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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3章

限制级末日症候-第10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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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外边的老人喊了几声,屋内的其他人立刻遵从他的指示,朝一个方向密集射击,虽然没有感觉到成效,但是老人的身影已经重新出现在窗口,急急想要翻回屋内。两个年轻人上前接应,可是,还没碰到老人,他的身体却陡然被什么东西倒拖回去,让年轻人抓了个空。

    “该死的!”呆在屋内的老人一个箭步冲到窗前,拼命朝外射击。可是,屋外的老人却被越拖越远。没人看清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抓住了他,只是觉得,在那森然的阴影中,必然有某个东西。被拖曳的老人努力抓过身体,试图放枪,可是他的双手立刻被吊了起来,整个人一下子就悬浮在半空,紧接着抛飞起来。

    下一刻,他的动作顿了顿,身体摔在地上,在潮湿的草皮上滑出很远,而他的头则圆瞪着眼睛,就这么悬挂在半空。骇人听闻的景象让目睹者全身颤抖,那不仅是愤怒,也是恐惧,因为老人遭遇的一切,在正常人的眼中实在太怪异了。只有屋内的老人怒吼一声,瞄准了那颗头颅的方向开了几枪,之后,死者的头颅掉在地上。而老人也好似失去了气力。脸色一片灰暗。

    “怎,怎么,回事?”涂着紫色唇膏的女孩牙齿打颤地问到。

    “钢丝。”在所有人退回大厅中心的掩体后,老人才板着脸。咬着牙齿解释到:“他们在恐吓我们,汲取我们的恐惧和愤怒,那些狗娘养的故意用钢丝干掉了老帕特,将他的脑袋悬在半空。”

    尽管这是极为让人愤怒的事情。但是,这样的解释充满了科学性,反而让其他人的表情好了一些,因为之前的情况实在太怪异了,就好似是什么古怪的力量杀死了老人。科学是可知的,面对可知的东西,总比面对不可知的东西更好。年轻人惨白的脸彼此看了一眼,虽然没有半点欣慰,但其中的恐惧多少减少了一些。

    幸存的老人将这些变化看在眼底。在心中深深叹了一口气。因为他并没有将事实完全说出来。老伙计的脑袋的确是被钢丝切割,然后被钢丝悬挂起来的,阴暗的夜色遮掩了钢丝的存在。可是整个杀戮过程可没有想象的那么科学。纳粹拥有邪恶的超乎寻常的力量,对老人来说。这句话可不是什么修饰,也不仅仅是从伦理道德出发。

    可是说了实话又能如何呢?只会让这些年轻人更加不知所措。老伙计的死亡,比他设想的还要突然,让他觉得这些年的休养生息,的确让自己的身体、能力和意志都削弱了太多。如果换做二战当年的自己,应该可以救下老帕特吧?不,如果老帕特还是二战时期的他,也绝对不会这么简单就被干掉。诚然,纳粹都是些能以一己之力和一个百人连队作战的可怕家伙,可是,经历了那样的战场还能活下的老兵,也绝对不会那么轻易就被敌人杀死。从经验来判断,出手的敌人只有一个,而且是抱着轻视戏耍的心态。

    虽然可以在心中假象诸多的“如果”,但是,事实就是这么残酷。老人已经不复当年,而年轻人则弱不禁风。所有人都会死在这里,老人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但是,他想,至少也要干掉一名纳粹。被敌人完胜,是他身为老兵的自尊所不允许的。如果可以,就干掉两个,一个献给自己,一个献给老友。转眼间,他就在心中制定了一个残酷的计划,这里的年轻人,都将被利用上。

    反正,这些年轻人都只是临时认识的客人而已。他和老友的家人都留在城市中,虽然纳粹出现得突然,但是,国家一定不可能完全没有反应,只能祈祷家人们可以幸运地逃过一劫了。

    老人盘算着,看了一眼正在为伤者包扎的年轻人,眼中浮现一丝不忍,但很快就消失了,眼神变得冷漠而幽深。他沉浸在记忆中,似乎听到了体内的血液流淌的声音,这声音将他带回了那个战场,那个弹尽粮绝,动脉出血,趴在冰冷的土地等死的自己——残存的纳粹蹒跚朝自己走来,自己紧紧抓住一枚破片,准备在对反扑上来时进行最后的反击。

    那场战斗的结果,是残存的纳粹被自己的援兵干掉了,然后自己得以救治而幸存下来。如今,那一幕翻滚在老人的脑海中,仿佛让自己的状态,正在朝当时靠拢——虚弱的身体,强韧的意志,以及,仿佛回档了一般敏锐的直觉。

    战斗的记忆,正从他的每一个细胞中浮现。老人松开手掌,不再那么用力地握住步枪,身体虚靠在掩体上,阖目聆听着声音,嗅着气味,用每一寸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感知冥冥中传达而来的信息。战场中的雨声,渐渐远去,伤员那一阵阵的惨叫,也无法阻止这种异常寂静的降临。

    “太严重了,不进行手术的话,这支腿就没救了。”牛仔打扮的女孩皱着眉头,打量着伤者惨遭重创的小腿,除了她之外的其它女生,都不忍再看那伤势一眼。

    “下山?”一名年轻人惨笑了一下。

    “可恶!”雄壮的年轻人用力捶了一下沙袋:“那些家伙果然在戏弄我们。”

    “要来了!”老人猛然睁开眼睛,撞开年轻人们,从伤者依偎的掩体翻了出去。天板猛然崩塌,伤者惊恐地看着上方,只见一个人影从天而降。只有老人在第一时间开枪了,但是没有用。年轻人以为子弹没击中对方,但是老人知道,的确已经击中对方了,只是没有效果,就和许多年前一样,普通的子弹要造成足够的杀伤,必须在正确的位置进行饱和攻击。

    “撤退!”老人大喊:“退到屋里去!”自己扑向另一侧,瞬间在他原先所站的地方出现了好几个弹孔。期间,他抬枪打熄了油灯,整个大厅陷入一片黑暗中。

980 战死() 
身穿军大衣的纳粹落在掩体中,一下子踩在伤者的伤腿上,在他发出惨叫声之前捂住了他的嘴巴。伤者痛苦地不住颤抖,却忍不住和这名纳粹对视,那遮掩在防毒面具后的眼睛,似乎在这个时候可以依稀看到。但是,那绝非是正常人类的眼睛,那目光有一种吸引力让伤者的视线无法偏离,他所看到的那依稀的眼眸,迅速在他的视野中不断扩大。伤者觉得,自己的灵魂仿佛要被对方的眼睛吸走了。

    然而,纳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目光主动偏离了伤者,在伤者反应过来前,已经后退,可这个时候,老人不知道何时已经出现在他的身后,并移动掩体挡住了他的退路。爆炸一下子席卷了掩体内部,随后就是格外浓烈的火焰,伤者一声惨叫都没有,就被彻底点燃了,因为,他在那之前,就已经被老人塞在他衣服中的手雷炸死了。而被助燃剂催发的火焰,一下子就席卷了纳粹的身体,当他向上跃起的时候,突然感到交错的锋锐从脖子前后切过,即便他抬起小臂去阻挡,仍旧没能挡下着蓄谋好的绝地一击。

    借助黑暗隐藏起来的钢丝,硬生生斩断了他的手臂和脖子,随后,他的脑袋被接二连三的子弹打中,向后抛飞出去。

    躲藏在后屋中的年轻人只看到黑暗中火光突然闪过,模糊的轮廓飞在半空,继而又被黑暗吞没,随之而来的是身体倒地的声音。牛仔女孩不由得大叫起来:“老艾伦!”没有回应,在暴风雨的黑夜中。风雨声的衬托让寂静尤为窒息,交战的声音好似一下子就断裂了,空气沉重得让人呢喘不过气来。年轻人抓紧了手中的枪械,手心黏糊糊的。却连擦一下都不敢。屋内所有的照明装置都已经被破坏,年轻人好不容易才适应了极为黑暗的环境,小心翼翼地挪动脚步。

    突然间,一名年轻人惨叫一声。在他旁边的同伴情急下喊起来,将枪口对准了那边,却没看到对方的身影,下一瞬间,就感到自己的脚踝被什么东西抓住了。他猛然低下头,只看到一只苍白的手,力量之大让他感到骨头快要被抓裂了,他的汗毛一下子都竖了起来,下意识调转枪口。扣下扳机。可是接二连三的惨叫却让他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是你吗?杰克。怎么可能?杰克?”年轻人的脸色惨白,一想到自己误杀了同伴,就让他的心中发堵。无比的恐惧中又夹杂着更多的情绪,让他完全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该做什么,脑海中一片空白,怔怔地盯着那因为过度用力而筋骨扭曲的手。惨叫声突然响起,又突然结束,仿佛就是为了让他知道,自己的子弹误杀了同伴。他终于看清了一个匍匐在地上的人形轮廓,可是从那只手传来的力量已经快速虚弱下去。

    这一瞬间发生了许多事,在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蜂拥而入信息让他好似过了一年那么久,另一边沉声质问的同伴声音这才传到耳边:“怎么回事?”

    “我,我”年轻人结结巴巴,语不成声:“他,杰克,他”

    有人上来,摸索了一下地上的人体,年轻人没看清那是谁,只能明白他在检查应该是杰克的人形轮廓的状况,结果是他所能想到的最坏的状况。“他死了。”那人叹息着。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年轻人愤怒又恐惧地大吼起来,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愤怒,但是淤积在他心中的东西,让他无法自主,歇斯底里。巨大的力量在拉扯他,他下意识挣扎,仿佛那个试图压制自己的力量就是可憎又可怕的敌人,直到自己被狠狠摔在地上,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声音,将自己拉回来:“该死的!冷静下来,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给我冷静下来!”

    年轻人喃喃自语:“这不是我的错,这不是我的错”全身的骨头宛如都松掉了,疲软地躺在地上。

    “这个家伙废了!”他听到同伴在抱怨:“该死的,那些恶魔在折磨我们!他们有大把多机会将我们一下子杀死,却故意给我们喘息的时间。他们要让我们都变成这个家伙一样!”

    语言是他能听懂的,意思本来也是,可是精神无比虚弱的年轻人一点都不想去理解。他只是怔怔地盯着天板,然后,在这寂静又黑暗的环境中,他听到了更多的声音,嗅到了更多的气味。这些听到的,嗅到的,在他的脑海中,勾勒出被山林暴雨所隐匿的更多活动迹象,而这些迹象让他感到深深的恐惧,那不仅仅是因为,那些迹象会夺走这里所有人的性命,更是因为,他们并不热衷于立刻杀死所有人。

    他的言辞形容无比匮乏,只能告诉自己:那就是恶魔。

    “有什么怪味。”遵循老人之言,并没有因为屋内黑暗就逃出去的年轻人们之间传来这样的疑惑。

    “是汽油。”雄壮年轻人颤抖地说,“他们要烧死我们?”

    “不能在呆在这里了。”牛仔女孩坚决地说:“我们出去!”

    虽然对外面的世界充满恐惧,因为木屋中虽然黑暗,构造也相对脆弱,但一墙之隔仍旧给予他们庇护的感觉,但是,如果敌人真的给屋子淋上了汽油,那么再继续呆在里面,就是绝地。他们想通了这一点,没有反对牛仔女孩的提议,雄壮年轻人扛起受到精神打受打击,已经无法再战斗下去的年轻人,尾随在其他人身后朝窗户靠去。

    “老艾克死了吗?”有人轻声问,明明雨声很大,诡异又危险的处境却让他觉得自己的心跳声比雨声还要清晰可闻。

    “死的是那些狗娘养的!”牛仔女孩笃定地说:“至少老艾克解决了一个。”她不清楚,老人不仅幸存下来,而且还打算解决更多。在敌人戏耍般的屠杀中。老人宛如回光返照般,自觉得身体、力量、经验和意志都回到了二战的时候。在他的脑海中,有一种幻觉,而幻觉点燃了他的生命。老人已经不打算活下去了。也不觉得这里有人可以活下去,他正在用自己最后的生命,去给敌人一个教训。只有他自己,计划大概是没有可行性的。但是,屋子里还有年轻人,他们就是天然的诱饵——只要这些纳粹仍旧带着那种重返战场的喜悦,试图以品味死亡和残忍的心态来戏耍自己等人,就一定会陷入这对年轻人们,对老人自己来说,都极为残酷的陷阱中。

    老艾克趴在木屋下方的淤泥中,为了预防雨水倒灌,这间木屋在建设的时候。地板距离地面足有一米高。他将自己杀死的第一名纳粹的身体剖开。用对方的血淋湿了身体。扛着尸体摸出木屋,小心翼翼的伪装,让他在黑暗中。就像是纳粹提着自己的身体那般。然后,他钻入木屋地板下。于潜伏中等到了第二名敌人——暗算了屋内的年轻人,并让年轻人的同伴误杀的那个家伙。在他对屋内的年轻人动手时,老人突袭了对方,敌人的松懈,就像是刚从冬眠中苏醒的冷血动物,偷袭得手之后,让他清晰感觉到,这些纳粹的能力,并没有达到二战后期,让自己差点就丧命的那些纳粹的平均水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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