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唐-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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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的打开匣子,从中取出一条玉坠,那玉坠是一个弥勒佛模样,蜡状光泽,纯洁乳白,多半透明,再仔细看去,内中貌似有一金色小物,闪闪发光。“此物叫‘天佛’,是你义父机缘下从前朝一官宦世家手中购得,据说只是一套中的一件,其它三件名曰‘地莲、星剑、月环’,若四件集齐,可得知一秘密。不过百多年来,没人见过另外三件在哪里。不过单是此物看上去也值得几个钱,今日便赐给你罢。还有,二郎你过些日子,早些去给村正等人说下,把八郎落户在这里。他久居山中,出来也得有个户籍,方便些。”
“儿谢过娘亲!”欧阳宇从母亲手中取过玉坠,又喜又悲。喜的是在这个穿越过来的世界落地生根了。悲的是他不禁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妻儿,不知道父母过的怎么样,在失去自己和妻儿后能不能接受那样的打击。而妻儿则不知道在哪里,他们母子。。。哎。直到此时,他才慢慢的感觉到自己活在大唐,也渐渐有了融入大唐的想法。
“今日大喜,你们兄弟妯娌几人去操办下,中午想必热闹的很!”老太太嘱咐起来。
“是,娘亲。”几个都恭敬的领命,商量如何操办去了。
正午大宴,村中百十户来了七十有余,直把桌椅摆满了街道和邻家。幸亏有二郎在,安排的妥妥帖帖,否则光是摆个桌椅、上个酒菜都能乱了套。村民们尽兴而来,满意而归,自不必多提。
算算日子,还有多半个月便要擂台比试,一家人又把能想到的,该注意的都想了一遍,欧阳宇也抓紧时间训练五郎熟悉使用复合弓,顺便找笔纸把前世和大书虫父亲一起背过的对联都写出来,再温习下,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嘛。
擂前两日,二哥请的书生赵文峰也已经赶到。要说人家摆架子到不至于,毕竟二郎的主人家也曾托言于他,不看僧面看佛面。况且不管成与不成,都有谢金拿。何乐而不为?
三月初一清晨,公鸡演唱团又把欧阳宇从被窝中呼唤醒,今日可是五郎的大日子,自己不能贪睡的。也不拖沓,早早起身,走了一趟拳,吃了早点。一直都没看到五郎的面,而二郎、七郎、素梅、云娘都已早早起来做准备了。
“二哥,五哥去哪里了,一早上都没看到他的人影?今日可是擂台,别睡过了。”欧阳宇奇怪道。
“他睡的着才怪!顶着两个白熊眼在那儿和娘亲说话呢!”七郎笑道。两个嫂子也在旁边捂着嘴直笑。
“忍则心静,静则智明。”二郎摇摇头说道,透着一股子禅味。
“五哥!有个遮了面的女子要见你!”欧阳宇怕五郎太紧张,决定开个玩笑。
“哐哐哐”只听得堂内脚步踏的极响,五郎奔了出来。
“她在哪里,她在哪里?”五郎边说边望。本来无神的眼睛尽然“精光绽放”。
“哈哈,五哥,我怕你闷坏了,和你开个玩笑,一会去了擂台,你自然能见到你的意中人!”欧阳宇笑了起来。
“臭小子,敢骗哥哥!”五郎笑骂着佯装发怒,放松多了。
待都收拾齐备,借了村中一辆马车,让一众女眷和孩子入内,四个兄弟雄赳赳、气昂昂的步行着向擂台所在的蒙山而去。
路途中的五郎还是紧张,出了笑话,好多次走路都同手同脚的迈去,走的那个别扭直叫人笑。
临近正午,欧阳宇和众人已赶到蒙山擂台外。其实这个擂台就设在五郎师父家门口宽阔处。擂台旁边还有一个比试射箭的地方,早早圈了起来。
擂台外早已人山人海,这个时候娱乐不多,又是在这山中,听到要擂台定亲,那便是一个很大的嚼头。附近的几个村镇,扶老携幼、坐驴赶车都早早来到擂台求个好位置,以便看个真切。甚至有小买卖人早已想到如此,推了车,铺了摊卖些瓜果零嘴,小钱赚个盆钵满。直让欧阳宇看的大为感叹,这个时代的人既有八卦精神,又有商业嗅觉。比之后世也不遑多让。其实众人根本就没有参加比试的,都是来娱乐看热闹的。没看到人家两个“种子选手”:一个是县丞之子,得罪不起,另一个是十年徒弟,怎么比?怎么争?
午时将至,只见楚天府门大开,从中走出五男一女。
领头的人年约四十,藏幞头,身穿圆领白色长衫,系一雕花革代,一脸严肃。身后四人恭敬相随,穿着统一的黑色短打。最后是一妙龄女子,一身绿纱长裙,走起路来摇曳生姿。只不过戴了纱巾帽,把面容遮掩了去。
不用多想,这应该是五郎的师傅、师兄弟和小师妹了。回头向五郎看去,只见他双眼盯着那女子,再也挪动不了半分。
楚天走上擂台,拱手说道:“鄙人楚天,今日设擂,是为小女择婿。小女年方双十,才貌双全,尚待字阁中。此次擂台,设一文一武一匠作之物。先决文武,平局则再比匠作之物。文比对子,武比弓射。三局两胜。无它要求,三十五岁以下,品端,容貌方正,未婚。满足这四个条件的人都可上来相比。今日不少父老乡亲来此,某先谢过,也请大家作个见证。欲参加者请速上台来!擂台开始!”
“我来!”楚天话声刚落,就见一年轻公子走上台来,头戴进贤冠,身着宝蓝杉,唇红齿白,生的俊美,就是举手投足间总有一股子纨绔轻浮劲儿。
“某刘子鸣,现年二十三岁。县丞刘远山之子。”说罢背手而立,下颌轻扬。楞是把自己父亲放到介绍里,生怕别人不知道。
“原来他就是县丞的儿子,看那个嚣张劲!”下面看不惯的村民已经开始议论了。
“还有谁人上擂台?”楚天看着五郎的方向问道。其实就等着五郎上来呢。
“哐哐哐”又见碎石步,五郎三步并作两步上了擂台,也不多说,对众人拱手一礼道:“李正朔,三十三!”便也站立不动。
楚天看着他心爱的徒弟上台,微微一笑问道:“可还有人上擂台比试?”见无人应声,便说道:“比试开始!”闪身退下。
刘子鸣“唰”的一声甩开折扇,轻摇两下笑着对五郎说道:“先文先武?”
五郎看了他一眼,如扔石头般砸出四个字:“主随客便!”
本来应该是“客随主便”,五郎生生改了,就是明白的告诉刘子鸣,这里是我的主场!
一听这话,刘子鸣怒气顿生,“你!。。。”喊出一字,看看了擂台下众人,急急扇了几下折扇道挤出笑容道:“好,先文!”说罢,也不回头,抬手向后招了招,人群中便走上两人来,都是文士打扮,一人年长些约莫五十好几;一人三十左右,笑盈盈的分立刘子鸣左右,甚是自信。看来刘子鸣上来文比就要用助拳政策了。
看到这场面,五郎自然也不会傻的自己上去拼,要扬长避短嘛!于是回头转身,朝赵文峰拱了拱手。也把助拳的请了上来。
那三十多岁之人站出来道:“某张子秋,便先来这第一战。”
赵文峰走前来拱了拱手:“某赵文峰,便陪子秋兄来几手。”
张子秋点点头,向四周看去,看到不远处几只山羊吃草,有了主意:“山羊上山,山碰山羊角!”
下面的村民中也有好对者,议论起来:“山羊对什么好?对彘可好?”
“哎,李三,就你那点儿水水,怎么也得对个虎豹之类的,多有气势?”
“什么气势!?简直是乱对!”又一人道。
“收声,收声,且看人家比试!”旁边几人不满吵闹,回头斥道。
赵文峰来回踱了几步,皱起眉来,这上来之人肚子里还真有点儿货。想了一会说道:“水牛下水,水没水牛腰!”
“对上了,这个对子应是工整的。”二郎在下面对娘亲和众人说道。
“我也回你一对。”赵文峰道:“饥鸡盗稻童筒打!”这是他来之前就准备好的一联,很是费了些苦心求来的孤对。
“异字同音,有意思!待我想想。”张子秋来来回回走了多步,忽然面有喜色道:“暑鼠梁凉客咳惊!”说完还自己点点头,越发肯定是对上了。
赵文峰额头见汗,要知道这个对子难度中上,他也是求来的,自己私下并未对的上来。而片刻之间,对面便说了上来,水平明显要高一筹,那边到底请的什么人!竟然有如此功底。
众人都未发现五郎助拳之人面色有异,还等的这精彩的比对继续,在下面催促起来。
“既然文峰兄来个异字同音,我便还一个回去,来而不往非礼也。”张子秋胜券在握道。
“无山得似巫山好!文峰兄,请~”说罢微笑而立,信心满满。
“这。。。”赵文峰低头急急抚着胡须,这是他思考问题时的习惯,只不过现在好像改“抚”为“抓”,几根胡须都被他抓下来,仍毫无所觉。难啊,山须得对水,可是对什么水好!他想的头都大了,时间过了一刻仍不回答,台下喝倒彩的越来越多。
朝张子秋拱拱手:“某技不如人!”说罢下台,面有愧色的走道二郎身边道:“二郎,有负所托,某无颜相对!”说罢也不提谢金,径直寻来路走了。
直把二郎看的呆了,“这可如何是好!连府城的文生都不行,如何是好啊!”老太太急了起来。一家人着急之下,把欧阳宇也算文比助拳的事给忘了
注1:白熊是唐朝熊猫的称呼。黄帝时期叫貔貅,战国时期称作白黑、食铁兽;三国时期叫白豹、貔;汉代时叫做貊、猛豹;西晋时被称为驺虞;到明代时,大熊猫又被叫做貊、猛氏兽
注2:彘,就是古代的猪。
【017】单挑,群殴?(精修)()
台上的五郎望向楚湘,楚湘那里双手不停的绞着手绢,手绢都已九转十八弯,肠肠绕绕的不成形状。
再看看在台下的一家人在那里焦急的议论着什么,只有八弟欧阳宇面色从容,好像并不着急。虽相处时日不多,他却知道这个八弟本事不小,况且他答应文比出手。想罢五郎朝欧阳宇喊了一声。
欧阳宇笑了笑,助跑两步,“蹭”的一个箭步跨上擂台。
“好身手!”下面众人只见一个十五六的少年飞身而上,喝起彩来。要知道这一跨约有一丈五尺多,也就是后世的四米多,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了。这要归功于他前世在部队的训练和学的技巧。
“五哥,娘说你先下去先喝点儿冰镇的梅子汤,这天热的很!”真真假假的话安慰着五郎,显得轻松无比,转身看向刘子鸣。
刘子鸣三人满脸轻松样,看到蹿上来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年,但以年龄论,他腹中能有几斤诗书?也敢跑来打擂。
“小子,你长的倒是一表人才,可以你这年龄,还是回去读读论语,看看诗经吧。没事别瞎凑!实在没前途,去做个兔爷也不错的。别输了以后丢人现眼!”刘子鸣说的话听听起来是善意劝说,可实际上阴损极了。五郎、七郎听到这话都已双拳紧握,憋起火来。
欧阳宇并不理睬,只是朗声问道:“小子欧阳宇,乃是五郎义弟。刘子鸣,你们选吧,单挑,还是群殴?”
“单挑,群殴?什么意思?”对面三人听到欧阳宇相问,都不理解。
“简单啊,这都不理解。单挑么,我一个挑战你们三人!群殴么你们三人挑战我一个,简单么,理解吧?别告诉我说不懂,那样我会买豆腐撞死的。”欧阳宇笑着指了指他们三人。
张子秋刚胜了赵文峰,正是意气风发,看到一个十五六点小子在这里说要一人战他们三人,觉得天下没有比这更搞笑的事情了,撇嘴一笑道:“你这小后生,竟敢口出狂言!我一人对你就能把你杀的片甲不留,等着哭吧。”。
“哎,古人云,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你多多准备一些绢布吧。”欧阳宇见他轻视自己,更是开心。
“你!你还老人言!?毛头小子,读过几本书,识得几个字!大放厥词!还。。。还让我准备绢布,准备那东西你就能赢了?”张子秋听了欧阳宇的话,火头直冒。
“绢布是怕你输的吐血三升,给你堵嘴用的。缺乏联想力啊,可惜、可惜!”欧阳宇继续从心里打击他。
刘子鸣看到他们打些无谓嘴仗,有些不耐烦了,“子秋兄,何必跟他浪费口舌,他想输的体无完肤,你助他一程便是。”
“子鸣所言甚是,那小子听好了!上联是:‘水水山山,处处明明秀秀’”张子秋扬了扬下巴。
“简单呀,下联是‘晴晴雨雨,时时好好奇奇’!”欧阳宇道。
“处处红花红处处!”张子秋见他答的轻松,扔给他个回文倒顺联。
“重重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