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制级末日症候-第21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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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这一次会议,仅仅是带来最后的通告罢。
“你们在什么地方?”尽管高川知道对方绝对不会回答这个问题,但仍旧想要争取一下。
“……在理想乡的大门前,吾等已经聆听到偏差的回响。”火炬之光的代表,就像是代替不存在这里的某种存在,用仿佛末日真理教的教徒祷告时发出的梦呓般的声音,述说着:“吾等顺流而下,在两岸的交汇处,寻找通往偏差的钥匙。意图得救者将成为祭品。第一夜,奉上选中的活祭;第二夜,撕碎紧靠着的两人;第三夜,赞颂那高贵的名字;从第四夜开始,到第八夜结束,完成余下之祭;第九夜到来时,将无人生还;第十夜,偏差终至。”
如此述说着,他的影像重新分解成光态的代码,复又渐渐消融于空气中。
离去的身影已经消失,高川的内心却浮现惊愕的情感,他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情绪,他似乎也能听到这所谓的夜之回响,但是,他曾经听闻的,在描述上和火炬之光的这人所描述的有些许不同。如果他没有记错,这个仿佛预言诗正被他自己称之为“黄金碑文”的东西。当然,虽然大体上相似,但是,从遣词用句上,高川觉得自己所听到过的更为韵律优美,并且,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过“偏差”这个用词,反倒是“魔女”这一用语更为突出。正因为用词不同,节奏也有所差别,所以,两者所描述的过程其实有着细节上的差异。
高川记不清自己究竟是从何人口中听闻“黄金碑文”了,正因为印象模糊,所以就像是自己天生就知道,就像是最初吟诵这诗歌的声音,仍旧存在于自己的内心深处。高川一直都觉得,这是“江”或“病毒”的预言。高川不怀疑自己的直觉,那就必须怀疑火炬之光的人究竟是如何得到的这个所谓的“偏差回响”,亦或者说,高川怀疑,这个“偏差回响”体现的正是“黄金碑文”的偏差,亦或者,火炬之光的人追逐偏差,却最终得到了一个对他们自身而言也充满了嘲讽意味的充满了偏差的启示。
另一方面,如果主观上把“江”、“病毒”和这首诗中的“魔女”及“偏差”等同起来,那么,或许可以得出一个结论:火炬之光的人尽管一直在抵抗末日真理教,是nog的成员之一,但他们所思所想,所作所为,其实从本质上根本就不是抵抗末日,而是催化了末日的到来,他们本身的行为目的和最终导致的结果之间,从来都存在着巨大的偏差。这完全就是“神秘专家的所作所为从来都没能阻止末日,而反而在不经意中推动了末日”这种说法的有力证明!
这种感觉很不好,尽管每一个神秘专家都有深刻的亲身体验。自己的所作所为导致的结果,从长远距离来看,完全和自己所想要达到的结果背道而驰。但是,火炬之光的情况,已经不再是个人的体验,而是集团运动的结果。这些人追逐着偏差,却没有想到,自己的追逐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嘲讽性的偏差吗?
“他们没救了。”近江打破沉默,说到。
“我们无法阻止他们的话,他们会把所有人都拖进地狱里。第九夜,无人生还;第十夜,偏差终至——他们是寄望于无人生还之后的偏差吗?难道那个偏差还能让所有人都活过来不成?”莎虽然说着不满的话,却没有任何不满的情绪,她的影像一直都很稳定,平淡,没有太多的人性化特征,而仅仅只具备一个人形而已。
“可以观测到他们吗?”高川看向近江和莎。她们两者,一个是超凡脱俗的研究者,一个是统治局神秘技术的继承者,如果两人都无法在统治局遗址中确定火炬之光的位置,那就意味着,那可怕的不断推动末日的神秘,一直都笼罩在火炬之光身上——由此可以确定,火炬之光从一开始就不应该被纳入到nog中,他们被所谓的“偏差”欺骗了,而他们在不自知中,也骗过了nog的所有人。
这已经是进入统治局范围以来,高川所知道的最坏的消息。
然而,近江和莎证明了高川的想法,她们的确无法确认火炬之光的位置。从她们自身的感觉来说,并不是观测范围无法覆盖到火炬之光存在的地方,而就像真的存在某种神秘的力量,让所有对火炬之光的观测都发生了偏差,导致无法确认他们的所在,无法实际掌握他们正在做的事情。
“其实,在网络球和他们打交道的时候,这种情况一直存在。正因为如此,所以他们才是仅次于末日真理教和网络球的大型神秘组织,并且,无论是末日真理教还是nog都无法直接覆灭他们。”近江对火炬之光的了解显然比其他两人更多,“观测他们时所产生的偏差,是很多神秘专家认同火炬之光的偏差性神秘的主要原因,如果没有这么浅显的体现,每一次都从结果去解读‘偏差’的这些人就真的只是一群疯子了。”
“不能再指望火炬之光了,如果有必要,必须把他们视为敌人。”高川下定决心说:“不过,无论他们的所作所为是不是推动了末日,都已经不重要了。我们必须假设人类集体潜意识中的怪物百分之百会降临的情况,目前为止,我完全没有发现有破坏这场献祭仪式的可能性。”顿了顿,他沉声问道:“近江,莎,我们有对付那种怪物的切实有效的方法吗?”
第1942章 基本点()
要对付人类集体潜意识中的怪物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仅就高川自己而言,根本无法可想。他甚至很难想象“人类集体潜意识中的怪物”到底是什么样子,具备怎样的特征,又会导致怎样的神秘现象,基于“人类”、“集体”、“潜意识”、“怪物”等等关键词描述,他只能不断放大自己的想象,却来到了一个未知而迷蒙的边缘,他所想要认知的物事正以一个虚幻的轮廓,向着他无法企及的远方蔓延而去。有多少人真正理解了什么叫做潜意识呢?又有多少人谈得上对“意识”有所研究呢?当“意识”这个概念概念放大到“全人类”这个范围,就只剩下可怕的难以测度的神秘感了。迄今为止,所有试图深入人自身意识范畴的研究者,终究陷入一个无法自拔的幻觉中,从而让自己也变成了精神病人。而所有自称研究“意识”,自身意识却没有受到太大影响的人,终究只是徘徊于意识的表象而已。
推究意识作用的原理,解析意识产生的范畴,解剖所有能够归入意识范围的现象,将认知转述为可以传递的数字、语言和系统理论,这是多么愚蠢又笨重的做法啊。然而,即便只是这种拙劣又笨重的研究,最终得出的结论,也仍旧没有一个能够让所有人都信服的。
人们可以从身体的结构和变化去研究意识,也可以从纯粹的心理反应去研究意识,可以从身体里传到的能量去研究意识,也可以从构成身体的物质形态去研究意识。“意识”这个概念跨越了唯心和唯物的范围,从古至今,人人皆望而兴叹,哪怕只有一点点的事关其表面的成就,就已经欢呼雀跃不已。但也正因为研究意识的人自身也明白,自己只涉足了何许渺小的一部分,所以只能沉浸在那构架于自身认知和想象力的恐怖之中。
由此体现,意识本身是超越性的,是跨越性的,是超出人类已知范畴之外的事物,是有文明以来的人们只能徘徊于门边的事物。人们不由自主将“意识”的地位拔高,无论是在个体还是群体上,总是喜欢,亦或者说,只能够用自己那贫乏的想象力,去构架一个意识崇高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一切神秘似乎都有迹可循,但终究受限于想象力,那些架空出来的痕迹毫无说服力。
人们似乎总是在,也只能在想象中,去描述意识是何等可怕,何等的高高在上,扎根于自我认知的本质,却又放飞于未知神秘之中。
高川也不例外,他自认无法真正理解“意识”到底是什么,也理所当然的,无法去真正摸索出意识所隐藏的秘密和恐怖。“整个末日幻境就是一个意识构造的世界”这样的认知,是他行走在这个世界的基本盘,但也正因为如此,对于涉及意识构造的恐怖怪物,也全然束手无策。
很显然,那东西倘若真的存在,那就绝对不是“自己一想,就会消失”的东西。倘若这个世界的所有人都无视它的存在,亦或者,进一步假设,所有人都否认其存在,那么,它就会消失了吗?高川觉得答案也是否定的,因为,如今这个世界的人已经差不多都死光了,而且还会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死得更多,到了最后,几乎就是无人生还的局面。在这个被称为“末日幻境”的意识形态表现中,个体和自我最表面也最直接的意识表现,那一个个鲜活的思想和情绪,全都消失殆尽,那么剩下的会是什么呢?高川猜想自己的答案:那就像是扒开了意识的外皮,将其更本质的一面体现出来,意识从本质上没有消失,而仅仅是表面形态消失了。
进一步按照“人类集体潜意识中的怪物”这个概念的基础去假设,那就必然存在“这个怪物出于集体意识深层本质之中”的结论。高川根据自己的想象,将之形容为一个钻进了苹果中的虫子,当通过种种手段,削掉了苹果表面的皮肉后,这个虫子理所当然会露出来。然而,作为苹果表面皮肉的一部分,乃至于将自己当作是更接近果核处的果肉,那又如何能够对抗这只虫子呢?它本来就是要吃果肉的,它所处的未知和所具备的形态,是相对于果肉的强大动态,而一层层的果肉,对它的尖牙利齿是不设防的。
如果,果肉可以杀死虫子,那就只有一种可能——绝非是果肉长出手脚,而是果肉本身就带有针对这只虫子的毒性。
然而,如何让自己等人“带有毒性”?这个问题已经超出了高川可以解答的范畴,换个角度来看,在病院现实中的血清研究,不正是让“果肉滋生出针对虫子的毒性”吗?然而,那些研究全是失败的。
既然无法让“毒性”产生,又无法避免虫子的啃食,那么,如何才能对抗呢?高川对这个问题的思考已经持续了很久,毋宁说,这种思考从很早以前,就由知晓境况的其他高川思考过了,那些思考伴随着高川人格的死亡和再诞,传递到了如今,但仍旧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不,义体高川陡然想起了少年高川,对方的行为和思想,都在试图另走蹊径,而且,排除桃乐丝和系色等人的因素后,无视那几乎天真的理想化之后,反倒是他给出的答案最为接近目标。
少年高川认为“江”和“病毒”是不同的,虽然或许从构成本质上是一致,但却从意识层面有所差异。重新回到“意识”层面,在“意识”层面让人束手无策的东西,就只能通过另一个同样在“意识”层面处于同一个高度的存在去谋杀之——于是,要让飞虫不再啃食果肉,那就让飞虫改变其本性,或改变主动其行为的意识,例如让它“觉得不想吃了”亦或者“不好吃”,促使离开。同样的,战胜“病毒”最简单直接的方法,自然就是让一个倾向于“不毁灭所有”的意识去取代那一直以来不断伤害所有人的侵蚀本能。
义体高川不由得想到,少年高川是倾向于“病毒”并不具备一个严格的自我意识,而仅仅是真如病毒一般运转本能的东西吗?如果,“病毒”是高智慧的,乃至于是从思想层面同样具备超越性的存在,那么,即便“江”真的是“病毒”的另一种意识形态,是相对于“病毒”本体意识,犹如潜伏副人格一般的存在,这个副格又如何去取代正格呢?在这个过程中,“高川”又能发挥出多少的效用呢?
虽然仍旧障碍重重,让义体高川不觉得会比桃乐丝和系色的计划更顺利、更切实、更有成功率,但是,少年高川的想法和谋划,的确从另一个角度上,直击了问题的根源——末日症候群患者只是病人,所想要的只是让病痛消失,制造“血清”,研究针对“病毒”的特效药,和“病毒”正面对抗,是一条路子,但却并非是唯一的道路。无法杀死“病毒”,“病毒”还会继续存在,没关系,只要“病毒”不继续侵害患病者就行了。因为,哪怕是在正常的环境里,病毒也从来不少。人类没有认知到,却的确存在的病毒是存在的;人类认知过了,却因为种种因素变异成更加可怕的病毒,此类情况也时有发生;让人类束手无策的病毒,也从来都不仅仅是导致末日症候群的“病毒”。
义体高川每一次想到这里,都不由得叹息,少年高川的想法,是何等理想化的设想啊。但是,正因为太过理想化,太过浪漫,太过感性,所以才无法得到其他人的认可,除非,这个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