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君生-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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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氏的家主被其他仙族拥立为新的天界之主,新王为了展示自己和恒明族不同的胸襟和治天下的手段,对待所有的氏族都一视同仁,并赋予各个氏族自己的地域。一时间称赞新主的声音遍布天界。
不止如此,临氏将天宫搬离恒明山,将恒明山移至天边,并且扶植了恒明战乱中剩下的几千人族民,令他们仍在恒明山安居乐业,与其他氏族无异。这几千人是恒明王族中的某一智者拼尽全力保下来的,幸好使得恒明族的血脉没有断掉。
第63章 神族陨灭()
留存下来的恒明王族深知无欲无求才是恒明族生存之道,几万年来安安分分地生存在天界一隅,和仙族相安无事,只是在一干仙族当中颇有些突兀罢了。
仙修出现之后,甚至人界的许多生灵也开始修习法术,当然,修仙之法并不是那么容易堪破,一些失败的仙修化作妖魔,这一直接的结果便是妖界也随着天界的壮大而壮大,到最后竟成为天界十分难缠的对手。几万年来一直大大小小的战役没停止过。
就在两千年前,妖族和恒明族现任之王,一起谋反了。
幸亏当时的天君临泽早有察觉,提前在恒明山外布好大阵迎敌。最终邪不压正,恒明族被灭族,这一上古神族终于消失在天界。
“那场战争并没有史册中写的那么轻松。为了剿灭他们,天族损失了整个余家军。”天君打断了临桐的回忆,“我们临家从来没有轻松过,只要恒明族的魂诏曲还在,便一直都是临家心头的一根刺。”
临桐听得天君这样说,才知道自己想得没错。恒明族固然要反,直接杀了恒明之王问罪就可以了,为何做到灭族这种地步,根本上还是对魂诏曲的不能容忍。
试想全天界大大小小的仙兽到底有多少,几千万个山头便可能有几千万头仙兽,更不算水生的和从未见过的。虽然能被召引的仙兽还没修出神智,但是仙兽生来就有神力,战斗力仍不能小觑。
恒明族当初凭借它能让整个五界都臣服,若不是当日新主刚拿到天下时候,恒明一族几千人主动俯首称臣,使得临氏不能太过赶尽杀绝,恐怕新主第一时间便容不下它。
“那魂诏曲再次出现,会不会又掀起一场浩劫?”临桐深感不安,总觉得有什么想不透的地方,使他的内心隐隐作痛。
天君叹息了一声,道:“当日和恒明无书的那一战,实在是耗损心力。此次寡人便命你前去,无论用什么方法,让魂诏曲从这世上消失!如果此事做得好,这天君的位置,寡人就给你了。”
突如其来的巨大赏赐使临桐又惊又喜,这些年虽然被册立为太子,但是自己的兄弟众多而又各个出色,临桐每日活得不安稳,时刻要面临着兄弟们的威胁。但现在天君已经有传位的打算,这让临桐不得不惊喜一番。
临桐立即行了礼,道:“儿臣定不负父君所托!”
天君却定定地瞧着他,双眼中有些探寻的意味:“你莫要觉得容易。寡人多年前就预知到这种事情,故把那人早早地放在你身边,此次安排你做这件事,也是对你的一次考验。为人君者,你的才学已经足够,只是太过感情用事,寡人怕你为其所困。”
临桐的心忽然像落入冰窟一般,他甚至不敢想,也不敢问接下来的话:“父、父君说的是?”
天君见他这种反应,忽然有些悲悯:“桐儿,你被册立为太子这些年来应该明白。对临家的孩子来说,只有握在手中的权力才是最重要的,而其他所有,终究都会消逝。”
第64章 兄友弟恭(上)()
芜芊殿冷清地如同坟墓一般。“庸王”双眼透彻见底,瞧着外面被风吹动的落叶。已经被关了两天了,送来的吃食还算可以,虽然只有一个馒头和两碟小菜,但好歹还可以下肚。昨日趁着宦官来送饭,他多问了两句莲美人怎么样了。
那宦官向他的方向啐了一口,讥讽道:“果然是被妖女迷了心智,都这种时候了,还不多管管自己。”
管管自己么?他勾起唇角笑了。
“皇兄这是很喜欢这种悠然的生活吗?”背后忽然出现辰王的声音。
“庸王”回头看了看忽然到访的辰王,不不不,现在应该称作“皇帝”。织娘一时还赶制不出来合新皇帝身量的龙袍,这衣服的袖口明显有改动的痕迹。
他坦然道:“辰弟多有照拂,朕我自然是习惯的。”
“大胆!面见圣上竟然敢直呼姓名!你是不要命了吗!”辰王身边的宦官怒道。
辰王像是得到了什么好玩的物事一般,挥挥手将宦官赶了下去:“朕很欣赏皇兄这种苦中作乐的精神。只是”辰王将他抵在墙边,一只手将他的肩膀死死摁住,凑到他耳边道,“这种将自己的命放在别人手中的日子,不太好过吧?”
“庸王”被摁得有些吃痛,但是忍住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响。他微笑着答:“如果是你的话,为兄是放心的。”
没想到他会这样回答一般,辰王颇有些意外。辰王冷哼一声将他松开,退出一步:“这是你应得的,当初朕的母妃是如何死的,你和你母妃心知肚明!”
“庸王”堪堪站好,正了正衣襟,“既然如此,罪兄这条命,请陛下处置吧。”
“哈哈哈”辰王忽然笑起来,“皇兄真是说笑了,这样的好机会,朕怎么能让你死呢?朕要将你放在这皇宫里,慢慢地折磨你。直到你所有的骄傲都被消耗殆尽,跪在朕的脚边向朕求饶!”
“庸王”抬眼看他,道:“好,只要陛下欢喜,怎么样都可以。”
辰王顿时觉得他在戏耍自己,他一步跨道“庸王”面前,拎起他的前襟道:“你这是量朕不敢么?这态度和你以前相去甚远,至少要生生气,才让朕觉得有意思啊?”
然而辰王所有的怒气,对他好似一点作用也无。他仍带着那样的笑意,像是宠爱弟弟的大哥一般:“陛下说笑了,为兄这样,和以前不是完全一样么?”
辰王终于没忍住,一把将他推到在地,之后不顾侍卫和宦官们的劝阻,捞起来他的领子又补上结实的两拳。地上的“庸王”像是毫不在意,向旁边吐了两口嘴里被打出的血。辰王下手够狠,自己的手都因为这两拳打得太重微微颤抖,可以想见自己的皇兄是有多疼了。
可是对方却仍然没有露出任何别样情绪。这就是辰王所气恼的地方,他都已经落到这步田地,却没有任何的恐慌、气怒,反而更加气定神闲。仿佛是一个看着弟弟玩闹的哥哥。
第65章 兄友弟恭(中)()
这种神情让辰王没有任何上位者所应该感受到的畅快,反而从心底里感到不安,所以今日才跑来确认一番。确认他是真的变成为人随意处置的一条狗了。然而并没有。
“庸王”喘息着,但是他还在笑,仿佛在说,怎么了弟弟,你只有这点能耐吗?
辰王愤愤地甩手而去,对着背后的宦官道:“绑起来!每日倒吊十个时辰,鞭笞二十!”宦官瞧着辰王怒不可遏,知道庸王必没有好日子过了。只是可惜庸王脑子不好使,都已经沦为阶下囚了,还不懂得成王败寇的道理。
辰王逃离那个地方之后,满脑子里都是那个笑容。年幼时便经常见他那样的微笑,而那个时候,母妃还没有去世,自己和他交好,每日每日都缠着他。
“太子哥哥,今天太傅又夸我的字好看了。”七岁的皇子端着刚描的字帖,得意地拿给太子看,满脸上都写着自豪,“太傅说太子哥哥的字写得最好,让我仔细学着。太子哥哥瞧我学得像么?”
太子放下手中的政史论,拿起弟弟的字帖认真端详一番,才开口道:“进步很大,辰弟很是努力。只不过不必学我的字体,等你长大了,能够自成一家才是最好的。”
他噘嘴,有些不服气,闷闷不乐道:“我学了好些日子才能学得跟太子哥哥相近,太子哥哥却不让我学”
太子觉得有些无奈,揉揉他的头说:“是为兄思量不周。你别气恼了,前几日出皇宫帮父王做事时候,瞧着外面摊点上卖的面具有趣,便捎了两个回来,你想不想要?”
听得这话,三皇子瞬间来了兴致,方才的苦闷早已抛到九霄云外,一心只想着瞧瞧“有趣的面具”。“要的要的,太子哥哥快让我瞧瞧?”
看见他兴致颇高,太子也十分开心,又逗弄道:“你进来之前为兄便藏起来了,就在这间屋子里,你自己找吧。”
三皇子听得这话,便知道又和从前一样,太子又想逗他了。又撅起嘴道:“还当我是四五岁小儿不成?每次太子哥哥给我好东西的时候都让我去寻找,但每次都是找不到的,太子哥哥故意戏弄我。”
“哈哈,没想到辰弟已经成大人儿了。为兄真是拿你没办法,喏,拿去吧。”太子转身打开一个小包裹,露出里面的两张面具来。一张狐狸面具,另一张是齐天大圣。辰王眼睛里面闪着光芒,抬头又央求道:“好哥哥,陪辰弟一起玩齐天大圣打妖怪可以吗”
身侧的伴读看不下去了,向着三皇子道:“三殿下莫要缠着太子了,太子今日还要做许多功课”
三皇子听了这话很是失落,但也规规矩矩地行礼道:“是辰弟疏忽了,辰弟这便告退。”
太子瞧了瞧认真行礼的三皇子,额头边上细细的碎发贴了一层汗,方才没有注意,现在想来应该是为了早早地拿书帖来自己看,所以路上一路小跑过来的。太子有些心疼,便阻止道:“慢着。辰弟近些日子没有来东宫了,为兄便陪辰弟玩上一个时辰。太傅布置的功课,本宫也会很快补上的。”
三皇子听了这话开心地不得了,一下子扑到太子身上,咯咯笑着:“太子哥哥真好!太子哥哥最好!”说着还冲伴读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第66章 兄友弟恭(下)()
“砰!”一个杯盏在跪着的太子身边碎开。
“太子,本宫就是这样教导你的吗?”座上的华服妇人正是大晋皇后,太子生母,“功课不做,却先和小儿嬉戏!你越发没有规矩了!”
太子在下面叩头,道:“儿臣知错,请母后责罚儿臣,切莫动气。”
皇后在宫女的搀扶下坐好,气怒的双眼盯着他,“本宫在你身上寄托了多少厚望你不是不知,朝野上下皇宫内外一个个的都睁圆着双眼等着看咱们娘俩出错,你倒好!巴不得你的兄弟们拉你下台!”
太子无话可说,仍是叩头请罪。
皇后看着地上的儿子,那是她唯一的依靠,也是她唯一的赌注。可是这般不成器的样子,硬是让欣美人的儿子牵着鼻子走,实在让人窝火。
“将太子的伴读们叫来。”皇后吩咐道。
身边的宫女得了令,让跪在殿外的太子伴读进内,远远地跪在太子身后。
皇后又轻声道:“太子犯错,该领的责罚就领了吧。每人戒尺三十,就在本宫殿内行刑,让太子好好记着。”身后的伴读们皆叩谢皇后的恩泽。
太子的脸色此时才显出愧疚来。依照大晋的礼制,太子十五岁后,惩罚都是由伴读来受。虽然太子和他们关系并不像亲兄弟一般亲密,但是好歹同窗多年,又是支持太子的朝臣之后。太子因与三殿下玩耍而使其他人受到惩罚,实在是愧对他们。
戒尺为上等松木所制,一下就能使手心发麻,等到反应出来痛意,第二下便又恰好接上。太子十五岁前挨过两次,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手心发痛,今日听着伴读们在自己身后受刑,对他自己更是一种惨痛的折磨。
从皇后的大殿退出来,太子瞧见有的人手心已经沾满了血,心中更是不忍。正欲向各位伴读赔罪,但被他们一把拦住。
“太子不可。皇后娘娘已经开恩至此,责罚也在左手,已经是很好了。此番受罚也因我们没有拦下太子,是应该的。但是今日一顿罚若能让太子明白,今后什么才更重要,那我等这些伤也很值得。”
太子心内翻江倒海,不知何等滋味。
后半年内太子便没有再见过三皇子,也不知是门口的侍卫们不让他进来,还是他也受到了母后的叮嘱。后又听说欣美人的父亲遭人弹劾,被贬去曹州做刺史,刚到曹州不久便郁结不舒,送了性命。
欣美人也思念家人,大病一场,不久便撒手人寰。
太子得知这件事的时候专门去了一趟三皇子住的地方,瞧见他臂上围着一圈黑纱,面色沉静,不像是刚失了母亲的孩子那般大哭大闹。三皇子见是太子过来,规规矩矩地跪下行礼,“给太子殿下请安。”
“你莫要大悲大痛,若有什么难过的地方,尽管去东宫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