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制级末日症候-第14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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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响。但也存在你自身固有的精神因素。三天前的报告会上,研讨会的客人们的确出了点事情,有两个人死了。”
“什么事故?死因呢?”我追问到。
“有人死了,本身就是事故。具体的死因是什么,暂且没能找到,不过,许多迹象都表明,和白色克劳迪娅的影响有关。”阮黎医生说:“当时产生幻觉的人。并不止你一个,但也并非是全部人。而死者应该是发病最严重的,不仅仅是精神上的疾病。也给生理带来了巨大的负担,最终身体无法负荷,才招致死亡。”
“不是自杀?”我突然想起“自杀”这个词。
“不,没有那么严重。”阮黎医生说:“就像是感冒发烧一样,身体发热,内分泌混乱。最后因为生理上的严重问题,衰竭而死。”
她的描述不由得让我想起末日症候群患者最典型的死亡方式之一。那种精神上狂乱,而身体生理发热的变化。是一种相当明显的特征。在病院现实里表现出的,抵达病情极限的这种现象,放在末日幻境中,也有多种对应的现象。例如服用“乐园”的时候,超限使用超能的时候,以及被沙耶感染侵蚀得时候。
“我当时的表现是?”我不由得问到。
“类似。我以前就跟你说过,你在受到白色克劳迪娅影响之前,就已经是精神病患者了。”阮黎医生说:“白色克劳迪娅让你的病情加重,但加重的程度并不明显,表面上看起来,就是和其他被白色克劳迪娅影响的病人可以产生某种幻觉上的共鸣和一致性。但实际上,论到严重程度,你被感染之前,精神状态就已经相当差了。反而,在我确定了白色克劳迪娅对你的影响到底有多少的这期间,你才表现得和普通人接近一些。”
阮黎医生的语气中,一直都流露着“我反复遗忘,又反复为我解释,但我又会再次遗忘”的平静感。她似乎对这一切都习以为常,当然,这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其实我并没有忘记太多。仅仅是事件结束后被送到精神病院的三天内,所发生的事情?倘若真的如阮黎医生所说,我的记忆停留在三天前,那么,我应该还没有失去太多东西。我从衣服口袋里掏出日记本,翻了翻里面的内容,一边和阮黎医生扯了几句。她觉得我的状态还不错,但我可不这么觉得。
虽然此时仍旧精神饱满,但是,这种时间感的断裂,以及认知上的偏差,都是很令人头疼的情况。
日记中,的确并没有“失忆三天”的内容,另外,我似乎并没有在失忆三天中写下任何东西,十分平滑地就过渡到了现在。
我觉得自己应该差不多可以适应这个稍微有些让人措手不及的情况了。
“妈妈,我该怎么办?”我说:“我现在的地方”我再次扫视了一下屋子里,说:“可不像是精神病院。”这么说着,我将自己遭遇五名男女学生,并随同他们来到这片满是木屋的度假村的情况,和阮黎医生解释了一下。
阮黎医生并没有立刻发表意见,而是整理了一下现在的情况:“当你清醒的时候,就察觉到自己呆在会议室里,而记忆也停留在三天前逃脱怪物袭击的时候”她说到这里,就被我打断了,我说:“不是逃脱,是战胜。”
“好吧。”阮黎医生的语气,让我可以想象她耸肩的模样,“你认为,你战胜了怪物,清醒过来的时候。觉得时间并没有过去太久——只有十个小时左右,对吗?所以,你觉得自己被人抛在了那个地方。之后,有一伙人去那栋建筑试胆冒险,碰到你。将你带回他们的住处。那是一片度假村一样,坐落着许多木屋的地方,对吗?”
“是的。”我说。
“在期间,你也完全没有意识到真正的时间和日期。”阮黎医生说:“你觉得,这是一种不应该有的疏忽,要不就是某种神秘力量在捣鬼。是吗?”
“是的。”我回答。
“那么,你对现在所在的度假村,和自己接触的那些人,有什么感觉吗?”
“都是些普通人。虽然房间的装饰有点奇怪,但还是可以接受。虽然有一点点异常的味道。但却不是那种危险的情况,也不觉得,会突然蹦出个什么怪物来。就是碰到了奇怪的人,看到了奇怪的嗜好,这样的感觉。”
“很好。”阮黎医生的口吻听起来很满意,顿了顿,她说:“那么,现在我要告诉你一件。或许会让你很惊讶的事情。”
“什么?”我问。
“这个半岛的开发权,完全掌握在私人手中。”阮黎医生说:“我很确定,岛上除了别墅区。没有别的度假区。”
她的话的确让我有点儿吃惊。
“只有别墅那边,可以接待游客?”我再次确认了一次。
“是的,包括住宿、饮食和各种游玩性质的接待活动,都只有别墅区这边才有。”阮黎医生说:“半岛上,除了别墅区和野生态自然保护区之外,就是病院区。如果你看到了不同于别墅的住宅。又不处于野生态自然保护区中,那就一定是属于病院的。”
这里——我环顾着屋内。透过窗户去看屋外——所看到的一切都属于精神病院的范畴?
我不由得对阮黎医生说:“我和那几个学生聊过,他们没有精神病人的感觉。”
“那是因为。你就是精神病人。”阮黎医生的回答,让我无言以对。
如果,我所感受到的那种日常化的异样感,就是精神病人的生活所散发出来的,似乎也不那么难以理解。然而,仅以当前遇到的情况,就将身边的这些人,都视为精神病人,对我来说,也有点不是那么容易。
三名男生好似忘记了我就在这里,喝得有些放浪形骸。又听到浴室的门响起,两个女生都只围着浴巾,就跑了出来,从冰箱里取了大瓶的牛奶,一口气灌下。我不由得揉了揉太阳穴,这样的情景,真的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还在吗?阿川。”阮黎医生的声音传来。
“啊,是的,还在。”我打起精神,回答到:“可我听说,精神病院不在半岛上,而是在靠近内地的地方。”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阮黎医生说:“精神病院经过几次扩建、改建和迁移,转手给研讨会不,应该说,转手给这次研讨会的赞助方时,就已经不是最初的样子了。为了方便给病人营造一个更加开阔的环境,所以也有目的地增加了一部分林区。虽然我不清楚,你所说的这片木屋带具体在病院的什么位置,但估计应该就是在新增加的林区里。”
“精神病人,真的需要这么大面积的环境吗?”我不由得质疑。
“谁知道呢?我对这方面没研究,但或许达拉斯有。”阮黎医生顿了顿,又说:“而且,就算真的有用,也大概不会体现在,自然环境对病人心理的影响上,而是更不足为人道的地方。”
阮黎医生的暗示已经足够明显了。这次研讨会明确指出,要让专家和病人们的活动,集中在精神病院中。而以我所知道的情况,这个精神病院正在进行的,是和‘乐园’相关的研究。这一切都表明,这片广阔的病院区域,实际就是为了掩饰某些黑暗的情况而存在的。这个精神病院的历史风评也不是太好,每一次扩建,都会伴随着一些惨绝人寰的事件。尽管如此,它仍旧被保存下来,虽然不断转手,却也没有半点倒闭的意思。
周边区域的城镇的历史,以及镇民们许多古怪的行为,其实都可以从精神病院的历史中找到起源的痕迹。
这么想来,达拉斯将精神病院再一次扩充。增加了不少“自然野生”的因素,其实也不是那么难以理解了。无论是为了给私人研究打掩护,亦或者万一出了点什么事情,要毁尸灭迹的话,这片宽敞的自然山林地带。都是绝佳的场所。
“所以,我其实是被一群精神病人,带回了精神病院中?”我这么说着,总觉得有点儿怪怪的。
阮黎医生也不由得沉默了半晌,才说:“总之,你大概是已经回答了病院里。”
“可是。病院可以让病人随意出入的吗?”我追问到,“我和这五个人返回的时候,没有看到封锁线。”
“据我所知,这个精神病院会根据病人的不同情况,决定他们是住在更自由的地方。亦或者是更封闭的地方。”阮黎医生很快就回答到:“如何安置病人的问题,在这里是很自由的。”
“自由得有些过份了吧?”我说。
“从研究者的立场来说,自由度高,意味着可以尝试更多的细节,更多的可能性。现在养牛养羊,不也有集中饲养和开放式的放牧吗?”阮黎医生说:“假设你遭遇的这些人,真的是被放养的精神病人,那么。大概也不会是什么危险的病人。这个地方不远就是度假区,在开发上,客人们的实际安全和安全感也是必须考虑的。”
“也就是说。留在这里的,都是一些看起来和普通人差不多,病情轻微的精神病人?”我总结到。
“是的,所以,你就安心在那里住一晚吧。”阮黎医生说:“没有你需要担心的事情。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也都已经结束了。”
虽然她说。之前发生的一切,都已经结束。但是。我却没什么真切的感受。相反,我现在又一种很强烈的感觉。有一种更深刻的延续,正在渐渐渗入进来,这片阴影让这个看似相对安全的地方,也变得不那么安全起来。日常和古怪交织在一起,没有神秘感的异常,已经开始改变味道。
三天。
我失去了三天的时间。
而敌人足以在这三天的时间中,做好再一次进攻的准备。
尽管,按理来说,倘若他们需要“乐园”,就不应该在“乐园”被试作成功之前,打断这里的研究。但是,有五十一区的先例,谁又能肯定,他们是否有别的想法,而又是否需要将“乐园”放在第一目标上呢?即便排除我和阮黎医生的因素,仅仅提研讨会,也已经拥有足够让其他神秘专家行动的因素,因为,末日真理教的确就在这里。
同样的,正因为末日真理教就在研讨会之中,所以研讨会内部,也一定是极度不安稳的。这个阮黎医生观测下的末日真理教,也正在发生结构和理念上的变化,而身为其中一员的阮黎医生,对此一定再清楚不过了。
“其他人都还好吗?”我问起健身教练、占卜师和三井冢夫的情况。他们和我一起亲身经历了建筑第三层的异常,他们到底是如何和阮黎医生说的呢?在他们被救出之后,他们的认知,又到底发生了怎样的改变?
“嗯,还行。他们挺担心你。”阮黎医生只是这么说。
我不由得又追问到:“妈妈,你认为,他们也受到了白色克劳迪娅的影响吗?”
阮黎医生沉默了片刻,回答到:“他们认为自己如何并不重要。你不要忘记,他们并不是第一次出现情况了。在来到这里的路上,他们也吃了你的药。”
“产生幻觉,就一定是白色克劳迪娅的缘故吗?”我反问。
“关键在于,吃药之后,是不是出现了效果。”阮黎医生说:“很显然,在他们身上,的确有一点效果,这也是我对他们抱有期待的原因,但目前来说,他们还不能完全摆脱白色克劳迪娅的影响。他们的精神状态正在一点点崩溃。”
1231 警告()
真是难以置信,我身边看似尚算正常的人们都是精神病人,而我身处的“度假村”是一处精神病院的院内设施。而在阮黎医生的观测中,我失去了三天的记忆。我不是怀疑阮黎医生,只是,并没有真实感,倘若我真的失去了记忆,那么,这三天中我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呢?不,应该说,在这个“我”的意识没有清醒前,这个身体的“高川”又到底在阮黎医生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做了怎样的行为呢?我猜测,那一定是让他们觉得,我的病情变得严重的行为。
不管怎样,现在的阮黎医生都没有让我复习那段时间的行动记录的意思。我追问健身教练等人的情况,也只是得到“他们和其他专家仍旧正常进行研讨会活动”的回答,但字里行间的意思,听得出来,是已经认定,他们也被在一定程度上,被看作是“精神病人”。研讨会十分肯定,我们在当时所遭遇的一切,正是受到白色克劳迪娅的证明,如果仅仅从“神秘”的角度去看,将白色克劳迪娅的存在,和“江”、“病毒”联系起来,倒也不算错误。只是,研讨会并没有从如此深远的角度,去认知这一切,而仅仅是十分单纯地,将“白色克劳迪娅”和“幻觉”联系起来。
受到白色克劳迪娅的影响,所以,一部分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