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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8章

限制级末日症候-第18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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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时间或许比这艘船上的其他人都更多,但却不是无止尽的。那巨大、恐怖又令人绝望的命运早已经扑面而来,它的到来也许比你认为的更快。”

    “我并没有想过它会有多快,因为我比你更清楚它的到来的突然性。”高川这么说着。站起身,离开了女军官的房间。

    女军官在高川离开后,也开始新一轮的行动。她不认为这次交谈是无趣的。毫无意义的,反而。正因为高川在她的心中有着极为沉重的份量,所以,任何一次交流,都可以看做是对高川此时状态的一种观测和试探。正如和他上床的时候,和他闲聊的时候,当着他的面强行组建战术合作与自我革新委员会的时候

    女军官对高川进行过尽己所能的全方位的调查和研究,认为所有涉及他的神秘事件,他都在其中扮演远超当时其他人想象的重要性角色哪怕不是主角。也有着达到甚至超过当时事件主角的影响力。而包括高川自己在内,对这种影响力的概念和认知,都还停留在一个十分浅薄的层次。

    女军官虽然无法拿出绝对的证据,但伴随着对高川的研究,她愈加认为,若将这个世界当做一个复杂机制的整体,那么,高川或许只是众多枢纽中的一个,但是,这个枢纽的存在。却间接决定着其他枢纽的存在与否。

    那么,问题就来了。

    为什么高川哪怕不是主角,他的影响力也如此之大?

    细究这个问题。女军官依稀看到了一些蛛丝马迹,而她追寻上去,便感觉到了一种庞大的,黑暗、疯狂又绝望的东西,于冥冥之中盘踞。那像是所谓的“命运”,仿佛就是“世界末日”的起源。她当时吓坏了,逃跑了,几乎认为自己活不下来,可是。她仍旧活下来了,却时刻感觉到。那疯狂又绝望的东西一直在注视着自己,向自己逼近。自己其实无路可逃。也就是在那时,她的战斗对象才发生了改变。而这种改变,在她于事后看来,也正是高川影响力的有利证明。

    女军官想要将这种事情对他人述说,可是,这种事情一旦用语言去讲述,就会因为词意的局限性,以及他人对词意的理解,而渐渐偏离她想要表达的东西。于是,她开始明白了,自己所认知到的并非语言和文字可以承载的,也无法通过供出自己所知,而让他人竭尽全力在帮助自己。自己早已经孤立无援,自己所感受到的,所找到的,所观测的,已经成为了自己一个人的黑暗和绝望。

    在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到底有多恶劣后,这种认知就如同磨刀石一样,让女军官的意志变得更加坚硬锋利。

    女军官不会坐以待毙。所以她踏上了这条船。她在观测着高川的同时,也在尽可能减少高川对自己的观测。高川的行动和对话,在女军官的眼中,就好似他在无意中泄露的信号。不,应该说,高川本身的存在其实就是一个极为庞大的信号源,每时每刻都在以寻常人等千百倍的程度放射着。他的每一个行动,所造成的影响,几乎决定性的,因此,反过来说,当他不做什么时,这种无作为所造成的影响也是决定性的。

    女军官想要知道,在这次计划中,高川做什么和无作为的时候,分别产生了怎样影响。她打开电脑,启动了自建的事件模型,将自己收集到的数据录入,尽管她十分清楚,这个模型能够模拟的情况,和实际情况仍旧有着巨大的偏差。可是,她必须做点什么,以便让自己去维持足够坚强的意志,不被那只有自己可以感受到的恐怖和绝望的未来打倒。

    在这种时候,女军官十分清楚,自己的每一个行动,都不再是单纯地对外界进行影响,更重要的是,全都会对自己的心理状态产生影响在找到他人的问题之前,她首先要确保自己不出问题。

    高川沿着氛围大变的通道回到自己房间,一路上那阴森诡异的气息,就好似在酝酿着更加尖锐沉重的毁灭,让人不由得处于一种极大的不安中。“一定会有更糟糕的事情发生”这样的感觉,会不由自主地从心底滋生,无论自己如何去反驳,找多少理由,或者转换视角去看待,也不会被削弱半分。

    名为心灵复制的书籍消失了。的确是消失了。哪怕不去理会脑硬体的确认,而亲自动手将房间翻了一遍,也无法将这本书找出来。高川躺回床上,强行让脑硬体让自己处于一个类似休眠的状态,他一边觉得自己有许多事情要做,却又无法找出自己应该做什么,疲劳感涌上心头,他干脆什么都不想做了,就是想要安静地休息一会。

    义体是不会疲劳的,但遗憾的是,心灵会。哪怕成为英雄的喜悦,也无法抵消这种疲惫。喜悦、困惑、矛盾和烦恼,以及更多的情绪,哪怕纠缠在一起,也不会因为一方而让另一方消失。在更多的情况下,它们各行其是,让人感到自我的复杂。

    高川的大脑和他的身体一起沉默了。

    在彻底陷入无知无觉的黑暗中前,他这么想到,一觉醒来,也许就会明白,自己应该怎么做了。

    大船在迷雾中漂流,哪怕船长犹在,也自认无法做出比自动导航系统更正确的指示,因为,在这个没有参照物,没有太阳,没有月亮,没有星星,船外能见度不足五十米,且看不到除了海水之外的任何事物的环境中,他连自己身处哪个位置都不清楚。自动导航系统中的地图标注了这艘船的坐标,然而,在这么一个诡异的环境中,这个坐标的正确性还剩下多少,值得商榷。

    船长对船上所发生的事情都有一个大概的了解,船员没有被牵扯进去,仍旧听从自己的指示,无疑是在这个他所认为的恶劣状况下,唯一让他稍微放心的情况了。高川、少数人、船员、以女军官为核心的战术合作与自我革新委员会,这四个团体之间存在极为显眼的罅隙,而且,在船长的眼中,这条罅隙将会越来越大,并且不具备弥合的机会。

    这大概是在开船前,没有人可以提前知晓的变化。(。)

1610 第二阶段() 
船长的目光穿透玻璃窗所看到的东西让他满头大汗。尽管他也是一名身经百战的神秘专家,但并不是每一个神秘专家都能很好地适应每一次神秘事件所带来的压力。不少神秘专家总是觉得自己这一次神秘事件就会死掉,但结果自己活下来了,而看似更有生存能力的同伴没能存活,这更让人愈发感受到自己的命运是如此的不可测。每一次神秘事件,都会给大多数涉足其中的神秘专家带来极度不安的感觉,超乎想象的物事,出乎意料的发展,以及突如其来的变化,每每让人措手不及——现在也一样,无论经历了多少次,都无法习惯这种必须祈求运气的糟糕环境。

    紧张、恐惧、不安,杯弓蛇影,草木皆兵,种种让自己的心脏似乎就要停止的感觉,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某一次呼吸,某一次眨眼,而在这些感觉出现之前,却很难肯定它会不会出现,亦或者会在什么时候出现。也许只是看到了一个幻觉,也许只是风声带来的一丝错觉,也许是角落里其实没有什么异样的影子,也许是神经衰弱,是视觉误差,是身体生理上的每一个让自己特别敏感,却其实没什么实际坏处的变化——总而言之,无论在什么时候,由什么情况,触发了自己那恐惧的内心,理论上都是不需要惊讶的。

    然而,那些在外人看来,早应该因为经历多次,有了心理准备,而不应该如此强烈的情绪,在大多数神秘专家身上,却总是犹如第一次体验到。

    船长回过神来,擦了擦汗水。他有点儿失神,要回想之前到底看到了什么,究竟是什么情况让自己在那一瞬间被那深沉的恐惧抓住,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而“想不起来”本身,总会让他觉得就是异常的征兆,他总会不由得去想“为什么会想不起来呢?”

    可是。玻璃窗外的世界除了浓郁的迷雾之外,的确什么都没有。船应该是没有停下来的,各种仪器的数据,以及船体劈开海水的波荡,都在述说这艘船是在一个稳速航行的状态。方向的话,因为已经彻底失去参照物,所以,只能相信只能导航系统的指引,不过。倘若最后发现自己等人偏离了航道,亦或者根本就没有动过,甚至于不知不觉就转回了美利坚的港口,亦或者来到某个无人的礁岛上,也不是值得惊讶的事情。

    是的,不应该惊讶,要淡定,在神秘的世界里。什么都有可能发生——船长在脑海里一次次重复着。

    然后,他再次看了一眼船外。就要推门离开。可是,一个惊悚的感觉,让他的心脏差点儿停止跳动,他产生了一种格外强烈的预感,似乎在歇斯底里地呼喊着自己,警告着自己。不要去往那个方向去看。这个感觉是如此的强烈,反而更让人觉得,一定有什么情况在那个方向发生了。

    船长想要遵循自己的直觉预感,可是身体却在另一种更深沉的意志的控制下,朝那个方向转去。他听到自己的脖子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就好似生锈了,又好似盯着那强大的阻力,硬是要朝那个方向转去。

    他不想去看,却不由自主看到了。

    那个无法描述的轮廓。正从迷雾中浮现,明明什么都不像,不是动物,不是器物,不是人,也不是任何一个自己所见过、听说过、了解过的怪物,却让他觉得有一种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的熟悉感,有一种在某个时段,发生过眼前这情况的即视感。

    船长就在这一瞬间,将这个突然出现的,无法描述的轮廓,和之前自己的恐惧和失神联系起来了。就好似原本看似毫无关联的碎片,突然以一种扭曲的方式,硬生生拼接在一起,构成荒谬绝伦的图案。他觉得自己的灵魂脱离了躯壳,从身体中飘出去,穿透船顶,居高临下的俯瞰着这艘大船。

    只有在这个视角,他才意识到,从迷雾中浮现的轮廓是什么——只是一个更加巨大的轮廓的一部分。而自己并非是从轮廓之外的位置去观察这个轮廓,而是这艘大船早就已经置身于这个巨大的轮廓之中,自己是从内部往外瞧。

    当船长看清楚,认知了这一点时,不由得发出发苦的呻吟——我们已经被吞掉了,他不由得这么想到。

    到底是在什么时候,到底是怎样的东西吞掉了这艘船和这艘船上的众人,他却没有一个相对清晰的认知。他就是在这个时候,突然看到了,突然认知到了,突然察觉到了,这艘船位于这个巨大的轮廓中,或许已经成为这个巨大轮廓的一部分。

    就好似内脏和身躯的关系,而这艘新泰坦尼克号正可以被形容为隶属内脏部分的某一个器官——它朝着某一个方向航行,它内部发生的种种变化,正是它身为“器官”正在如常运作的体现。

    船长下一刻,就如同从噩梦中惊醒,那仿佛一度脱离身体的灵魂,再度回归体内,无处可寻。船长觉得自己的脑袋在发胀,肠胃如翻山倒海,巨大的恐惧感让他作呕。他跌跌撞撞地离开了这个观察室,再度朝高川的房间飞奔而去。

    一路上,他看到船内的裂缝和扭曲纹理所构成的,充满了象征性味道的图案,就好似活过来了一样。有时,这些图案像是一张张尖叫的人脸,有时那上漆的部分,就好似反智主义的涂鸦一样,尖锐、讽刺又满是恶意。甚至于,当他每一次转动眼球,目光的晃动,都会产生一种,这些可怕的图案就要从墙壁、地板和天花板中跳出来。

    他开始运用自己的能力去驱除这些被他指定的“负面因素”,他其实无法切实感觉到这种神秘力量是以如何发挥作用的,又是否已经发挥作用。大家都会说他比其他人更幸运,然而,这种幸运的表现,究竟是他自身本就拥有幸运。还是倚靠能力驱除了“负面因素”后才得到的幸运?他自身也很难去断定——在意图使用能力的时候,他能够做到的,仅仅是“指定负面因素”和产生一个“驱除它们”的念头,之后,无论能力是否已经开始实行,都无法让他觉察到半点征兆。

    即便如此。仅以结果而言,自己能够经历多次神秘事件存活到现在,也让他有点儿相信,自己的能力不是被幻想出来的,而是实实在在的。

    现在,他也倚靠这个难以验证的能力,安全抵达了高川的门前。

    他用力敲门。

    发出的声音格外巨大,平时同样的力量敲门,发出的声音应该只有一半或更小吧。他有点儿觉得。这个声音之所以那么大,是因为在通道另一边的深处,正同时传来的某个声音,正好和敲门声呼应叠加起来。

    房间里没有动静。船长又确认了一次,的确是高川的房间。

    越来越沉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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