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中的伊达独眼龙-第4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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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激发他们的斗志,我们必须给他们一个把这场战争继续下去的理由。”
篠原长房目光一凛,他当然知道三好实休所说实情,刚才进言只是为了分担压力罢了,屠城的命令好下,可是要收拾烂尾却要花费不小的功夫和时间,人们的辱骂大可不必理会,可是三好家内定然会对三好实休倍加指责。他进言道:“主公,难道真的只有一条道路可走了嘛?用少量兵力围困三木城,然后等待伊达家援军到来,决出胜负。”
三好实休却是摇了摇头,眼神慢慢变得冷厉、肃杀,接着以低沉的的语气说道:“天寒地冻,原本我就反对出兵播磨,可是既然已经出兵了,一旦决定等待伊达家的援军到来然后再决定胜负,主动权就会彻底丧失。长久围困,三好军必然筋疲力尽,军心思归,到时候伊达家突然到来,必败无疑。现如今唯有屠城方才能够短期内攻破三木城,然后只要留下二三千兵马,就能够站稳脚跟,慢慢调教伊达家。”
篠原长房被完全说服了,一时间并没有吭声,然后默默下去宣扬去了。
所谓屠城,杀人时肯定的,且会杀很多很多人,破城之后,城内的军民百姓能够活下来一半就不错了,因为屠城令下达了之后,三好军将士就会杀红眼,到时候就是三好实休出面也无法阻止他们行凶,除非是约定的期限到了。
不过屠城,并不只是简单屠城而已。所谓屠城,除了大肆杀戮,更意味着城内的所有物品都将成为战利品,只要破城,城内的一切都将成为三好军将士的战利品,而且是谁先抢到就是谁的。
三好军将士当兵打仗图的是除了养家糊口,就是封妻荫子、升官发财。封妻荫子对于绝大多数底层将士来说太过遥远,所以,从战争中攥取横财,就成了绝大多数底层将士的终极追求,正常情形下,只有打了胜仗斩获了战功,才可能得到奖赏,但是有一种情况却是一个例外。
这个例外,就是屠城。
屠城令下,将士将可以烧杀掳掠、无所不为,只要是在指定的区域内,你所能够抢掠得到的财物、人口及庄园田产,都将成为你的财富。正因为屠城有这么多的好处,所以,只要三好实休下达屠城令,三好军的士气立刻就能够变得空前高涨。
屠城令下得容易,要收回就难了,武田信玄曾经在信浓国内下达过屠城令,搞得他攻略信浓国困难了无数倍,拿下信浓国整整用了十数年时间,一座座城砦都需要亲力亲为。
三好实休可以为了他的兄长,下达屠城令。
坐在城头的别所安治听得城下呼喊着屠城的叫喊声,激得他冷汗直流,他没有想到三好实休竟然丧心病狂到了如此地步,竟然要行如此恶事,不由自主担忧起三木城是否能够顶得住三好军的狂风暴雨。
屠城令虽然使三好军士气暴涨,却也让团团合围中的三木城守军发出了绝望之中的决死,他们明白唯有抵挡住三好军的进攻,阻挡三好军进城的脚步,方才有活命的一线机会。
战争没有来由的爆发了,三好军的长枪兵们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暴喊,排着整齐的队形加速前冲。事实上,前阵的主将三好长逸觉得他们无须如此谨慎,只要登上城头,胜利就属于三好家。
三好长逸需要雪耻,洗刷他的耻辱,他被三木城别所一族当面拒绝的耻辱。三好长逸率领着二千长枪兵们开始发起了猛烈的进攻,伴随着一声声喊杀声,那支排列整齐军阵的三好军当先杀入了三木城的弓箭范围之内,开始了急速冲锋。
三木城这边开始往外放箭。三好长逸跟随三好长庆在畿内作战,算得上久经考验,战场经验极其丰富,他知道在弓箭的反击下唯有快速靠近城垣,才能够更好的保全性命。
果然正如他所料,长枪阵快速接近城垣,城头上的弓箭没有发挥多少作用,只伤了十余人,对于一支二千人的队伍,伤亡十几人并没有多少作用,长枪阵开始攀爬三木城。
别所安治倒的却有几分刚勇,他大声呵斥着试图组织反击,弓箭没有多少作用,只好用石块来反击,很快便被他聚起了二百余人,拆去了仓储,然后将拆下来的石块扔在了三好军的头顶。
石块总有被扔光的一时,当城头上没有石块可以扔的时候,三好长逸所部已经冲上了城头,和守军展开了肉搏战,战斗一时间打得难分难解,血肉模糊,极其惨烈。
站在山头之上望着登上城头的三好军,三好实休的脸上露出了胜利的笑容,只是他的这丝笑容还没有闭上,身后却突然传来了如雷的欢呼声,他猛然转身,脸色一下子变得极为难看。
那是伊达家的援军到了,正有一支打着伊达军的旗帜的队伍冲杀早已经变得溃不成军的后阵,身着铠甲的上野政长挥舞着三间长枪,仿佛闪电般冲进后阵的核心,一枪刺死了重重护卫着的护旗手,随即杀散四周多人。他的铠甲几乎全都被敌人的鲜血染红了,远远望去,仿佛一头浴血的恶鬼,在敌阵之中尽情撕咬。
在上野政长等人的冲击下,三好军的后阵完全组织不起任何抵抗之力,只能够狼狈逃窜,甚至出现有人为了夺路逃命而互相厮杀的状况。素以勇武著称的三好三人众之一的岩成友通竟然如此的不堪。
三好实休恶声恶语的喊道:“后阵崩溃,必然波及全军,可恶的主税助,坏我大事,回去之后定然不饶。传令,鸣金收兵,让篠原长房断后,且行且退,退守淡河城。”
三好实休知道事情已经不可继续,现如今围困三木城总共不过五千人,其余七千余人还多在拔除四周支城,五千人中有二千人已经有一小半攻入了三木城,已陷胶着,还有一千人崩溃,唯有本阵二千人可以再战。可是三好实休想当然的认为伊达军用作攻击的有千人以上,那么后面定然还有三四千人作为后备防止本方的反击,可是却没有想到上野政长一抵达三木城就将全部兵力投入了战斗。
三好长逸听得鸣金,回头望去,只见得后军崩溃,大喊了一声混账,只得退出了已经胜券在握的三丸,退出了战场。还好,别所安治已经没有了反击之力,要不是伊达军来得匆忙,怕是早已经身首异处。
三好实休汇合三好长逸然后缓缓后撤,上野政长人虽鲁莽,却也不傻,已经占够了便宜的他知道再追击下去就得穿帮,连忙敲打鼓号开始聚集兵马,停止进攻,眼睁睁的看着三好军离去。
上野政长虽然击溃了三好军的后阵,却也损失了上百人,还好其中大半只是受伤,只要休养两到三个月时间就能够养好伤,不过三木城的损失就惨多了,还能够作战的已经不足三四百人,其余人等大多带伤。
战后,上野政长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不好看的缘由是三木城竟然不让他们进城,生怕伊达家和三好家一样夺了三木城,要不是明石景亲劝阻,怕是上野政长要当场发飙。(未完待续。)
第一百十四章 第一次三木城合战(4)()
政衡用勺子舀了一块萝卜吞入口中,半眯着独眼享受起在嘴里扩散开来的滑腻细软的美味。由于伊达家的领地多为山地,适合开垦水田的地方不多,只得以小麦或荞麦之类面食为主食。曾经政衡还在微末之时,与他的家臣们一同吃白米饭的时候,众家臣吃得热泪盈眶,笼络了人心,为伊达家的崛起作出了贡献,白米饭可说是不容易吃到的奢侈品。政衡因小时受过苦,习惯了粗茶淡饭,即便现如今已经成为了天下数一数二的霸主,通常也只吃麦饭和味增汤而已,食案上顶多三菜一汤。而菜肴也不是什么山珍海味,都是些乡土料理,也就是当地生产的时鲜料理。
野山益朝坐在政衡的左边第一位,他的碗筷都还没有动过,他显然没有多少心思在吃饭上,道:“按着行程,如果没有拖延的话,上野政长现在应该已经到达三木城附近了,怕是双方已经开战了吧!”
政衡咽下了萝卜,淡然的回道:“是啊!应该就是在今天了吧,不知道上野政长能不能击退三好实休?”
倒是野山益朝颇有一点疑虑,当他听闻政衡让上野政长当这个先锋官前去试探三好实休的时候是反对的,只是政衡执意如此,方才没有劝谏。现在听到政衡话中意思,不禁问道:“主公,为何不派遣泷野城的片山盛长、衡长父子,舍近求远派遣了上野政长前往?”
政衡将味增汤倒入麦饭上,随后一边搅拌麦饭,一边说道:“这场合战,我在试探三好长庆,三好长庆何尝不是在试探于我,上野政长前往,正好可以误导三好长庆。”
野山益朝慢慢的点了点头,他倒是没有想到背后还有这样的思考,他知道上野政长的为人,赌博成性,并不是说他在生活中嗜赌,而是在战场上他往往会用自己的生命去拼命。
政衡快速吃下麦饭,然后将热水倒入味增汤碗中,将汤碗中残存的味增汤倒入饭碗中,荡漾了一下,喝了下去,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说道:“如果他人率领千余人增援三木城,面对一万二千敌军,必然会贯彻伊达家的十六字诀,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进。可是上野政长一到战场就会将千人一下子投入战场之上。”
十六字诀,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进。这是政衡教育麾下家臣的时候的基本教程,野山益朝说道:“难道不行嘛?这也是臣对于上野政长前往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不仅仅是野山益朝,其他的家臣们也都盯着政衡。他们大多数是跟随政衡一步步走出来的,也都对于政衡的十六字诀深信不疑,可是今日政衡却是自个儿推翻了自个儿的理由。
看着众家臣的神色,政衡说道:“兵无常势,水无常形,用兵之道并无一成不变的形势。三木城,非我家之城也,若是无法在一开始打蒙了三好实休,给予三木城守城的信心,一旦三木城无法坚持下去,播磨国的形势就会出现连锁反应。”
只要一开始将全部兵马投入战场,打蒙了三好实休,就会让三木城的别所就治、安治父子看到守下去的信心,同时也能够让片山盛长从容应对接下来的战局,政衡已经命令泷野城的片山盛长一旦接到上野政长的信号就会大张旗鼓的前往三木城接应。
……
果然如同政衡所预料的那般,三好实休一下子就被打蒙了,当上野政长不顾后路全军突入的时候,首先后阵的岩成友通被打得溃不成军。经验主义害死人,三好实休一开始上千人前来攻打,认为后面的伊达军大部队已经到来,见到岩成友通溃不成军,一旦让伊达军大部分冲上来,很有可能导致三好军总崩溃,立即下令鸣金收兵,撤出战场。
退到淡河城的三好实休来不及责罚岩成友通,派遣了随军的伊贺众前往探查增援的伊达军到底来了多少,拿钱办事的伊贺众果然不愧是天下第一忍众的美名,没过多久就探查到了实情,其实三木城附近早已经漏成了筛子,上野政长也没有打算瞒报自家情况。
听得前来增援的伊达军全部加起来也就是今日投入战场的上千人,这让三好实休感到了阵阵的恶意,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就这样被一千人的增援给吓跑了,心中的愤怒可想而知。
三好实休心中愤恨,目光冰冷的望向了站在左手第二位的岩成友通,他的声音不带丝毫感情,脸上的表情也是丝毫不变,低声说道:“主税助,今日之战,你的功劳挺大的啊,好端端的阵型竟然被一冲就垮了,不知道你是三好家的人,还是伊达家的人。”
岩成友通知道今日这一战需要有一个替罪羊出来顶锅,找来找去也就是他一个了,心中虽然早已经做好了准备,可是听到三好实休不带任何感情的一句话,还是让他的脸色煞白,汗如雨下。岩成友通也曾想过会被狠狠地责罚一番,然后戴罪立功,可是三好实休话语中的意思却是将他烙上了伊达家的奸细的印子,这让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三好实休说道:“主税助,你这是做什么?做贼心虚,还是自知罪不可赦。”他的语气似是颇为关心,可是话语中的意思却是大有让他切腹自尽以谢清白,总之充满了恶意感。
岩成友通此时跪在地上,听得三好实休让他去死的话语,内心深处燃烧着对三好实休得愤怒和憎恨之火。若是换了别人,岩成友通肯定早已经把他摔倒在地,肆意踢打。
岩成友通知道现在唯有忍才能够保住他的性命,也明白就算是三好实休现在杀了他,三好长庆也不会责罚三好实休,就算是他为了三好长庆东奔西走立下了赫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