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制级末日症候-第12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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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鸦夸克再一次加速,没有摧毁任何东西,宛如轻烟一样,霎时间就钻入一栋朴实的大厅中,毫无惯性地骤然停下来。大厅中除了一张华丽的沙发外,没有任何东西,沙发就摆在夜鸦夸克的正对面,女人翘着二郎腿,坐姿形骸放浪,邪异而又充满压迫感。她的左眼被猩红色蔷薇形状的眼罩蒙起,身上穿着一身女士白色西装,身体曲线因为坐姿的缘故充分显露出来,却让人难以生出邪念,因为,在看到这个身影的时候,就会被一股不加掩饰的巨大恶意包围。人类会下意识排斥她,厌恶她,恐惧她,产生各种各样的负面情绪,唯独不会爱上她,更不会因为外表,就认为她是个“女性”。
是的,所有看到这个女人的人,都会发自本能地认知到,眼前的不是“人”,而是“某物”,若加上那种负面的感觉,那就是“怪物”。
怪物,不具备真正意义上的性别,甚至不具备详细的外表。坐在沙发中的,应该是“它”,而不是“她”。
本能直觉上的冲击力,要远超过视觉感官上的冲击力,任何正常的生物,在那充满了强烈侵蚀性的恶意的包围下,在超越了感受性的物种差异性下,是不可能从生理上发情的,就如同,青蛙不会对蛇发情一样。
所以,卡门再一次认知到,自己所忌惮的那个“高川”,到底是何等的异常。
“果然是你,右江!”卡门说到。声音并没有从夜鸦夸克的口中发出来,但是,对面的“怪物”却有足够的能力,接收到他的话和他此时的情绪波动。就像是,夜鸦夸克这个隔绝里外的躯壳,根本就不存在一样。
两者的沟通,是以“神秘”的渠道进行的。
“好久不见,卡门。”怪物裂开嘴巴,白洁整齐如同洁口广告的牙齿,不产生任何美感,只觉得,像是要啃噬什么般,令人背脊生寒,“你的猜测被证明了,但是,你看起来还是很惊讶。”
“世界线的变动到底是怎么回事?”卡门收敛心中的震动,沉声道:“我不觉得你有理由可以在那种程度,那种趋向性的世界线变动中活下来。我一直都以为,那是针对你的出现而产生的世界线变动,就是为了将你彻底抹杀掉。”
“很遗憾,那个世界线上的我并不是现在的我,当时的世界线变动,针对的是最终兵器不,应该说,是针对更加可怕的东西,当时的我不过是无关紧要的附带而已。不过,托了那次世界线变动的福,我才能成为现在的我。”怪物不以为意地说:“那几个最终兵器的资讯,还是挺美味的。”
“原来如此,那么,你现在是什么东西?”卡门联想当时发生在高川脱离五十一区后,与最终兵器的战斗中出现的异常——右江在那之前就已经死掉,被“江”吃掉了,或者说,只有在那个时候,她才成为了真正意义上,和“江”有关系的存在。在那之前,“右江”这个名字是名不副实的,至少,在拥有“江”的力量的卡门看来,是这样没错。
并非所有名字和代号用带有“江”的人和物,就一定和“江”,和“病毒”有直接关系。
未曾失去过记忆的卡门十分清楚,在这一次的末日幻境中,“江”并非是一开始就登场的存在,而自己体内的“江”的力量,最初也只是起到“信标”的作用,而在“江”降临之前的高川,也绝对不是他熟悉的那一个高川。虽然无法直接得到情报,但是对已知的情况进行联想,当时世界线的变动,很有可能就是系色中枢和超级桃乐丝对“江”封锁线的最后一道关卡,然而,系色中枢和超级桃乐丝如预想那样失败了。
“江”终究是和“病毒”同等级的存在,也是某种意义上,造就系色中枢和超级桃乐丝的存在,她们是不可能真正阻止“江”降临于末日幻境中的。
只是,当初卡门只是以为,当时的“右江”是系色中枢和超级桃乐丝制造的一个陷阱,针对“江”会降临在“右江”身上这个可能性而制造出来的陷阱,在“江”通过“右江”降临的时候,通过调整“剧本”的方式,彻底抹杀“右江”这个存在,以期可以干涉到“江”本身。
不过,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她们应该是失败了,亦或者,实际情况和自己所想的不一样。眼前的“怪物”,就是那种层面的交锋所引发的无法预测的异状。
本该“彻底死亡”的右江,不仅仅彻底复活了,而且变得更加强大。它之前可是毫不避讳地说,它吃掉了末日真理教的“最终兵器”的资讯。最终兵器到底代表了什么,再没有人比卡门更加清楚,就连末日真理教的主导者,也绝对无法从卡门的角度,去认知自己无意中制造出来的那些神秘造物。
现在的这个“怪物”,从各种意义上,都是货真价实的。
卡门的内心十分沉重,落在这个怪物手中,下场绝对不会太好。他所持有的“江”的力量,在很大程度上,已经不在是他的护身符,而是催命符。吃掉最终兵器才成形的“右江”,比起世界线变动之前的“异化右江”,在神秘性上更加深重,也在实力上有天渊之别,至少,会达到末日真理教的“最终兵器”的水准。而她周身散发出来的,那不加掩饰的恶意,和伴随而来的针对本能的压迫感,更让卡门愿意相信,眼前的怪物,比那些“最终兵器”还要强。所以,压制住自己体内的“江”的力量,并非是不可能。或许,这次针对自己的行动,以及电子恶魔“夜鸦夸克”的成形,就是因为,她要吃掉这部分“江”的资讯?
如果,仅仅是体内的“江”的力量被吃掉,或许并不是太糟糕,但是卡门绝对不认为,对方要做的仅仅是这样。现在的右江怪物到底是代表何种意义,卡门已经看不清了,它的产生和立场,全都是一片混沌。同样的,卡门也不觉得,这个暂时呆在纳粹这边的右江怪物,还算是纳粹参照“最终兵器”的造物。
名叫“右江”的怪物站起来,走到夜鸦夸克(卡门)的面前,探出手抚摸着那张面具般的脸庞。
“江,是需要高川的。所以——”
你将会成为我的“高川”,直到成为完全意义上的“高川”。所有的“高川”,都将合为一体。
1149 尽苦行法()
维多利亚重工物化区树管带,原本管道纠缠的庞大区域已经有三分之二变成了废墟,断裂的管道不断冒出黑烟,不时还有爆炸声传来,爱德华神父站在倒塌的排气扇前,眺望早已经无法运作的灰雾净化器。他的右手在胸前画了一个倒十字,左手拉着一具尸体的衣领,长长的血迹从远方蔓延而来。他带着这具尸体在树管带走了许久,但这并不代表这具尸体有什么特别。
这是随便一具原住民的尸体,换做其他人的尸体也没什么不同,特别的在于爱德华神父的“神秘”——六六六变相。其中一个恶魔变相,是通过尸体产生作用的,而且需要上一定的时间。这个变相不对尸体本身有什么具体要求,不过,针对环境和目的的不同,选择特定的尸体可以起到更好的效果。不过,在当前状况下,爱德华神父清楚自己不能太过挑剔。本来按照完美的计划,此时陪伴在自己身边的,应该是那个名叫达芙的女孩,她是在长时间的找寻和实验中,经过多重验证,和沙耶病毒的相性最好的人类,有她在的话,并不需要使用现在的这个六六六变相之一的神秘,也能达到更好的效果,但是,因为一些失误,那个女孩已经被置于网络球的层层保护中。
爱德华神父并不担心网络球可以从那个女孩身上得到出关于“沙耶病毒”的情报。进而做出针对沙耶病毒的特效药,因为,沙耶病毒是某种意义上无解的。因为它并不直接作用于*,而是通过作用于精神来异化*,或许精神强度高,心理坚韧的人,尤其是那些意识行走者,可以抵御沙耶病毒,可是。这个世界上又有多少人可以在精神上达到那样的标准呢?将全世界人类的精神强度划出一个平均标准,想要成功抵抗沙耶病毒。就必须高于这个精神强度平均标准至少三倍以上。而且,即便有人成功抵御了沙耶病毒,精神层面的变化,也不可能如同*变化那样。自行诞生出针对性的血清——若有“精神血清”这样的东西,给他人注射时,也不过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洗脑而已——如果真有这种事,爱德华神父想了想,大概自己会放任不理,继续观察一段时间吧,毕竟,可以对人大批量洗脑的“精神血清”真的是一个很有趣的概念。
达芙身上存在沙耶病毒的神秘,可是。一旦网络球试图解开这个秘密,却会产生他们不想看到的情况——沙耶病毒会一路感染所有触碰它的人,这是一种潜伏性极强。传染性却相当剧烈的精神病毒,说不定网络球会直接被摧毁吧。爱德华神父这么想着,又摇了摇头,无论网络球带走达芙后,它自身会产生怎样的变化,对于爱德华神父来说。仍旧不如达芙留在自己身边的价值更高。只是,当时的自己。的确没有和网络球正面碰撞的能力,尤其在自己已经叛逃了末日真理教之后。不,也不能说叛逃,他仍旧遵循末日真理的教义,只是,和此时在玛尔琼斯家掌控下的末日真理教存在理念和信仰上的差别,这些差别看起来很微小,却的确是一种不可愈合的裂痕,他的想法更趋向于原初的末日真理教义,而此时的末日真理教义却在时间和局势的变化中,成为了类似于“新教”的存在。
末日真理教的新教对原教主义者的排斥是发自骨子里的,这种理念上的争端,不会因为只有些微的差别就变得温和,尤其在一个奉行极端教义的教派中。打个比方,就如同教徒中曾经有吸烟的和不吸烟的,但是,针对吸烟和不吸烟在新教主义和原教主义有不同的规定,于是不吸烟的教徒对吸烟的教徒说:我们不欢迎你,你去死吧。是的,类似于吸烟和不吸烟这种仿佛可以相互体谅的差异,对教徒来说,也是无法忍受的。
在玛尔琼斯家的控制下,新教发展十分迅速,在“神秘”的普及性上,获得了巨大的进展,即便原教主义者在高端战斗力上,并不逊色于新教,却因为底层教徒的不支持,而渐渐受到排挤,在席森神父离去之后,新生的末日真理教中,已经再没有原教主义者成长的土壤。爱德华神父原本遵循教内理念的发展趋势,成为了一名新教教徒,但是,在钻研“六六六变相”和“沙耶病毒”的过程中,他的内心却渐渐回归到原教主义中。原教主义是一种更偏向“苦行”的教义,而“苦行”则是偏向于精神方面的修行,这些性质都会让人们在对精神层面的探讨和苦苦追寻中,感受到它的魅力,先不提它是否正确,是正义的还是邪恶的,仅仅在于它似乎可以让人看到世界、人生和万物的“本质”,就已经足以让这种魅力感染每一个深入接触它的人了。
实际上,末日真理教还是奉行原教主义的时候,并不被当时社会视为邪教。即便,它的“苦行”并非针对修行者本人,也在教义中拥有“强加于他人”的意思。“强制性去观测世人之苦,认知万物终结之必然,进而去理解末日的真理。”是原教主义的一个核心,在这个过程中,仅仅是观测自己的“苦行”,试图仅仅从解剖自身之苦去探知真理的方式,是不足够的,或者说,明文注明是不可能的,所以,不仅要观测自己的“苦”,还要观测他人的“苦”,乃至于万事万物中包含的“苦”,之后,更要主动对自己,对他人施加这种“苦”,让自己变成受苦者和施苦者,才能从正反两面,明白“苦”的来处和根源。
“苦,并非单纯指磨难,也不是邪恶。它是通向末日的道路,也是酝酿美好的沃土。”爱德华神父用包含深情目光的双眼,眺望那屈身坐在树管带深处。宛如一个陷入了痛苦中的孩子的巨人,一边述说着自己所理解的原教主义。原教主义虽然有一个清晰的纲要和修行方法,但是,不同的人在不同阶段,都会产生自己的感悟。爱德华神父知道席森神父的理解,更明白,自己的理解和对方的理解有哪些不同之处。当然,也并不觉得双方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正确”。原教主义通过“强制苦行”对末日真理的追寻。直到末日终结一切之前,永远都不会存在一个“绝对正确”的答案,而这个性质却又是被原教主义者接受并遵循的“正确”。
“吾以吾之苦,赋予汝之苦。赋予众生之苦。在万物终结到来之时,此苦将让吾等解脱。汝不受苦行,必将于真理降临之时伤恐悲痛,必无法开启天堂之门,必轮回于地狱之中。看,末日真理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