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唐-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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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头看向自己的儿子,又顺着他专注的目光望向星空,心念一动,唱起了从小哄儿子睡觉的童谣:
我知道半夜的星星会唱歌
想家的夜晚
它就这样和我一唱一和
我知道午后的清风会唱歌
童年的蝉声
它总是跟风一唱一和
当手中握住繁华
心情却变得荒芜
才发现世上一切都会变卦
当青春剩下日记
乌丝就要变成白发
不变的只有那首歌在心中
来回的唱。。。。。。
唱到这里,小男孩竟然也张开小口,用稚嫩的声音和她一起唱和:
天上的星星不说话
地上的娃娃想妈妈
天上的眼睛眨呀眨
妈妈的心呀鲁冰花。。。。。。
当小男孩再一次重复时,她听的心里直颤:
天上的星星不说话
地上的娃娃想爸爸。。。。。。
小男孩五音不全的歌声如同重锤击打在她的心上,她闭上了嘴,忍住眼中氤氲。儿子竟然将歌词中的“妈妈”改成了“爸爸”,她极力忍住哭泣的冲动,她知道这个时候自己需要坚强。
小男孩反复唱了两三遍,便安然睡去。轻合的双眼上长长的睫毛不停颤动,口中不时呓语着模糊不清的“爸爸”二字。
她慢慢起身,抱着孩子走入木屋。
木屋内并不大,借着屋外透帘而入的火光看去,屋里右边摆放着一张简陋的木床,上面铺了一层几张兽皮缝制的垫褥;屋内左边从木壁上吊下几个大小不一的兽皮包。挨着屋脚整齐的摆放着几个外表红黑发亮的椰子壳,上面模糊的刻了几个文字。
除此之外再无它物。
她将孩子轻轻的放在床上,拉起脚下的兽皮被单给孩子盖好,抚摸了两下小男孩的额头,将孩子手中的小海龟拿出来放到屋角一个盛满海水的半个椰子壳中,又抱起两个硕大的椰子壳转身走出。
此时天已黑透,除了海浪拍岸声,只有虫鸣鸟叫和不知名的小兽在林中嘶叫。
她走到没几步远的火堆旁,将两个大椰子壳放下,椰壳上的几个字在摇曳的火光照亮下显现出来,一个上面刻有“海盐”二字,一个上面刻有“药膏”。她伸手试了试放在一边两个大龟壳的温度,伸手抱起一个架在腿中,用一片薄厚合宜的硬木片将龟壳中的黄白色晶体逐个碾碎搅匀,将其刮在一起,只能放满一巴掌。
虽然很少,但她却略显高兴,小心的将这细白如沙的晶体倒入标有“海盐”二字的椰子壳中。复又跑到海边瓦了整整一龟壳的海水放在火上,继续煮熬。待调理好柴薪火堆,将已变清凉的药膏装入另一个椰子壳中。
做完这一切,额头微微敞汗。她盯着一手一个抱着的椰子壳,嘴角微微翘起回忆起了往事:
一年多前自己在这里醒来时,儿子将将两岁,她抱着儿子满沙滩的奔跑,一个人都找不到。恐慌、焦急种种负面情绪无时无处不在侵袭着她的神经。却是孩子的哭声将她从杂乱的情绪下拉回现实,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迅速的分析了周围的环境,决定先取火后探寻。
这一次的经历让她终身难忘,钻木取火远没有想象那般容易。亏得前世被喜爱看《荒野求生》的丈夫带着看了许多,当时还埋怨过他,非得看这个做什么,他说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用到,想不到还真用上了,真是造化弄人。她找了一根干枯的树干,取下裙带一端的金属饰片将一头劈开,再用一小截木段将裂缝撑开,塞上采集而来的一些引火物,用一根长约两尺的藤条穿在引火物后面,双脚踩紧树干,迅速地左右抽动藤条,经过近半个小时才慢慢的起烟直至起火。
浪拍岸,海风急,周围的一切都令她有莫名的慌张,她只能抱着孩子依偎在火边,烘烤着身上半潮的衣服,少顷儿子的情绪也渐渐平稳,不再哭泣,许是累了,一会便安然入睡。
她不知道这是哪里,她更不知道丈夫去了哪里,甚至在开始的两天内,她都以为自己始终在做一个难醒的噩梦,期盼着有人将她从梦中叫醒。
两天内没有人迹,没有汽车,没有飞机,没有海轮,没有一切高科技的产物出现。她渐渐明白现在唯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在头两天内,椰子作饮,海螺汤做主食。也亏得老天爷作美,没有下雨,否则她二人都不知道去哪里躲避。在第三天,她抱着儿子走了在海滩走了近十里路,将大大小小的海螺都采集到一起,烤了不少的海螺肉。她用林中不远处采来的大片植物叶将食物包起,用软藤穿紧挂在背后,又用软藤将孩子笨手笨脚的兜在身前,一手握着火把,一手握着长近五尺的锋利木棍向林中走去。。。。。。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选择进入未知的丛林,虽然她清楚那里有太多未知的危险。但她不走出这一步,绝对是坐以待毙。她想寻找文明的痕迹,哪怕有个野人站在自己面前,也会增加一丝对生的鼓励和信心。
她的目标是不远处的一处独峰。望山跑死马的道理她知道,心里对长途步行早有准备。
林中丛木茂密,有等高的蕨类,也有低矮的灌木,还有高欲通天的大叔。有些她认识,有些她连见都没见过,就如同一个原始生态森林一般。
她尽量选择较为空旷的地带行走,每走一步,总要在面前和身子四周敲打一番。行了近半日,林中的空气渐渐闷热,偶尔散发出淡淡的甜腥味儿,这是林中动物尸体腐烂后的味道。
透过高高的树冠望向那座山顶,好让自己不至迷失了方向。又行了一刻,她住着木棍抹了把汗,眉头不禁皱起,望着面前的就如层层后厚墙般的森林,心里有些发虚:自己是不是太冒险了?
这半日走来,她看到了手掌般大的食鸟蛛,看到了身长近尺的红黑色蜈蚣,还有一些野鸡野兔。
对她来说,生的希望压倒了一切恐惧,她只期盼不要出现凶猛的巨兽,否则根本没有存活的希望。
一条丈宽的小河就在面前不远,她小跑两步决定沿河寻找一番,因为人类总是爱比水而邻,说不定就能顺着河流寻找到人类的踪迹。就在她放松的刹那,一条花绿色的巨蛇蹿到了自己前进的道路上,吐着暗红的信子定,冷冷的盯向自己。她惊的倒退两步,险些跌倒,全身汗毛炸起!别说是蛇,只要是软软的东西她都有些害怕。
那蛇昂着三角脑袋脑袋盯了一刻,上半身突然猛的向后仰起,蛇口张开发出了“嘶嘶”声。下一刻那青花大蛇猛蹿而来!
“嗖——”,当她退无可退的时候,只听破空声响起,一只短小的飞矛将蛇身牢牢的钉在了泥土中!
【110】梦穿遥域(四)()
矛尾微颤,蛇身扭曲,它张开猩红的嘴巴死死的咬住插入它身体的飞矛,只听见“嗞嗞”声响,顺着飞矛淌下几行浓白的毒液。
她站在那儿目瞪口呆,火把已被扔落在地,只能用手中的木棍勉力支撑着酸软的身体。呆了一刻,她立即明白了这只飞矛所代表的含义,朝着飞矛刺来的方向大喊:“喂!有人吗?”
声音渐渐荡开,只听见一阵灌木丛中“沙拉拉”的声响,便再没了一丝动静。
“我不能放弃这样的机会!”她心焦如焚,用尽全身的气力喊道:“有人在那儿吗?”
半晌还是没有动静!
她不禁想哭,自己死活无所谓,可关键还有一个两岁的儿子,必须要把他抬养长大!
绝望之中闪现出了希望,但那希望又瞬间破灭,这样的打击更是残酷!
她扶了扶胸前被兜起的孩子,软软的坐倒于地。此时孩子不明所以,或是感觉到母亲的焦急失望,张着小嘴“哇哇”哭了起来。她一边轻轻的安抚着儿子,一边瞄向那内飞矛刺中的青花大蛇,那蛇已没了先前般的凶狠,只是不停的将身子盘起扭在一起。
突然她的正前方一阵草动叶摇,先是一个小脑袋冒从硕大的灌木叶中冒了出来,只见皮肤黝黑,贴头卷发,宽扁的鼻子,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警觉的看向自己。待看了几眼,闪身走了出来。竟然是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小男孩!
那皮肤黝黑的小男孩全身**,只在腰间围了一块小小的兽皮。他回头用怪异的声调呼喝了几声,一阵脚步声响起,灌木丛中又走出一男一女。两人皆是黝黑皮肤,黑发宽鼻,在腰间裹了一块兽皮,手中握着一根齐眉的细长飞矛。
那个男子身高体健,身上肌肉紧结异常,从胸口到腹部布满了浓密的黑色毛发,脸上涂抹了几道黑白相间的花纹,从肩至胸也涂抹了黑白红三色的条形斑点,就如同穿了一件花斑小马甲。最为惹人注目的是他的双手,宽大粗厚,就像一个小蒲扇一般。
而那个女子全身仅用一小块兽皮遮掩了下身私处,身上并无任何饰物。
她不禁看得目瞪口呆,在她的印象中,只有土着人才这番打扮,而这是哪里的土着却根本无从分析。她想起来土着中有一些食人部落,刚刚落下的心又蹦到了嗓子眼,暗暗将手中唯一的武器——前端锋利的木棍紧紧的握在手中,紧张的盯着对面三个土着的一言一行。
那个男土着走到小土着身前,使劲揉了揉他的脑袋,咧开大口露出黄黄的牙齿就是一笑,似是满意,似是鼓励。
那个小土着挺直了身板,歪着小脑袋开心的接受略微粗鲁的揉搓。
而那个女土着则是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眼中露出幸福的光彩。
她略松了松手中的长棍,心中想到:这对面的三人明显就是一家三口!
不待她多想,那健壮的成年男土着提着矛走到青花大蛇面前,恶狠狠的一矛就刺了下去,不偏不倚正中大蛇的三角脑袋,那大蛇再扭动了两下便没了动静。
成年男土着又将目光挪在了她的身上,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遍。皱起眉头似是有些疑惑,张口发出了几个怪异的音符。
不是中文,也不是英文,更不是她曾经听到过的任何一种语言。她脸现苦涩,朝那又重复了两三同样音调的男土着摇了摇头。
那成年男土着明白了两人之间语言不通,将宽大的手掌握成拳头,“嘭、嘭”的拍打了几下自己的胸脯,一字一句说道:“乌达!乌达!”,然后指向身后的女人:“乌亚!”,再指了指小男孩:“乌比亚!”,说完后看向她,似在等她的回答。
这次她总算明白了男土着的意思,心中感叹道总算有了一个沟通的起始。展颜一笑,指着自己重重说道:“梦!”,其实她本想将自己全名说出,可又怕他们听起来过于拗口而导致交流不畅,便只取了自己名中的一个“梦”字重复了几遍。
对面三人一脸的不解,似乎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名字,竟异口同声的重复了一遍:“梦?”
她用力点了点头。
“巴鲁萨!梦!”那男子高举木矛,一声惊吼吓了她一跳。女人和孩子也同样高喊着“巴鲁萨,梦!”。这三人就像在举办一个土着人小小的仪式一般,至于仪式的内容,她猜不出来。
高呼过后,三人脸上露出了淳朴的笑容。叫“乌亚”的女人走了过来,轻轻的将她搀扶而起,好奇的看向她怀中的孩子。孩子不认生,拧起小小的眉头,瞪着一双大眼眨巴眨巴看向乌亚,一脸的认真样儿。乌亚被这可爱的表情感染了,轻轻拍了下小孩子的臂膀善意的笑了起来。
她怀中不足两岁的孩子看着乌亚咧嘴一笑,竟也“咯咯”的笑了起来,这一笑把剩下的两个土着引了过来,开心的看着乌亚逗弄小孩子。
此时,四人间无形中有了一条纽带,刚认识的隔阂拘谨全都消失不见。
虽是语言不通,却不影响分享逗弄小孩的快乐。乌达抬头看了看天色,皱起眉头急急的向妻子乌亚说了一连窜话语。搞的她不明所以。
他们三人说了几句,乌达侧过身子,指向不远处的那座独峰,示意她和他们一起走。
在现在的情况下,她并没有别的选择,并且这三人看起来并没有一丝恶意。想了一下,她点头同意。
那小土着乌比亚一看她竟然同意了,欢呼一声,拔出刺死青花蛇的长矛,像只小猴子一般蹿了出去,眨眼便不见踪影。
乌达将大蛇卷在茅上往肩上一抗,走在前面引路。而乌亚则陪在她的身旁,时不时用不通的语言逗弄几下孩子。
看着眼前的情景,她不禁有些恍惚,这哪里是遇难穿越,看起来更像一次异域之旅。
三人在茂密的丛林中穿行了近一个小时,林中的气温不降反升,空气似乎都要凝结起来。她浑身是汗,体力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