武送她的防身短剑,出其不意地割伤了“郎经天”!
当时“郎经天”先是一怔,旋即变得怒不可遏、杀气腾腾,想他若不是转念要娶自己,自己怕早已香消玉殒在黄泉了!
回过神来,季思思突然说道:“你根本不叫‘郎经天’对吗?只是因为长于这狼窝之中,才说自己姓‘郎’的吧?既想娶我,总该将你真正的姓名告诉我吧?”
厉上峰转过头来看了看季思思,道:“你倒是不笨!老子姓厉,名上峰!听说过吗?”
季思思摇摇头。
厉上峰虽有心理准备,但仍难免有些失落,叹道:“本该是如雷贯耳的!”
他转身便下山顶而去。
“厉上峰”
季思思口中反复嚼着这三个字,眼见厉上峰要去得远了,忙快步跟上。
下到那山洞处,季思思本嫌厌洞内的腐臭味道,不打算便进去,却闻到内里竟飘出缕缕清香!
她大为惊奇,入洞一瞧,先是四处散落的骨头已然不见,整洁了许多,接着是洞壁的石缝内满插了许多新鲜花枝,而自己之前睡的地方,重新厚铺了软草,旁边还点着似乎是香木的东西!
见季思思进来,白狼忙着朝四周指手画脚,叽里呱啦地直说着什么,看来这一切都是他布置的!
季思思想不到,当时自己只一个掩鼻的举动,白狼就放在了心上!
厉上峰说得没错,这白狼的确比很多正常人都更有人性!
季思思突然觉得心底有些泛暖,如果白狼会人语,她甚至愿意多跟他说说话!
此时白狼笑看着季思思
其实他脸毛之下的表情不怎么看得明白,但季思思就是觉得他的眼神充满和善的笑意,在等待自己的回应。
于是,季思思也微笑着朝白狼点头示意。
白狼兴奋得上蹿下跳,围着季思思转了好几圈后跑了出去!
厉上峰却是满脸的不痛快,埋怨季思思道:“一点气味都受不了吗?让老人家费这劳甚子心思!”
第69章 议功过()
季思思并不理会厉上峰,自去看那洞壁上的插花。
当晚厉上峰同白狼在洞外燃了篝火,烤野味喝酒。
季思思随便吃了点就进去睡了,那对“父子”则喝了个通宵。
季思思第二天早晨醒来,洞外已不见了白狼,只厉上峰一个人坐着闭目养神。
“他呢?”季思思问道。
“走了!”
“走了?去哪儿?”
“不知道,等我们离开,他自然会回来!”
季思思没听明白:“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们在这儿,他就不回来,赶我们走呗!”
“为什么?你们吵架了?”
“吵架?老子这辈子唯一不会做的事,可能就是逆他的意,怎么吵得起来?”
“那到底因为什么突然要赶我们走?”
“因为什么?因为你呗!不愿你在这儿吃苦受罪!
我这父亲什么都好,就是心太软、太善!
隔了二十多年才见到我,为了你这么快就让我走!”
听厉上峰语气中颇有责怪自己的意思,季思思委屈道:“我又没说什么?”
“算了,收拾收拾,这就走吧,反正很快会再来的!”
秋露草木润,空山鸟虫鸣。
厉上峰、季思思仍是两人双鞍共一骑,在这个静谧、沁凉的早晨南出阴山。
东边的日头总算爬过了这山的最高峰,映照出峰顶一个似人非人的身影。
那身影遥望着逐渐远去的两人,一动不动,如石似铁!
“你去过京城吗?”厉上峰突然问道。
“没有。”
她当然没去过,因为她遇到厉上峰之前,根本就没离开过龙游县!
“那正好,便带你去逛逛京师!”
京城,金銮殿。
“这么说,这件案子还真是颇多疑点!”
天子听了三司的会审报告后说道。
“禀圣上!”李徳放走出班列道,“依臣所见,疑犯狡诈多辩,其言不可轻信,应注重实据!”
“李大将军!”裘太师立刻把话接住,道,“三司受圣上钦命会审此案,你我无论身居何职,都不应妄加评断!
听说龙游会审时,段指挥使也动辄出言抒发己见,原来是上行下效吗?”
李徳放阴阴地回道:“太师,我知道那疑犯是你家姻亲,我说的话不中你听!
但咱们身为朝廷重臣,不应该时时事事都为圣上分忧吗?
该大义灭亲的时候,还是要大义灭亲呀,太师!”
裘让哼了一声道:“若三司查实此案真系贺卓武所为,老夫便向圣上请旨,亲自将他正法!只怕有些人是欲加之罪!”
李徳放道:“他都畏罪潜逃了,分明是做贼心虚!”
裘让道:“你怎知他不是怕被构陷,冤屈而逃?”
“我”
“好了!”天子开口拦住了李徳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