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时空航班-第1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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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扯远了。放在贪污这个事情上,也是一样的道理,我们痛恨贪污,更多的其实是因为我们不能享受贪污的“好处”,甚至反而会承受这种行为带来的灾难后果——比如一项豆腐渣工程。当我们是贪污的“受益”方的时候,我们就不会反对贪污——比如受贿的主管官员,比如行贿的工程公司。
像董老这样以建设理想社会为追求的纯粹的马列党人,对此感到难以接受,但是这就是人之常情。一句话:这个社会可以不公平,但是这种不公平一定要有利于我,要不然大爷我就不爽。所以贪污这件事可恨,可恨之处在于能贪污的不是我——像老王这样没有经过马列主义教育的小市民,会这么想很正常,既然正常那么就无可厚非。
当然,想要让贪污行为有益于所有人,是绝对做不到的。一些人的收益必定是以更多数人的利益受损作为代价,明白这一点的人们在无法让贪污总是有益于自己的时候(只有贪官才能从所有的贪污中受益,普通人就算能够在行贿中受益,也仅仅是一次一时,当下一次别人行贿的时候,他还是会受损失),就只能反对贪污,保证社会资源在不偏向我的时候,也不偏向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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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说水至清则无鱼……别忘了,我们的党是马列党,我们肩负的任务就是砸碎旧世界,建立新社会,如果我们建立的新秩序里还有‘和光同尘’之类的旧的处世哲学,那就意味着我们在根本上已经失败了。”陈政委开始解释董老后一个提问,说到这里促狭一笑,“而且我就不信,清水里真的就无法养鱼……柳河东不是就说过么?潭中鱼可百许头,皆若空游无所依。”
“……”董老也不由得失笑,却还是道:“这个目标作为我们马列党的最终目标,无法一蹴而就的吧。毕竟即使是这边的中国,也只敢说自己是处在马列主义初级阶段的初级阶段。”
说到这里忽然想起之前看到的党史:六十年代,我们的政治局居然开始认真讨论“中国何时可以宣布进入马列主义社会了”……算是无知者无畏吗?
“你这是狡辩,用整个社会建设目标的循序渐进来偷换我们马列党本身建设的循序渐进。无可否认我们党也不是尽善尽美,也需要建设,也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但是克己奉公,这个是作为一个马列党的干部基本要求中的基本要求吧?如果连这一点都做不到,那迟早是被肃反的命——那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进来。”陈政委说到这里,严肃起来:“任何时候,我们都不该放松对党员的要求,更何况这个要求其实不高。”
十六 陈政委的一周7()
(书友提意见了,而且最重要的是,地效自己也觉得这种政论性的文字该告一段落,所以到今天为止,有关“社会阶层固化”的问题,以后有机会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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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有个问题。”董老的疑问告一段落,轮到顾政委了,“这个部门会不会权力过大?如果最后形成特务政务,闹得干部们人人自危,该怎么办?”
“先给你戴顶帽子,你屁股坐歪了,”陈政委点指了两下顾政委,笑道,“怎么觉得你这好像是站在贪官的立场上,为贪官说话一样?莫非……”
“饶了我吧。”顾政委也笑起来,“这个罪名我可担不起——只是对曾经的ab团,肃反啥的,感到心有余悸罢了。我这几天看回忆录,你们四方面军那边的情况,好像也很严重,造成了巨大的损失,就连向前同志的爱人也……而且别说是我们,就连家大业大的苏联,都因为肃反吃了大亏;我们本小利薄的,可亏不起——我这话你应该不反对吧,干部队伍是我们党最宝贵的财富。”
“干部队伍确实是我们党最宝贵的财富,这话我不否认——不过当某个干部已经不以党,国家,人民,军队的利益为最优先考虑,而是为了个人利益,不惜损害出卖集体利益的时候,你还认为他是我们党的财富吗?”陈政委的反驳很有力度,“至于说肃反这事儿,我觉得应该搞,只是搞法不对。”
“嗯?”
“肃反本质上是对官员的监控,确保他们忠诚于集体,忠诚于革命,这个是任何时候任何一个政权,甚至哪怕在一支土匪里都是必须的——我就不信,这边的政府对于官员就完全信任,完全放任自流,不加以任何监督。”
顾政委无言以对。
“我们错就错在,把调查权和处决权放在同一套班子里了,当这两项权力放在同一套班子里的时候,这个机构对于官员确实有着无比的威慑力,但是这也意味着,如果这个机构本身出了问题,那么后果就是灾难性的。”陈政委道,“我思考这个问题很久了,最后结论是,肃反是必须的,但是必须把调查权和处决权分开,对于怀疑有问题的干部,限制其权力和使用,或者干脆罢黜,关到监狱里——但是无论如何不要轻易杀死。”
“……缓不济急。”顾政委憋了好一会儿,才吐出来这么一句。
“嗯,”陈政委点头,显然他也认可顾政委的看法,“不过我们现在讨论的是成功夺取全国政权之后的反贪,不是肃反,到了那个时候,应该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了。”
……
本来董老和顾政委还想要继续说的,不只是反贪,还有“既得利益阶层试图固化社会结构”这个话题,不过这时候公交到了。显然这不是适合在七点钟的公交车上讨论的话题,所以三人默契地闭了嘴。不过……
三个人都低垂着头,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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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三个人来到广州图书馆——其实没什么必要。陈政委来这里的目的是通过比较权威的机构和文献来验证魏承恭的话,但既然已经来到这边,见过了这么多同志,那基本上已经可以证实魏承恭的话了。
小魏他能骗自己和向前同志,难道还能骗得了这么多同志不成?就算他能骗得了一时,难道这些同志来到这边这么久,还没有看穿他的谎言,特别是在有图书馆,有网络这些能够方便获取资料的手段的情况下。
不过么,既然已经来到这边了,还是看一下吧,知道得仔细一些也好,这不止是自己和向前同志两个人的问题,是整个四方面军八万将士的问题,往更大了说,是涉及到整个中国革命的问题。
他既然是这样的想法,这边的同志也只能陪同——中央的来信已经明确了,必须尽力配合陈政委的工作。
图书馆的记录当然不会推翻魏承恭的话,如果说陈政委有什么收获的话,那么无非就是把魏承恭的话说得更详细。
不过详细也有详细的坏处……
“这个……”董老看到陈政委看到的内容,微微有些尴尬。
“我们这些人,早就有牺牲的心理准备了,何况只是受一点委屈。”陈政委不以为意,“我这点委屈算什么?不是没死么?对比起牺牲的同志,我已经很幸运了。”
涉及到四方面军的事情,就不可能绕开陈政委;而只要说到陈政委,就不可能不说到他被误会、受委屈的事。
“相信在我们那边,陈同志你不会有这样的遭遇了。”董老还是得劝慰几句,“比如顾政委,按照这边党史上的说法,他已经牺牲半年了。”
“呵呵呵……”顾作霖政委笑起来,“所以啊,我现在活的,都是赚的,你们谁的运气都没有我好!”
“是么,那倒是要恭喜了。”陈政委说着话,向顾作霖拱手作揖。
“同喜同喜。”顾作霖还礼。
图书馆里这样调笑当然是不允许的,好在党史军史这一片儿的人一向不多,三个人坐得偏僻,声音压得也比较低,倒也没有引起太大的不满。
“只是,这么看到自己以后的人生经历,这种感觉还真是有些奇妙。”调笑过了,陈政委却又悠然道,“不知道你们的感觉又是怎么样的?”
“我是没什么感觉了,”董老皱起眉头,“我估计,我要做的事情,跟这边的记录差不多——嗯,最多是工作轻松一些。”
“我也没什么感觉。”顾政委说着话,翻开一部回忆录,“这边有关我的记录不多,而且到1934年为止。”
“说到这个,感觉最为特异的,估计是林军团长了。”董老忽然道。
“林军团长?”陈政委稍微愣了一下。在1935那边,一、四方面军会师以后,稍微进行了一些整编,已经撤销了军团的编制,林帅目前的职务是第一军军长。所以他一时想不起来“军团长”是谁。
十六 陈政委的一周8()
(曾经想过用舰用反应堆解决动力问题,在网上查不到多少相关资料,于是去了“踢馆”,居然踢到了,只是堂主给我的资料算是泼了我一瓢冷水——看来是用不上核电,只能上火电了。有没有朋友能给个计划)
“就是林帅了。”董老说着话,拿过陈政委手中的《中国马列党若干问题人物的若干问题》,稍微翻检了依稀啊,就找到了林帅的条目。
看完林帅的简介,陈政委一时无语。好一会儿,这才道:“林帅他……知道吗?”
“暂时应该还……不知道吧。”董老想了一会儿,这么回答道,“魏总应该没有那么缺心眼儿,而只要他不说,相信也没有人会跟林帅说起,再说,他平时也很忙。”
“那……中央呢?”
董老笑了起来:“连我都知道了,中央能不知道么?还是说你觉得我查阅到这么重要的情报,竟然敢不报告——实际上,在我们来之前,小魏就已经把这个消息告知中央了。大约,他觉得在我们党内潜伏这么一个人,问题很大吧。”
“那……中央对于林帅的意见是?”
“中央一开始持保留意见——毕竟那个时候我们还不敢完全信任小魏,这种有可能给革命造成重大损失的问题不能乱来,”董老回想了一会儿,才道:“当然,等到我们来到了这边后,这种疑虑就消失了。虽然如此,中央——主要是主席——对于林帅的意见是:人才难得,当避其短,用其长。拯救为主,防范为辅。”
“哦……”陈政委点头。
“当然,基本可以肯定林帅他无法爬到原来历史上坐二望一的位置了,只要不让他去到那个位置,相信他也不会有那么大的野心。反过来说,让他在元帅——或者大将——的位置上给人生划上一个句号,避免身败名裂,这对他也是一种更好的结果。”
“……就不怕他知道了后,背叛么?”
“这个倒是不怕。”董老摆摆手,“马列党终将胜利,这是历史的大势所趋,不是某个人能够改变的,相信林帅他也能看清楚这一点。退一步说,他应该也很清楚,除非是在我们这支队伍中,用马列党的兵,否则他无论投靠哪一支势力,都不可能取得历史上那样大的成就。更不用说国内那些军阀最后都会被彻底消灭——我们那边的历史,不可能让台湾游离在祖国怀抱之外了。”
陈政委点点头,同时又疑惑:“台湾?”他过来的时间还短,还来不及系统地了解国马战争史。
“国共争端的一点小尾巴,简单来说就是常凯申兵败如山倒之际,败退到台湾,结果两岸一直对峙到现在。”
“还没有解决?”陈政委吃了一惊,“以这边的中国这么充足的物质条件,还没有解决?”
“军事上的问题不大,麻烦的是政治上的和国际影响上的,可谓是牵一发动全身。”董老回忆了一下自己来到这边后所见,说出了自己的印象:“不过从目前的趋势来看,这种态势不会持续很长时间了。”
陈政委想起了昨天在黄埔见到的那个年轻人,点了点头。当时为了不露马脚,他没敢说很多话,现在想起来,那个年轻人曾经说起过台湾问题,其对中国能够靠武力解决台湾问题很有信心,却对迟迟不动手不以为然,最后,对如何解决台湾人对大陆的不认同感深表疑虑。
“好吧,这个问题以后再说——我想问问,对于张副主席,又抱有什么态度呢?”陈政委还是问起最关心的话题。
问完不忘了表态:“当然,无论中央的决定是什么,我都无条件服从。”
说完忍不住心下惴惴:既然中央连林帅都能优容,那么应该也不会苛待老上级吧?到底是跟张副主席一起工作了这么多年,他很不希望看到老朋友身败名裂。
“这个……说实话我不是很清楚,我来这边是在过雪山之前,那时候中央对于如何处理张国焘还没有定论;顾政委来得虽然比我晚一点,不过他是从江南直接过来的。”董老笑道,“所以中央会决定如何处理张国焘我们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