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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0章

限制级末日症候-第14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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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井冢夫对这样的事情十分反感,而且也不加掩饰地表现在脸上。不过,阮黎医生的身份虽然很敏感,但他大概知道,就算对阮黎医生发脾气也没什么用,也存在身份上的顾忌,所以也只能一个人生闷气而无法在行动上有所表现。和他相比,占卜师和健身教练倒是无所谓地表情,正如我之前想的。阮黎医生提到的情况,虽然在这之前不曾听闻,但听闻后却也在情理之中。这次研讨会之行,无论邀请方还是接受邀请的人,其目的都不仅仅是“爱好者的聚会”那么单纯。人们不愿意多说。但知道者看到彼此时,都是心照不宣的吧。

    “你已经可以自己主动从噩梦中醒来了。”阮黎医生没再继续之前的话题,转头对我说:“看来昨晚的药还是很有效的。”

    “不是平时吃的那些吗?”我说。

    “有点不同。”阮黎医生只是这么回答,但具体的情况没打算说的样子。她为我夹了好几块肉,才对三井冢夫他们说:“旅途中的评分只是一部分,实际上。既然发生了命案,那么,仍旧选择过来的人应该都会合格。反过来说,那次事件直接帮我们筛选了一部分不需要的人。”

    “别说得那么冰冷。”三井冢夫有些受不了,“现在的情况下。还谈什么筛选不筛选的。有人死了,而凶手还藏在我们身边。现在把那个家伙找到,抓起来,才是正确的事情吧。而且,既然研讨会已经做了许多准备,那么,在意外发生的时候,迅速解决问题。也是举办方应有的态度!”

    “很遗憾。”阮黎医生平静的回答到:“今早我得到答复是,研讨会决定将这次意外,也列入考核当中。由大家自行解决——反过来说,如果无法解决,也无法自信可以活到最后,那么,现在就离开也没关系。”

    “这种事怎么不对大家说?”三井冢夫诘问到。

    “因为是禁止事项。”阮黎医生说。

    三井冢夫很生气,他蠕动了几下嘴唇。却没有继续,只是反问道:“那为什么告诉我们?”

    “因为我们是同伴。”阮黎医生用一种理所当然的态度回答。看着这样的她。三井冢夫的表情垮下来,他已经好一阵。没有将烤肉放进嘴里了,显得精神状态有些差。阮黎医生的话似乎给他带来很大的冲击,在接受事实,转变心态的能力上,他显得比健身教练和占卜师都要弱上一些。

    不过,对于三井冢夫的表现,谁也没有多说,因为,至今为止的事实已经很明显,三井冢夫虽然是个男人,素质也在普通人之上,但相对这个小团队来说,心理方面的承受力却大概是最弱的一个。但是,这并不是看不起他,歧视他的理由。有人死了,感受到巨大的压力,却仍旧坚持着跟上来,用一种积极的态度,想要找出真相,这个决定可不是那么容易做下的,而三井冢夫却是实实在在这么做着,所以之前阮黎医生说的情况,才会让他那么失态。研讨会的决定和执行力,当然要比他一个人的能力更大,如果没有同伴的支持,就算想要追究下去,最终也是无能为力。

    三井冢夫的痛苦正像是由此而来。因为,身为团体核心的阮黎医生已经明确表态,不会阻止研讨会的行为了,因为,她已经作为特邀的研究员,加入研究之中,现在筛选的,也是她未来的同伴。如果想要借助研讨会的力量,那么,鲜明站在研讨会的决定的反对方,无疑是很不智的。当然,我想,三井冢夫若真的是从这个方面,去考虑阮黎医生的站位,那么,他绝对没想过,其实阮黎医生根本早就是这次研讨会的一员,而并非是什么特邀的研究员——这一点,和我在巴黎借助nog的力量观测到的,达拉斯对阮黎医生的邀请,有点儿出入。

    我不由得想,也许研讨会的研究,和达拉斯的研究不能混为一谈。达拉斯是这一次研讨会最大的赞助商,但并不意味着,研讨会的意志,是由他一人决定的。所以,答案似乎很清晰,达拉斯在巴黎的行为,有点儿公器私用的味道。他的研究方向,和研讨会的研究方向,或许有一段相似的过程,但想要达到的结果,却一定是不相同的吧。

    研讨会无疑是想利用“白色克劳迪娅”制造出具备预想作用的“乐园”,那么,达拉斯的研究,可能在利用“克劳迪娅”的过程上,保持一致,但最终想要得到的“乐园”,其功用很可能与研讨会所预想的“乐园”有所不同,甚至于,不应该称之为“乐园”,而是别的什么——不,我仔细想了想,突然产生这样的一个念头:

    也许,研讨会想要的“乐园”从末日幻境的角度来说,并非是真正的“乐园”,而达拉斯最终要研究出来的,才是最符合我所知道的那种迷幻药的成果。因为,这样的发展,不是更能映射末日幻境的情况吗?乃至于,考虑到“病院现实”的情况,这次研讨会也颇有点“病院”的影子。

    我看向正在劝解三井冢夫的阮黎医生——如果,这次前往的精神病院,长得和“病院”十分相似的话,我也绝对不会吃惊。

    “我知道,我知道。”三井冢夫用力揉了揉眼睛,长长喘了一口气,“我不会放弃的。你说得对,阮女士,总是需要有人做梦,也需要做梦的人。我开始觉得,自己之所以跟着来到这个地方,就是因为我觉得,这里真的有什么,是我必须去做的事情。”

    阮黎医生露出微笑,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其实,虽然阮黎医生没有太明显地表现出来,但是,我觉得,比起健身教练和占卜师,她更看好三井冢夫。同时,我也觉得,会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有可能是因为,三井冢夫是“健康”的。至少也应该是,阮黎医生觉得他可以抗拒“白色克劳迪娅”的影响,只有在这个前提下,才能称得上是真正需要的人。按照她的说法,不受到“白色克劳迪娅”的影响,又拥有高素质的研究者已经很少了,所以,在要求共事者的知识水准之前,乃至于在考核其他素质之前,是否受到“白色克劳迪娅”的影响才是最重要的。

    不过,我个人是看不出,三井冢夫比起健身教练和占卜师到底好在哪里,到底是什么地方,让他没有受到白色克劳迪娅的影响。阮黎医生作为这方面的正常人,又显然是世界上,最早察觉到末日降临的人,或许真的有她才能察觉到的情况吧。

    这样的态度差别,若是知晓阮黎医生的那些情报,几乎是无法察觉出来的。至少,我相信,健身教练和占卜师都看不出来。

    “既然不能告诉其他人,那么,一切就只能靠我们自己了。”三井冢夫凝重地说:“阮女士对逮捕凶手有其他的什么想法吗?”

    “白色克劳迪娅。”阮黎医生说:“既然可以证明,对方完成杀戮的手段可以和白色克劳迪娅产生反应,那么,也可以进一步假设,用药和白色克劳迪娅这种植物,本身就存在十分紧密的联系。暂且不提白色克劳迪娅是否可以做出解药,但是,对方需要白色克劳迪娅却是一定的。”

    “所以,我们应该锁定白色克劳迪娅?”健身教练若有所思地说:“这个地方有吗?”

    “有。”阮黎医生十分肯定地说:“而且,就在我们即将前往的精神病院里。实际上,我也是昨晚才知道的,这种在当地很有名,和那个精神病院的历史有关——在很久之前,那个精神病院最初是一个修道院,而这种在当时,被认为是修道院的象征,之后发生了许多事情,从而变成了一种不怎么好的象征。”阮黎医生的说法,就像是自己也才刚刚知道一样,但是,她的实际身份就是末日真理教的高层,又和达拉斯有联系,这些情报肯定早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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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白色克劳迪娅”到底是怎样一种情况,阮黎医生做过许多研究,其中就包括我在日记中对它的描述,当然,她在认知上,更多倾向于自己所看到的,这无可厚非。在这个中继器世界,本地人士若是可以察觉到“世界末日”,那多少都会意识到“白色克劳迪娅”的问题,但是,当他们的这种认知,和末日幻境的入侵者的认知产生交集时,又会发生怎样的变化?这个问题于我而言,暂时没有答案,我身边的人,最接近这一情况的阮黎医生,完全将我们视为被“白色克劳迪娅”影响的“精神病人”。

    和病院现实不同,也和末日幻境不同,在这个中继器世界,“白色克劳迪娅”存在意义,才是最能表现出“世界末日”这一情况的。就如同在末日幻境中,任何“让人不解的情况”都可以归咎于“命运和神秘”;在病院现实中,任何“怪异的产生”都可以视为“末日症候群患者因病毒影响而产生的幻觉”;在这个中继器世界里,任何“不寻常的事情”也都可以视为“以白色克劳迪娅为核心所产生的末日化现象”。

    而这三种表现,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引起异常、怪异和矛盾的源头与核心,都具备一定程度上的“难以认知”和“不可解”。既可以视为“人类科技水平不足而当前不可解”,也可以视为概念上的“绝对不可解”,因为,在末日展开到结束的这个过程中,没有任何理论。也没有足够的时间,让它成为“可解”。假设“如果时间足够”,或者假设“如果人类的理论可以更近一步”都是毫无意义的,因此才让人感到焦虑和绝望。

    我觉得,阮黎医生会做出之前的种种决定。以及态度上的变化、矛盾和犹疑,正是她自身也认知到这样的情况,并切身体会到这种焦虑和绝望时,为了维持自身的心理平衡,才有了那样的表现。也许,在我没有察觉到的地方。其实她在心态上的不平静,也一度让她产生错觉,亦或者是错误的判断。但是,强大的抗压能力,让她于众人面前可以一直维持中流砥柱的形象。

    这样的阮黎医生。我觉得十分了不起,因为,我可以切身感受到,要在“世界末日无法阻止”的焦虑中,试图对抗这样的命运,是何等痛苦的事情。并非是*上的痛苦,更重要的是精神上难以负荷。

    我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中,被阮黎医生推上了前台。当我说出。愿意帮助她的时候,就已经不能回头了。哪怕,她就是这个中继器世界里。末日真理教的一员,而她所做的一切,都将会是促尽末日真理教发展的因素。

    明明是末日真理教的敌人,最不愿意看到“乐园”散布的神秘专家,却必须亲身参与到“乐园”的研究中,并在将来有可能需要协助阮黎医生将其扩散开来。的确可谓是极为讽刺。尽管阮黎医生口中的末日真理教和我过去所认知的不太一样,并不全都是负面的地方。但是,它也已经在许多细节上。展现出我所认知的那个邪教的特质,并且正不断朝那个深渊滑落。我几乎可以肯定,在这个世界里,末日真理教已经不可避免要走上老路了,而这样的变化,却是一种宏观上的,仿佛和“末日”应和着,与病院现实和末日幻境的情况具有深层联系的变化。我可以从中感受到,末日进程,亦或者说,一个被剧本化的命运式的结局。

    即便如此,我也不能反对阮黎医生和研讨会的合作。因为,她之所以愿意和研讨会合作,进行“乐园”的研究,初衷和理论,是基于自身的专业性,对“白色克劳迪娅”进行了分析后,才做出的决定。若说是完全理智,当然不尽然,但我仍旧相信,若她可以想到更好的办法,亦或者,有人告诉她更好的办法,她一定会有所改变——然而,没有人告诉她,她自己也找不到。

    我觉得,在我答应她之前,她也是孤独的。她无法证明自己的正确,却同样需要在这条无法证伪的道路上,渐行渐远。所以,我无法扔下她一个人就这么走下去。这其中,当然不仅仅是对自身计划的理性思考,也有着,想要陪伴在她身边,目睹她成功亦或者失败,生存亦或者死亡的感性吧。

    这样的我,不会特别反对她的某一个提议,甚至是自作主张。陪伴她,应承她,注视她,我觉得,这是自己真正,且唯一,可以为她做的事情。

    阮黎医生在说谎,在欺骗人,为了一些可能性极低的实验,而采用了一些不人道的手段——这些情况,已经隐隐在她的身上,体现出征兆。我可以嗅到在她平静的,主导式的谈话中,所隐藏的冷酷和残忍,以及更深处的恶意,那是一种令人恐惧的,腐烂的味道。尤其在这趟研讨会的旅程中,在进驻别墅,在得到了我的回答后,这样的味道,就愈加浓郁了——让我不由得想起乌鸦,黑色的生命,代表不详,食腐,但却又在某些宗教意义中,有一些宛如定理般不可或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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