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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战凰归来,惊世特工皇后-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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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得他肯定答案,翁县令身子一颤!

    已逾不惑之年的他,旋即激动得险些没落下老泪来,“下官愧对皇恩、愧对百姓!石淮镇瘟疫一事,下官实在已是束手无策。”

    “下官身为地方父母官,成日坐镇县衙,部署落实成效甚微却不得不去做的救助措施。听着底下探子来报,石淮镇一段时间内又有多少人感染了瘟疫死去——下官痛心疾首、倍加痛恨自个的无能为力!”情之所至,控制不住情绪,热泪纵横!

    盘山县令翁世成廉政爱民的好名声,端木残是耳闻过的。

    如今亲眼目睹他为得了瘟疫死去的人,悲极恸哭,一时心有感触。

    郑重其事道:“墨王爷特命在下来此协助解决石淮镇正蔓延的瘟疫。在下虽人单力薄,却自当竭尽全力,还请翁县令放宽心。”

    瞧见端木残面上的认真并坚定,翁县令揩去脸上的泪,满目感激,揖手道:“下官替石淮镇所有百姓谢过墨王爷、谢过公子大义!”

    “在下分内之事,翁县令不必如此!”虚扶起他,端木残笑的动容。

    ……

    翁县令高悬许久的心,直到这会方才稍稍落下。

    不意瞥见坐在椅子,神色淡淡的瞳歌,目露困惑,“这位姑娘是——”

    端木残暗呼自己大意,正要替他介绍。

    瞳歌拢裙起身,姿态雍容端庄,淡然一笑,“九璎瞳歌,见过翁县令。”

    九璎瞳歌?

    墨王妃?!

    翁世成震惊!

    不敢置信的看向端木残,“她莫非是……”

    “墨王妃。”端木残颔首,瞟了眼瞳歌,早便备了腹稿的说辞,信手拈来:“墨王爷得知石淮镇瘟疫一事,亦是痛心不已。原想亲赴石淮,奈何朝中要是堆积如山,脱不开身。”

    “刚好墨王妃稍通岐黄,并难得的深明大义,自动请缨来此,为瘟疫难民尽些绵薄之力。”

    听得他脸不红气不喘的说话,瞳歌面上不动声色,内里却已冷汗涔涔。

    忍不住腹诽——

    这个该死的蒙古大夫!什么理由不好编派,非得说她通晓‘岐黄’!

    万一旁人兴起,对她有了甚不妙的期待,岂不是害的她下不了台来?!

    翁县令是个实在人,一听说瞳歌以王妃之尊,不顾自个安危自愿来此,再次感动得老泪涕零,“墨王妃高义薄云天,实为女子表率、巾帼豪杰!下官敬佩之至!”

    “……”一ding高帽下来,瞳歌很有些哭笑不得,索性默了声音,但笑不语。

    “在下与王妃明日便赶往石淮镇,翁县令可否详说一下石淮镇眼下,究竟是个甚状况。”端木残切入正题。

    翁县令颔首,敛去面上的激动情绪,正色道:“乐意之至——还请二位随下官一道过书房详谈。”

    ……

    听了翁县令简明扼要的说明,端木残面色凝重,问:“这么说来,石淮镇早在两天之前,便已公榜封镇?”

    翁县令点头,“正是如此!一切都是为了防止瘟疫自石淮镇朝外扩张蔓延,减少不必要的伤亡,不得已而为之的预防措施!”

    镇外的人进不去,镇里的人也出不来。

    虽然手段极端了点,但在瘟疫得到切实的遏制并消除之前,不得不说这确实是最为简单有效的措施。

    端木残了然的颔首,沉吟片刻,问道:“眼下石淮镇里边,能用的人手,大约有哪些?”

    “下官已经向皇上呈了折子,请求派出太医署的医官前往石淮镇解决疫情。目前尚未收到任何回应。”翁县令些许沮丧,忧心忡忡。

    稍稍一顿,接着道:“说来惭愧,眼下石淮镇里,正在积极稳定疫情的,只有一年过花甲的大夫并他的两个徒弟。”镇上并县城药铺的大夫,一听说有瘟疫,早都逃窜得不知去向。

    “石淮镇里边的应急药物,准备的可还充足?”端木残并不纠结医者的人手问题。

    虽然他连夜打包了些草药装在马车过来,但是事出突然。以那些草药的量,怕是远远不够的。

    翁县令点头,“下官这两日已经派人到处张罗相关药材,送去石淮镇。接下来的四五天里,应该是够用的。”

    一直默不作声的瞳歌,忽然开口问道:“瘟疫的种类并源头,可有找着?”

    翁县令沉重的摇头,叹气道:“尚没。”

    瞳歌不再多言。

    夜色浓浓,再有一个时辰,天便该是放光的时候了。

    没见着实际的发病情形,一切的揣测臆想,都没甚意义。

    为了养好精神应付接下来的事情,瞳歌并端木残在县衙后院客房稍作歇息,天一亮,即带了翁县令的亲笔手谕,直接乘坐马车赶往石淮镇。

    ……

    此时,映柳山庄。

    满怀心事,一如往常过飞絮阁,预备服侍羽卿华洁面的吟秋。蓦然瞧见巨幅华帐里,原本沉睡的人儿,此时正抱膝坐在c头!

    心里一惊,差点打翻了手里盛了清水的面盆!

    “卿华郡主?!”她怎么醒过来了?

    莫非,公主来找过她了?

    “吟秋,我见着瞳瞳了……”羽卿华听见她低呼,抬头浅浅的扫了她一眼,复又低头,情绪很有些失落。

    果然!

    吟秋搁下手里的面盆,将纱帐拢进金色挂钩,眼神复杂的瞅着她,问道:“你知道公主失忆的事情了?”

    羽卿华身子一怔,苦笑开来,“一心等她,等了好几个月。还以为她出现在眼前的时候,会是苦尽甘来。没想等到的,却是她将我忘了。……呵,瞳瞳将我忘了,忘的干干净净……”

    听得他自嘲失落的语气,吟秋忽然就气不打一处来!

    瞪着她看着无邪、实则无良的侧脸,握紧拳头,咬牙启齿道:“卿华郡主,别怪奴婢没有提醒你。公主之所以会有今日,全都是拜你所赐!”

    要不是她自作主张,给公主灌了那劳什子的假死药。她家公主也不会被药力侵蚀,失了记忆!

    还连累她,被墨王爷一并幽禁在这映柳山庄,漫长的将近八个月的时间里,见不着公主!

    也怪她太愚蠢,竟信了她羽卿华的鬼话。说甚元姒要鸩杀公主,她得先下手为强,给公主争取一条生路!

    现在想想,凭她卿华郡主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想要扳倒元姒,压根不费吹灰之力。她却偏要选这绕弯子的做法,损人害己,简直蠢透了!

    面对吟秋怒意的指控,羽卿华却是无言以对。

    如今他的所作所为,不过是应了那句话——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公主她有没有说,什么时候会再过来?”想起前些时候自己过来卿华郡主这里,同还在沉睡的她吐苦水,数落元姒。

    心情平静下来,回去时,公主已经不告而别,她这心里

    就堵得慌。

    “我凭什么要告诉你?”早就看她跟瞳瞳的熟稔不顺眼了,挑了左边眉头,羽卿华傲娇,“瞳瞳就是过来,那也是为我而来。同你这丫头片子没关系的。”

    “……”吟秋攥紧小拳头,拼命压抑着想要挖个坑埋了她的怒火,“卿华郡主,你若是忘了自个都对公主干了什么好事,奴婢可都好好的给你记着的!”

    “推元姒下池子的是你,点了公主xue道让她既不能动、又不能开口叫人的,还是你。奴婢虽不晓得你为甚要陷害公主,让墨王爷对公主生了罅隙,从此待她连路人都不如。”

    “因为公主没有同郡主你计较,也嘱咐奴婢对你做过的事三缄其口。那并不代表,你就没有对不住公主的地方!郡主以为公主心柔大度,便会任你为所欲为、于动无衷么?”

    听着她的数落、斥责,羽卿华绝色的小脸骤然冷了下来。

    为甚要陷害瞳瞳?

    呵……当然是不想御凌墨那混账对他的瞳瞳上心,顺便教训一下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元姒!

    她吟秋哪里又知道,他对元姒做过却栽赃给瞳瞳的好事情,可远远不止这一件!

    眼见御凌墨待瞳瞳越来越厌恶,甚至将她扔到这偏僻的绯樱阁来,眼不见为净。他虽然心疼瞳瞳,暗地里却不知道为御凌墨这样英明的决定,咧嘴笑了多少回。

    御凌墨有眼无珠,舍弃了瞳瞳,被元姒那样的货色迷得团团转,是他自己造孽!

    而瞳瞳明明遭到御凌墨的无情对待,也知道是他在背后捣鬼,推波助澜,却没有表现出一丝的委屈。

    彼时,他当真以为,瞳瞳对御凌墨那混账,也是没有半点男女情愫的。

    直到后来,每次他辛苦的扮演御凌墨那混账的小妾,同他一道闯入瞳瞳的视线时。

    瞳瞳望向这边的眼睛,总有化不去的忧伤眷恋,他便知道,瞳瞳对御凌墨那混账并不是全没感情的!

    这个发现并认知,险些没气得他一怒之下,拿刀直接捅了身旁的御凌墨那混账!

    见她安静下来,因着回忆,五官都扭曲了。吟秋不住的摇头叹气。

    她这副鬼样子若是给公主瞧见,肯定精彩万分!

    ……

    到了石淮镇,入镇的大门果然如翁县令所言,已经由重兵把守,封了镇子。

    端木残命马车夫赶马靠近,守门的士兵已经粗着嗓子高喝道:“来者何人?石淮镇此门已封,闲杂人等不得入内,烦请速速离开!”

    端木残探出马车,朝车夫使了个眼风,坐回车里。

    车夫会意,跳下车,取出衣襟夹层翁县令的手谕走了过去,“我等是奉家主墨王爷之命,特来此石淮镇解瘟疫之围的。这是翁县令亲笔书写的谕令,还请各位官大哥给予我等开门之便!”

    领头的士兵狐疑的瞧了他一眼,接过他手里的谕令,打开,发现确实是县令老爷的字迹,登时一惊!

    再不敢怠慢的阅完所有内容,忽地对着马车方向跪了下去,诚惶诚恐道:“属下眼拙,竟不知墨王妃并端木公子驾临敝镇,言语冲撞了二位。多有冒犯,还望恕罪!”

    他身后的士兵见他下跪,又听见他说到‘墨王妃’,忙在他背后低着头跪了下去。

    端木残撩开车帘,“不知者不罪。特殊时期,各位官爷职责所在,在下跟王妃岂有怪罪之理?都起来罢。”

    为首的士兵刚一站定,便下令开门,对端木残道:“县令大人命属下等全力协助二位,但凡公子并王妃有任何所需,同属下说声便是,在下力所能及,无不照办!”

    “如此甚好。”端木残颔首,“有需要的话,在下必不会同官爷们客气的。”

    “是!”

    “那么在此之前……不知可有哪位官爷愿意随行,同在下详说一下镇里边现在的具体情形?”

    此话一出,守门士兵面面相觑,无人自告奋勇上前,想来是对里边的瘟疫,深有畏惧忌惮的。

    端木残晓得众人心里头正犯突,也不催促,坐进车厢,静静的等着。

    良久,还是无人敢站出来。

    瞳歌等的不耐烦,跳下车

    子,清明的眉眼,不怒自威的扫过一众守门士兵,清冷道:“就在你们磨磨蹭蹭、迟疑不决的这段时间,镇子里边肯定正有人,在绝望之中悄然死去。”

    “那个人或许是你们的父母,或许是你们的孩子。或许是你们的兄妹,或许是你们的挚友。……不论是谁,但凡能早一刻进去,早一刻让染病之人得到端木公子的救治,他们或许便不会死。”

    “或者你们更愿意守着至亲之人冰冷的墓碑,兀自怨天尤人,而不愿为他们的生存,做出哪怕一丁点的努力么?”

    “就因为你们已经认定瘟疫是天灾,是不可抗拒的因果轮回,便要放弃这可能是唯一、也是最后的生存机会,任他们自生自灭么?”

    瞳歌发自肺腑的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原先铁了心思不愿进去犯险的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上浮现羞愧,已经开始动摇。

    又等了一会,仍不见有人出列,瞳歌眼神骤然一冷冽,就要才用上前采取强迫手段,为首的士兵对着瞳歌,重重的跪了下去!

    “属下愿意随王妃公子一道进去!”

    王妃远道而来,且不说她一柔弱女子,竟有这般直面瘟疫的勇气并觉悟。

    就她‘墨王妃’这无上的尊贵头衔,便不该屈尊,为从未谋面的陌生人,这般不顾自己个人安危,来此以身犯险!

    可她却做到了,这般的凛然决绝!

    反观他们——

    现在正在镇里受苦煎熬的,是他们的至亲好友,而他们却因为畏惧瘟疫的凶残,贪生怕死,竟生生置他们生死不顾,真真猪狗不如!

    见他面露愧色,已经下了决心。瞳歌脸上的冰冷稍有缓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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