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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7章

限制级末日症候-第437章

小说: 限制级末日症候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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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必须确保自己有一个相对完好的状态来迎接下一场战斗。那些素体生命已经不重要了,它们有百分之六十的可能性会被现在这个席森神父杀死,即便不死也会身受重伤,无法参与进一步的战斗。

    脑硬体估算,我和艾鲁卡一对一的可能性高达百分之八十。

    就在我冲回阵地的一刻,席森神父如同扛起巨大的负重般,终于将佝偻的身体扳直了,他张开两只手臂。高举头顶,发出如同风在溶洞中呼啸的咆哮声。一瞬间,重力似乎消失了,除了席森神父本人之外。五个完整的素体生命,在我的攻击中将近碎裂的素体生命,走火、荣格和锉刀的身体,以及收容近江的棺材通通悬浮起来。

    上升的气流变得肉眼可见,大厅仿佛充塞着一片向上逆流的瀑布。这种上升的力量甚至将地面回路中的红光也扯起来,化作丝丝的红线向大厅天顶涌去。在夹杂着无数红色丝线的逆流气体瀑布中,大厅簌簌颤抖,只有同时和天板以及地面融为一体的纺垂体机器和艾鲁卡所化的血色球体不受到这股力量的干扰。很快。通过各种方式将自己固定在地面上的素体生命如同萝卜般从地面拔起来,又如同栽种般砸入天板上。

    席森神父的力量终究没有彻底扩散到自己所在的阵地。我和其他昏迷者仅仅是漂浮在一人高的地方。但是,我很快就发现。在身后不远处的一处空间产生了龟裂般的异状。我再次嗅到了那种熟悉的不详气息,于是将注意力放在那片空间上。经由视网膜屏幕将景象拉近放大后,我这才发觉,那片空间上的裂痕实际上是一条条灰色的丝线。

    灰色的丝线构成的龟裂状网络正随着大厅的颤抖不断扩大。

    那只恶魔终于抵达了这片临时数据对冲空间。

    脑硬体枚举出它之所以能够侵入这个临时数据对冲空间的原因,但是无论哪一种原因,都有着“临时数据对冲空间的构造正变得脆弱”这一点。

    让临时数据对冲空间的结构变得脆弱的原因既是出于恶魔毫无间歇的侵蚀,也是因为在这个空间中出现的力量已经逼近它所能承受的临界点——能导致空间振荡的放射性灰粒子共鸣装置的全功率使用,以及席森神父的超能暴走都是罪魁祸首。

    现在,恶魔的侵蚀暂且缓慢,但随着战斗愈加激烈,这片临时数据对冲空间所承受的压力不断增加,它的侵蚀就会更加快速。

    席森神父如今展现的力量或许对它的侵蚀同样造成干扰,但是很显然,这种程度的力量并不能完全阻止它。这只恶魔的实力在此时的席森神父之上,我也无法确保自己能够在正面战斗中战胜它。如此一来,它将成为排除艾鲁卡这个拥有bug力量的存在后,这个大厅中最强大的存在。

    艾鲁卡很危险,恶魔也同样危险,无论是哪一个都拥有杀死这里所有人的力量。与之相比,如今连席森神父的力量也无法有效抵御的素体生命们,反而算不上什么了。

    当我将目光放回素体生命身上时,它们已经被高压气流的力量从天板上拔出来,被双手高举,宛如呼唤神迹般的席森神父摆弄成受难者般的形状,困束在一个由缠绕着丝丝红光的可视气状十字架上。之前那个被我打碎的素体生命也通过气流挤压拼接起来,成为“受难者”的其中一员。

    席森神父的咆哮猛然停止,垂下头,如同哀悼般念叨着,在他垂头的一瞬间,视网膜屏幕截取到了他的眼神——一片茫然,瞳孔放大,虽然眼睛睁着,却让人感受不到视线,让人觉得他一直在昏迷着,只是做着梦游般的事情。

    我聆听着他的呢喃,但只听到了最后的结尾:

    “血肉如草木,荣耀如昙,草会枯萎,会凋零,然而死亡并非终结,一如真理永远长存。”

    声音落下。席森神父高抬的手臂也如同做出审判般,用力挥下。

    将素体生命束缚在半空的血色气态十字架延展出更多的宛如撩铐般的形态,将素体生命张开的双手,并拢垂下的双脚。以及身体和头部一一固定起来。在这个过程充满了一种铿锵的力量和节奏,让人不由得在脑海中配出相应的金属撞击声。

    哐,哐,哐——

    密集的气态撩铐将这些素体生命彻底包裹起来,形同一个个血色的木乃伊,或者说是——

    处刑工具“铁处女”。

    更多的血色气流凝聚起来,变成一枚枚长针悬浮在这些“木乃伊”身后,当数量增加到每个木乃伊对应着一百零八根长针后。这些长针陡然插入它们的身体中。素体生命的身体明明是如此坚固,然而,在这些长针面前就像是凝固的黄油一样松软,完全感觉不到任何阻碍。

    在长针插入之后。大厅中的声音迅速消失了,死寂在大厅中蔓延,在彻底安静下来的一刻,就像是连整个世界的时间都已经暂停。

    视网膜屏幕中的计时只过了一秒,但感觉上。这种时间暂停的感觉更长。

    沉闷的爆破声从其中一个素体生命处传来,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如同鞭炮一般。六个“木乃伊”被内部膨胀的力量摧毁,化作尘埃一般的碎屑四下喷溅。喷溅现象持续了足足十秒种。这才将整个人形结构彻底消弥。

    随后,以之前那六个素体生命所在处为中心的空间爆发出一阵强烈的冲击波。巨大的推力波及了大厅的每个角落。大厅剧烈摇晃,似乎随时会垮掉一般。若非我及时扯住容纳近江的棺材,又将高周波泛域切割装置插在地上固定身体,就会像走火他们一样被吹飞到墙壁上。就连释放出这股力量的席森神父也没能幸免,砸在墙上后就彻底一动不动了。

    现场的惨烈让我不由得望向后方那处被恶魔侵蚀的空间,灰色丝线所占据的面积更大了,那种龟裂的形状让人觉得那个地方随时会开出一个巨大的洞来。

    这个临时数据对冲空间似乎快要撑不住了,但是除了那一处空间破损之外,大厅的整体结构并没有遭到太大的破坏。随着紊乱狂暴的气流在冲击过后逐渐平缓下来,在半空游荡的血色丝线一部分重新被地表回路吸收,另一部分则重新凝聚成雾状,但是血雾恶鬼没能形成,因为地表回路突然产生了巨大的吸力,将这些逐渐凝聚的血雾吸纳到回路之中。

    我追寻回路异变的源头,看到艾鲁卡所化成的血球正如心脏般膨胀收缩,每一次鼓动,都会如同风箱一般发出呼呼的声音,而回路也同时用巨大的力量吸允着空气中的血色,这股吸力只要站在地面上就能感受得到,就好像是连自己也要被强行解体为血水,被吸入其中。

    纺垂体机器下方的血球如同正在苏醒的心脏,每一次鼓动都比上一次鼓动更加强烈,十几个呼吸之后,整个大厅也开始呼应着振荡起来。每一次振荡都会让这片空间中的一切在视野中形成残影,如此强烈的变化让人不禁生出一种强烈的攻击情绪,想要破坏那颗心脏以阻止异变的完成。

    但是,这种情绪最终被脑硬体删除了。显然,在人格保存装置最终完成之前,艾鲁卡所主导的异变必须持续下去,因为,这或许是制造人格保存装置的重要步骤。我将容纳近江的棺材背在身上,仿佛拥有感知般,棺材伸出锁链将自己和我紧紧捆绑在一起。

    我不在理会躺在墙角下昏迷的其他人,一步步朝纺垂体机器走去。

    大量的血光通过回路输送到纺垂体机器上,纺垂体好似即将爆裂,从内部放射出强烈的光线。而恶魔对这个临时数据对冲空间的侵蚀也更加强烈,入侵处的空间如有实质般,有一块块的碎片从上边剥落下来,每一次剥落,都让灰色丝线的蔓延更加猛烈。当我站在艾鲁卡血球跟前时,已经有十分之一的大厅面积被这些灰色丝线侵蚀了。

    血球的鼓动越来越强烈,纺垂体出的光芒也越来越多,不详的气味越来越浓重,我似乎听到了充满恶意的笑声,从冥冥的虚空中传来。在这一刻,大厅中一触即发和毁灭的味道从未有过的强烈。

    我已经停止思考,大口大口咀嚼着营养块,情绪不再产生,脑硬体完全接管义体的运作,所有能力全部开启,临界兵器蓄势待发。

    视网膜屏幕计时三十秒后,血球开始溶解,而在隐约呈现的人影完全暴露出来前,纺垂体机器陡然爆炸,光线从内而外剖开了坚硬的外壳,将整个大厅融化在一片刺眼的强光中,视网膜屏幕彻底失效,即便在连锁判定的视野中,强光也无法被完全穿透。

    隐约能够看到前方的上空,一枚指甲大小的芯片悬浮着。

444 恶性扩散() 
脑硬体在我通过连锁判定的视野观测到悬浮半空的人格保存装置时,伪速掠的高速通路已经构造完毕。虽然视网膜屏幕暂时失效,无法将这个通路以肉眼可视的具体形状勾勒出来,但是身体却在脑硬体的协同处理下沿着这条看不见的通路疾驰而去。

    我的速度极快,然而当我越过正在溶解的血球时,融化的血光也以连锁判定也无法进行观测的速度一卷而上。“江”的力量拥有极强的吞噬性,我不敢使用高周波泛域切割装置去硬碰硬,在血光出现异动的刹那间,将放射性灰粒子共鸣装置朝人格保存装置挥去。

    这道血光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即便比我的行动慢了一步,却肯定可以后来居上,振荡冲击无法击溃“江”的力量,这已经早有证明,我只能希望振荡冲击能够延缓它的速度。

    振荡将人格保存装置、我以及血光全都笼罩起来,虽然视网膜屏幕已经无法呈现警告和损伤数据,但我仍旧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以微观粒子的程度瓦解,振荡将粒子相互结合的力量抵消,甚至以相反的力量拉扯,而这种相反的力量并不来自同一个方向,无序的,错乱的,又极为频繁的力量在体内蔓延,我似乎听到了身体龟裂的声音。这是我第一次在振荡最**时闯入振荡空间,终于让我体会到被振荡冲击直接命中时的感受。

    我没有观察自身的受损程度。痛苦不再是如之前那般根本不存在。但是当痛苦出现时,立刻就被脑硬体删除了,这些痛苦来自于没有义体化的部位,我能感觉到那些肌体、血管、神经和内脏的破裂。即便没有视网膜屏幕呈现受损数据,我也知道,这具身体已经濒临崩溃边缘,我就如同之前杀死的那些女性素体生命一样,只要再直面一次振荡冲击就会彻底化为尘埃。

    比起自己,我更关心背上收容近江的棺材,我已经听到了从棺材上传来的咯吱作响的声音。更严重的龟裂正在瓦解棺材外壳,不过,按照瓦解的速度,只要我以当前的速度直接冲出振荡范围就能在棺材彻底崩溃防止近江受到振荡的伤害。这和我夺取人格保存装置的目的不相违背。一开始我就已经将这种程度的伤害放在考虑范围内,只要艾鲁卡的血光没有第一时间夺走人格保存装置,我的计划就没有失败。

    而那道血光在超越我的一刻,的确被振荡延缓了速度,它似乎定格了一下。这一下足以让我和它越过十多米的距离,而此时,在强光大放的黑白色的线构世界中,人格保存装置距离我们根本就不到十米。

    脑硬体飞速运转,它的协同让我得以在这极短暂的时间拥有足够的思维空间,但是。我除了松开高周波泛域切割装置,朝人格保存装置伸出手之外,已经无法再做更多的动作了。世界正在变得缓慢,这其中也包括我自己,仿佛身处于一滩泥泞的沼泽中,无论怎么用意志催促身体的动作,也无法在客观上令其加快。

    血光虽然停滞了短短的一瞬,但仍旧比我先一步触碰到了人格保存装置。思维速度的加快和连锁判定的力量让我在这极短的时间中观测到细节的变化,血光并没有立刻溶解吞噬人格保存装置,也许“江”的力量在艾鲁卡的控制下。为了不让人格保存装置受到伤害而彻底失去溶解吞噬的力量,这让我决定刺穿这道血光,火中取栗。我知道这种思维方式更接近赌博,血光的吞噬力量也许仅仅被精确控制在人格保存装置大小的地方,但是。即便出错,会让自己失去一只手臂。我也决定要这么做。

    时间已经不足以让我做出更多的动作,我并拢了五指,手刀就已经贯穿了血光,然后,指尖传来接触到人格保存装置的触碰感。血光在被贯穿之后,以贯穿点为中心陡然一旋,正当我认为这是某种反击的先兆时,它却以这漩涡状四下崩散了。没有任何力量,如果一张脆弱的纸,尽管我感到意外,但仍旧挑动指尖,改变施加在人格保存装置的力量,在它接触了指尖后再度翻滚着抛起的下一刻,将它握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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