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空秘旨-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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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眸如秋水,如寒星。一张樱桃小口灵巧端正,却只在嘴唇左上角有一颗小小的美人痣。
莫流云心中一动,只是痴痴地瞧着。叶灵儿却被瞧得不好意思起来,双颊微红嘟起小嘴,佯嗔道:“好哇,大师哥,每次喝酒你都不等人家。哼看我以后还理不理你。”说着,侧身坐在莫流云身旁。莫流云微微一笑,道:“师妹当真是少见的美人儿,以后谁娶了你,真是三世修来的福分。”说着便给她斟酒。
叶灵儿听她夸赞自己漂亮,心中甚是高兴,口上却道:“哼,只会花言巧语骗人家。”莫流云哈哈一笑,道:“大师哥几时骗过师妹?”又道:“师妹,这可是上好的女儿红,你来尝尝看。”
叶灵儿从小到大何曾喝过酒来,只是她初到江南,体验着与华山完全不同的生活,心情大好。二来知道大师哥喜欢饮酒,是以莫流云饮酒时她便在旁相陪。不过,最多只喝一杯。叶灵儿这才转嗔为喜,右手端起酒杯,左手衣袖掩口,轻轻吮了一口。随即喉咙一热,辛辣之气直冲鼻息,眼泪也呛了出来。忙将酒杯放下,皱眉道:“什么上好的女儿红,还不是和其它酒水一样辛辣。”
莫流云哈哈大笑,见师妹雪白晶莹的脸庞再加上两滴清泪的陪衬,当真是“梨花一支春带雨”了。叶灵儿见了他的脸色,双颊绯红低下头去。忽而又仰起头来,道:“大师哥,那贼狐狸当真狡猾,咱们一连查探了十余日竟是一无所获,我看呐,这次咱们真的要栽个大跟头了。”
话音刚落,只听店外“哒哒哒哒”的马蹄声络绎不绝。不一会功夫,十五六个身穿劲装的黑衣汉子走进店来,刹时将卧云楼客厅坐的满满当当,却只将中间的一张桌子空出来。一名黑衣人粗声粗气大叫道:“小二,快把店里最好的酒菜通通拿上来。”
那小二见了这许多黑衣人吃了一惊,唯恐一个不慎便招来杀身之祸,不敢有丝毫怠慢。莫流云随即向叶灵儿使个眼色,意思是说不要出声,只管喝酒吃饭,却暗自观察着这些人的一举一动。这些黑衣人装束一样,使的兵器却是不同,有的腰悬宝剑、有的手执大刀、还有一些使流星锤、三节鞭、阮鞭和短刀、判官笔的。
约莫一盏茶时分,一名身材魁梧、方面大耳的青袍老者径直走进客栈,在大厅中间空出的桌子旁坐下。喧杂的人群登时安静下来。显然,这老者便是这些黑衣人的首领。莫流云见这老者身材高大却是步履轻盈,太阳穴鼓起,显是武功不弱。那老者只管自斟自饮,其余的黑衣人也只是喝酒吃肉,相互之间也不再说一句话。过了一会,又一名黑衣人匆匆走了进来,向那青袍老者耳语了几句便转身离去。那老者凝重的脸上登时闪过一丝喜色。
这当然逃不出莫流云的眼睛。莫流云内功修为颇得师傅真传,但毕竟修为有限,只模模糊糊听到“方堂主三更时分醉仙楼”等几个词。他猜想,这批人当是约了方堂主等另外一批人,三更时分在醉仙楼碰面。那老者将一坛酒喝完,右手猛地向上一伸,五指张开。其余的黑衣人立时放下手中的酒杯与碗筷,顷刻间走的精光。那老者掏出两个金元宝,“当啷”一声甩在桌上,不等小二招呼转身便走。
叶灵儿见那老者跨出门去,向莫流云悄声道:“大师哥,他们是什么人?”莫流云摇了摇头道:“现在还不知道。不过,今天晚上就知道了。”叶灵儿满脸疑惑,只听莫流云又道:“晚上咱们便去探一探。”叶灵儿听了满脸兴奋之色,见莫流云又要倒酒,忙道:“大师哥,你不说晚上要去探一探这些黑衣人的底细么?你要是喝醉了,误了大事可怎么办?”
莫流云微笑道:“小师妹放心便是。”说着又斟了一杯。他本不想多惹是非,但十余天来丝毫查不出花狐狸的踪迹,这伙黑衣人形迹可疑,从中探出花狐狸的踪迹也说不定。于是决定要夜探醉仙楼。心意已决,二人又说了一会话便各自回房去了。
莫流云回到房间,睡意全无。他盘膝坐在床上复又修炼易龙图经神功。叶凌峰膝下无子,早已将这个得意大弟子视同己出。是以这次下山时,先是传了华山派最为上乘的白云剑法。待莫流云将七十二式白云剑法及种种变招练得滚瓜烂熟之后,又将华山最为高深的内功心法易龙图经的练功法门倾囊相授。
剑法招式固然可以强记在心,一加练习便可熟稔,可是内功修为却是半点马虎不得,只得长年累月练气行功积累。剑法招式没有了内功心法作基础就成了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内功心法也只有通过剑法招式才能发挥作用,用以御敌。剑法招式主外而内功心法主内,两者珠联璧合,相辅相成。
良久,莫流云只觉全身大汗淋漓,一股股暖暖的气流自丹田起行遍周身四肢百骸,最后又复归于丹田。一缕缕蒸汽也在头顶百会穴缓缓冒出。行功完毕,只觉全身都暖洋洋的,如沐春风,说不出的舒服受用。不禁对这易龙图经所载的奇妙神功钦佩不已。
抬头望着桌上跳动的烛火,不禁陷入了沉思:“这易龙图经和白云剑法皆为华山开山祖师陈抟老祖所创。师傅曾说,这部经书所载的内功心法与少林的易筋经、洗髓经有异曲同工之妙,可以互相印证参详。如此说来,那当真是人人艳羡的武林秘籍了。”
不禁又想起师傅常常讲述的,关于陈抟祖师的故事:“唐长兴三年,祖师爷去京城洛阳应考,不料名落孙山。此后于后唐清泰二年,在武当山九石岩隐居,决议从道。师从麻衣道人,道号扶摇子。当年祖师爷颇得麻衣道人真传,并能出于蓝而胜于蓝。对道家有着自己独到的领悟与见解。自此而后,祖师便离开了武当山。从此他居无定所,云游天下,普济众生,行踪如白云般飘忽不定,是以武林同道又称其为白云先生。
一日,祖师爷云游至华山时,被华山云台观的奇异壮景吸引,久久不愿离去,便决定在此安居。此后便过着“闲赏花开秋叶落,卧观清风戏白云”的清闲生活。终于有一天,祖师爷根据变幻莫测的白云,而悟出一套高深的剑法,命之曰‘白云剑法’。而后又将自己的毕生所学集录成册,便是易龙图经的高深内功。祖师爷虽定居于此,却仍心系天下百姓苍生。但仅凭他一人之力终究有限,于是便广收门徒,开山立派,名曰华山派。华山创派之初,祖师爷为将门派发扬光大,有意邀请少林寺方丈慧空大师和武当派玄木道长在思过崖上以武论道”
忽而,“咚咚咚”一阵低沉的敲门声打断了莫流云的思绪,只听叶灵儿在门外小声问道:“大师哥,你在房间吗?”“进来吧。”莫流云应道。叶灵儿身穿夜行衣,将门打开一条缝,一闪身便进了房间。看着这貌美如花的小师妹,莫流云又陷入了沉思:“莫流云啊莫流云,这白云剑法和易龙图经,师傅连亲生女儿都没传却传了给你。师傅曾说过:‘若是悟性较高,根基不坏之人每天都能勤练不缀的话,三年当能练到四五层的功力。自此每增加一层功力便需要两三年的光景。功力虽是增加一层,威力却是增加一倍。而想要冲破这第十层玄功,更是难上加难。’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要将易龙图经融会贯通,那当真是当真是”想到此处,不禁脸现忧色。转念又想到:“师傅对你如此期许,你却无时无刻不在记挂着小师妹,总想着儿女私情。唉”一声叹息随即轻轻发出。
叶灵儿见莫流云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呆呆的看着自己出神,又听到那一声叹息,还当是大师哥心里又在胡思乱想,不禁娇羞无限,一抹红晕飞上脸颊。走到莫流云身边,柔声道:“大师哥,你在想什么啊?”随即,莫流云的思绪又被拉回现实,尴尬一笑,道:“啊?没没什么。现在是什么时刻了?”
叶灵儿道:“已过了二更了。”莫流云道:“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出发。”说着,套了夜行衣,将那钵盂一并放入怀中。叶灵儿见了“噗嗤”一笑,道:“大师哥,你还真相信那胖和尚的话,随时都将钵盂带在身上啊?”莫流云微微一笑,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世上的事情可奇妙着呢!”
二人出门跃上卧云楼的房顶,展开轻身功夫奔去。不过一炷香时分便到了醉仙楼。虽是深夜时分,醉仙楼内却是灯火通明。莫流云心道:“果然如我所料。”当下和叶灵儿在门外一株百年大树上藏好。向内望去,但见掌柜和二三十名小二在柜台前后毕恭毕敬、战战兢兢的站着。
客栈中央的方桌旁坐着一名身穿红色长袍年纪约莫五十上下的中年人。莫流云见那中年人生得贼眉鼠眼,两撇八字胡长长的垂着,心想:“这应该就是方堂主了。”那方堂主周围团团坐了十五六个身穿劲装的黑衣人。另有四人人,均手执长剑把守在门口。只是瞧不见白天在卧云楼见到的那青袍老者在哪里。
约莫三更时分,那红袍中年人站起身来,双手放在身后,在客栈中踱来踱去,脸色阴晴不定。突然,东南角天空上一枝穿云箭凌空绽放,发出红红绿绿的点点星光,煞是好看。一名把门的黑衣人快步走进屋内,向那红袍中年人通报了一声。那中年人点了点头,随即右手向上一伸,五指张开。那十五六个黑衣人随即抢出店门,向穿云箭绽放的地方飞身奔去。那中年人虽是最后出门,但几个起落已越过众人,消失在了夜色中。
莫流云见这些黑衣人步履矫健,身法快捷,功夫不弱。当下,和叶灵儿也展开轻身功夫悄悄尾随在后,唯恐被黑衣人发觉,是以和众人隔了十余丈的距离。不过半盏茶时分,众人便已出了城。又奔得半柱香时分,来到一处山谷之中。莫流云抬头远望,见前面人影晃动,醉仙楼中的那些个黑衣人奔到人影处便停下了脚步。
莫流云生怕露出丝毫蛛丝马迹,伸手一拉叶灵儿悄无声息的缩身藏在一块突出的大石后面。其实,月挂中天,芳香扑鼻,宁静的夜色中却透露出一丝诡异的氛围。莫流云探出头来定睛细看。但见前面群山环绕,树木葱葱,不远处空旷的草地上开满了许多大大小小的不知名的花朵。景色秀丽,花香沁人,让人心旷神怡。
只是,花香之中似乎还隐藏着浅浅的血腥之气。莫流云眉头一皱,果然看到不少死尸横在前面。显然,这里刚刚结束一场厮杀。叶灵儿何曾见到过这种江湖厮杀后的惨状,只吓得脸色苍白,花容失色,两只小手紧紧抓着莫流云的手臂,大气也不敢喘一口。莫流云只觉她整个身体都在微微发抖,随即侧头报以一笑,见师妹原本红润的脸上此刻却是毫无血色,显是被眼前的凄惨景象惊吓到了。情不自禁伸出手来握了她手,只觉握在掌心的小手柔软滑腻,犹若无骨,再加上师妹身体散发出来的幽幽体香混杂着花香,竟一时忘了身处险境。
那红袍中年人向青袍老者一拱手,满脸歉疚之色,道:“顾堂主,咱们一接到讯号就马不停蹄的赶来了,没想到还是来迟了一步,让顾堂主损失了这许多弟兄,真是对不住了。”那青袍老者却是满脸堆欢混不在意,携了他手道:“方兄弟,你来的正是时候。神风帮的贼人忒也狡猾。他们眼见不敌,便躲进了前面的林子,任凭咱们如何叫骂。他们就是龟缩不出。咱们不敢贸然进林搜人,怕一不留神着了他们的道。是以发讯号呼叫方老弟前来相商。方老弟足智多谋,定能替老哥哥想个万全之策。”说完,嘿嘿一笑。莫流云瞧得清楚,那青袍老者正是日间在卧云楼所见。
红袍汉子脸色微变,冷笑两声道:“顾堂主,教主要的东西,恐怕还没到手吧?”那青袍老者脸现尴尬之色,右手握拳放在嘴边干咳了两声,又嘿嘿笑道:“让方老弟见笑了,东西老哥哥还没弄到手。”说着,又嘿嘿干笑。红袍汉子双眼一翻,精光大盛,道:“东西没到手,又损失了这许多弟兄。教主怪罪下来,咱们就算有十个脑袋,恐怕也是保不住了啊。”那青袍老者脸色更愁,道:“所以还请方老弟给老哥哥出个主意哇,嘿嘿,日后老哥哥还能忘了兄弟的好么?”
话音刚落,一阵“嗤嗤嗖嗖”的破空之声急急传来。甩手剑、飞蝗石、飞镖、袖刀等暗器如狂风骤雨般从林子中激射而出。原是躲在林中之人突发暗器偷袭。这青袍老者和红袍汉子离林子最近,总算两人功夫了得,应变奇速,手中刀剑舞得滴水不漏,听风辫位将向自己袭来的暗器一一击落。其余的黑衣人虽也奋力抵挡,却不时传来“啊啊哇呀”的惨叫声,显是被暗器所伤。一个个破口大骂,什么污秽不堪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