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制级末日症候-第7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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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见到的玛索、白井、森野我所认识的人。被自己杀死的,尚幸存着的,走马灯一般在脑海中闪过,是如此栩栩如生。
现在就是跟耳语者的大家诀别的时候了吗?尽管已经明白了自己,也在这个世界留下了自己的痕迹,但是。还需多想做的事情没有做,还想和她们一起生活更多的时间,想要
太多想要的东西,多到甚至让我自己都不明白,到底还想要什么了。但是,只要能够活下去,在这个末日幻境步入终末前。都会得到吧。而自己一生,只有坚持到那个时候,完成了自己为之诞生的使命后,才是完美的吧,我一直都坚信,到了那时自己将会毫不犹豫地和这个世界的他们一起死去。说是殉葬也罢,总之,就是那么一回事。绝对不会留恋。
所以,现在就死掉的话,真是不甘心啊。
我无法发出半点声音,喉咙已经被破坏了。
左眼剧烈地抽搐着,无法被屏蔽的痛苦宛如深入灵魂。在这将被绝地射杀的一瞬间,我无比地,想要喊出那个名字。如果。有什么奇迹可以诞生的话,只要呼唤就有可能得到回应的话,那就只有那个名字了——但是,那是我即便死亡。也不想呼唤那个名字,那是我拒绝托付希望的存在,我所有的行动,都建立于无法信任那个名字所代表的意义之上,只是区区的死亡,就要将奇迹寄托在这声呼唤上,那么,自己之前的行动,又有什么意义呢?自己和艾鲁卡,又有什么区别呢?对我而言,这并不仅仅是利用而已,而是背叛了自己的存在意义。
我毫不怀疑,它,拥有改变一切的力量,但是,期待这种力量的我就根本没有诞生的必要。能够信任它的,能够爱它的,有少年高川就足够了——在这一刻,我的内心,突然生出了这样的想法。如果它真的可以回应高川的期盼,我希望,它能将这些回应全都集中在一者身上,如果,这样能让这种回应的几率提高的话,如果,少年高川幻象的计划,拥有可以实现的几率的话,那么,就让他们成为彼此的唯一吧。
我很遗憾。
我很不甘心。
但是,一声呼唤,并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宣之于口的东西。
我的迟疑,是因为我害怕会被这声呼唤夺走什么,破坏什么。
我早已经看到自己的极限,而现在,这个极限毫无保留地,血淋淋地浮现于自己眼前。
那么,就这样结束吧。
我闭上眼睛——
然而,视野却突然清明起来。银灰色的枪尖电射而来,就如同在眼前绽放的星芒。而观测着这一切的,竟然是之前一直抽搐不停,以至于陷入盲目的左眼。它在这一刻,停止了抽搐。它在这一刻,让我看到了,突然站在所有“最终兵器”身后的那个人影。
深红色的大衣无风自动,伫立在那端,仿佛陷入永恒沉思和缅怀的少年,微微朝抬起了目光。这一刻,我们似乎穿越时空,看到了并非幻影的彼此。我的心情,他的心情,我的思维,他的思维,我的意志,他的意志,似乎在这一刻发生了交错,产生了共鸣,就如同永不相碰的螺旋,在无止尽的虚空中旋转攀升。
“高川。”
“高川!”
高川!
高川高川高川高川高川高川高川高川高川高川高川高川高川高川高川高川高川高川高川高川高川高川高川高川——
我的血液无可遏制的,没有极限地沸腾,我感到自己的身体将要被燃烧成灰烬,我的心脏跳动声,正从一个节奏分成两个节奏。我有一个感觉,“自我”就如同病毒一样,从一个分裂成两个。
本该早已经贯穿我的脑袋的银灰色长枪,近在眼前,却陡然变得快要静止般缓慢。但是,眼中的世界,并非所有的变化,都是如此缓慢。
我看到了,在少年高川的身后。机舱壁仿佛被火焰点燃的纸张,在焦灼中的卷曲,剥裂,化成灰烬,但那空洞的背后,却并非什么都没有。
天空,正在露出一角的色泽。那并非是正常的天空。而是如同夕阳下遍布火烧云的天空。不,应该说,仿佛整个天空都在燃烧。
被烧穿的空洞越来越大,熔融现象快速吞噬着本是“背景”的机舱壁,露出更广阔的背景。不一会,我们所在这一圈机舱结构。就已经彻底瓦解,而这种瓦解,正加速蔓延到整架飞机。我仍旧被长枪悬挂着,但是,连锁判定已经观测到了,我的身后,被长枪扎穿的机舱壁。也已经被灼烧得不留一点痕迹,换句话来说,我如今,在真正意义上,被悬挂于半空中。
我的脚下,空无一物,身前身后,也空无一物。头顶上方,是燃烧的天空,云层在燃烧,太阳在燃烧,灰烬带着火星,如同细雪般遍天洒落。我见过诸多宏伟的场景,例如那无尽深渊的幻象。但是,我仍旧可以说,眼前铺开的场景,绝对是我所见过的最壮阔。甚至可以说壮烈的场景之一。它是如此真实,灰烬落在肌肤上,还带着温度,但是,真实的天空,从来没有这样的瑰奇。
我的心中,伴随着这壮阔瑰奇的场景,奏响起一首听不清旋律,却无比激昂的歌曲。
这是——
飞机彻底被烧尽,所有的人,都站在天空下,没有立足之物,却不会坠落。我的目光,在一次落在少年高川的身上,他此时此刻是如此真实细致,几乎没有可以让人认为仅仅是一个幻觉的地方。我和他彼此凝视着,然后,我下意识明白了,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一个意识态的世界,而且,是江制造的意识态世界。但是,呼唤它的并不是我,而是眼前的少年高川。
虽然,即便提问,也无法得到答案,但是,即便是没有答案,却也无法改变我此时这种“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感受。
一切,就这么理所当然地改变了,也被理所当然地接受了。
在这个意识态的世界里,我仍旧是我的样子,没有任何改变,而少年高川,也以一个真实的姿态,同时站在那里。在过去,我曾经成为他,如今,我还是我,他还是他。
身穿深红色战衣的高川甩动手臂,左轮从他的袖口中弹出,电光火石之间,密集的子弹打在贯穿我,将我吊在半空的长枪上,那无比坚固的长枪发出“锵锵”的声音,如同玻璃般碎裂了。从天空落下的灰烬点燃这些碎片,迅速将之化作一空。
我从空中掉下来,有些狼狈地立足于和其他人所在的水平面上。
我想说点什么,但是,被贯穿的喉咙无法发声,而且,当我和对面的少年高川再一次对视时,也生出“没必要再提问”的感觉。
此时存在的,便是真正存在着的,只需要接受,不需要疑惑——这种感觉是如此的强烈。
就在这个时候,仿佛在这个意识态世界扩展的过程中凝固了的四名“最终兵器”和艾鲁卡,终于摆脱了禁锢般动弹了一下。在少年高川出手之前,我已经猛扑上去,打算将其中之一击倒,但是,无论我的速度有多快,被选定为目标的“最终兵器十三”却以更快的速度恢复到常态,在千钧一发之际交叉双臂,挡住了迎头劈下的刀锋,随即被我一脚踹中腹部,如同炮弹一样击飞了十多米远。
“果然,还是有些不灵便。”我活动着尚未愈合伤口的肩膀,自检数据一排排罗列在视网膜屏幕上。
我没有继续进攻,因为,之前的击中已经让我察觉到,和之前没有任何变化,这些“最终兵器”仍旧是“不可被伤害”的。但是,总该有什么地方,和在幽闭机舱中的情况不同,少年高川的出现,证明了这个意识态空间,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东西,其背后必然有着更深刻的意义,理所当然会带来同样深刻的变化。
此时站在我对面的少年高川,可没有半点幻觉的样子,他之前的举动已经证明了这一点——在这个意识态世界里,他是“可以真实行动的存在”。
“似乎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呢。”声音响起时,艾鲁卡所变成的浓稠血色液体,再次恢复成艾鲁卡的身形,他凝视着少年高川,顺着他的目光,我看到了少年高川手腕内侧的三枚棱状魔纹——我一直都没有忘记,我所拥有的超凡力量,其实只是以这个少年高川的力量为模板而存在的“伪物”。
此时此刻,“真品”就站在眼前。
“好久不见了,高川。”艾鲁卡按着帽檐,以一副叙旧的口吻,对少年高川说到。(。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734 幻想续行()
在突然于眼前展开的意识态世界中,少年高川以至今为止最为真实的姿态伫立于燃烧的天空下。闪烁着火星的灰烬如同雪般洒落,席卷了云层的火焰,已经将飞机燃烧殆尽。在“最终兵器”将我绝杀前的一刻,少年高川将禁锢我的长枪全部击碎。在其他人从将近凝固的时间感中恢复正常时,我已经彻底脱离险境。
为什么少年高川会以这样的姿态,在这样关键的时刻出现在我的面前?这个问题在我和他对视的一刻,就已经觉得有了答案。或许,并不全面,但是,我所理解的,一定是所有的问题的核心吧——少年高川和“江”的确是彼此相爱着的。
因为爱着“江”,所以,才能够继续存在。
因为爱着“江”,所以,必须站出来,承载“江”那不稳定的人格结构所产生的后果,让自己所爱的它,不会彻底被本我的*本能所吞噬,再次变成那纯粹的“病毒”。“真江”的残留资讯改变了“病毒”,造就了“江”的存在,少年高川所深爱的,是这样的“江”,而并非一切悲剧的源头“病毒”。和我比起来,他想要拯救,需要去拯救的东西更多。我和他的区别,也许就在于承载的份量不同。
有许多关于少年高川的资讯流淌于我的心中,然而,我却无法留下这些资讯,就如同无法用手掬起那涛涛的河水。我似乎明白了许多,但仔细去分析,却又说不分明。
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一度死亡的少年高川,终于在“江”的帮助下,从生与死的夹缝中,从一个仿佛连灵魂都要烧尽的地狱中爬了出来。我的诞生,是计划内定的过程。但是,“江”利用了这份计划,将我变成了少年高川再诞的孵化机——这样的做法,无论少年高川是否知道都没有意义,因为,这一定是“江”的独断。
因为,“江”也是深爱着他的呀。
一切因果就如同交错的螺旋基因。彼此共鸣,彼此牵扯,彼此缠绕,旋转着上升。当年互视彼此为亲人的七人,即便有人死去,有人濒临死亡。有人异化成非人,有人意识破碎,但是,无论在“现实”中,还是在“末日幻境”里,都以一根根难以言喻的线紧密联系在一起,也许这些线看似脆弱。仅仅藕断丝连,但是,它的坚韧超乎人们的想象。我想,这就是命运吧。
对我,不,应该说,对每一个高川而言,这样的命运带来了无比的痛苦。但是,却是理所当然,甘之如饴的东西。它让我们彼此分离,深陷绝望,但是,却让我们不再孤独,是最珍贵的宝物。
现在。少年高川站在我的面前,我却没有丝毫希望他不在那里的想法。
在充满了即视感的梦中,我一度站在一条看不到尽头的螺旋阶梯上,我看到一个人站在那里。我无法走到他的身边,我跟他说话,他却只是站在那里,带着笑容沉默地凝视着我。我知道他是谁,所以今天又走上这个楼梯。今天他又站在那里。
于是,我对他说了:
——你好,高川,我叫高川,见到你很高兴。
所以,我对眼前的少年高川说了:“你好,高川。”
一如梦中那般,他只是站在那一边,沉默着,带着微笑。
梦和现实,总是在交错,或许,我们的相遇,正是因为我们彼此需要。
“似乎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呢。”那个声音响起时,艾鲁卡所变成的浓稠血色液体,再次恢复成艾鲁卡的身形,他凝视着少年高川,顺着他的目光,我看到了少年高川手腕内侧的三枚棱状魔纹——我一直都没有忘记,我所拥有的超凡力量,其实只是以这个少年高川的力量为模板而存在的“伪物”。
此时此刻,“真品”就站在眼前。
“好久不见了,高川。”艾鲁卡按着帽檐,以一副叙旧的口吻,对少年高川说到。
四名“最终兵器”也已经恢复正常行动,却没有立刻对我或另一边的少年高川发起新一轮的进攻。同时存在的两个高川,似乎让她们也产生了迟疑,尽管,我并没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