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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大汉骑军-第1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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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牙还牙,以血还血是必须的。但更高一层的,是以不杀止杀,不战而屈人之兵。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再次伐兵、其下攻城”

    “别对我说深奥的道理,我是粗人不懂!我只懂得说过的话一定要做到。”张锐面色铁青,粗暴地打断了和鄯的话。

    对张锐又在以粗人自居,和鄯也无可奈何。他也知道,如果再以仁义精神和自己一知半解的兵法策略去劝服张锐,是很难达到效果,看来还是要从别处入手才行。

    “虎爷,您说过的话就一定都照办了吗?我看未必见得。”和鄯轻轻地说道。

    张锐大怒,双目怒视和鄯。张锐自诩大丈夫,对自己的言行甚是注重。也自认为说过的话,都是办到了的。现在和鄯的意思,竟有说他不守诺言之意,当然是怒火上升。

    一旁的高朔、杜晗等人也是惊讶,心说,和鄯平日为人处事都是合体,今日怎么会说出如此有失涵养的话来。

    张锐一压再压心中的怒气,冷淡地对和鄯说:“请和先生说出,我哪次说过的话,没有作数?”称和鄯为先生,就摆明张锐已经对和鄯不满,说明张锐对和鄯的劝导甚是反感。

    和鄯并不回避盛怒中张锐投来的凌厉目光,直视着他,从容不迫地言道:“当日虎爷说过,出兵以后只杀各族的族长以及部落内的头领等首犯,剩余之人就交于我处理。我请问虎爷,你可做到?

    和鄯的话让张锐愣住了。他记得自己以前的确是对和鄯说过这样的话。那时还未发生云冈族吃人的事情,出兵的主要目的也是为了抢劫。现在的作战目的已是发生转变,没有再去抢夺,哪来的东西交与和鄯处理?

    但要说和鄯是胡言乱语也不妥,对他说过的话的确没有兑现。到底该如何选择呢?是继续屠杀,完成对草原各部的誓言?还是放弃屠杀,实现对和鄯的承诺?

    正当张锐还在犹豫之时,和鄯紧接问:“虎爷,我只问您。您说过的话,还会算数吗?”言下之意,要张锐当即表态。

    张锐长叹一声说:“和鄯啊和鄯!你这是在逼我失言。我遵守了对你的诺言,就会违背对草原各部立下的誓言。如此一来,我以后还有什么脸面自称一言九鼎,从不食言呢?”

    和鄯知道此刻张锐已经动了心思,只是一时下不了台阶。于是又劝道:“‘雷霆之后,方能见仁慈。’您已让各部尝到雷霆之怒,此时再用宽待手段,更会显出您的仁慈。如再饶恕其中一些部落的罪过,允许他们投降,草原联盟不久之后必将瓦解。我们以后夺取草原时,岂不更加容易?”

    这些道理张锐本是明白的,但仇恨的怒火蒙蔽了他的双眼。和鄯所言也是张锐最初所想得到的结果。在和鄯的耐心劝导下,张锐的强烈报复之心才有所消减。

    “虎爷,您虽然没有如您宣称的那样屠尽草原各部,但您若收回成命,便可以使将士们少流血、少送命。此乃舍小义而全大义之举!”

    张锐这时又想起了刘桓,自己的刚愎自用,使他白白送了性命。这次,为了避免重蹈覆辙,是否应该采纳和鄯的意见呢?

第125章 家书() 
第七十八章家书

    张锐想起了已逝的刘桓,心里又是一阵刺痛。“好,我答应你,除了云冈族人外,其余各部落的俘虏仍交与你处理。”

    “虎爷,云冈族也有数万人,能否”

    “不行!云冈族人一个也不能放过。哪怕他们跑到天涯海角,也一定要抓回来祭奠英灵。食人之人,必须偿命。”

    和鄯见张锐言辞坚决,没有丝豪商量的余地,也停止了劝说。其实和鄯也对云冈族深恶痛绝,见张锐不依不饶,也不再为这些野蛮人求情。

    见已基本说服了张锐,和鄯感觉很高兴,真是不虚此行,下一步就要考虑处置俘虏的具体步骤了。和鄯正想着心事,又见张锐对他笑嘻嘻地说:“和鄯,你不仅后勤做得好,也善于用计,不如来给我当参军吧。哈哈”说话间,又轻轻捶了和鄯的肩膀两下,样子甚是亲热,哪儿还有刚才怒目以对的狠恶姿态。

    和鄯苦笑着说:“虎爷,您就别作弄我了。如果您不答应,我再怎样劝说也是白费力气。”

    张锐嘿嘿笑了两声,说:“和鄯,没有你的劝说,我真打算将草原上的部落屠杀干净。他们能留下一条命来,全托你的福。”说罢,又暗自叹了口气。和鄯此人很有才华,只是错生为新州之人。以他的才能,张锐很希望以后能让他任自己的参军。也许今后可以找机会帮帮他,让他入籍老州,即使进不了军队,也可以收为自己的家臣,帮自己出谋划策。

    接下来,张锐又与在座将领们商议最后出击计划。杜晗建议说:“附近的突忽骑兵和草原部落联军已经去救援阿德族,营长,依我看,应该利用这个时机,将云冈族解决掉。”

    杜晗的提议甚合张锐的心意。张锐是下定决心要消灭云冈族后再返回乌孙。附近既然没有突忽人和草原联军的主力,正好与云冈族算算旧账。不过,为了谨慎起见,张锐命令多派巡哨将百里之内再侦查一次,确认附近有没有敌军。随后命令各部抓紧时间修整,只待巡哨传回消息后行动。

    安排好一切后,又巡视了一遍营地,张锐才找到一个僻静之处去看家信。打开信,张锐还没有看信上的内容,只看见董小意工正清秀的笔迹时,心里就有一股暖流淌过。

    夫君敬启:“家中一切安好,小竹、六灵、元元皆好。六月初时,元元微受点暑热,吃药一天,第二日便好。复四日,六灵又患腹泻,吃药两帖,痊愈。小竹身体强壮,灾病不生,一切如常。小竹年龄越大越有君之容貌,开春后便开始学习骑术、射箭。父亲大人派来专人指导小竹,妾已去安江城堡当面谢过父亲大人了。家中婢女、仆人仍旧,生意、收成均比上年有所增加。

    “七月初,朝廷开始在安江设立募集点,并劝说贵族首先捐献。妾自得知消息后,便将去年家中收入的半数捐献。不过王叔叔送来的金币,妾身没有算入其中。妾想,夫君也应是这般考虑的吧。

    “已有年余未见夫君,妾心中甚是想念。。。。。。”读着读着,信中字迹似乎也变成董小意的面容,正对着自己微笑,缓缓讲述着、述说着情怀。

    张锐看完最后一行字,眼中隐隐有些湿润。书信是与家中联系的唯一途径,也是唯一能互诉思念、互报平安的方式。所谓家书抵万金,张锐这时才真正的理解了这句话的含义。对于出门在外的人来说,家书无疑是他们迫切期待的,令他们欣喜若狂的精神食粮。

    董小意的家书,勾起了张锐对家的思念。小竹、六灵甚至没有见过的元元都出现在的他眼前,还有董小意也站在他们的身边。心爱的人儿驱走张锐孤独和寂寞,在温馨和浪漫中不知不觉的坐到天黑时分。直到听见远处邓三耀在叫他,才清醒过来。

    张锐将董小意的书信仔细地折好,收入怀中。起身揉了揉脸,向邓三耀呼叫的地方走去。

    回休息地,亲兵们便将早已准备好的饭菜端上来。张锐见今日的菜中竟有炒蛋和蔬菜,心想,这定是和鄯准备好带来的,有他在是不愁吃穿了。

    “骑士们都是吃同样的饭菜吗?”

    “是的,所有的骑士都吃同样的饭菜。”邓三耀知道张锐是从来不肯搞特殊,吃穿用度样样与营中的骑士相同。

    张锐一边吃着饭,一边问邓三耀:“三耀,你收到家书了吗?”

    “收到了!嘿嘿”邓三耀一边吃,一边笑着,样子甚至欢喜。

    “三耀,看你笑得开心,是有什么喜事了吧?”

    “营长,我当爹了。哈哈”

    “男儿还是女儿?”

    “男儿,呵呵。”邓三耀的嘴巴已经乐得快合不上了,似乎找不到恰当的语言形容自己的激动心情,只是憨憨地傻笑。

    张锐倒是能理解他此时的心情。想当年自己在军校时,得知当爹爹的时候,也是如此这般的表现。或许比邓三耀有过之无不及,因为此后的一个月里都一直不停地念叨,校友们都深有体会。

    “恭喜,恭喜!三耀这次回到后方,如有可能,我替你申请两个月的假期,回去看看儿子。”邓三耀是英烈侯家族世子,他的长子,那就是未来的家主,自然非比寻常人家。张锐决定找机会,特批邓三耀回家看看儿子。

    “不行,不行。”邓三耀一口拒绝,“营长,您的次子,您不是也没有见过吗?还有很多将士已有数年没有回过家乡。属下才来营里半年,哪能破例?营长的好意,属下心领,回家探亲之事,还要按照次序来。”

    张锐点点头,也没有勉强邓三耀。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观察,张锐发现邓三耀做事认真细致、作战勇敢顽强、执行命令坚决彻底,身上也没带有世家子弟特有的自傲姿态。对他也渐渐起了好感,也放下提防之心。现在张锐处理任何事情,也不会再瞒着他,已然将他看作心腹。

    邓三耀拒绝了张锐的好意,但张锐更看出了邓三耀本性正直,是个可以信赖之人,对他的评价又提升了一截。

    聊着聊着,邓三耀突然放低声音说:“营长,刚才我看见百里连长正在一处僻静地,独自一人偷偷地哭泣呢。”

    “胡说!”如果说有别的骑士在哭,张锐还会相信。说百里杨哭泣,张锐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百里杨是何等坚定倔强之人?张锐一清二楚。她表现出来的坚毅与勇敢,许多骑士都比不上,她怎会哭呢?

    “属下怎能骗您呢?刚才属下去找您时,无意间看见的。您如果不信,属下这就带您去。”邓三耀见张锐不信,于是想带着他去证实。

    张锐还是半信半疑,两口三口吃完饭,带上邓三耀去看看到底是发生了何事。走了很远,天又全黑,两人小心翼翼、轻手轻脚的来到邓三耀所说的地方。果然听见百里杨还在哭泣,不过她的哭声很小,不靠近就听不见。

    因为是夜晚,张锐什么也看不见。黑夜里的哭泣声,哀婉如歌,撩拨着伤感。脆弱呜咽声如弦,无助而令人叹息。所有的音符又变成了一种刺人心肺的痛,在夜的尽头,绵绵不绝。

    是什么事情,让性格坚强刚毅的百里杨如此悲痛?会不会是因为没有让她参加行刑队,自己又训了她一顿的缘故?

    这事,还要从张锐开始决心屠杀草原各部时说起。为了屠杀,张锐成了一支行刑队,专门负责屠杀各族平民。进入行刑队的成员,必须是自愿参加。张锐认为这样做可以减轻屠杀者的心理压力,不至于将来患上严重地战争后遗症。

    成立行刑队时,张锐将全体将士集中起来。对他们讲明了行刑队的职责,参加行刑队的骑士所屠杀平民不计入战功,在部队中也没有任何特殊待遇。而不参加者决不勉强,也不会与加入行刑队的骑士有任何区别。

    骑士听完后沉默了,既是无功有劳,精神上又要受到折磨的事情,为何要去做呢?他们也是人,不是机器,更不是野兽,心中也有良知。杀敌,是他们的职责,他们可以毫不迟疑的去做。杀俘,是为了锻炼生存能力,也是帝国默许的事情,加之战俘本身也是敌军士卒的身份转换而来,杀起来也不会有太大的心理压力。

    但杀平民,与杀前两种身份的人是截然不同的。如果说杀没有丝毫抵抗能力的妇幼老弱时,心理上没有产生过一丝愧疚感那是在骗人。所以当骑士们沉默之时,张锐能理解他们的想法,也没有丝毫勉强的意思。

    因为前次张锐为了报复突忽老妇人毒杀自己的部下时,做过类似的屠杀。那个时候,张锐就明白,不是所有人都能忍受屠杀所带来的心理压力。

    第一次屠村时,骑士们奉了张锐的命令去执行。虽然他们坚决地完成了任务,可是不久张锐就发现有人开始出现精神恍惚、士气低落的状态。

    张锐明白自己干了件蠢事。如果强行逼迫部下去屠杀平民,势必产生对抗情绪和心理问题。久而久之,非但士气不会提升,还有可能破坏部队的凝聚力,削弱战斗力。

    两权相害取其轻。考虑再三,张锐成立了一次临时的行刑队,由行刑队专门负责屠杀村庄。自愿参加行刑队的人,是什么样的心理状态或者说是出于什么目的,张锐无从得知,也没功夫细想。只要有部下愿意去做,并且不留下后遗症就可。

    后来,张锐仔细观察,并没有发现自愿参加行刑队的骑士们中出现萎靡不振的状态,感觉很欣慰,心想,这个办法还是可行的。

    此次,又要大规模屠杀草原部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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