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巨寇-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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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仁芳叹了口气:“早知今日,当初还不如随着老相公一起,哪怕是死在白马驿,也好过如今落魄至此。”青史之上不会出现他的名字,若是大唐中兴,他甚至会被认作奸臣乱党,人家都说名利双收,如今他既无名也无利,只能眼看着别人升官发财,自己泯然众人矣。
想到这里他便是一肚子的不甘心,论才华谋略,他自认不输给别人,为何梁王偏偏选中的别人而没有选中他,只是这些事已经没有机会去问了,三日之内便有人前来通知,让他今日带着全家搬出府门,令择它居。
便在这个时候,一阵嘈杂的声音由门前传来:“怎么还没有搬走,是不是想吃鞭子?”
本章完
第205章 虎落平阳()
进门的是一队衙役,领头的一人眼看着这边开口喊着:“怎么还没搬走,知不知道明日便有其他的官员住进来了?”
裴仁芳勉强堆出一个笑脸:“你再宽限我半日,我家中物什着实有些多,人也多。”
“宽限什么?是你重要还是朝廷的官员重要,耽误了朝廷的大事,你能负担得起么,还要半日?我再给你一刻钟的工夫,若是你的双脚还在这府门之内,弟兄们不介意帮帮你!”
“你!你竟敢如此?”
“哎呦,这位这位裴少卿,你怕是还没有弄清楚情况吧,如今你可不是大理少卿了,你还真以为你是朝廷命官呢,敢对我们吆五喝六的,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赶出去?”
裴仁芳一开始是打算笑脸相迎,只是没想到的是这落差有些大,一时之间忍耐不住,这才变了脸色,被人家这么一说,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不是大理寺少卿了,对于这些衙役来说不过是平民百姓,哪里还有什么颜面可言?
“我要见朱府牧。”
“不巧,临来之前府牧已经嘱咐了,你们这些人一个都不见,赶紧收拾东西,我可给你记着时辰呢,你只有半刻钟的工夫,若是再不利索点,弟兄们可就要亲自上手了。”
便在这个关头,外面传来了一阵笑声,一个青年郎君走到了近前:“我道是谁,原来是裴兄被人逼成了这个地步,这位差役大哥你也太过苛刻了,怎么能如此逼迫裴仁兄呢?”
“原来是孙少卿,这可不是我要逼迫他,这府门明日便要给您腾出来了,他还在做当官的梦,一直不肯走,明日没法交付府门,可不就成了弟兄们的罪过了?”
来的这个人是新任大理寺少卿孙明奇,只见他手里还盘着一串檀木的珠子,叹了口气:“裴兄,实在是不好意思,承蒙梁王看重,将这府门赐给了我,说起来还是心中有愧啊。当初若不是你,我哪儿能走到今日。”
裴仁芳一看孙明奇赶紧拱拱手:“孙贤弟,不是为兄占着你的府门不走,实在是家中阿娘听闻我被罢官的事情病倒在床,如今不便出府,还望您能宽限几日,也让我阿娘的病好些,再移出府门不迟。”
“裴兄,可不是我不愿意出手相助,这件事着实难办,万一被梁王听到了以为我是你的同党,岂不是连我也要连累了。”说着孙明奇恶狠狠地对着领头的衙役说道:“若是让人死在我的府中,我要了你的脑袋!”说完扭身便走。
裴仁芳瞪大了眼睛,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孙明府,你。。。。。。”
“当初你是帮过我,可是现在我成了大理寺少卿,你成了平民百姓,你注定没什么用处了,我还理你作甚?”
看着孙明府远去的背影,裴仁芳只觉得胸口一团气吐不出来,眼前一黑,竟然被气晕了过去。
领头的衙役冷哼一声:“装昏迷有用么?今日你就是装死也不好使,来人,给我将他们家搬出府门,谁再敢阻拦,直接动手便是,一切有我撑着,奶奶的,老子的脑袋都保不住了,谁还管你这些。”
府中顿时一阵鸡飞狗跳,待裴仁芳再醒过来的时候,眼前乱糟糟的一片,他反应了一会儿才发现整个府都乱了起来,家中收拾好的物什都散落在地上,周围还传来了低声的哭泣。
“这是怎么了?”
“夫君,咱们被那些衙役赶出了府门,他们连家中的细软都抢去了不少。”说实话对于这种绝无东山再起可能的人物,衙役们动起手来丝毫没有心理压力,再说了弟兄们都动手帮你家收拾物什了,难道不该拿些好处么?
裴仁芳捂着胸口,缓缓地站起身来:“阿娘可还安好?”
“我已差人先将阿娘送到新住处哪里去了,外面风大,怕是阿娘禁不住。”
“抢了便抢了吧,如今咱们家走背字,阎王惹不起,小鬼更加惹不起,只能先把人保住了再说。”
便在这个时候,一个奴仆跑了过来:“郎君,大事不好了。”这种奴仆契约文书都在裴仁芳的手中,哪怕是跑出去也没法子做良家子,还会被当成黑户送到深山或者边境这种做苦力,所以他们也跟在裴仁芳的近前。
“我阿娘怎么了?”
“不是老夫人,咱们那处院落连院墙都被人扒干净了。”
“谁人敢如此大胆?难道就没有王法了么,快去报官!”说话间又想起了什么,长出了一口气:“算了,让我前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行人赶紧收拾着散乱的物什,奔着新住处走去,路上裴仁芳只觉得所有人的眼光都盯在自己身上嘲笑自己,深深的将头埋低,不敢抬头看那些人。
不多时到了新住处,只见原本整齐的院落,半面墙壁都消失了,这肯定不是突然坍塌,连地上的土石都不见了踪迹,怕是有人故意将这院墙拆走了。
“你们见到了是谁做的了么?”
“据说是街上的一帮泼皮,但是老奴在洛阳活了这么多年,可从来未曾听闻街上的泼皮会扒人家院墙的。”
“哎,定是有人暗中指使,不知道是谁竟如此可恶,若是。。。。。。”他本来还想说几句硬话,只是想到如今的处境,又生生将那话咽回了肚子里:“咱们先安顿下来再说,不过是一面院墙,修补一番便是了。”
一家人进了院落,刚刚安顿好,门前的奴仆又跑了进来:“郎君,大事不好了。”
“他们又来了?”
“不是那些人,街上的一帮泼皮到了咱们府门前,说这条巷子里面住的人每个月都得给他们交些银钱,否则便让咱们好看。”
“荒唐,大唐东都之地,难道就没有王法了么?”
“郎君,咱们现在不是官宦人家,能不与官府打交道还是少打交道为妙,那官府的衙役吃人可不吐骨头。”
“他们要多少银钱?”
“每个月三贯!”
“简直混账,这条巷子里面谁家能够每个月拿出三贯银钱来?我看他们就是冲着咱们来的。”
“那这银钱。。。。。。”
“你去拿了银钱给他们吧。”裴仁芳重重地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本章完
第206章 绝路()
裴仁芳也盘算清楚了,自己初来乍到,若是惹上了这些泼皮,又不是曾经的朝廷命官了,无论如何都是不合算。
那些泼皮整日无事可以出来恶心人,裴仁芳若是得罪了他们怕是家中永无宁日了,便当做花银钱买平安了。
奴仆听了这话赶紧拿了银钱出去:“这是我家郎君交给你们的份子钱,还请莫要烦扰我家郎君。”
在这市井上吃得开的人物,可不是那种义薄云天的豪侠,用后世电影里的一句话来说,那便是跪不下来的都跑去山里挣钱了,跪下来的才能在城里挣钱。
这些泼皮之所以能在城中顺风顺水,靠得便是替大户人家做些脏事,凭得便是心狠手黑,所以指望他们讲道理软心肠,倒还不如指望一道天雷把他们都劈死。
“哎呦,倒是看不出来,这家里挺有钱的,我还以为是个小门小户,我们的规矩改了,你们家得交十贯银钱,若是没有十贯银钱,你们府上休得安宁。”
“这位郎君,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们做这一行的也该有这一行的规矩,拿人钱财便要与人消灾,怎么还要坐地起价呢?传扬出去,可对您的名声不利。”这门房的老奴也跟着裴仁芳这么多年了,说出话来也是有理有据。
“嘿,你这狗奴还敢教训我,老子便要坐地起价,你奈我何?”
“那我们可就只能报官了,按照永徽律疏,勒索银钱可要罚劳役三年的。”
“好啊,看不出来你这狗奴还读过永徽律疏,那可就别怪弟兄们不客气了。”这个泼皮根本不怕,身后有个大人物保着,别说是劳役,他连牢房都不见得进。
“那你便稍待片刻,容我再去禀报郎君。”这种事情门房的奴仆可不敢私自做主,万一给郎君惹了麻烦,他担待不起。
远处的仲景耀攥紧了拳头:“卢大郎,这也太欺负人了,咱们上去揍他一顿吧。”
卢克让摆摆手:“听闻这裴仁芳是大理寺少卿,若是连这点磨难都过不去,这个人对咱们来说便没有什么用处了。”
“不过我倒是有些好奇,卢大郎你怎么知道他有些能耐的,万一也是个平庸的货色呢?”
“这俗话说,不遭人妒是庸才,这裴仁芳被人祸害得这么惨,那定是有些本事的。咱们走吧,告诉弟兄们暗中盯着,莫要让那些泼皮闹出人命来,若是他能挺过这一关,自然能够飞黄腾达,若是挺不过这一关,那也只能怪他时运不济了。”
裴仁芳也知道碰上了恶人,一味地拿银钱无法消灾,他迈步走了出去,站在府门前:“是你们要收这巷子的银钱对不对?”
“没错,就是我们。”
“俗话说行有行规,我们初来乍到,你们要银钱我们已经拿出来了,可是你们不依不饶,那可就休要怪我不讲情面了。”说着裴仁芳伸手拿出一封名刺:“拿我的名刺去见大理寺卿,便说我遇上了泼皮无赖,让他伸手帮一把。”
这些泼皮一看可傻了眼,身后的大人物确实让他们跑来找麻烦,可没想到人家还有这种后手,他们这些平民惹上了大理寺卿那种通天的人物,就是不死也得扒层皮,想到这里这些人一哄而散:“今日算你走运,来日再来找你的麻烦!”
大理寺卿原来是萧黎,只是在去年的除夕夜因为云中骆驼被人暗杀,如今的大理寺卿是裴仁芳的同僚,可是裴仁芳如今落魄至此,人家帮不帮还不一定,也只能明着拿出来吓唬吓唬人,若是真的管用,早就派人暗中递了名刺,到那时这些泼皮还真就得掉层皮。
裴仁芳叹了口气,他可没想到到短短一个月的工夫,他就从云端掉到了泥里,这些泼皮身后站着一个大人物,用不了多长时间他们就能弄明白裴仁芳在虚张声势,到那时裴家该如何度过这个劫难?
想到这里他招了招手:“你拿着名刺自大理寺卿以下挨家拜访,就说我遇到了麻烦,看看谁愿意伸手拉我一把。”
裴仁芳又写了几张名刺递给了老奴:“今日便多跑跑腿,辛苦一些,否则这些总归是我的心病。”
三日之后,那些泼皮卷土重来:“奶奶的,老子当初还真被你们给吓住了,还什么大理寺卿,你们怎么不说去请当今圣上?今日若是不拿出五十贯银钱,我们决不罢休。”
“这位郎君倒是好算盘,短短三日之间,便从十贯银钱翻到了五十贯,实话与你们讲,我家中一文钱也没有。尔等若是欺人太甚,咱们以命搏命便是,你们背后的人物能够压下勒索之事,恐怕未必压得下人命案子。”
裴仁芳也是死了心,这些日子,家中的老奴拿着名刺几乎跑遍了整个洛阳,整个大理寺一个愿意站出来的人都没有,甚至有些人直接派人说了几句风凉话:“人都不在大理寺待着了,还想管我们这些人,莫不是你家郎君失心疯了?”
既然没了外援,裴仁芳能想到的最有效的方法便是如此了,俗话说一人拼命,十人不敌。如今眼看着就要被人逼上绝路了,裴仁芳也只能以命搏命了。
那些泼皮倒是愣在了那里,他们都知道这人曾是大理寺的官员,如今被免了官职沦落至此,想到那些当官的耀武扬威,便想要在这丢官的人身上出出恶气,一点点戏弄他,直到把他逼疯为止,谁曾想这人一言不合竟然要搏命。
“哈哈,我等都是市井间的闲人,命不值几个银钱,可听闻裴郎君可是朝廷的大官,想要和我们搏命是不是有些太过好笑了。”
“其实你们也用不着意外,我如今落魄至此,比起你们还不如,你们每日好歹还能睡个安稳觉,可惜我被恶人惦记上了,日日都要防着你们前来捣乱,既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