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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且入江湖-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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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无畏一副少见多怪的模样看着张封,懒洋洋的说道:“来个屁,如今龙亭和正法盟有约定,江湖相争,只要不涉及普通人的话,官府也不会管,最多派几个衙役将尸体收了丢到乱葬岗去。”

    张封奇怪的是这个世界乱七八糟的规矩,江湖什么时候可以和朝廷讲道理了,又是开口问道:“那这若是坏了规矩呢?地方官府恐怕是也没能力管吧?”

    朝无畏拍了拍手,抖掉了手上的花生碎屑,冷哼一声,说道:“坏了规矩?坏了规矩你就等着龙亭的追杀吧,轻了还好,抓你进困仙牢去住上个三五年,重了要么当场击毙,要么废去武功投入大牢。”

    张封也是惊愕,虽然不能不处理,可这不问原因就丢进牢里或打或杀,这江湖中人不会反了吗?又问道:“朝大哥,这江湖客能忍得了吗?进去关上个多年,出来沧海桑田,这处罚可不轻。”

    朝无畏也是想起了什么,叹了口气,说道:“行啊,不想关在里头,没问题,为龙亭效力,办好了差事就能抵消你犯下的过错。只是这办多少差事,办什么差事,就由不得你了。”

    张封心下默然,这世界说到底还是一个武力至上的世界,就算是杀了平民,也可以想着法儿免死。也是叹了口气不再说话,默默地干了两杯酒。

    朝无畏见了他这模样,也是笑了,江湖就是这样,你没有别人强,就会被人欺负。你没有敌人强,你就会被杀。很简单的道理,弱肉强食。却是当年留下的侠风义骨都再也找不见了,两人也是叹了口气,草草的喝了几杯就和张封离去了。

    夜里张封本想着赶了半日路,去寻小儿要些热水洗个澡,却被朝无畏伸手拦住了,朝无畏缓缓地摇了摇头,说道:“封哥儿,行走江湖,小心点为上,咱们刚脱身漩涡,说不得还被有心人盯着呢,还是小心为上。”

    张封也是心下一凛,朝无畏想的还是周到,这人一洗了热水澡就会放松、疲乏,现在还不是疲乏的时候。等到脱离了这里回到了侯府再舒舒服服洗个热水澡也行,且先忍耐两日。

    只是合衣睡下的感觉不是十分好,张封辗转了几次才进入梦乡,自从穿越来了之后,睡眠倒是一日不如一日了。才迷迷糊糊入了梦乡,就听见房中有响动,翻身就是掀开被子离了床。走到了窗前,看向了声响发出的地方,而探头的时候,发现了隔壁的朝无畏也是看向了黑暗中。张封见了朝无畏凝重的脸,心里也是没底,就是离了窗口去了朝无畏的房中。见朝无畏竟是穿戴整齐,腰间的长剑也是佩挂的整整齐齐。面上的神色凝重,眉头都拧在了一起。

    张封开口向朝无畏询问道:“朝大哥,发生了什么事情?怎的你如此严肃。”

    朝无畏拧着眉头,看向了之前隔壁院里那声响来源,低声说道:“刚才应该多个好手动手了,内劲动的很乱,我在其中感觉到了一位熟人。”

    “熟人?是我也见过的吗?”张封也是一凛,压低了声音询问道。

    “通过动手的内劲来看,很像当日的那个天明杀手。”朝无畏话音刚落,那院子里又是一阵打斗声,而后窜出了一个黑衣人,捂着胸口不住地吐血,翻过墙就逃了去。而那小院里走出了一个灰袍老者,正是白天所见的那名,只见他手里提着一颗人头,狠狠的对着地面啐了一口,将人头丢在了地上,就要转身离去。

    而朝无畏也是正要松开握着剑柄的手,却见那灰袍人倏地将目光投向了张封和朝无畏这边,目光微寒,像是在思索着什么。朝无畏也是被老者的目光刺了一下,又转身回来和老者对视在一起,好像在空中擦出了一溜的火花一样,气氛陡然凝重了下来。

第23章 误会() 
今夜的天气并不是太好,乌云蔽月,星光黯淡。无风,本身微微有些暖和的天气在两人目光相接之后竟然变得有些寒冷。

    那老者也是眯着眼看了过来,朝无畏盯着老者,两人都像是在想着什么一样,都是一动不动,只是朝无畏又悄悄的把手搭上了剑柄。

    忽然那老者拍了拍自己的袖子,上面可能因为方才打斗,沾上了些许的泥土。他掸了掸袍子,对着朝无畏开口道:“后生,两度相逢,恐不是巧合吧?你二人也有事相询?”老者明显发声的时候用上了内劲,这声音如春雷炸响一般传入张封耳朵。

    朝无畏皱了皱眉头,又看了看他脚下那颗人头,叹了口气,开口道:“恐怕这是一场误会。”刚才他感觉到了化物掌的内劲气息,所以才看向那个院子,以为是天明找上了门来,却不想惹出了这人。

    老者倏地笑了出来,向着朝无畏点了点头,出声道:“那就别看了,老夫扫扫垃圾而已,有什么好看的,天还没亮呢,赶紧睡觉的为好!”说罢就转身走回了自己的小院里去了,一边走一边摇头叹息,好像是为少睡了两个时辰而叹息。

    朝无畏也是收回了目光,将手从剑柄上移开了,张封发现他的耳后已经是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从未见过朝无畏如此紧张的样子。

    见到朝无畏关上了窗子坐到了桌旁,张封也是赶忙倒了一杯茶给他,开口问道:“硬茬子?”

    朝无畏一口干了一杯茶水,苦笑道:“白天没认出来,方才才认出来,怎么是这个怪物,何止是硬茬子,简直是老杀星!”

    张封脸上也是好奇之色渐浓,又问道:“多杀的杀星?”

    朝无畏狠狠的瞪了张封一眼,摸着下巴的胡茬子想了想,开口道:“刚才我感觉到了天明的杀手的气息,按照那天截杀咱们的那人水平来算,这老头一招一个,没十五个人别想看到第二招。”

    张封顿时惊了,歪着脑袋问道:“嚯,这么厉害,到底是谁啊?”

    朝无畏叹了口气,说道:“上个江湖留下来的,当时给龙亭做鹰犬的,‘三指人王’焦蒙河。手下庆府好手冤魂无数,听闻和侯爷也做过一场,只不过能全身而退。”

    “那也算是一等一的高手了啊,竟能在侯爷手下全身而退,貌似侯爷已经是我到现在见到的最高的高手了。“张封咂摸着嘴,似乎在想着这位该有多厉害。

    张封想了想又是开口问道:“朝廷的好手怎么会出现在安江府这等偏僻的地方,而且刚才听那‘三指人王’说的意思是现在人都是带着目的去接近他的,莫非是朝廷有什么事情?”

    朝无畏摇了摇头,示意让张封不要再多想了,也只能开口像猜测像安慰的说道:“封哥儿不要多想了,八成与咱们无关,多是天明和朝廷对上了,有可能是之前在迎接六剑两位大侠的时候天明有坏了规矩的嫌疑,所以朝廷也派了人来警告一下。”

    张封见朝无畏也是说不出个什么,左右无关,两人也就各自回屋睡下了。只是张封总觉得此人前来恐怕是与铸剑山庄脱不了干系。

    只是一夜睡过,再无他话,两人也是休息一夜精神饱满,一大早儿的便是出了城,往平阳府方向赶去。只是却不知道在清晨出门的时候,有一双眼睛也是紧紧的盯着他们。直到他两人出了城之后,那人才转身离去,缓缓地往城中某处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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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城中的某处角落,有一家破败的小酒肆,直到日上快要三竿之时,才有一个瘸子慢慢腾腾地打开了酒馆的大门。

    因为门板实木所做,比较沉重,瘸子搬得颤颤巍巍,只是移开了三块门板,他的头上就已经是透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瘸子叹了口气,他已经在这里开酒馆十三年又六个月有余了。

    酒馆开门后,瘸子也不去吆喝,只是默默地透了毛巾打了水,擦洗着桌椅板凳,毛巾擦过桌面,水光倒映出瘸子不算苍老但绝对沧桑的面孔。

    瘸子清洗了店内,就坐在了柜台后面的躺椅上,眯着个眼哼哼着曲子,就等着今日的客人上门了,往常的客人虽然不多,但也够他度日了。

    一炷香之后,第一个客人上门了。如果张封还在的话就可以认出,这正是那‘三指人王’焦蒙河。

    焦蒙河慢腾腾地走到了柜台前面站定,敲了敲柜台,从他看着瘸子的眼神来看,也是第一次来这里。

    焦蒙河嫌弃的蹭了蹭手指,那柜台虽然是方才擦过,但是还是有些许油腻的感觉,让他这等爱干净的人不免的心生厌恶。

    瘸子看着了焦蒙河,默默地撑着椅子扶手站了起来,淡淡的开口问道:“客官想饮多少?”

    焦蒙河搓了搓手指,盯着瘸子说道:“老夫也不知饮多少,阁下觉得金安的人能饮多少?”

    瘸子昏暗的眸中突然透出了惊人的神采,他看着焦蒙河,一字一句的说道:“金安的人不善饮酒,不如尝尝‘平湖水’怎样?”

    焦蒙河笑了,他知道,他没有来错地方,这世上本就没有叫做‘平湖水’的酒,平湖是龙亭总部所在的地方,于是又缓缓开口:“想问掌柜,有没有雅座,老夫不喜坐大堂饮酒。”

    瘸子搓了搓手,神色兴奋的不得了,赶忙开口回应道:“自然是有的,客官里边请,小的去给您打一壶酒,随后就送去。”

    而焦蒙河也是点了点头,顺着瘸子指的地方走了过去,他此行是奉了新龙亭首座的手令,来此查清‘天明’的一些事情,而这间酒馆,也不是什么正常酒馆,是龙亭在安江府的一个情报据点,他来此就是想要获取一些消息。

    瘸子的名字叫黄世真,五岁就被当时的龙亭收养了,只是在二十岁那年出任务的时候被暗器打坏了左腿的筋脉,也就瘸了,龙亭给了他一份驻守情报据点的活儿。他也接受,在这府城里守了这么多年,终于是有人找到了他。

第24章 重归侯府() 
焦蒙河看着眼前的酒瓶,好整以暇的抚平着自己衣服上的褶皱,他在等,等黄世真把关于铸剑楼的情报拿来,新任的首座郑明安看了最近的龙亭密报之后,觉得铸剑楼死去的楼主很有可能是天明的人,而且很有可能是假死脱身。所以他来了,郑明安给他五天时间,限他查清。所以他最近的心情都比较烦躁,烦躁了就会忍不住杀人,特别是昨晚天明竟然摸到了他的门上来。

    黄世真小心翼翼走进雅间,轻轻地关上了门之后向着焦蒙河行了一礼,说道:“焦老,这铸剑楼的事情都是最近的情报,全在这儿了,请您过目。”说罢从怀中掏出了一本薄薄的小册子递给了焦蒙河。

    焦蒙河也是伸手接了过来,开始翻看着,不时也开口问一些问题,当他看到了一段记录时,不由地砸吧了一下嘴,原来昨日碰见的那两人是安乡侯的人,怪不得。最后,看到了金寻出手和谢天安做过一场的记录时,终于忍不住叫了黄世真到了身前问道:“这金寻被杀之后,那杀手可有踪迹?尸体去了哪里?”

    黄世真低了头,抱拳回道:“回禀焦老,我等也是通过线人了解了金寻之死,至于尸首,被铸剑楼的人下葬了,而且就算拿到尸体也无用,这金寻的脑袋被人摘走了,根本没人能分辨出是不是金寻。”

    焦蒙河也是有些焦躁,这下不好办了,除非能找到那个杀手,或者找到金寻。他在心里已经默认金寻是假死了,而且天明在截杀六剑时现了身,虽说是那什么铸剑山庄的管家买的凶,但他可不认为这管家能买五次凶,剩下的四剑可是切实被铸剑楼的人杀了。

    焦蒙河也是放下了书册,好生褒奖了一番瘸子,就走出了酒肆,运起轻功就出了城,往剑镇而去,他有一些东西需要求证于铸剑楼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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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封同朝无畏终于是进了平阳府的地界,明显感觉到人流开始多了起来,两人也是放慢了速度,只要自己二人进了平阳府,想必侯爷也该知道了。这趟差事办的不算太好,朝无畏心里也在担忧该如何向侯爷解释。

    只是才到了府城门口就看见一个体态丰腴的老者,身着锦衣,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这老者见了两人,笑容越发的灿烂了,几步迎了上来对着马上的两人拱手道:“侯爷早知两位一路舟车劳顿,特地命在下前来相迎,还请随我回府。”

    而朝无畏见了此人赶忙下马回礼,也眼神示意张封下马行礼,自己则是正了正神色抱拳开口道:“怎能劳燕先生前来相迎,折煞朝某了,先生此来,可是侯府内生了什么事端?”

    张封一听,这人就是朝无畏说的那个老杀星,只是面上看来,倒像是一个做生意的富家翁一般,也没说的那般吓人。但是也跟着下马行了一礼,而后两人也是没再骑马,就跟在燕管家的身后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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