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入江湖-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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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的一声闷响。
安潮的枪头再次被夏天安一指点中,发出了金铁交击的声音,只是这回夏天安没有立马抽手,而是加力一点,安潮的长枪被弹开,反向打了回去,击在了他的胸口,安潮也是整个人被枪打的倒飞而出,撞进了路旁的民房里,挣扎起身了几次也没能起来,嘴角也是留下了一股鲜血。看起来是内腑受了不轻地伤。
公孙奇忽然退出了战圈,叹息说道:“夏大人果然是名不虚传,本座也得拿出看家本领了。”说罢他丢下了手中的长剑,解下了背后背着的黑色包袱,‘嘭’地一声,这黑色包袱砸在地上发出了声响,连青石路板都被砸出了裂痕。
公孙奇缓缓地揭开了黑色的包袱,露出了里面的东西,这一下郑明安和其他两人也是松了一口气,而夏天安尽管还是表情不变,但眼底却是带上了一抹凝重的色彩。
这是一柄黝黑的重剑,剑身呈现光亮的纯黑色,隐隐还有些黑的发亮,而剑刃则是有些不规则,看起来这倒像是一根铁棍被开了锋。这就是静海观三大名剑之一的陨铁重剑,也是公孙奇为什么能是观中阁主之首的原因。
这柄剑重九九八十一斤,是一块天外陨铁打造而成,因为其材质太难铸造,所以很多地方并没有打磨,而是保留了陨铁本身的样子,这柄剑曾经生生砸死过数十位透脉好手,也是公孙奇的成名利器,这把剑,夏天安绝不敢空手去接。
公孙奇深吸了一口气,提起了这柄剑再次投入战圈,没有任何花俏招式,就是一个字——砸!这一剑不快,不狠,不巧,但是带着陨铁剑自身的威势,倒是有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的气势了!
而夏天安也是皱了皱眉,运起了轻功后退了一步躲开了这一剑,郑明安眼底一喜,有效!夏天安确实不敢硬接此剑,所以他立马缠了上去,只要缠住夏天安,公孙奇就有办法让夏天安接一剑,而这一剑在他想来,夏天安是万万正面接不住的。
只是正在几人缠斗不休的时候,场中又生异变!
第47章 黄雀在后()
在场之人就算是打的内劲四溢,看起来好像是一份力都不留的生死相搏,但其实各自都是留着一分力,为什么?
在郑明安他们动手之前的那个黑衣人,在他们看来,绝对是好手中的好手,这样的好手,怎么会只出一招就远遁了,定是在等待时机一击必杀!而且就算他那一剑刺的是夏天安,但是谁知道有没有什么猫腻呢?所以众人都是报了一分小心给那人。
此刻,果然那黑衣人又出现了,还是一样的一剑,还是那惊人的气势。
而夏天安嘴角也是露出了一丝冷笑:等的就是你,同样的招数,第二次怎么可能会奏效?
只是不得不说这一剑的时机选的好极了,此刻夏天安前有公孙奇,侧有郑明安,这人在夏天安最想不到的身后出来,可以说是极为出奇了。
只是夏天安还是一手挡住了郑明安,另一只手向后点去,这一指一看就是内劲凌厉,手指周围的空气都扭曲了,只是下一刻夏天安的脸色就变了,这也是他第一次变了神色!
因为黑衣人这一剑看似来势汹汹,和第一剑毫无差别,但是他万万没想到,这一招竟然是虚招!剑气在接触到夏天安这一指之前就缓缓散去,而黑衣人则是转身向着观星台内部奔去。
“贼子敢尔!”夏天安这一下终于是有一些慌张了,他宁愿承受了公孙奇的一剑,郑明安一掌也要返身去追那人,也是不顾自己嘴角溢出的一丝鲜血了。
张封一下站了起来,他有很强烈的预感,这就是白啸飞安排好的后手了!玉碑碎片就在观星台的顶楼!之前黑衣人知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有一分留在了通往观星台的门口那里,所以他只能用这一剑来调动所有人的神经,抢先一步去拿到玉碑碎片。
夏天安在转身追进去的过程中,余光瞥到了追上来的公孙奇和郑明安冷哼了一声,转身急停、起手、单掌平推,掌风卷起了地上的青石板像一股疯狂的巨浪飞向两人,郑明安只感觉自己真个人都要被这一掌推飞了,这种情况下他也只能停下出掌对抗这道掌风。
当他堪堪消弭了这股掌风之后,夏天安早已是不见了身影。
“追!今日一定要杀了他!”郑明安抹了一把脸,招呼着公孙奇赶忙向着观星台追了进去。
才过了数息时间,就见观星台顶部的侧壁破开了一个大洞,一个黑衣人用手蒙着头撞了出来,凌空落下,只是在空中借了一把力之后落了下来。
“休跑!”夏天安随后也是从那个洞里跳了出来追向了黑衣人,而郑明安和公孙奇也是紧随其后。
张封的瞳孔瞬间紧缩了!来了!这黑衣人落下的方位正是他坐着的这家茶馆。
‘嘭’的一声,黑衣人稳稳的落地,从张封身旁跑过,消失在了鳞次栉比地房屋之中。而几人也是落地之后来不及喘息,立马向着黑衣人消失的方向追去了。
只是张封却是松了一口气,走到黑衣人落下砸开屋顶那堆废墟的地方,张封拨开了那堆瓦片,瓦片下来赫然是有着一个紫色木质的小盒子。
张封笑了,笑的很舒服,打生打死这么久,还不是让他得了这最重要的东西。
只是当他打开了这个盒子之后,眼底却是充满了恐惧、不敢置信。因为盒子里只有一块破石头!玉碑碎片去哪儿了?难道?张封站了起来,沉默了半晌,看向了皇宫的方向,果然,所有的东西都被你算到了。那么这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了,皇宫那边他也没必要去了,现在的问题就是,如何才能够逃出京城。
只是他合上盒子站起身来的时候,瞳孔却忽然紧缩,因为他的脖子上感觉有一个凉凉的东西贴了上来,他没有回头,但他知道,这是有人把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剑上透出的冷气让他心里阵阵发寒,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到底谁才是真的黄雀?
那人用另一只手从张封手里拿过了盒子,只是下一刻,那人也打开了盒子,当他看到盒子里的石头的时候,整个人也是不敢置信,张封捡起盒子的过程他全部看到了,他没有偷梁换柱的机会,于是他也是‘哼’的一声,将盒子丢在了地上,一掌拍在了张封的后心,向着皇宫的方向追去了。
张封受了这一掌,‘噗’的一口鲜血就喷在了地上,面色白的像纸一样,这一掌让他几乎昏死过去,内腑也不知道被这一掌打的伤成什么样子了。但是他知道,对方还是没有用全力,或许是觉得他这么一个小虾米不值得让他浪费太多的内劲了。
张封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嘴里满是血丝,这一刻,他无比的渴望力量,无人能敌的力量,他想起了侯爷说的话,这个江湖,最终还是要有匹配的力量才能立足!
他的内劲被打的散碎,他挣扎着爬了起来,从破碎的桌椅之中爬了出来,一只手捂着胸口晃晃悠悠的向着门外走去,只是临走的时候他看向了那个小盒子,眼底闪过了一丝疑惑,随后他又走了过去,捡起了那个小盒子,消失在了门外。
而皇宫那边也是打的如火如荼,擒虎军的士兵已经是每个人都在胳膊上缠绕着蓝色布条用于区分敌我。宫中禁卫边打边退,宫城的大门已经被叛军占领,而叛军也涌入了宫城,正在把禁卫往内城赶去,城卫军也在接管着宫城的城墙。南诏王姜平骑在马上,随着大军缓缓地进入了这个象征着大楚皇权巅峰的皇宫。
他的心里现在充满着愉悦的心情,他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如此快就打败了精锐禁军进入了宫城,要知道,平常这些禁军军中都是有秘卫跟随,有好手的军队通常是难对付的多,看来真的像那个江姑娘说的消息一般,秘卫都被抽调去了他不知道的地方,而夏天安又不在,只要是拿下了内城,那把椅子,还有这个天下,他姜平,要定了!
而随着擒虎军推进到了内城城墙下,禁卫已经是退进了狭小的内城之中,而擒虎军闪闪发光的刀枪箭戟已经是对准了内城。
随着内城城墙上的禁卫往两边退去,让开了一个通道,一个身着明黄龙袍的身影走上了城头,不是皇帝又是谁?!
皇帝看着城墙下得意之色已经无法掩饰的姜平,眼中满是失望之色,只见他缓缓地开口了:“吾弟,你若是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姜平眼中的嘲讽之色更加地浓重了,他看着皇帝,好像看着一只待宰的羔羊一般。
第48章 自古天家无兄弟()
城头上的禁军闻言无不露出了悲愤的表情,时至今日,投降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所以他们都是做好了同反贼共存亡的决心。
而南诏王也是得意洋洋,不由地攥紧了手心,好像他攥住的,就是如今这个大楚天下一般。
城墙下刀枪林立,城墙上旌旗萎靡,衬托的这位如今的大楚皇帝好像苍老了不少,他低头看着城下的姜平,好像是在惋惜,又好像是在缅怀什么东西。
如果通过背影望去,就会发现这位皇帝的双肩在不停地抖动着,单薄的身影好像是受不住城头的寒风一般。
难道,皇帝打算认输了?
这时楚皇突然抬起了头,他的眼底满是血丝,散落在额头前的几缕白发也体现出了他日夜焦虑国事的后遗症,要知道,这位皇帝才三十出头啊。
“吾弟啊,你为何非要走到今天这一步呢?朕给你的,还不够多吗?”楚皇姜安的眼神里充满着遗憾,对着南诏王缓缓说道,这声音平缓、沉着、带着一丝疲惫和沧桑,绝不像是当年戎马天下,镇服四方的楚皇该有的声音。
南诏王抬起了头,看向了楚皇说道:“你瞧,就像这样,你总是让人抬头看着你,你享受了最好的衣食、权力、甚至连女人你都是最好的。而我呢?!”他的声音颤抖着,好像在诉说着什么天大的冤屈:“我是什么人?呵,我不过是一个已经被你遗弃的人啊!当年。。。。。。当年这位置该是轮到我的啊!”
楚皇定定地看着姜平,好像是第一次认识他的弟弟一样,他好像有很多话要说,但还是顿了顿,叹了口气开口道:“吾弟啊,你错了,你一直都错了。朕,从未如此想过。”说到这儿,仿佛也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记忆,嘴角扯出了一丝苦笑。
南诏王的双手状若疯虎的挥舞着,他狂笑着说道:“不用再说了,不管当日如何,今后,这位置,就轮到孤来坐了,今天,孤才是赢家!真正的赢家!”
楚皇看着南诏王,眼底的失望之色再也无法掩盖,他喃喃地说道:“吾弟啊,你根本不明白,这事根本就没有什么输赢啊,说起来,朕,也是一个输家啊。”只是他抬起了头,看向了南诏王:“吾弟啊,你若是现在命令军队退出宫城,朕,可以既往不咎,你也可以回你的封地去做一个安乐王爷。”
南诏王像是看着一个傻子一样看着楚皇,厉声说道:“姜安,你在做什么春秋大梦,孤今日若是能留你一命,那算是孤输了!”这一言既出,在场的兵士都是色变,虽然他们是叛乱,但是也是被粉饰上了一层‘清君侧’的外壳的,但是南诏王如今却是亲手撕破了它。
楚皇也不再看着姜平,只是转向了他身旁的洪逸率,摇了摇头说道:“你也要执迷不悟吗?朕对你不薄,逸率,朕也给你一个回头的机会。”
而那红甲将军闻言,只是摇了摇头,紧了紧手中的长枪说道:“请陛下清奸佞,还朝政。”
楚皇看了看他,竟是微微地笑了出来,摇了摇头也不再说话。
只是南诏王却是生气了,楚皇都已经到了如此地步,却还是在摆着他的皇帝架子,难道不知道他已经看不到明日升起的太阳了吗?于是回头看向了宫城的城墙上喝道:“冷玉夜,传孤的旨意,今日,一个人都别想活着出这宫城!”
而那城墙之上,有一银甲大将,看着南诏王和楚皇的方向,抱拳低下了头说道:“遵命,今日,一个人也别想活着出宫城。”只是他的眼睛里有暗光流转,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南诏王听了这话,冲着城墙上冷冷一笑,挥了挥手说道:“来人,全军攻城,今夜,孤要在承天殿设宴!”
军中令旗挥舞,擒虎军全军称喏,刀枪一顿,开始缓缓向前,杀气对准了面前的内城。
而楚皇只是挥了挥手,招来了他身后的一名红甲大将,说道:“安楚,朕交给你了。记住,朕,要活的。”
而那红甲大将抬起了头,粗豪的脸上露出了嗜血的微笑,只不过很快被严肃和敬畏掩盖,他缓缓地抱拳躬身,一字一句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