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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6章

限制级末日症候-第16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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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点迟了。”阮黎医生说:“他们已经在他们认为正确的道路上走得太远,而我已经不能再为他们提供任何帮助,不,应该说,他们知道,我的研究和他们的研究,已经到了一个分道扬镳的岔路口,从此之后,在很长的时间里都不会有交汇。理论上,我们的研究从同一点出发,最终还是会回归到同一点。但是,从分离到回归的过程,到底会持续多久呢?这个时间足以让他们选择放弃。”

    “放弃你吗?妈妈。”我问。

    “是的。”阮黎医生表情仍旧温柔,看不出情势的险峻,“如果之前,我们彼此之间还有利用的余地,那么现在,就是对立的敌人了。”

    “他们已经知道了吗?”我不由得问到。我不了解在我进入至深之夜后又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却有点感受到,这种从相互利用到彻底对立的变化,其关键并不在于我在至深之夜中做了什么,而是我本身服用乐园后,进入至深之夜后又苏醒的情况。我猜测,自己的这种情况是不是验证了什么。

    “也许。”阮黎医生摇摇头,“我认为自己已经做好了保密措施,但是,这些试验用的设备器材、助手以及场地,都是从研讨会那里得到的,所以,也很难确定,这些保密措施是不是真的有效。阿川,你只要明白一点,这一次,是我们的胜利。你的病情得到控制,是因为我的研究有了成果,而我的研究之所以可以出成果,是因为有研讨会的大力支持。我和他们的理念不同,也许之后会演变成更加严重的对立,但这并不能抹杀他们在我的研究中出了大力气的事实。”

    “你到底想说什么呢?妈妈。”我不由得反问。她的话,在我听来就像是给敌人开脱,我不担心阮黎医生是不是还记挂研讨会,毕竟她的身份,决定了她和研讨会之间的关系纠缠,我只是在担心,她的想法会不会给她带来致命的麻烦。

    阮黎医生的神情有些憔悴,我觉得,这其中不免有这种对立又理解的复杂心态使然。

    “仅仅是有感而发而已。我只是想告诉你,阿川。不要因为对方是敌人。是站在对立的立场上,就对其抱有怨恨和厌恶的情绪,不要让自己行动的动力,是建立在这种顽固的情感上。”阮黎医生这么说到,顿了顿。又问我:“你不喜欢研讨会,对吗?那么,你的选择和行为,是不是建立在这种不喜欢的情绪上?还是建立在自己的原则上?你有仔细考虑过吗?阿川”

    “是的,我有思考过。”对于阮黎医生的问题,我毫不犹豫地说。我知道她的意思了,不过,这个答案其实在上一个末日幻境里,我就已经有思考过,而我现在也仍旧这么坚信着:“我有讨厌的人和事。但我的所有选择和行为,其初衷都不是因为憎恨和厌恶,而是想要拯救和守护我所爱的人。也许,那些人做了不符合我道德观念的事情,乃至于伤害了我保护的人,因此我认为他们是坏人,但我针对他们,并不是因为他们在我的眼中是坏人。”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用认真而诚挚的眼神看着阮黎医生:“英雄也许会因为自己的主观,而给其他人打上好人或坏人的标签,但做事绝对不会是因为这些主观的标签。”

    “是吗?”阮黎医生没有评价。她只是微笑着,说:“阿川是一直梦想成为英雄的男子汉呢。”

    “可是,妈妈。我觉得自己永远都不可能成为英雄。”我的心中平静而充满了惆怅,因为,我知道,英雄的道路是如何的艰难而矛盾。但所要面对的事情,往往不会是“大家都好”的结果。乃至于,根本无法分辨。自己的选择,带给他人的影响到底是好还是坏。所以,才只能坚信自己是正确的,带着这样的信念去行事。可我也已经看到了,其实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也带给许多人苦恼,让其他人厌恶,乃至于伤害到他们,让他们视我为仇寇,视我的选择为错误。

    有很多时候,我无法说服自己,认为其他人的选择都是错误的,只有自己是正确的。所能做到的仅仅是,不去承认,但也不去否定他人,而仅仅观测自身,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不以自己的主观去抨击他人的错误。也许,有时战斗的时候需要这种做法,去瓦解他人的信念,但哪怕我这么做的时候,心中也不会将之当做正理,只是将这种抨击他人的做法,视为一种心理上的战术而已。

    “这样就好。这样就够了。”阮黎医生说抚摸着我的额头,说:“我也不希望阿川真的成为英雄,因为英雄到了故事的结局,总是牺牲了自己,拯救了别人。这并不是老套的故事套路,而是由英雄自身的矛盾性所决定的。谁也不能说服英雄,也无法拯救英雄,英雄也从来不需要拯救,他们选择在他人看来也许是愚蠢的,但对他们自己来说,只是平凡地走自己的道路,所必然到达的一个终点。所以,英雄在死亡时是坦然的。然而,阿川,我不喜欢你成为英雄而死去,我希望你能活下去。”

    我还想说什么,就被阮黎医生打断了,她说:“看样子,你的状态已经开始恢复了。”这时我才察觉到,之前那种昏沉酸痛的感觉,已经完全消失了。身体被异物刺入的感觉还存在,痛苦也同样,但是,精神和力气却大致恢复到了平时的水准。

    阮黎医生起身离开我的视野,片刻后,我感觉到,所有扎入身体的针都开始脱离,然后身体的束缚也被解开。我躺了些许,才试探着直起身体,没有任何不适感。我活动了一下,之前刚苏醒时,所经历的那一连串身体上的异常感受,就仿佛是幻觉一样,被针扎过的地方,也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乐园会刺激人体,激发潜力,排除副作用之外,完全就像是科幻作品中的那些人体强化药剂一样。”阮黎医生在一旁说:“虽然过程很痛苦,也有极大的生命危险,但正面的效果也很显著。其实,无论是什么药物,都同时具备有害性和增益性,只是看两者的比例如何,才区分为毒药和良药。从现在开始,你不会再做噩梦了,也不会再被精神分裂和幻觉所困扰。”

    阮黎医生很有自信,但是,我眼前所看到的景象,却在证明她的错误。做噩梦和精神分裂是不是会有好转,我不清楚,但幻觉的确仍旧是存在的。阮黎医生的形象正在我的眼前异化,,她没有变成噩梦中那些三头六臂,样子古怪的怪异,但是,她在融化。

    阮黎医生就好似燃烧的蜡烛一样,头发和五官融化后,都变得模糊不清。

    我觉得这是幻觉,可是,这个幻觉却让我不由得想起末日症候群患者——我突然觉得,病院现实里的阮黎医生,是不是也被“病毒”感染,成为了末日症候群患者,以至于她在这个中继器世界中的形象,产生了这般变化。

    可我无法对眼前的阮黎医生述说她的样子,她完全没有察觉到,反而相信我的病情已经得到了缓解。我深深吸了一口气,阮黎医生的形象又变回了正常的样子——身穿白大褂,带着半边框的眼镜,发髻挽起,带着研究者特有的认真和严肃,以及成果出来后的欣喜。

    “我觉得很好。”我在她眼前舒展身体,说:“感觉从来都没这么好过。”

    “那么,我们也该离开了。”阮黎医生说:“我在研讨会里的朋友会为我争取一点时间,但我无法肯定,可以获得多少时间。所以我们要抓紧时间,离开这个半岛。”她这么说着,拉开一个侧柜,从中提出一个巨大的行李箱。她侃侃而谈的样子,仿佛忘记了半岛一带正处于暴风雨期间。也许,她真的做好了准备,连在暴风雨中穿行都在计划当中。

    对我来说,她愿意离开这里,真的有办法离开这里,已经做好了离开的准备,那就是再好不过了。我知道,一切都不会那么容易,但是,哪怕只有她一人可以离开,我都必须尝试一下。

    我拿起阮黎医生的行李箱,她现在对“乐园”充满了信心,对我的强壮没有任何怀疑。

1424 朋友() 
阮黎医生是这个中继器世界自发形成的末日真理教的成员,也是末日真理教众多下属研究机构之一的“研讨会”的高层。我至今仍旧不清楚,这个“研讨会”的全名叫什么,亦或者就只是叫做“研讨会”?不过,对于阮黎医生说的,她在这个机构用有自己的朋友,可以在她和研讨会整体意向产生冲突的时候施以援手没有太大的疑虑。有一些人总是陷入利益的漩涡中不可自拔,也有人能够在利益和理想发生冲突的时候,得到人情上的帮助,我觉得阮黎医生是后者。

    阮黎医生早就对当前的状况有所预料,所以一早就把行李收拾好了,我不在的时候,她也在其他地方做了更多的准备,我能够看到的世界十分广阔,也十分狭窄,狭窄的时候就只有眼前这么狭窄的一片,因为我只是一个人,而阮黎医生的目光只局限在这个中继器世界里,但仅仅在这个世界中又有着比我更为广阔的人脉和眼光。

    我帮她拿着行李,看着她销毁了实验室里所有的资料和样品。实验室里的设备是研讨会为她准备的,她也不打算摧毁得彻底。她告诉我,甚至有可能,在逃离半岛之后,过个一年半载,如果这个世界还在,没有被末日毁灭的话,她和研讨会方面的关系大概又会缓和,然后就是人事的调动,合作事宜又会重启。

    “人和人的相处,人和组织的相处,虽然有着许多利益和理念的纠葛,但这种纠葛却又并非是最具决定性的。”阮黎医生似乎对这样的生活很习惯了。她也曾经和我提到过,这个世界并没有人们想象中那么广阔,缩小到某一个领域的人际圈,更像是抬头不见低头见,有过合作的机构突然翻脸。翻脸之后又继续合作,在其他人眼中有些难以接受,但在圈子里却是习以为常的事情。

    我对这些门门道道的东西也有所听闻,但也能接受,因为,我和nog的关系不也是这样吗?研讨会如今对我们有致命的恶意。但是,假如阮黎医生认为,这种恶意仅仅是暂时的,那么我也可以接受。

    不过眼下我们仍旧需要逃亡。

    席卷半岛的暴雨一直没有停歇,地上大片大片的积水。植物被打得蔫蔫,脚踩在泥上,就会陷进小半,留下一个深深的印子,继而被涓涓淌来的雨水填满。人为开辟出来的林道已经不再平整,泥土和草叶混在一起,这一滩那一滩,散发出和原先的草木香味截然不同的腐臭。

    阮黎医生和我穿上雨衣。但狂风吹打着雨水,拍在脸上,流入脖子里。将雨衣里的衣物渐渐沾湿。阮黎医生只是普通人的身体,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中,深一脚浅一脚地急走,不小心就会失去平衡。

    我提着行李,不时搀住她,让她不至于真的跌倒。

    “你冷吗?妈妈。”我问。

    “只要能赶到地方就没事。”阮黎医生十分冷静。她时刻要求加快赶路速度,但神态并不显得焦躁。

    我知道。我们不能停下来。我不清楚阮黎医生到底准备了怎样逃离这个半岛的方法,她也没有任何说出来的想法。我当然可以使用速掠将她带走。但是,这里又有一个问题,哪怕阮黎医生不明白我的速掠有多快,但她却一直都认可,经过“乐园”强化后的我要比她更有行动力,也正因为如此,她警告过我可以赶路,但又不能超过正常的速度。

    “这个岛上有多种监控方式,其中一种会对超速物体产生敏锐的反应。”阮黎医生说:“我不清楚具体的情况,但是,我听说负责布置这个半岛安全措施的,并不是研讨会自身的安全部门。”

    “也就是说,研讨会只负责大方向的研究,除了研究之外的所有事务的处理都是外包的?”我有些诧异,但又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研讨会除了幕后的本土末日真理教身份之外,自身也被各方神秘组织侵蚀得千疮百孔,这些不纯粹的成分,让研讨会和这个半岛的情况极为复杂,哪怕是研讨会本身的活动,也并不完全出自其自身的想法。

    那么,一如阮黎医生所说,会有针对“非普通人可以做到的行动”的监控也是理所当然的。神秘专家可以做到许多普通人做不到的事情,因此,当他们做出这样的事情时,就如同黑夜里的萤火虫一样醒目。

    在这种情况下,一旦我使用速掠,的确有可能立刻被观测并锁定,进而出现拦截者。我并不害怕任何拦截者,但是,眼下的情势每一刻都在变得更加糟糕,我不确定在混乱之中,是否可以保证阮黎医生的安全。

    因此,哪怕我可以带着阮黎医生跑得更快,也必须压制这种超凡的速度,避免成为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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