谍殇之山河破碎-第3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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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人凤亲自拿起内线电话叫张弛和陈劲松过来,而后问道:“这么说你已经洗清嫌疑了?”
“对倪新那个人而言,信任是相对的,怀疑是绝对的,虽然他派我潜入重庆,却扣押了徐建雪作为人质,而且不准我过问与重建的日本人在重庆的谍报的联络工作。”
张弛忍不住插话道:“刘先生,我的意思是,我早就想说一句对不起,当时我那一枪……还有你曾参与策划营救我,一直没有机会说一声谢谢,在根据地,我还故意虐待过你……”刘泽之离开重庆前,二人只有两面之缘,彼此的印象并不好,张弛也不擅长表达歉意。
刘泽之摆摆手打断了张弛的话:“没必要道歉,当时你并不知道我的身份。”
陈劲松说道:“毛先生,属下建议跟踪来接头联络的76号的人,为了保护泽之的身份不暴露,暂不抓捕,而后找个由头再说。”
张弛点头道:“陈主任,英雄所见略同,你和刘先生——我也叫你的名字吧——你和泽之想到一起去了。”
刘泽之笑笑答道:“过奖了。”
毛人凤说道:“张弛已经向我汇报了你的想法:设计诱惑张占,逼他诈降日本人,等你们返回上海后,找个借口让张占‘暴露’,就此破获日本人重建的在重庆的谍报。这个计划可行,我批准了。”
张弛主动请命:“毛先生,泽之的身份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请您把配合他行动的任务交给我吧。”
“不妥,你在重庆露面不合适,会让日本人猜测你从上海来重庆的目的,鄂西会战是目前重庆政府最重要的军事行动,决不能让日本人怀疑作战计划已经泄露。我身边的张占等侍卫司机都归属汪秘指挥,泽之,汪秘也知道你的身份,我命令他负责行动。他一会也会赶过来,行动由他指挥,张弛你参与协助。需要的人手……劲松,从培训班的学员里挑选一些人,记住:这些人今后不得派往淞沪地区。”
陈劲松答应着:“是,请毛先生放心。”
刘泽之答道:“还是您考虑的周全。属下有个不成熟的想法请毛先生指正:张占自然是不能真的提供有价值的情报,可以一味虚以委蛇,也不是长久之计。属下有个想法:不如策划一场事件,张占不得不潜逃,当然之前可提供一些无关痛痒,却绝对真实的情报,取得日本人的信任,小野平一郎和倪新只有人为是真心投诚,对军统叛将一向重用。”
毛人凤夸了一句:“很好的想法,泽之,这几年干得不错,不愧我当年用心调教。乔文荣、龚振宗暴露后,南京上海日伪军警机关除了你,没有可以接触到核心机密的卧底。”转头对张弛说道:“我叫你来是因为随着战局的变化,戴老板决定加大淞沪地区的情报战的投入,还有对南京汪伪集团内部高官的策反,今天机会难得,你和泽之好好聊聊。”
张弛答道:“是,泽之,你能在这里停留多久?”
“下午一点左右。”
毛人凤又问道:“李士群之死,究竟是怎么回事?”
刘泽之答道:“是影佐祯昭命令李士群的日籍秘平川新野下的手,在夜宵里下了剧毒阿米巴,事后嫁祸军统,军统叛将张胜宇做了替死鬼。日本人,对李士群越来越不满意,又怕他故伎重演再次叛主,周局长奉您的命令一直推波助澜。”
“影佐祯昭遇刺,和上海分局有关系吗?”毛人凤一直很奇怪,局本部并没有针对影佐祯昭的行动,影佐祯昭却突然受了重伤,返回本土治病,耽搁了半年之久,可见伤势还不轻。
“没有关系,是赵敬东,我曾对你提过的,为了给李士群讨还公道,不惜拼上性命,鱼死破,可惜虽杀了平川新野和高松原田,影佐祯昭却侥幸逃过一劫。唉,我真没想到,赵敬东会如此死忠李士群……如果我早想到,一定会想办法制止。”
刘泽之的语气里有一丝掩饰不住的伤怀,毛人凤心中不悦,没等他开口训斥,刘泽之失神的似在自言自语:“李士群被毒死的那天晚上,我就在现场,也看出了异常,曾想过阻拦的……半年了,每每想着这件事,总觉得心中有愧……”
陈劲松赶紧拉了一下刘泽之,说道:“泽之,胡说什么……”
毛人凤脸一沉,严厉教训道:“什么?你再说一遍?阻拦?我没有听错吧?心中有愧?对谁有愧?”
刘泽之自知失言,解释道:“李士群对我……说实话,我跟他学了不少东西,虽是对手,可也是……这些年了,不知不觉的有了……他活着的时候我也有歉然,不过更多的是过招……他死后,唉,这种歉疚越来越……我知道不应该,可是……”
“个人情感与民族大义,孰轻孰重,这么浅显的道理,还用我说吗?”
陈劲松陪笑打圆场:“泽之的意思是……他不是什么也没敢做吗?人非草木……他在您面前,毫无隐瞒,说实话,属下做不到。泽之,毛先生对你,是爱护愈深,所以责备愈切。”
毛人凤依然板着脸斥责:“你少替他遮掩别以为将在外,就可以为所欲为我警告你:胆敢背叛组织,我亲自下令,命周成斌除掉你”
汪秘匆匆忙忙赶来了,见此场面,站在那里不知所措。毛人凤道:“这种话我不想再听见第二回,你好自为之”
刘泽之被训的不敢再置一词,陈劲松陪笑道:“毛先生,你在这里用饭吧,我去吩咐食堂……”
“不必了,我还有事要赶回重庆。”
张弛笑道:“毛先生,属下送您。”
也曾当过卧底的陈劲松劝道:“你的心情别人也许不理解,可我能体会,为了潜伏,不得不和周围的人搞好关系,时间长了,人吗,都有感情。可是……毛先生说的也有道理,李士群是死了,可是你和倪新的私交据我所知也不错,可不能一时糊涂,做出军法家规不容的事情来。”
张弛端着一小盆米饭和两盘炒菜回来,说道:“劲松,我从食堂打的饭,我没你们这里的饭票,你别忘了抽空给送去。我们几个边吃边聊。泽之,你别怪我说话不好听,我看你是找骂,胡说些什么?难怪毛先生动怒,李士群是什么人?军统叛将,铁杆汉奸,多少战友死在他手里?”
刘泽之长叹一声,陈劲松换了个话题:“你们坐,我去组建临时行动组。”
见陈劲松离开房间,刘泽之问了个他一直很想知道的问题:“你们在宜昌的行动顺利吗?作战计划拿到了吗?”
张弛答道:“怎么说哪,算是顺利吧,拿是拿到了,日本人太狡猾了,那个从火车站运回去的保险柜只是个障眼法,多亏周局长技高一筹,真正的作战计划放在另外一个房间接通了报警电源的新式保险柜里。”
小看了影佐祯昭刘泽之越想越后怕,说道:“是我大意了,还好没有酿成大错。”
张弛安抚的笑笑答道:“你已经尽到了职责。言归正传,我们边吃边谈吧。”
下午一点,刘泽之和张弛、汪秘商议好了行动细节,汪秘说道:“我恰好认识一个合适的女人,王凤仙,姿色不错,是烈属,这是她的地址,离你派宋宁生租的那家家庭旅馆不远。对权菅祜等人,就说是你设法找到的。”
刘泽之说道:“我明白。一同来的那个叫古华的,是小野平一郎派来的,说是情报专员,我以前没听说过,更没见过,一路上此人沉默寡言,也没探听出什么,权菅祜好像和他是旧识,对他颇为客气,你们多留点心。”
汪秘点了点头答道:“你放心吧,重庆是我们中国人的地盘,他能翻出什么大浪?”
刘泽之想了想,不放心的问道:“汪秘,你觉得张占会背叛军统吗?”
汪秘自信的答道:“不会,我相信张占对军统和毛先生的忠诚。”
刘泽之暗暗放心,假如张占真的背叛,且不说下一步计划无法实施,以毛人凤的为人,张占必无生路。
陈劲松进来说道:“汪秘,行动组的人准备好了。”
汪秘看了看手表:“时间差不多了,走吧,回重庆。张弛,接手行动组,跟踪和泽之接头的权菅祜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对了,劲松,泽之搭车,为了保密司机不能同行,我把他留在这里,就说你要用他帮个忙修车,然后你找个理由打发他乘长途车回去。”
陈劲松点头答应:“我会安排……还有那个女人,到底是烈属,不会……”
刘泽之笑笑答道:“你放心,不会弄假成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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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一章 陪都交锋(中)()
三月二十一日上午八点,街边一家露天茶馆内,刘泽之见到了权菅祜,二人低声说了些什么,刘泽之递过几张照片:“这是我偷拍的张占的照片,还有一个叫王凤仙的女人的照片。 我从枣宜会战烈属家眷抚恤善后互助组找到的,住的地方离宋宁生安排的地点不远,一儿一女去了伯父家暂住,家中只有她一个人。”
权菅祜仔细看了又看,记在心上,说道:“长得不错,这个女的由我负责,关键是张占,怎样诱他过去?我们要好好合计一下。”
刘泽之笑了笑,说了自己的打算,权菅祜连连点头,答道:“可行,今天晚上七点开始行动,其他的事情都有我,你只需适时出现即可。”
当天晚上六点半,汪秘叫来张占,说道:“今天晚上你别值班了,回宿舍休息。明天你去趟昆明,用专车押运一批谍战装备给昆明站,我已经对总务处行政科交代好了。还有一封毛先生的亲笔信,明天出发前来找我,我交给你。”
并不知内情的张占点头答应,想着要出远差,又有汽车,无需搭乘长途车,出去买点日用,还有重庆土特产送人。张占走出局本部大门,他不知道的是身后有人尾随。
买好东西回宿舍,途经一家浴室,一盆脏水突然从二楼泼下,埋头走路的张占躲闪不及,一头一脸全是脏水,他抬头骂道:“谁干的?瞎了眼了?没看见有人?”
一个赤裸着上身的男人从二楼探头看了看,连声赔不是:“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下去——”
那男人只穿着一条大裤衩,拎着一条发黄的大毛巾跑出来:“先生,不好意思,我有脚气,修完脚,又打了一盆热水烫脚,在家里向窗外泼脏水习惯了,顺手一泼……”边说边用毛巾替张占擦拭。此人正是宋宁生。
什么?洗脚水?张占更膈应了,骂道:“别擦了你看看,我怎么见人?”
“那怎么办?要不您洗个澡?我请客,让伙计给你把衣服洗了,熨干,都算我的,先生,我真不是故意的,你看……”
浴室伙计也跑出来和稀泥:“先生,您也别生气了,这位先生也不是有意的,您放心,等你洗好澡,衣服肯定干了。”
张占无法,只得答应。宋宁生如释重负,陪笑道:“伙计,开个单间,再泡壶茶,都算我的。”
晚上八点,宋宁生扶着张占走出浴室,门口恰好有一辆黄包车揽客,二人上了车离开。十几分钟后来到宋宁生提前租好的房子,权菅祜已在等候。
权菅祜和宋宁生把已经昏睡不醒的张占半扶半拽弄进屋里,房间只有一张双人床、一桌两凳,床上已经躺着一个女人,一床半旧的被子齐胸盖着,上身赤裸。
宋宁生在门口把风,权菅祜脱去张占的衣服,把他放在床上,拿出相机,从不同的角度照了十几张相片。开门叫进宋宁生,把相机递给他。
二十二日凌晨二点,张占从昏迷中醒来,他抬眼看了看,很奇怪怎么到了这里,起身看见宋宁生和一名陌生男子,吓了一跳,跳下床来,就要掏枪,这才发现浑身赤裸,床上居然还躺着一名同样赤裸、素不相识的女子,他已知不对,厉声喝问:“你到底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这个女人是谁?我警告你:我是军统的胆敢搞这种拙劣的仙人跳陷害我,你们活腻了?”
权建祜笑笑说道:“老宋,把王太太送回去。张先生,不要激动,我们早就知道你是军统的,有个故人,想见见你。”
宋宁生替还在昏迷中的王凤仙穿上衣服,打横抱起出了门,刘泽之从门外施施然而来,笑道:“张占,久违了。”他微一皱眉:“几年不见,你还是老样子,风流自诩,怎么连衣服都不穿?”边说边把桌上的衣服递了过来。
张占抢过来草草穿上,怒道:“怎么是你?你还有脸见我?身边居然出了认贼作父的汉奸,毛先生的脸都让你丢尽了你还敢回重庆?别忘了稽查处悬赏十根金条买你的脑袋”
刘泽之皮笑肉不笑的答道:“我叛逃南京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