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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0章

限制级末日症候-第16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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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沉默了。

    我有想过人形系带着某种使命才呆在这里,但是,这样直白的说法,对我而言太过仓促。我觉得人形系有可能会说出这么残酷的事情,但没有想过就是现在。我甚至可以理解,她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仿佛之前的友好相处都是假象——因为,我没有因为她一直都没有做多余的事情,就不觉得她不会成为敌人。

    亦或者说,成为敌人的几率其实挺大,暂时的往来、恭敬和支援,只是整个执行程序的一部分,这种事也是很好理解的。我对她到底有怎样的感情,怎样的想法,其实都不足以干涉她的行为,倘若她是系色中枢的一部分的话。

    眼下的人形系明显清楚我想要的是什么,她也给出了选择,除此之外,我也十分清楚,她不会给出更多的选择。也许有其他选择。也许没有,她不说,我自己也无法想出来。正因为我无法想出办法,所以才最终把这个礼拜堂,以及呆在礼拜堂中的她视为最后的防线。不是吗?

    我沉默着,思考着。

    对于其他人来说,或许同样会对这个选择感到头疼,但是,在恐惧和绝望的驱使下,大概不会犹豫太久吧。可我十分清醒。知道自己一旦做下决定,就难以阻止相应的灾难发生。

    献祭孩子?或者献祭除了孩子之外的其他人?人形系的话,证明了出现在这个至深之夜,这个聚集地中的“孩子”到底有多么重要而特殊的意义。然而,除了孩子之外的其他人。同样有着数量上的优势。

    无论交出哪一边,迎接他们的都是“献祭”。

    这个献祭仪式的流程似乎需要我参与其中,那么,我到底在这个流程中,扮演着多么重要的角色呢?简单来说,如果我拒绝参与其中,又能够给献祭仪式带来怎样的打击呢?反过来想,倘若我是必须的。是早就被选定的献祭仪式的重要一环,那么,无论我怎么做。他们都会试图将我逼上眼下的情况。

    如此看来,放弃一边,以自身的意志做出选择,让这一边的人们成为祭品,已经是无可逃避的事实。

    尽管如此,我仍旧在绞尽脑汁。

    “尊敬的猎人。”人形系再次开口了。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淡,但被眼下的场景衬托得更加冷漠而残忍。“如今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有偏差在扩大。如果选择太晚,一切都将崩溃,无论是什么人,什么想法,都会失去完成的可能性。最坏的情况下,所有人一起在至深之夜里变成怪物,然后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去,也不是不可能的。献祭是唯一可以度过至深之夜的方法,必然会有人牺牲,而让其他人的愿望实现。”

    “绝对没有两全其美?”我反问,“为什么一定要是这些人牺牲呢?”

    “绝对没有两全其美。”人形系平静地说:“他们可以不牺牲,这决定于你,你可以不参与其中,不做出选择,任由事态发展,但是,尊敬的猎人,你必须承受做出选择和不做出选择所带来的任何后果。”

    “我知道,我知道”在这里和人形系发脾气,辱骂打杀她,都没有任何意义。也许她会反击,也会不会,也许我真能杀死她,但之后又能得到什么呢?

    对她所述说的残酷,我早就有所预感,只是是否可以接受,是否可以承受的问题。我的生活总是这样,让他人死或者让自己死,亦或者大家都死,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得救的选项。我很努力,但是,或许还有比我更加努力的人,即便如此,也从未听说过,有谁真正脱离这绝望而不幸的循环。

    人形系在传达一个信息:至深之夜并非是各方神秘组织促成的,相反,各方神秘组织为了利用至深之夜的力量,所做出的布置,其实相对削弱了至深之夜的强度,而倘若无法完成献祭仪式,那么,最大的可能是,陷入这个噩梦中的所有人都会异化,都会死亡。献祭仪式本身是残酷的,然而,它在此时此刻,却又变得像是“王牌”一样。

    这一切信息的传达,都在催促着我,让我做出决定。一旦我选择了祭品,那么,献祭仪式就会彻底步入正轨,至深之夜的力量将会被各方神秘组织有意识有目的地利用起来,从而夺走战争的主导权,而并非是如今这般,被动地承受至深之夜的侵蚀。

    我看向纷纷落座长椅祈祷的众人,我和人形系的对话,他们似乎听不到。他们只是渴望着活下去,哪怕他们精神不正常,不明白自身所处的世界的真面目,也渴望着可以活下去。我又看向女孩,她只有一个人,异变让她失去清纯的面容,而变得相当恐怖,眼睛和嘴巴只剩下幽深的空洞,背部长出密密麻麻的触须,哪怕对视着,也无法让人感受到美好。

    “哥哥?”女孩开口了,她的声音已经失去了之前那种清脆柔软的美,嘶哑的声音就仿佛是怪物在深渊里嘶吼。哪怕这样的声音撒娇和祈求,也无法在感官上带来半点美好的感觉和情绪。

    女孩哪怕只是坐在那里,就像是窥视着所有人的,一个残忍又恶意的怪物。

    可是,这个女孩此时的样子,让我想起了曾经救援过的,那些被沙耶病毒侵蚀了的人们。他们同样从外表到内心,都渐渐异化成怪物,可即便如此,也仍旧有人坚守着身为人类的底线。眼前的孩子,仅仅是外表违背了人的审美观,她的思想和情绪,仍旧是正常的吧?我不禁这么想着。

    “尊敬的猎人”人形系又一次开口,被我伸手打断了。

    “如果不选择你给出的选项,而我又拿不出其他办法的话,所有人都会死亡?”我说。

    “只是有这个可能。也许您可以活下来,尊敬的猎人。”人形系如此说。

    “如果只有我可以活下来的话,那可真是帮了大忙。”我突然有些释然了,“但这不符合我的计划。”进入噩梦中的人都会死亡,反过来说,没有进入噩梦的人不会死亡。神秘组织在这个噩梦投入了相当大的精力和人力,他们虽然不都是带着善意而来,也不都是朋友,但是,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对抗纳粹。

    假设他们都死在这里,而只有我一个人活下来的话,就意味着,我需要一个人去对付纳粹——无论怎么想,都是一种比现在更加糟糕的境况。

    虽然想要尽可能拯救这个聚集地里的人,但又不可能真的破坏献祭仪式。由始至终,我的行为都是矛盾的,因为,感性和理性争执不下,哪怕在最后的一刻,将感性视为动力,可最终却仍旧需要理性的抉择。

    最终,我救助了谁呢?

    这样的我,想要成为英雄,但果然是连“黑暗的英雄”都谈不上。

    不,也许我可以救助一个人,就如同过去一样,没能拯救自己期望拯救的人数,但是,最终也并非完全一无所获。

    选项就在这里:一个孩子或一群成年人,一个开始异化的孩子或一群疯狂绝望的病人。

1407 童年救赎() 
我想拯救许多人,然而,最终我救助了谁呢?

    这样的我,想要成为英雄,但果然是连“黑暗的英雄”都谈不上。一个人的努力并非总是有回报的,但是,哪怕理智接受这样的想法,一旦放大到更多人的悲惨中,就觉得“为什么会没有回报呢?”

    这都是无可奈何的事情。人类,始终是有极限的,所以人类才会奢望有“神”和“英雄”的存在。假若真的有那么一个“有能力拯救所有人”的英雄,那么,我觉得就算不是自己也没关系,只要存在这样的英雄,去拯救了全世界,完成这样一个事实就可以了。

    可是没有,没有那样的人。没有那样的好事。

    人都死掉了,没有死掉的都在苟延残喘。

    我眼前的人,不是疯狂,就是绝望,被极端的情绪摧毁,失去心智,变得如同机械,亦或者歇斯底里。

    唯一精神还显得正常的孩子,也正在从外表开始恶化,最终也会以心灵的异化而终结吧。

    如果非要选择其中一个的话。

    如果做出选择,就能拯救其中之一的话。

    如果,我还可以成为某些人的英雄的话。

    也许,我,高川,至少还可以救助一个人,以自己的意志,去让自己选择的那一个得救。就如同过去一样,没能拯救自己期望拯救的人数,但是,最终也并非完全一无所获。

    这并非是为了大多数而放弃少数,而是去拯救自认为最可能拯救,也必须去拯救的对象。这个决定可以说,充满了私心。完全就是独断专行的判断,我也无法保证这个判断的正确性。

    如果我错了,也不会再有人站出来指责,所有的后果都只能由我一个人背负。我感受到自己的罪,这个罪是如此沉重。

    我几乎无法呼吸。

    可是。英雄不就是要在这个时候站出来的人吗?虽然他人也不希望自己成为被选择的一边,更希望自己掌握选择权,但是,被选择不一定是就是坏事,而成为做出选择的人,也不一定会幸福。

    如果我不是英雄。我希望有真正意义上的英雄站起来,他的抉择必须正确,他必须带领大家走向最好的结局——真可是一种推卸责任和压力的想法呢。

    可是,事实是残酷的。

    在我的眼前,没有其他人在这种时候可以站出来。唯一站在这里。必须做出选择的人,是我,也只有我,只有高川!

    选项就在这里:一个孩子或一群成年人,一个开始异化的孩子或一群疯狂绝望的病人。

    我将女孩紧紧抱在怀中,她的身体开始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恶臭,她的肌肤也变得触感恶心,黏黏糊糊。仿佛自己抱住的已经不是人,而是某种不可名状的东西。可是,我仍旧无法松手。甚至于。我觉得,抱住她,是我唯一可以给予自己的安慰。

    “嘶哥哥嘶”她这么叫着我。

    “我选择她。”我说出这句话时,眼泪不停地涌了出来。我无法描述自己的心情,但那并非是绝望或救赎,更不是希望。那汹涌的情感,让眼泪无论如何也无法止住。在泪眼模糊中。我依稀看到,自己的泪水低落在女孩的肌肤上。变异的肌肤似乎正渐渐变回正常。我无法确定,自己看到的是不是错觉。

    “孩子”是有意义的,不仅仅是对这个至深之夜,对这个献祭仪式,对我而言,也是一样。

    “接受指令,确认意志。献祭者为四级魔纹使者高川。”人形系就如同宣读程序般,之后就是一连串听不懂的发音,因为有节奏和音调的起伏,所以大概也是一种语言,之后她的声音恢复正常,站起来,走到礼拜堂的讲台上。伴随着她的起身,所有坐在长椅上的人们都垂下脑袋,哪怕是刚刚才进入这个礼拜堂的人们,也一副虔诚的模样。

    与此同时,有管风琴的乐曲奏响,宏大而神圣,足以掩盖掉礼拜堂外正在发生的灾难,让人觉得,礼拜堂的里和外,就如同是两个世界。

    这个乐声,到底是从哪里发出来的呢?我确认过,这个礼拜堂并没有这些乐器,也没有多余的人手。

    这一切,就是神秘。

    人形系和人们的互动,就仿佛他们早就做过了无数次。也直到这个时候,人形系才表现出一直呆在这个礼拜堂的,仿佛是修女般的人偶,所天然具备的身份。就好似我只是假冒的神父,而她虽然一直都没有表现出来,但她的确就是这个礼拜堂的真正主持者。

    她登上高台,直面所有信徒的祈祷,她一抬手,所有人的目光就跟着抬起来。而我和女孩,就仿佛被遗忘在世界的角落。

    她说着我根本听不懂的语言,平静的声音却充满了一种怪异的力量,而其他人也仿佛回过神来,用同样的语言欢呼着。他们到底是什么时候懂得这种语言的?我完全没有概念,但是,也许是在此时此刻,某种神秘操纵了他们。我感觉到有一只小手在扯着我的衣服,我低下头,看到女孩的嘴巴,已经变回了人类该有的样子,只剩下那黑窟窿般的眼睛,仍旧让人生厌,感到恐惧。我极力压抑着这种恐惧和憎恶感的涌出,因为我知道,这并非是这个孩子的错。

    “不要担心。”我对她说。

    她将头埋在我的怀中。我再一次更清醒地认知到,那位充满知性的年轻少妇所说的一切,是多么拥有预见性,她似乎知道许多东西,只是,无法改变自己的命运。但最终她选择了自己的死亡方式,或许对她而言,这就是最后的,也最有意义的抗争吧。来到这个礼拜堂。是一时的得救,却也是更加恐怖的开端。我所作出的选择,以及眼下正在发生的一切,都在证明这个看法的正确性。

    我拖延了这些人的死亡,但并没有改变这些人被献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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