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制级末日症候-第15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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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个利用心理学的方式,巧妙隔开的“环境仓”。
我目前所在的病栋里的病人,一定是和木屋区的病人不同的。虽然应该都是精神病人,但在病态的倾向性上,这一边是这一边,那一边是那一边。
我被划分到这一边,大概也有某种用意在内,只是,倘若病栋中的病人不出来,无法让我近距离观察的话,我也很难找出其中的共通性。
我对精神病院总体构造不太了解,所以,虽然是打算前往其它区域,却很难判断,自己将要去的,会是怎样的一个地方,其在整个精神病院中,承担有哪些功能性。而我也在尝试,将一路上的环境,和噩梦中的环境联系起来——虽然这么说,也这么做,但是,一路上我所看到的,都无法和我在噩梦中经过的地方联系起来。
这个精神病院实在是太大了。
但是,另一方面,听说尚处于人员调整的状态,因而人手比过去还要稀少。我认为,这个精神病院中的从业人员数量大致是不能满足当前运营状况的。我也在怀疑,这种人手的稀缺,是不是一种研讨会可以营造的表面情况,亦或者,是末日幻境的各方势力彼此掣肘的结果。
木屋区出现了异常,我所在的病栋也出现了异常。这些先兆,让我觉得,是一种异常正在精神病院中全面扩散的征兆。因为,哪怕在我前往其它区域的路上,再看到更多的异常,也不会感到惊讶。
事实也是如此,靠近人为修筑出来的正路,一切都比较正常,但是,走在这些道路上,眺望阴雨中变得倍加模糊的岔道、角落和深处,就会产生一种不自然的感觉。在黑夜的森林中,一个人行走,虽说也不免会产生各式各样的错觉,以及自己吓唬自己的联想,进而产生莫大的恐惧,可是,那样的恐惧,和此时的不自然的感觉,是截然不同的。
现在,那些岔道、角落和深处,有什么隐藏的感觉,以及危险和恐惧的情感,更加有一种实质感。
彼此之间的差别,就如同真正埋伏着什么,和感到埋伏着什么的错觉。
我一路行走,那种不详的,恶意的异常感,就一路尾随着我,或不时出现在我的侧旁远处。我感受它们的窥视,而又下意识感觉到,它们不会在这种时候,立刻就扑上来。有一条很明显的,感觉上的分割线,将我和它们划分开来。
树林在雨声中,发出不正常的声响。那并非是树叶和植物被雨珠拍打的声音。伴随着阴云的增厚,和傍晚的过去,光线愈发暗淡,而那些异常也愈发活跃。我不得不点燃提灯,这些提灯的样式,很像是抵达半岛前,我们一行落足的那个小镇上,特殊的风俗仪式所使用的那些提灯,似乎背后还富含很多故事和隐喻,就如同专门用来吓唬孩子的黑色童话一样。
其实,我一直都不太明白,为什么有逃院前科的自己,会被放置到管理如此松弛的病栋中。不过,对目前而言,松弛一些的管理,对我而言的确是有利的。
因为需要观察环境,所以我没有使用速掠,就这么一步步,靠近了之前隐约可以看到的建筑。在雨幕中,它就像是一个狰狞的水泥巨兽。越是靠近它,那种弥漫在四面八方的异常感,就更加浓郁。建筑本身的样式,就像是想要仿造城堡,却最终因为工程问题,变成了烂尾楼,最后根据烂尾楼的结构,重新调整了设计,草草是施工完毕,留下一个四不像的丑陋外表。
一共有四层,除了第一层是扩展出台阶的入口,向上每一层都有一个延展出来的大晒台。入口四周是杂草丛生的院落,之外是一圈木质围栏。前院正门也是十分简陋的拱形门,上面的门牌是相当潦草随便的字迹,有一部分脱落了看不清楚,只能连猜带蒙地去感受其中的意思。大致就是“xx庄园竭诚为您服务”的标语,正是这样的标语,让我觉得,这个地方原本并非是精神病院的地盘,而是病院扩建后才包含进来。
但是,精神病院并没有对建筑本身进行修葺,外表看起来,比我所在的病栋还要衰败。
我审视着这个地方,当目光落在一扇被木板钉起的窗户上时,里面亮起光,似乎有人在活动。
1248 警告()
一个庄园,在阴沉而下雨的时节里,充满了衰败颓废的气息,仅仅从外表上看,就像是荒废了许久而无人打理,但间或从钉上木板的窗户内可以看到亮光,所以我觉得还是有人在里面居住的。况且,无论多么废旧,也仍旧是一个大型建筑,精神病院可没有置之不理的理由,除非在这里发生过多起让人忌讳的事件,然而,这个精神病院的背后,隐藏着的可不仅仅是一个神秘势力,而是多个相互牵制的团体。而在没有这些神秘组织渗入之前,这个中继器世界的正常社会中,也并不存在“神秘”,所有的“神秘”,都被纳粹用一个强健有效的体系集中到了“噩梦”之中,去供养那个藏在噩梦深处的怪物了。
无论是正常情况下,还是不正常的情况下,精神病院都不可能会因为建筑本身的荒废和不雅观,就放弃利用这么一个现成的庄园。而显然,这样的环境也不适合正常人居住,大致是不会让正常的病院员工们住在这儿的,因此,如今在里面的住客,应该就是一群精神病人吧。
整个建筑的外观,给我的感觉,就如同我当前居住的那座病栋一样——精神病人被刻意放置到这样的地方放养起来。
说起来,这个精神病院被达拉斯买下之后,新的管理政策似乎偏向于让病人获得更多的“自由”。木屋区就是一个实例。而根据病人病情的不同,这种“自由”上的限制也会从病人们所处的区域情况看出来。毫无疑问,眼前这个庄园看上去比我所在的病栋更加糟糕,其中的病人。想必在病情程度上,也比病栋中的病人更加严重。
从这里开始,我感受到更加浓郁的异样感,随之而来的很可能就是更危险的状况。在“神秘”已经开始弥漫于四周的时候,我很难不去认为。庄园内还是一切正常。
庄园的大门被粗大的锁链缠绕,赤手空拳的我无法解开,而庄园内的确有人,在附近的草丛中,我找到了“禁止无相关人出入”的警告牌。这一切都在暗示着什么。即便如此,我仍旧会进去。
我扔下警告牌。虽然想找一个趁手的武器,但这个木牌的质地已经腐朽,根本当不起武器使用,被我扔下的时候,磕中了一块稍大的石头。顿时四分五裂。我突然听到幻觉般的笑声,笑声本身没有什么情绪,充满了机械感,却让身体被雨打湿后的阴冷感觉油然浸入到心底。我平静地扫了一眼断裂处,那里正淌出鲜血。
眨眼之后,幻觉已经消失了。
无论是在末日幻境还是病院现实,这种充满了不详,仿佛在述说什么。却又让人莫名其妙,不得不去结合一些阴暗的猜测去进行联想的幻觉,着实已经碰到了不少。过去的我还试图找出其中的缘由。试图证明幻觉所暗示的某种真实情况,可到现在为止,仔细想想,我都尚未真正破解过某一个幻觉,而仅仅是牵强附会到一些情况罢了。我一度认为,幻觉就是自身记忆的映射。但现在却对这样的想法表示迟疑。
甚至于,我在怀疑。在病院现实中闪现的那些记忆、梦境和幻觉,究竟是真有其事。或者是已发生事情的扭曲,亦或者仅仅自以为是事实。
除了当下,围绕“江”和“病毒”产生的各种古怪情况,我已经不确定,到底哪一些才是真实不虚的事情了。
这样想的话,或许连咲夜和八景她们的事情,也和我这个“高川”所认为的有所出入。不过,这样理性的假设,于感性来说完全不可能接受。无论如何,我都必须相信,“高川”是带着拯救她们的使命而诞生,并为了她们努力到了现在。
只有这样去相信,只有这样去行动,才能证明,我的存在是有意义的。
这些念头仅仅是一闪而过。因为,我不需要那么负面的想法,所以,哪怕一时会这么想,也绝对不会在心中留下痕迹。我对自己的心理调整,一直都是不遗余力的。不过,对于不时产生的幻觉,我已经习以为常,也是不争的事实。
都走到了这个地步,对这些神神秘秘的情况,已经不需要惊讶和恐慌了。也没有必要,立刻就根据一些臆想和猜测,去立刻做决定。这些幻觉可能代表了什么,但是,既然我从未找出过足以证明其真正含义的证据,那么,就只需要将它当成是日常的一种现象,就如同雨后的彩虹那般,是这种苛刻而困苦的生活中,一剂味道复杂的调味料。
暂且来说,这样就已经足够了。
这是我在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后,最真切的想法。
我发过誓,无论事实多么难寻,无论真相多么苛刻,我也绝对不会放弃希望。
而为了维持希望,调整自身的心理,就是必须的手段,而我也绝对不会对这么做的自己太过苛责。
我沿着围栏一侧绕着圈子,果然发现了一些可以让人钻进去的破洞。其实,使用速掠更加方便,而充满朽态的木制围栏,也才只有一米高罢了,本身就不可能防止别有用心的人进出。
外面的那个警示牌,也仅仅是一个警示牌而已。
一般人也不会毫不知情地,在这么一个阴森偏僻的地方乱逛。
我想,换做是我的话,也绝对不会费大力气,将这个地方翻新成更加幽闭的空间,此时“生人莫近”的味道已经很浓郁了。
即便如此,我仍旧没有使用任何“神秘”的力量。
就像是一个普通人那般,钻了进去,用双脚走路,用眼睛观察,用一定程度的连锁判定进行感知。我不知道,这样的做法是否有意义。我反思过,但最终还是采用了这样的方法,就仿佛有某种捉摸不清的情感和想法,让我选择了如普通人一样行动。
为什么我要这么做呢?很多时候,我都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但既然是自然而然的行动,那就一定不会是错误的吧。
或许正是因为这种自然而然的“浪费”,不明不白的“自我限制”,让我在以普通人的方式进入庄园后,那种异常的感觉变得更加强烈。
钻入鼻腔的空气显得粘稠,但绝对不是因为阴雨的缘故。荒废的草坪。发散出来的,也不是自然的草木泥土的气味,反而有一种尸体腐烂的感觉,让我觉得,脚下柔软的土地。新埋葬了一大片的尸体。我顿了顿,才抬起脚,走向庄园正门。
阴雨中,庄园内的灯光很快就消失了,因为在时间和节奏上太过吻合,所以给我带来一种刻意的感觉。就像是里面的人知道有一个外人接近,于是怀着某种心理熄灭了灯光。
我把手放上大门,尝试用了一点力气。大门没有关死。虽然有些笨重迟缓,却吱吱呀呀掀开一条缝隙。我的耳畔又传来阴森恐怖的笑声,仿佛在对我说:现在离开还来得及。但身为神秘专家。这种明显的挑衅,已经不知道遭遇了多少次。
我心中完全不为其所动,用力推开正门。
正对我前方,于大厅中的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老人。他歪着头,就像是全身的骨头都被抽走了,五官也是扭曲的。看到我的时候,立刻发出笑声——我听出来了。在门外听到的阴森恐怖的笑声,就是他发出来的。但是。他的眼神和表情虽然很古怪,却没有让我感觉到针对性。普通人或许会吓一大跳,觉得这个老人有毛病,的确,他当然有毛病,他就是一个精神病人。
在我的眼中,他就像是一个留声机一样,只是静静坐在轮椅上,面朝正门发笑,却根本就不会做出更危险的动作。很古怪,但是,放在精神病人身上完全没有问题。
我对他视若不见,任由他在背后继续阴森森地发笑。他看起来没有问题,但有问题的情况还是存在的。我前方的地面,不知何时已经扑上了一层灰烬,勾勒出一个箭头状的图案,就像是在某个意志的作用下,进行路线的指示。
然后,穿堂风一进来,灰烬就开始变形,松散,飘散于空中,还夹杂着点点火星。
这个庄园里的确存在一些危险、神秘而有意识的东西。
连锁判定并没有提前感知到灰烬符号和这个阴森老头的存在。
门于身后重重关闭,我回头看了一眼。并没有什么更加特别的情况发生。
这里用来照明的也同样是古旧的烛台。我没有急于探索,而是绕道烛台处,将可以点亮的蜡烛和油灯全都地用提灯点燃。当内部亮堂的时候,那些阴郁压抑的氛围立刻减轻了许多。
我抓起一根铁质烛台,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