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制级末日症候-第12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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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就不需要注视她的样子,这熟悉到骨髓的声音、力量、动作和怀抱,让我一瞬间就知道,抱住自己的人是——
“富江!”
“嗯嗯,真是令人激动的再会。”富江用力抓住我的胯下,“作为奖励,该怎么做才好呢?”
她并非在问我,她比任何“江”都要主动,都要激烈,让我无法反抗。在她的独裁和强迫中,我被狂风暴雨的动作洗礼了,仿佛在这个过程中,由“神秘”带来的体质上的强化,都已经完全失效。富江在这种事情上,总是不加掩饰,放浪形骸,且充满强欲。
当然,我不讨厌,而且主观认为,任何正常的男人都不会讨厌。
重新穿好衣服,离开酒店的时候,离登机时间已经不足二十分钟。换上一身t恤热裤,倍显火辣身材的富江,随手扎了一个马尾辫。她打量着城市,神色平淡。
“这里的空气,有一股发馊的味道。”她如此说到。我不清楚,她到底是以什么标准来评估的,我耸耸肩,因为,我感觉不到她说的情况,即便,我觉得她并非无的放矢。
“末日真理教?纳粹?”我尝试问了一下。
“是恶魔。”富江说。
我并不意外这个回答,不过,富江似乎也无法确定,自己直觉感受到的恶魔到底藏在什么地方,因为,“就像是整个城市都变成了垃圾场。”
这样可怕的形容,并不从城市表面的风景体现出来,这里是一个旅游城市,风光端丽,空气清新,也没有听闻出现异常的死亡事件。这个城市的节奏十分平缓,但并不意味着消息不灵通,正因为大家都有闲情,所以,才会对异常的情况十分敏锐。
“要停留一阵吗?”富江问我:“也许是处于临时数据对冲空间里。还记得玛尔琼斯家的小镇吗?我觉得,也许在这个世界,那里也在发生,或者已经发生了一些情况。”相比起大部分时间都处于精神病态的真江,富江无疑更有理性和主动性,她显然十分清楚我当下的情况和自己所在的环境,尽管,我不清楚,她到底是如何得到这些情报的。
不过,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拒绝了她的提议。我并不怀疑富江的敏锐,再加上她的身份,能够对我没能察觉的异常做出反应,是十分值得信赖的。可是,我同样没有忘记,自己在这个世界的行动,是以阮黎医生、咲夜和八景所在的城市为中心。对现在的自己而言,最重要的,并非是深入已经发生的,欧洲方面的异常,而是尽快回到咲夜她们身边。
1151 隐合()
富江说,这个城市存在的是恶魔。可实际上,恶魔往往都会和末日真理教产生关系,在过去的经验中,还真没有单纯只有恶魔,而不连带末日真理教的情况。所以,富江的话,其实也是可以这样理解的:末日真理教对这个城市的侵蚀,已经到了献祭恶魔的程度。
欧美地区,尤其是欧洲地区,已经变得十分危险,末日真理教和纳粹的活动重心一贯都在欧洲,虽然末日真理教的动作有将导火索引亚洲的迹象,不过,我在统治局维多利亚重工物化区的所为,应该可以将亚洲重新从先期的火药桶中摘出去。“神秘”出现在亚洲,出现在中央公国乃至于我所在的城市,都是无可避免的,不过,在“神秘”扩大化的先期,不同地区也有轻重缓急的区别。要阻止“神秘”造成的破坏,就必须拥有“神秘”,而在最开始的阶段,“神秘”大多不会自觉去阻止“神秘”。获得“神秘”的人,很难在第一时间,就拥有网络球那样的志向和信念。
所以,我觉得,回到自己的城市是必要的,因为,我比这个世界在“神秘”蔓延先期就获得“神秘”的先驱者更了解“神秘”,也更了解这个世界的末日命运,也更加拥有一个坚定的信念。如果这个世界被最终摧毁,那自然不必提,但是,在那之前,我仍旧有可以保护,需要去保护的东西。况且,只要我在这个中继器世界毁灭前,成功夺取这个拉斯维加斯中继器的话也许可以做到更多的事情。
我无法成为每个人的英雄。无法阻止这个中继器世界在各方的阴谋和博弈中走向末日,乃至于,“江”也需要精神统合装置,完全无法确定,它获得精神统合装置之后,这里到底会变得怎样,而我的行为。也正在促成这个未知却充满了负面倾向的结果。似乎,为了达到最终完美的结局。就必须在过程中,放弃一些美好的东西,为了最终的守护,就必须面对过程中。无法守护的结果——面对这个世界的阮黎医生、咲夜和八景,想到不知身在何处的玛索,我的内心矛盾又痛苦。
我和咲夜、八景深入接触,和她们组建着耳语者,和她们一起去思考,“神秘”将给自己所在的城市和整个世界带来怎样的麻烦。越是抱着期待,去推动这些行为,越是想要保护她们,就越是不由自主想到这个世界的未来和自己正在执行的计划。在她们眼中,我所做的一切,大概都是充满了英雄气概吧。然而,我却无法接受她们的赞许。因为,我一边在保护她们,保护她们生长的这个世界,一边却在推动着这个世界的末日。
这个世界的咲夜和八景,只是完整的咲夜和八景的一部分——我这么告诉自己。然而,我也十分清楚——即便只是一部分。那也是咲夜和八景。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所以,才会如此悲伤而痛苦,即便早就有所觉悟。觉悟从来不会让人的悲痛消失,仅仅是,让人们无法去逃避这份悲痛而已。我也无法逃避,只能尽力去做好自己能做的每一件事。也许,这是虚伪的,这是一种自我安慰的补偿方式,但是,在我的心中,此时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最终迎来更美好的结局,这一点,我从来没有怀疑。
我已经没有退路,末日幻境正常世界的大范围异化,桃乐丝的异动,以及自身的情况,都让我隐隐感觉到,末日幻境不断轮回所积累的东西,或许将在这一次完全爆发出来,从而导致“病毒”的进一步变化——对末日症候群患者,乃至于对其他普通人来说,这种变化有可能带来好的影响,但是,更有可能是坏的,而且,更是极恶的。
我的计划,“病院”的计划,于“病院”里暗中活动的那些潜伏者的计划,桃乐丝和系色的计划,“病毒”和“江”的动作,这些不同层面上,却同样可以影响结局的因素纠缠在一起,让人无法肯定,自己就是最后的胜利者。我也很难确定,在“病毒”和“江”面前,其它因素是否真的无足轻重,但是,假设一定有一锤定音的存在,我希望那是“江”。
所以,即便在计划过程中,要面临如今这种介于毁灭和拯救的矛盾,既是在拯救自己所爱的人,又是在引导世界的末日,因此感到悲伤、纠结和痛苦。我也绝对不会放弃!
我不聪明,没有太大的能力,我能想出的计划,从来都不是最好的,它天真又极端,对“希望”本身充满了破坏力。可是,从来没有人告诉我那个绝对完美的计划,我所寻求的东西,没有任何人,也任何非人,给我解答。我是多么希望,有人可以用事实来告诉我,我所在做的一切是错的,根本没有可能,而他或她,可以给我一个事实上的确更好的计划。
可是没有。
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都没有。
即便是过去的“高川”,现在的桃乐丝和系色,所做出的计划,都只存在理论上的可行性,同样充满了漏洞,成功几率小得就几乎就像是妄想一样,同样要牺牲什么,才能去拯救什么。那么,这份退而求其次的计划,又和我的计划,有什么区别呢?
其实,我早就应该明白了,对于“未知”的情况,从来都不能期待有人会比自己做得更好。因为,在真正绝对的“未知”面前,在彻底扭曲已知智慧的“怪物”面前,聪明人和蠢货根本就没有区别。当已知的知识和手段无法作为依靠,每个人都必须用自己从未想过的方式,在黑暗中摸索时。决定结局的因素,并不在于人们自身。
我只能自己去想,自己去摸索。自己去承受。然后,期待运气的眷顾。
我痛苦,无助,没有人可以帮助我,没有人可以给我提建议,因为,没有人知道。真正的“正确”到底是怎样的,而我也无法确定。即便有了“建议”,这些“建议”是否就是正确。
我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抛开所有的成见,忍受所有的痛苦。执行自己的计划——哪怕没有人看好这份计划。
所以,现在必须离开欧洲,哪怕这里散发着玛尔琼斯家的味道。
“这里应该有临时数据对冲空间。”富江说,“还记得在玛尔琼斯家那时吗?”
“特定方向入口?还是精神潜入式入口?”我知道她在说什么,在过去的末日幻境中,我在死亡前所参与的最后一起神秘事件,正是玛尔琼斯家的“天门计划”。天门计划制造出来的临时数据对冲空间,按阶段性分成两种进入方式。
第一种是最初刚抵达城镇时,宛如做梦般。抵达那里的临时数据对冲空间,但又绝非仅仅是精神方面的问题,临时数据对冲空间是灰雾应用的一种技术。而灰雾本身就具备精神和物质二相性,看似精神状态下出现的问题,却需要在许多地方视为物质层面的变化,正因为这种精神和物质,虚幻和真实的相互转化,让人很难理清临时数据对冲空间。以及自己身处于临时数据对冲空间时的状态。而这正是最危险的地方。
第二种则是朝特定方向前进,通过“神秘”触发入口。越过正常世界和临时数据对冲空间的边界。这种情况比较常见,也是临时数据对冲空间最常见的入口类型,也是普通人最经常误入的入口。
虽然进入方式的不同,并不能代表临时数据对冲空间的危险和性质,但前者无疑更加隐蔽。我相信富江的直觉,既然她认为,这个城市已经被末日真理教侵蚀,那么事情十有*就是如此,而考虑到这个城市表面上的安定,末日真理教的临时数据对冲空间到底是哪一种入口,却能让人推测他们在这个城市发展的态度和趋势。与之相比,若只是存在山羊公会的话,对这个城市来说,反而是比较安全的情况吧。
末日真理教的发展手段久经考验,根本就不需要再做针对性的布置——利用迷幻药“乐园”和山羊公会占据地盘,侵蚀正常社会人际关系,以及建立特定的临时数据对冲空间作为献祭仪式的核心,用以打压或抵抗当地“神秘”的反击。这两种手段的并行早就已经不是秘密,但却一直行之有效,所以,如果末日真理教已经开始在这个中继器世界中发展,一定也会使用这些一直无往不利的手段。
末日真理教是神秘的,因为它的核心一直隐藏在暗处,但其势力扩张在知情者眼中,却没有太多的遮掩。如果他们已经开始拓展自己在这个中继器世界中的势力范围,那便不是什么太难看出端倪的事情。虽然我不如富江敏感,但是,只要腾出时间,走访一下这个城市于夜晚工作的酒吧,以及城市利益结构中的灰暗地带,同样可以找到线索。
这段时间和末日真理教进行了不少接触,我十分肯定,末日真理教早就对拉斯维加斯中继器,乃至于整个纳粹组织有所窥睨,而且,比任何神秘组织更早地付之行动。只是,尽管明白末日真理教的行动宗旨,却很难从他们的每一个行动中,找出那个最终的目标。他们每一次的献祭,都像是独立的,每一次针对他们的行动做出破坏,都仿佛已经彻底破灭了他们的阴谋,可偏偏无法驱除内心深处那种乌云盖顶的压抑感,就像是自己无论做什么,都只会让末日真理教朝自己的目标更进一步,而世界末日也更逼近一步。
那是十分可怕的命运感。
无论是在过去的末日幻境,还是现在的末日幻境,这种让人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该怎么做才能挽回的无力感和绝望感,一直都存在着。对我而言,也不过是因为习惯和麻木,所以不会对此产生太大的负面情绪。不过。我想,对于刚刚走入神秘圈,立志于要做点英雄事迹的新人来说。这种感觉是拦在他们的生存和生活路线上的一道难关。
不过,也正因为过早看清这个中继器世界的命运走向,所以才失去了这份乌云压顶的敏感吧。而在这个中继器世界中生活的人们,在接触神秘,进而接触到这种无法改变的末日走向后,一定会有我和其他神秘专家当年的感受。
这是一件十分奇妙的事情——相对于“病院现实”来说,末日幻境就是一个幻境的世界;而在末日幻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