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鹿汉土-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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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便算了,他可都是暗抢,我可早有耳闻。”
童虎叹了口气道:“那女子……哎。”
夏恽见他欲言又止,心想:“定是他心上人。”他道:“你尽管说,若是他抢了你的女人,我便为你出头。”
童虎一揖到底:“多谢夏常侍,可惜此事已过了两年有余,听宫里人说,此人早已不在,或是死了。”
他又叹了口气。
夏恽温言慰之:“好啦,你若要女人,有的是。事已至此,你对郭胜是没什么好眼色的,这倒与我有益。不妨于你说了,我们这些人啊,虽说一起做,可总归个别有点心眼。这郭胜为人实则嚣张跋扈,我不愿容他。”
童虎大喜道:“日后,只要夏常侍用得到我,便是粉身碎骨,也不怕。”
夏恽微一点头,忽地冷哼一声,道:“那个史阿,榆木脑袋。”
童虎道:“还请夏常侍示下。”
夏恽道:“你的内功为中,练那阴寒内功当然可以。要知道人之真元,天生固有,原为中正。何况你昔日所习内功也乃中性不偏之气,你以此为基,再生寒性内力,两者并不冲突,只因它们皆由同一真元所生。不过若是长久以往,日后你的真元、真气可都是寒冷无比,要想复中可就难了,几乎不可能。而从极阴的底子,去练极阳的内功,与自残无异,必死无疑。”
童虎恍然开朗,问道:“这么一来,我可是要先停下之前的内功,再修习史阿的内功?”
夏恽微微摇头道:“不,不。若两门皆是上乘内功,互有补之,何乐而不为?可惜不知你这脑瓜子可有这般聪明伶俐,即便是武学奇才,要想同时将两门内功都不耽搁的练下去,那是困难重重。你若练得不巧,还不如别人将一门内功练到至精至纯。”
童虎沉吟道:“如此说来,要是能尽得两种内功之精华,练至巅峰,互补互促,更为强猛无比?”
夏恽皱眉道:“你是开玩笑呢?还是当真要这么做?你可想透了,这么搞下去,没个几十年,你见不到收效。还不如别人练他一门内功,十来年就已大有成就。”心道:“你这毛孩子,不知天高地厚,真把自己当成天纵奇才了?”
童虎过了一阵才缓过神来道:“有劳夏常侍指点迷津,令卑职茅塞顿开。”
“夏恽蠢材!”有人在西首喝道。
第169章 剑客(六)()
童虎和夏恽都是一惊,夏恽何等自负,恼怒已极,追了过去。童虎一阵心惊胆战,刚刚那黑衣人来一搞,似乎他这边已成众矢之的。他醒悟过来,心道:“侍卫早已行动起来,自然宫里人都晓得我这边又遇刺客。”
他心有不安,回道屋内,坐下后低头沉思。忽地一抹人影破门而入,刹那间,门自关上。童虎忙拾起案上的剑,那人一脚踩在剑身上,赫然是赵忠,此人肤色黝黑,阴测测地笑道:“那两人可走远啦。”
童虎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愕然道:“赵……赵常侍。”
赵忠笑道:“那人大呼小叫,掩盖自己声色,可我却晓得,那是郭胜。”
童虎心下大惊,道:“那人来了已久?”
赵忠道:“你们聊武功时,他便到了,他对夏恽可是老看不起的。”
童虎心里一宽:“还好没让郭胜听到我说他坏话。”他大叹一声,道:“卑职真是庸才,难怪郭常侍会那般喝骂。”
赵忠冷笑道:“骂得哪是你,明明是夏恽。那厮错得离谱,有的高手真元始终中正不偏,如出娘胎时那般。而练就一阴一阳内功,也无不可,只要真元不变,以真元长期催生阴阳二气于两处经脉之内,例如左手一掌打出阴劲,右手一掌打出阳劲,也无不可。只是这么一来,真元不变,所使的招式无论是阴是阳,皆非顶级内力。”他顿了顿,道:“当然,或有什么怪才,做得到我等想不到之事,也未可知。过个几百年,或许就有啦。”他连连阴笑。
童虎只觉骨子里都冷了,他道:“多谢提点。”
赵忠道:“你可三回遇刺了,闹得宫中乱哄哄的。可见你现下炙手可热,有人瞧你不得,那是必然有的。我却于你明说,我与张常侍很器重你,断然不会下死手,可其他人若要这么做,你就得好好防范,勿要辜负我等一番苦心,断送了大好前程。”
童虎连声称是。
忽听得屋外有人大呼道:“童中郎将,陛下召见。”
童虎一震,赵忠拍了拍他肩头,阴笑道:“瞧啊,陛下多担心你呢,去吧。”
童虎忙向他作揖,往灵帝寝殿奔去。
灵帝穿着白衫,就那么大喇喇地躺在长塌上,见得童虎一来,忙坐起身,干咳一声道:“你来了。”
童虎拜了一拜。
灵帝道:“起来。听说你那边又闹刺客,真是够新鲜的。”
童虎道:“微臣罪该万死,惊扰了陛下。”
灵帝道:“怎么回事?”
童虎道:“此人武功奇高,我虽敌不过他,也并未吃过大亏。辛得侍卫兄弟拼命,将其逼退。”
灵帝奇道:“这人为何老难为你?”
童虎叹了口气,道:“他说……他……”
灵帝心痒难耐,沉声道:“说!”
童虎道:“是,是。卑职如实说来,那人对我说道:‘取你狗命。’我道:‘你我无冤无仇,何以几次三番刁难?’他冷哼道:‘今日便是你死期,不妨与你说了,得罪宋常侍没一个好下场。’我还没开口申辩,那人挺剑而来。幸亏陛下让我跟史师父学剑,否则便看不透他的路数,也不知如何格挡。打了没几招,一众侍卫过来帮忙,我便脱了险。”
灵帝颇有得色道:“你看,若不是朕有先见,你早是剑下鬼了。”他又脸色阴沉,续道:“那个宋典好大的胆子,莫非我重用你,于他不利,还是他眼红?总不该啊,与他毫无利害关系。”
童虎心道:“此人脑筋转得快,我须趁热打铁。”他道:“微臣一时不明,眼下却想得十之八九。”
灵帝指着他道:“快说。”
童虎躬身道:“此人似乎圈养了一批厉害的剑客,潜伏宫中。不知在密谋何事,恐怕会对皇室不利。”
灵帝大皱眉头道:“怎有此事?”
童虎道:“我曾在宫中见到黑衣人,便暗暗追查过去,是到了宋常侍住处。从此之后,我暗中观察,命人密查,发见一到晚上可有不少黑衣人在他那进进出出。”
灵帝倒吸一口冷气,沉吟道:“这厮好大的胆子,他是想作甚?”
童虎道:“眼下中常侍以张常侍为首,赵常侍为辅,其他次之。怕是他心有不服,想要取而代之,统领黄门。”
灵帝道:“那他为何杀你?”
童虎道:“只因张、赵二位中常侍都有意拉拢微臣,微臣为了在宫中不与人结怨,便多有附和。他便觉得我是眼中钉,想要除去。”
灵帝一手握拳,走了几步道:“哼哼,倒也有可能。”
童虎道:“微臣曾听人说过,宋常侍奉旨建造宫殿、林苑,贪了不少。若是他能成为常侍首领,那还有谁能忤逆他,他便只手遮天,欺瞒天子,得以富可敌国。啊,微臣失言了……”
灵帝微微点头,道:“我倒是忘了此节,这混账东西,我可待他不薄,他还想怎地?”
童虎叹了口气道:“可惜他手下刺客果真剑法了得……”
灵帝猛然道:“你给我好好练剑,教手下侍卫勤练武艺。这个宋典我交于你办了,可他位高权重,你明着扳他不倒,你暗着来。”他深吸了口气,道:“史阿。”
史阿从内进快步而来,他一直守在殿内。
灵帝道:“童虎你可得好好教他,还有那宋典的事,你也都听到了。此人恃宠而骄,已经无法无天,将朕放在何处?你守我左右也得有个心眼,便是中常侍都给我看紧,他们大部分身怀绝艺,对我也忠心耿耿,可谁又料得会否有下个宋典?”
史阿只道:“是。”
灵帝出神了一阵,长长叹了口气道:“我只道大臣要忌,那时,也是听着中常侍们说些要紧事情,我便会道:‘若不是诸位常侍耳目灵便,心思缜密,为朕担忧,这**臣又要得逞。’可现在一想,到底谁能是心腹之人?一旦得宠,获了尊位,揽了大权,便又忘乎所以。”
童虎道:“依微臣浅见,实乃人心不足蛇吞象,若是能安分守己,心满意足,皇恩浩荡,当真是祖宗积德,何以还能吃着碗里瞧着锅里?”
灵帝点头道:“人要满足才行,这个理很多人会说,要身体力行便难上加难。”他对史阿道:“史阿,眼下宋典密聚剑客,实乃一大祸患。我公然降罪,他定是不服,也抓不到他痛脚,叫其他宦官生疑。你便听命童虎,将此人给我拿下。哼,包括他的那班剑客。”
史阿道:“谨遵令旨。”
第170章 剑客(七)()
童虎退出殿外,心中一畅,恨不得哈哈大笑,他心道:“宋典的事总算找到了突破口,哼,这阉人胆子也忒大了,几次三番来为难我,总算是栽了吧。”
次日一早,童虎还在屋里吃早点,史阿来找。童虎大出意外,将他迎入道:“师父可用过早点,我叫人给你端来?”
史阿冷漠地摇头道:“不必了。”
童虎又道:“师父何以不在陛下身侧?”
史阿道:“陛下乃是天子,我一介武夫就想保得万全,真是痴心妄想。他身边自有其他侍卫回护,且我已秘训三十名剑客……”他忽地又不说了。
童虎心道:“他定是觉得说的太多,可今日见面他这话确实也太多了。恐怕还是和陛下的旨意有关。他心知只能附和我的行动,名义上他是我的剑术师父,可实际上,论官职我比他高,陛下有让他听命于我,他已难违抗。只好坐上一条船,大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言念及此,微微一笑道:“既是师父的徒弟,那班人自然能护得龙体安康。”
史阿冷然道:“他们只会招式,并不会我本门内功心法。‘纵雪剑谱’分上下两册,上册内功,下册剑法。以气御剑,不可不习内功。当然,若是剑法卓越,打那些个不会内功的人绰绰有余。”
童虎心道:“你跟我说这么多作甚?是了,你已有决议。”他道:“可是纵雪剑法,若是没了这寒性内力,便大打折扣。”
史阿道:“你为何要除了宋典?”
童虎心下骇然,稳住心神,装出诧异神色道:“师父何出此言?”
史阿压低声音道:“宋典再大胆,也不敢造张让、赵忠的反,所谓圈养大批剑客,也不尽然。你得罪了他,赵云是他的刺客,是不是?”
童虎忙把门掩上,对他道:“师父凭良心说,你教我剑法,我是感恩戴德的,应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位赵云兄弟我是认识,可他眼下却要杀我,教他好生兢惕。我大概也揣摩一二,是那宋典要杀我,岂可坐以待毙?”
史阿道:“我不知你与宋典什么干系,我和你都是为陛下尽忠。普天之下,我等臣子,何不如是?剑圣之事想必不用我多说,我既是他大弟子,我与郭胜什么干系你不可能不清楚。即使如此,我不妨与你说了,赵云乃恩师弃徒,当日郭胜发难,恩师赴死,我暗中护送了城中一些王家人出城。我去寻他,要他与我一同为恩师复仇,可却一直寻不得。我混入宫中当侍卫,多次想要拿下郭胜,可此人武功极高,身边也不乏高手。思前想后,我冒死至帝塌之前舞剑,一展武艺。”
他叹了口气,续道:“陛下答应我的恳求,将王家的人迁回,随之命我为龙庭侍卫。可我对郭胜的仇恨是一刻不落,欲诛之而后快。一个月前,我再度行刺郭胜,岂料赵云……赵云这叛贼,居然为其挡驾,气煞我也!”
童虎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这位赵兄,怎个投了仇人,简直不可理喻。”
史阿冷冷瞥了他一眼道:“既然郭胜也已向你伸手,我俩可有机会料理他?”
童虎微一沉吟道:“好,我便给你说了。云兄是我好兄弟,他来杀我并非是郭胜指使,而是宋典。”
史阿失声道:“什么?”
童虎道:“你老实说来,你去行刺郭胜,云兄何以回护郭胜?”
史阿道:“我接近他住处,还未行事,他便纵身而来。”
童虎想了片刻,道:“你错了,他回护的不是郭胜,是宋典。那日宋典一定在郭胜处。”
史阿倒吸一口气,缓缓点头道:“那夜……确是有人在郭胜屋里,且身法了得,差点便追上了我。”
童虎心下登和,松了口气道:“云兄受制于宋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