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奈何-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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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潇离厅门更近一些，放下手中的筷子，侧身象庭外看去，只见繁多明亮的烛火映衬之下，一位白衣飘飘的长发女子背负雪白剑鞘长剑，缓缓向厅门处走来。
当这名黑长发女子行到厅前之时，杨潇这才借着灯火，看清了来人的相貌。只见这女子身材高挑，气质清冷，年约二十出头，面无表情的脸上，五官几如出自名家之手的精致的玉雕一般，不似凡人。白色右手衣袖处，一朵寒梅一朵雪莲刺绣并蒂绽放。
‘难道是那名梅莲宫入世行走的弟子？’杨潇心中有了猜测。
“小女，梅莲宫当代弟子，雪晴莲，前来恭贺明剑山离歌前辈与峨眉任静前辈大婚，不请自来，还望见谅。”白衣女子立于厅前石阶下，拱手行礼，轻声的说道。
声音不大，但却清冽悦耳，让人不自觉心中升起一股凉爽之感。
“果然是她。”戚长歌看着门外的雪晴莲，眉头微皱，轻声说道。
此时离歌已经行到厅前站定，看着雪晴莲行礼过后直起身子，说道：“梅莲宫入世传人能来参加我的大婚，已是我的福气。”
杨潇等人看着‘一本正经’寒暄的离歌，齐齐打了个寒颤，翻了个白眼，只觉得此时的离歌如此的陌生。
几人对视一眼，眼底带着莫名的笑意，却又不约而同的为当初那游戏人间的明剑山小师叔离歌默哀了一瞬。
“。。。如不嫌弃的话，庭儿那一桌刚好还有空位，便坐那一桌吧。”离歌侧身看着杨潇等人的方位，向雪晴莲示意道。
雪晴莲玉雕一般的面容上并无其余神色，微微躬身，便向杨潇这一桌行来。
等到了桌前，杨潇等人起身，迎雪晴莲入座，相互通报姓名。
雪晴莲微微颔首谢过之后，便安然坐下，接过伺候宴席的下人递过来的杯筷，拿过桌上的酒壶，倒了一杯酒，抬头看着杨庭，轻声说道：“下山之前，师父曾言，若是有幸遇见明剑山杨庭，定要寻机会讨教一番，必然会大有裨益。”
说完一饮而尽，定定的看着杨庭，对杨潇戚长歌等人视而不见。
杨潇几人微微一愣，心中诧异，却也没说什么。
杨庭也是不知缘由，只得含糊的应了一声。端起酒杯，喝下。
第122章 雪晴莲（）
“敢问雪女侠，你师父是？”杨潇想起，之前杨志凡对自己说过梅莲宫当代宫主很可能是自己小姑之事，放下杯子，向雪晴莲问道。
“我师父便是当代梅莲宫主。”雪晴莲闻言，轻声说道。
杨庭几人闻言，脸上露出深深的‘敬仰’之情。
大约七年前，有‘西凉寒莲’之称，站在武林剑道之巅的上代梅莲宫主败亡于如今江湖第一人，华山王之手，令江湖中人唏嘘不已，但在不久后，当代梅莲宫宫主破关而出，力敌华山王，将其逼退，保全了梅莲宫。那一战乃是当代梅莲宫主为江湖中人所知的第一战，也是到如今为止的唯一一战。没有人知道两人的胜负，但能从华山王手中保下梅莲宫，即使是败了，也是胜了。
此战过后当代梅莲宫宫主名声大噪，直逼华山王，隐隐为武林第二人。虽然传言梅莲宫主如今不过三十余岁，甚至比离歌还小一些，但却被江湖青年一代当成了值得尊敬的大前辈。身为南楚武林青年一代翘楚的杨庭、戚长歌几人也不例外。
几人微微沉寂几息，杨庭微微一笑，举杯，说道：“梅莲宫主乃是值得我等江湖中人敬佩的前辈高人，如今能与其高徒同座一席，乃是我等荣幸。在下先干为敬。”
说完便微微一仰脖子，将杯中之酒喝下。
杨潇有心想向雪晴莲闻讯梅莲宫主身世之事，但又觉得当着众人的面，未免有些不敬，况且雪晴莲未必知晓梅莲宫主的身世，因此犹豫再三，暂且放下，日后有机会再闻讯。
“雪女侠，宫主前辈提到了让你找庭老弟切磋，有没有提起我老戚啊。”戚长歌一挑眉头，出声说道。
戚长歌性情豪放，即使是刚刚认识的人，言语之中也颇为熟络，但并不让人反感。
雪晴莲自幼便在梅莲宫长大，二十年来首次下山，对于人情世故一概不通，对于戚长歌这般熟络的调侃之语，内心并无波澜。
“青年一代，师父只提过两个人。”雪晴莲优雅的将一口菜肴放入口中，缓缓嚼了几下，咽下，这才放下筷子，微微抬头，用干净如雪的目光看着戚长歌说道。
戚长歌直视雪晴莲这般干净的目光，微微有些窘迫，端起一杯酒，饮下，目光悄然避了过去。
杨潇几人听闻，来了兴致，皆停杯投箸，侧耳以待下文。
“一位便是杨庭少侠。晴莲猜测，或许是因为齐、楚、凉三国青年一代，唯有杨庭少侠在剑之一道，已入正轨，可算作独拔头筹。”
“而我练的便是剑法，切磋一番，该会收益颇丰。”雪晴莲缓缓讲诉起来。
杨潇几人微微皱眉，听雪晴莲的话中之意，乃是将自己跟杨庭当成了同一档次的青年高手，不自觉的有些心中不喜。
同为青年一代翘楚，比最小的念奴娇还要小一些的雪晴莲言语之中的隐意，让杨潇等几人多少有些不服气。
自杨庭破入身于天合、真气外放之境已经将近过去两年了，戚长歌、念奴娇这一年里两次上明剑山，众人皆会切磋一番，也从原先的‘三侠’混战，加入杨潇、念奴娇两人，发展成为五人混战。在混战切磋之中，虽然不至于其余四人联手对敌杨庭，但每每杨庭总是坚持到最后的那一人，戚长歌破入真气外放境界，杨潇三人如今皆是差临门一脚便要破境。如此四人也不能在混战中逼出杨庭的全力。虽然杨庭每次使出的真气外放并不会超过三尺，但几人对于如今的杨庭突破了身于天合初境之事，已经确认无益。
“雪晴莲如今的境界，我看不透，但必然不会比我低。”杨庭将戚长歌几人的神色收于眼底，悄然对几人传音道。
杨潇几人突然听闻杨庭的传言，有些诧异，但也反应过来，将不自觉露出的异样收回。
雪晴莲看到了杨潇几人的神色变幻，但并不在意。接着开口说道：“其实下山之前，我曾有意要向离歌前辈讨教，但被师父严词拒绝了。”
“师傅说，我在真正出手的离歌前辈手下走不过七招。还说当世若仅有一人能击败华山王。”
说到这里雪晴莲微微一顿，不自觉侧头看了眼身穿喜袍的离歌一眼，玉雕的面容上露出疑惑之色。接着说道：“那个人不会是师父，而会是明剑山离歌。”
杨潇等人闻言不自觉的将目光投向离歌，有些疑惑。按照常理，梅莲宫宫主跟离歌乃是同龄人，或许还要小上一些，正值武道勇猛直进之龄，且如今的武功应该会超出离歌一大截，为何会是离歌而不是梅莲宫宫主自己。
似是看出了几人的疑惑，雪晴莲朱唇轻张，说道：“我也不懂，师父如今的境界，晴莲只能仰望。”
杨潇几人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气，似是在消化这番话语。
“那宫主前辈提到了另外一位青年辈之人是谁？”最先回过神来的花怜瑶，出声问道。
“另外一人乃是——魔宫华山王之女，姜夜月。”雪晴莲轻声回答道。
“而且师父说，如今的我不是姜夜月的对手，能在其手中全身而退，已经是万幸了。”
几人闻言，眉头紧皱，微微思索一番之后，却觉得该是如此。
华山王之女姜夜月，虽在南楚北齐两国武林有‘魔宫黑寡妇’之污名，但却无人会质疑其的绝顶的武学天赋。即使是如今的杨庭，对上姜夜月，也没有丝毫的底气。
杨潇神色微微恍惚，他知晓一年前那名跟自己流落荒岛的的女子乃是非常出色的女子，但却没想到会得到梅莲宫宫主如此高的评价。
杨庭忽然微微一笑，举起酒杯，说道：“我等如今还年轻，梅莲宫主乃是我等青年一辈钦佩的前辈。”
说到这里，杨庭微微一顿，隐晦的向雪晴莲送去一个歉意的眼神。
“但我等人生如何，却并不会是宫主前辈一言定之。”
“说的好。”戚长歌猛然起身，见其余桌位上的同道前辈齐刷刷投来疑惑的目光，特别是其中还有自己师父无奈的目光。大手搔了下脑袋，讪笑一声，坐了下来。
轻声的嘟囔了一声：“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
原本壮志豪情的诗句，却被这汉子弄的气势全无。
杨潇等人忍不住偷偷笑了起来，一直仿若不食人间烟火的雪晴莲嘴角也挂起了一抹偷笑。
第123章 宴末忽至（）
杨潇几人一桌相谈甚欢，但其余的的桌位之上却并不是一片和谐。好在有心绝师太和杨尘老人坐镇，有心想要生事之人，也不得擅动，只能在言语之上下功夫。
离歌懒得理会这等之人，好不客气的将杨志凡拉了过来，当作的盾牌。杨志凡身为明剑山山主，这些年来，言语功夫磨练的甚是高深，在蛟帮帮主为首的几位‘客人’隐晦的舌剑唇枪夹击之下，游刃有余，丝毫不落下风。
时间过的飞快，不知不觉之间，已经到了深夜。山风微凉，消去了众人的酷暑之感。宴席也到了尾声。
以言词为刀锋剑影跟杨志凡‘斗’了一晚上的蛟帮帮主，佳肴没吃几口，美酒没喝几杯。吃了一肚子的火气，当先起身，向心绝与杨尘两位大前辈微微拱手示意，一挥衣袖向门口而去。行到厅门不远的念奴娇身侧时，见自家女儿跟明剑山杨庭两兄弟等一众人相谈甚欢，心中火气更甚，探出右手，将念奴娇提溜了出去。
念奴娇握在手中的酒杯掉落在桌子之上，还在滚动之时，念奴娇的身影便已经消失在门外。
杨潇杨庭两人一左一右拍了拍戚长歌的肩膀，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深深叹了口气。让戚长歌好不气恼。
杨潇转头，看到雪晴莲疑惑的目光，轻轻一笑，解释道：“念前辈跟我爹早年间似乎有什么过节，想来不对付，怕是此番跟我爹‘斗法’输了，才有了这一出。”
“至于戚大哥嘛，嘿嘿。”
杨潇脸上扯出一抹怪异的微笑，看了戚长歌一眼，不再言语。
雪晴莲脸上带着疑惑，看到戚长歌正望向念奴娇离去的方向，微微一愣，若有所悟。
夜已经深了，还有蛟帮帮主当先离去，其余早已吃饱喝足的武林中人，也三三两两的逐渐散去。
不多时厅内的座位便已经空了大半。只剩下明剑山诸人、峨眉派长老弟子、以及南少林本净、本明、可乐三人还在。
厅外空地上的宴席，倒是还有许多人不曾散去。
“好了，静儿，离歌。”
“时候不早了，你俩早些回去休息吧，明日还要起个大早呢。”心绝难得露出慈祥之色，看着任静说道。
任静正想应下，突然心绝师太眉头一皱，右手摸了下腰间，却没摸到兵刃。想起这乃是自己得意弟子的喜宴，因此并未携带峨眉剑。也不停留，施展身法，幻化为一道幻影，出厅而去。
正在众人疑惑之时，一整夜都没有动静的可乐，突然起身，施展南少林身法，正是南少林七十二技之一的‘佛影飘踪’，跟在心绝身后，向厅外赶去。
本明、本净两人眉头微皱，轻轻叹了一声，一左一右跟在可乐身后，出厅而去。
喝了许多酒，微醉的离歌，抬头见自家师父杨尘老人苍老的脸上有着一抹郑重之色，猛然间感受到一股危险的气息正在接近。不自觉运行内功，瞬间从醉酒中行来，轻拍了下任静的素手，示意其照顾好师父，领着石铁、杨志凡出去。
才反应过来的杨潇等人，对视一眼，正要出去，却被杨尘老人喝止。
“这等战斗，不是你们小辈可以参与的，莫要接近，远观便可。”
苍老的声音传入几人耳中，杨庭几人不敢怠慢，点头应了一下，这才出门去，庄诗梦也想出去，却被任静拉住，不得动弹。
“峨眉诸位长老，前去探查，其余青年辈弟子，安坐厅中，不得妄动。”
任静已经嫁入明剑山，峨眉长老弟子原本不该听其号令，但却理所应当的听令行事。
杨潇几人出厅之后，见以心绝为首的众人立于空地之前，皆是看着漆黑的从山下延伸过来的石道，似乎在等待这什么。而杨志凡却指挥弟子领着仍在空地宴席上吃喝的武林中人起身，向后聚集。几人都没有发现石铁并不在心绝身后。
杨潇正要跟过去，却被杨庭制止。“听师祖的话，远观，莫接近。”几人只得按耐下来。
突兀一阵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