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制级末日症候-第131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最初我一直从人性和人类思维的角度,尝试去理解富江、左江和真江她们的想法。但是,现在看来。其实是大错特错的,我根本就不需要,也不可能理解她们的想法。因为,她们看似人类。却根本就不是人,也无法理所当然地认为,她们以人形出现,是为了更好地理解人类。至于,为什么她们会以人类的形态出现在我的身边,或许还有更加可怕的理由,而这个理由,却是我无法想象的。在我的面前,是一片黑暗的大海。大海上分布着零散的岛屿,我知道这些岛屿的存在,也知道沿着它们航行。或许就能找到更加真实的答案,但是,我不敢这么做。
我的内心对“江”的真相充满了恐惧,而这种恐惧的源头,是因为我深爱着它。我其实,并没有自己最初所想的那般无所畏惧。那般坚强。
女领班发出尖锐又酣畅的叫声,这下子。她连外人在场也顾不上了,彻底沉浸在富江给她带来的愉悦中。我摩挲着末日真理教的十字架,收敛思绪,将之放到衣服口袋中。我走出卧室,前往女领班说出的暗室位置——一排书架,在特定的位置,把上边的三本书同时抽出来,于是,书架回旋,露出暗室的入口,这一切就和电影中演的一样。
暗室被布置得昏沉阴暗,明明燃烧的蜡烛就有好几根,可是,这些蜡烛的光却格外黯淡,远低于正常蜡烛的火光,分外衬托得这间暗室的诡秘。刚进入暗室没几秒,书架暗门便自动回旋关闭,带起的风让烛光一阵摇晃,影子也跟着晃动起来,掠过壁画的时候,仿佛让画中的图案发生移动,就像是藏在其中的某些不好的东西突然活过来了一样。
当然,这不过是气氛营造的错觉,而并非真正具有神秘。一进入这里,我就知道女教师排斥这个宗教信仰的原因了,这里的各种布置,都不符合正常人的美感规律和道德观感,浑浊的空气,混着蜡烛的烟火味,更是让人感到呼吸苦难,仿佛在这里转一圈,寿命都被剪短了一半。可即便如此,女教师仍旧没有彻底抗议女领班对这个宗教的信仰,这种妥协,也许可以表现出她对这个同伴的珍惜,但也表现出她自身的脆弱。这个暗室中所表现出来的东西,可不是正常人可以妥协的范畴。一眼就看得出是邪教的东西,会引起正常心理和普世观念的反感,那是教育和教训的成果在血液中流淌,所形成的自我保护能力。只要眼不见为净,就能容忍同伴的邪教信仰,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更正常的情况是,既然发现了同伴有邪教信仰,就会主动劝告,再不行,会退避三尺,以强硬或柔和的方式,避免惹祸上身。
女领班并不觉得自己信仰的是邪教,而只是一个不怎么知名的小教派,仅仅是因为,她自小就在这样的环境中成长起来。对这些异常而不详的气息,早已经如呼吸空气般习以为常了,平日里的正常社会再教育,恐怕也没有涉及到宗教信仰。想想看,在一个以科学为先的世界里,除了神学院之类的宗教学校之外,又有哪所学校会干涉宗教信仰呢?反过来说,正因为认知到宗教信仰对社会,对个人的影响力,所以,才会避免涉及宗教信仰,以免产生信仰争斗,同时,试图以“无视”的态度,将其影响力削弱。也因此,一个从小就受到某种宗教信仰浸染的人,不会再这个问题上受到冲击,几乎是难以在成人之后再做出信仰上的改变的。
女领班受到的教育,无法扭转她从小就通过家庭培育出来的观念,也许在平时里行事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也一副对信仰不那么执着的样子,这也仅仅是因为,没这么多无聊的人,会干涉他人私下的信仰罢了。在现代社会中。讲究的是在避免干涉个人信仰的同时,提高工作效率,而后者才是重点。
我想。一旦出现实质性的信仰斗争,女领班应该也会下意识偏向自己的信仰,而非是将之抛弃。这也意味着,女领班其实已经是合格的末日真理教教徒的种子了,只是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罢了。我想,除非末日真理教正式登上台面,这些人就永远不会意识到。自己其实早就已经和自我理解的自己不一样了。而像是女领班这样的人,在整个中继器世界中又有多少呢?我觉得。一定比自己预料的更多。尽管,末日真理教和nog都是一副“新来人”的姿态,然而,就底气来说。末日真理教更充足,而且,绝对不仅仅是“量”的问题。
如今看来,nog所做的各种准备,其实还远远不够。一百多人的神秘专家,进入这个中继器世界后,有一半人不得不专职为电子恶魔使者,也就是说,在最坏的情况下。最多也只有五十多人的神秘专家可以参与直接战斗,而这部分神秘专家,在彻底解决这个中继器世界对神秘的压制前。却又是虚弱的。
我仔细观察暗室,将其中的器物和魔法阵,与脑海中的记忆一一对照,以确定它们是不是真的存在威胁。它们在表象上,大都是让人不愉快的。血、骷髅和一些腐烂的肉块肢体,不过是其中的一小部分。还有许多神秘学中描述过的挺糟糕的东西。这些东西甚至让我怀疑,女教师是否真的来过这里。亦或者,看似正常的她是否在精神上也存在毛病,否则,又怎么可能忍受这些东西在自己的房子里。
我一直都在分析,女教师的心理脆弱程度,但现在看来,也许并不仅仅是脆弱这么简单,这也可以看作是,她也被种下了神秘之种的原因吧。
这两个女人,本就不正常。我不禁想起卧室里的情况,也许,正是这种连她们自己都没察觉的不正常,才让富江产生那样的行动。富江对不正常的东西很敏感,自身也对不正常的东西,充满了吸引力。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把暗室给烧了。虽然当前还没有出现神秘,但是,在神秘扩散化之后,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从这个暗室中诞生出危险的神秘。我觉得,就算没有神秘之种,这两个女人也会渐渐地触碰到神秘,进而产生类似于清晨的情况。其规律,大概先是女领班,然后从女领班传染到女教师,最后,随着神秘化程度的提高,以及对两人精神的侵蚀,两人成为虔诚的末日真理教教徒也是必然的。
我最终还是没有摧毁暗室里的任何东西,因为,就算破坏了也没用,两个女人在我和富江离开之后,是否可以听进劝解,是无法确定的,只要她们还抱有一点念想,就会继续保留乃至于重建这间暗室,亦或者,在暗室被破坏后,从其他的地方,掉入进一步的诱惑中。这无关乎这种信仰是好是坏,而在于,这份信仰在她们心中扎根有多深。
末日真理教之所以难以被铲除,正是因为,它依靠信仰维系教徒,而并非是金钱,而且,在这个环节中,信仰所占据的比例,比其他利益都要大得多。人们会为更大的利益背叛更小的利益,但绝对不会为了利益背叛真正的信仰,反过来说,会被利益侵蚀的信仰,就不是真正的信仰。“信仰”这个词语,本就有强烈的排他概念在其中,只是近代以来,为了防止出现这种纯粹的信仰,而故意模糊了“信仰”的排他性,将“信奉利益”都列入了信仰之中。
是的,在神秘学中,哪怕同样是信奉神明的人,不为了自身和他人的利益,不为了升上天堂,不为了排解自身痛苦,仅仅是为了从信仰中,得到一份行事准则的人,才是真信徒,其余诸者皆为伪信,在书籍对神明的描述中,伪信并不具备高下之分。这也同样暗示着,神明并不向信徒,也不向人类求取什么,自然也不会向人类施舍什么,其所做一切,都可视为考验,而行它的道,是唯一和它同在的方法。
末日真理教的信仰,在很大程度上,十分契合神明信仰,它的可怕,就在于,它的教徒都认知到“要行末日真理的道”,而非是从末日真理教中获取什么。这是一种十分理想、纯粹而极端的思想境界,在科学中的所有解释,也完全位于理论高度,简单来说,就是理论上可以达到,却实际上,不可能有太多人达到的程度。而末日真理教的教徒数量,已经违背了科学,而达到了神秘的境地。
我只能从“病院现实”的角度,才能解释这些不合理的地方。
而一想到,这个世界上,存在更多女领班和女教师这样的人,就不禁感到麻烦,这些人连自己到底是什么样子都无法认清,实在太具备欺骗性了。而一旦让她们认清了自己,一切又都无法挽回。如果不是清晨的异常,以及此时的神秘之种,我大概是无法直接注意到她们的本质吧。
我这么想着,对两个女人的处置有些犹豫。难道非要用“她们将来很可能会变成末日真理教的教徒,成为这个城市的动乱之源”这个理由,将她们斩草除根吗?我一直都不喜欢用“可能”的未来,去决定一个人的生命,大概也只有杀人鬼状态下的高川,才会对这样的犹豫不屑一顾吧。哪怕,如今在我看来,如果没有极为强烈的刺激,女领班和女教师的未来变化,已经相当清晰,我仍旧不愿意就这么抹杀那点点能让她们活下来的可能性。
回到卧室的时候,女领班已经双眼翻白,似乎昏厥过去。富江坐在靠窗的椅子上,观赏着夜景。
“有什么新的消息吗?”我问到,富江在摆弄这些人的时候,会顺便问一些东西,这也是惯例了。
“查到了她遇到那个神父的具体地点。”富江回过头来,带着自信的笑容,说:“如果真的是爱德华神父,那他说不定还在那一带。毕竟,这里的事情或许就是他抛下的诱饵。他希望我们可以找过去,不是吗?”
“你觉得他为什么不亲自找上门?”我问。
“也许是想确认一下,我们是否可以发现神秘之种?”她说,虽然是反问的语气,但却是肯定的意思。
“这两人怎么办?”我扼要描述了一下暗室里发现的东西,以及自己的犹豫。
“这种事情一直是由阿川自己决定的,不是吗?”富江的表情严肃起来,她盯着我的眼睛:“选择从来不是困难的,因为,无论事情复杂与否,选项看似挺多,但实际上,向来只有那么几个。”
“将她们带回去,加以监视。”我说。
“要和她们玩一下吗?”富江露出微笑,看上去相当满意。
“再说吧。”我这么说着,走到床边,和富江人手一个,用床单将她们包裹起来,抗在肩膀上。富江其实早已经将她们的内衣外套收罗了一箱子。我提起这个行李箱,和来时一样,就这么大摇大摆地离开了正值深夜戒严的这片小区。假设有人发现户主失踪,当然会提取录像,但是,我带走这两个女人,并不是为了将她们拘禁,而是为了加深她们的印象,让她们不会那么顺利就转变成真正的末日真理教教徒。我想尝试一下,自己的言行,是否可以抵抗,乃至于扭曲末日真理教对教徒的精神侵蚀。
我想,恐怕咲夜和八景都会很吃惊吧,我们出来一个晚上,就带回去了两个女人。
1183 挖掘()
女领班和女教师被安置在干富江和左川的租房中,在天亮之前,我再一次进入她们的意识,行走于她们的梦境中。也许是因为神秘之种的作用,她们的梦中出现了许多充满宗教气息的场景,但一切都显得枯败和晦暗,我也可以清晰感觉到,她们的意识更加松散了,就像失去了支柱。在植入了神秘之种后,她们的内心支柱,已经在她们不知不觉的时候,被神秘之种取代了吗?我不禁这么想到。神秘之种被取走,种植神秘之种的盆还是留了下来,而映射到她们的梦境之中,却是一个巨大凹坑,坑中遍布根系深扎的痕迹,让人不禁联想出一株参天大树。
我没有在梦境中看到她们确切的形体,但可以感觉到,她们就如同幽灵一样,躲藏在无法直接注视的角落中窥探着我。她们害怕我,这种恐惧被具现成一团黑色的烟雾,让她们无法隐藏自己的存在。是的,我十分肯定,那黑色的烟雾,就是恐惧的模样,因为,这种恐惧实在太熟悉了,就如同我感应到“江”和“病毒”的时候,打心底生出的恐惧感。哪怕是一丝黑色的烟雾,也能轻微唤醒那种恐惧的记忆,让身心颤抖。
黑色烟雾在我的眼前消散,它并非消失,而是变得稀薄,颜色也变浅,变成更大片的灰雾,在地面上沉浮。这样的变化,就仿佛是现场演示,如同用人为材料。制造出灰雾的过程。灰雾充斥在两个女人的梦境中,虽然在我所有的经历中,都显得格外稀少。但它的存在,也证明,即便取走了神秘之种,两个女人因为神秘之种而产生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