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雄-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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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点到的几个将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究是点了点头,便跟随着魏子阳慢慢地摸了上去。
靠近山头处,有一道极为狭长的土道,道路甚是泥泞,道路一侧是杂草丛生的荆棘丛林,另一侧却又是深不见底的山涧谷沟,若是一个闪失跌落下这山涧,定然是九死一生。
魏子阳瞧见眼前这副状况,吞了吞口水,便是不再迟疑,当下就是当先一步,走上那窄窄的土道,向山上摸过去,而余下的众将士俱是紧紧跟随在他的身后,手中握住自己的武器,露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来。
冬风阵阵袭来,不禁是众人打了个寒颤,也刺激着他们那颗不安的心。
走过那土道,魏子阳终于是能模糊地看清那山头上的人影。
那显然是一道关卡,关卡以木栅栏为主,旁边则是一个深邃的石洞,石洞很深,瞧不见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但那关卡却是十分破旧,关卡附近的地上满是细小的碎石和枯枝落叶,木栅栏也是陈旧不堪,好似只要轻轻一碰便会散架一样。
这关卡,倒不像是近年新设的,倒像是很久以前的遗迹。
魏子阳往旁边看了看,终于是看清楚了那人影是什么。
只见那人影身着布衣,手拿柴刀,背上则捆着一把柴,正是一边唱着樵歌,一边悠闲地往山上走去。
竟然是一个樵夫?魏子阳看见这人样子,心中也是疑惑起来。
这黑水山环境恶劣,气候不佳,完全不适合人们居住和生存,梅敬亭之所以提出了这条计谋,也是看在黑水山这天然的环境优势下。按道理来说,这穷山恶水之地是不会有人出现的,却没想到如今竟然瞧见了一个樵夫。
这就不得不令魏子阳感到意外了。
想了想,终于是向身后摆了摆手,示意大伙儿站直身子。待到大伙儿行动之后,顿了顿身,就是向那樵夫走了上去。那后面的将士瞧见魏子阳这般大胆的举动,当下就是想要出声阻止。
还没等他们提醒,魏子阳却是转过身来摇了摇头,示意他们且放下心来,随后就是再次走了上去。
那樵夫正一路高歌一路缓行,却是突然瞧见这山下竟然是有一个身披铠甲的壮汉走了上来,当下也是有些吃惊。
待到魏子阳走近,便是疑惑道:“你是何人?为何会来此黑水山?”
魏子阳闻言,笑了笑淡淡道:“我是大魏的将军,想要翻过这黑水山。”
魏子阳说着这话时,心中已经笃定这人绝对不会是秦国的细作,倘若他真是细作的话,那绝对不可能只有一个人出没,这附近至少得有三五人。但如今瞧见他模样,倒像是孤身一人。
那樵夫听到魏子阳这话,有些吃惊,不禁是露出了错愕的表情:“你。。。。。。你是魏国人?”
魏子阳微笑着点了点头,并不接话。
樵夫仿佛是没有听清楚刚才魏子阳说的话一般,再次是疑惑道:“你刚才说,你想翻过这黑水山?”
“正是,不知到这山头距离山脚,还有多远?”那魏子阳倒是不管这樵夫的疑惑,沉声问道。
樵夫一听,先是怔了怔,随后竟然是摇了摇头:“别想了,翻不过去的。”
魏子阳一听,皱起眉头来:“为何翻不过去?”
樵夫一听,顿了顿,才是缓缓道:“整个黑水山脉,道路崎岖,寻常人根本就难以通过,若是真想通过,就需得从这山头的小路向下走,小路倒是不难走,难走的是这小路尽头那深不见底的山谷。”
“山谷?”魏子阳听得这话,不由得是皱起眉头来。
“是了,那小路到这山谷中间,没有任何可以通行的地方,要想下山,唯有从那悬崖峭壁见滑下去。”樵夫如是解释道。
“所以我才说,你们想要翻过这黑水山,是绝无可能的。”
魏子阳听得这话,心中也是有些吃惊,怪不得梅敬亭之前对自己说走这黑水山的生还率十不足一,原来想要翻过这黑水山,难就难在这下山的路,特别就是那山谷之路。
顿时感觉到有些头疼,寻思一番,又是向这樵夫疑惑道:“那不知老乡,这破旧的木栅栏又是怎的回事,莫不是这里从前是座关卡?”
樵夫听着魏子阳这亲切的叫法,一颗心也是放了下来,原先见到这人身着盔甲,手握兵器,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心中还有些发憷,但现在看来,是完全没有必要的。
顿了顿,就是说道:“这关卡,是那大秦国杜充将军设立的,但后来不知何事,就荒废了,到如今成了这副模样。”
第94章 偷渡黑水山()
魏子阳听得这儿,是沉默良久,而后是摇了摇头,感慨道:“杜充不愧为天下名将,就连黑水山这等地方都要设卡。”
“老乡莫非是住在这黑水山上的人家?”魏子阳随即是问道。
按理说这黑水山属于穷乡僻壤,寻常人等莫说是住,就是过都不会从这儿过,而如今却是看见这樵夫在山中,就不得不令人有些惊奇了。
那樵夫听闻这话,解释道:“我是这黑水山山顶村庄的猎户,现如今正值浓冬,山上也没什么猎可打,就想着出来砍掉儿柴带回去。”
瞧见魏子阳一脸疑惑的表情,随即也是想到了什么,尴尬地笑道:“将军莫生疑,村庄里的大伙儿都是早年间受了难的,在落难之时便来到了这黑水山,瞧见这黑水山虽然是个穷乡僻壤,但也算是安然自在,没有战事,便是在此地定居下来。”
魏子阳一听这话,终于是释怀了下来,随即也是有些惊讶。
想不到在这乱世之中,竟然会有一群人躲在这大山深处定居下来,悠然生活。
想了想,就是一脸不好意思地问道:“老乡能否带我去村上一趟,我赶路赶久了,想要歇歇脚,不知。。。。。。”
那魏子阳话还没说完,樵夫便是温厚地笑道:“这没问题,随我来就是了。”
魏子阳一听,终于是长舒了一口气,随即是轻声道:“在下感激不尽。”
那樵夫听得魏子阳虽然身为将军,但性子却如此温和,好说话,也是对他生出了好感,也就减少了一些畏惧之情,领着这魏子阳一人,向这那山上走去,一路向北,竟然是在那太阳快到顶上的时候,堪堪到达了那村庄之外。
在走之前,那魏子阳便是向后面土道上的随从军士打了打手势,暗示他们先行回去,等待自己的消息,军士虽然心中担心,但一时间也没什么办法,也就只得回去。
一路之上魏子阳听得这樵夫自我介绍,他姓周,倒是和那周峰同姓,名字也很简单,唤名叫做铁柱。
一路上交谈之中,这周铁柱也是询问起魏子阳是为何而来,魏子阳也不隐瞒,就是向他们说明自己是魏国的将军,来到这黑水山是为了执行一项军令。周铁柱虽是农民,但也知道这军令是不可与其他人说的,当下也就没再追问了。
盘旋而上,不多时就是走到了这村庄之外,魏子阳瞧见这村庄时,也是忍不住感叹起来。
那村庄很小,大约只有二十来户人家,家家户户的房子都比较矮小低平,大多都是土房,只有少数是木质结构的木头屋,这周铁柱的家则是在村子最里面,是一栋土坯房,很是破旧。
周铁柱与他的母亲生活在一起,并无妻妾子嗣,那房屋虽是破旧,但因为周铁柱是猎户的关系,这房屋内也是有很多兽皮骨牙,再加上这堆在角落边上的干柴,就算是浓冬之际,倒也不算很冷。
听说这魏子阳竟然是想要翻过这黑水山,母子二人也是有些惊奇。
魏子阳瞧见这样,缓了缓才是道:“不知周大哥可有什么办法,能够助我翻过这黑水山?”
那周铁柱寻思良久,才是犹豫地说道:“要说办法,也不是没有。”
“什么办法?”魏子阳一听,心中大喜,当下是急切地问道。
“只是。。。。。。只是这办法实在是太过凶险,这。。。。。。这魏将军你要是用这法子,怕是会把命留在这黑水山呀。”周铁柱一脸忧心忡忡地劝诫道。
魏子阳一听,也是怔了怔,随即是沉声道:“不论是什么法子,也总得试一试,要是试都不试,怎么知道可不可行呢。”
周铁柱一听,咬了咬牙,终于是说道:“要说翻过黑水山,最麻烦的就是那悬崖峭壁,若是真的要走,只有一个法子,就是用毡皮自裹,推转而下,攀木缘崖,鱼贯而行,这样才有可能翻过黑水山,到达那山麓之下。”
魏子阳一听这法子,便是眉头紧皱。
的确,周铁柱提出的这法子实在是太过凶险,莫说是裹毡而下,就是在那攀木缘崖之时,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跌落下去,粉身碎骨,不单单如此,因为崖谷之间宽窄很小,一旦有将士跌落,势必会影响与他前后相接的另一个将士,这样造成的后果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即一人跌落,就有可能让数十人是白白送命。
“没有其他法子了?”魏子阳并不死心,依旧是顽固地问道。
周铁柱一听,也是面露凝色,摇了摇头:“没了。”
魏子阳听得周铁柱这话,便是沉默了起来。
良久后,终于道:“若是要用这法子,当需要很多的毡毯才行,却不知这山上是否有这么多毡毯。”
周铁柱再次是摇了摇头:“我是个猎户,这毡毯倒不是个问题,我家院后面便是有数百张毡毯,但是将军,你真的要用这法子吗?”
默然一会儿,魏子阳终于是沉重地点了点头:“事到如今,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话音刚落,就是向这周铁柱抱了抱拳:“周大哥,这我用一些干粮换你的毡毯,可好?”
魏子阳这二百来人在出营之时每人身上只携带了五日的干粮,若是用这过谷之法,身上的东西越少越好,这干粮带在身上,也就成了那累赘之物,不要也罢。
但如一来,魏子阳的大军可就没有一点儿退路了。
周铁柱显然也知道这点儿,有些担忧道:‘’粮食换毡毯,当然没有问题,只是。。。。。。“
魏子阳知道这周铁柱心中的担心,露出了一个安慰的微笑,轻声道:“我是个将军,当做好这将军之事,就如你是个猎户,也要做好这猎户之事,各司其职而已,望周大哥切勿在担心了。”
周铁柱听得这话,只好将想说的话咽了下去,点了点头,便是走到那后屋里面去清点毡皮。
魏子阳当下也是事不宜迟,就是跑下山去将自己那二百来号人给带上山来,并向他们详细地解释了这自己的计划,起初大伙儿一听,也是有些担忧,但知道自己是身负重任,便是死,也要一条道走到黑了。
都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只是犹豫了一会儿,便是同意了下来。
二百来号人是浩浩荡荡地走进了这村庄,倒是把那村民给吓了一跳,毕竟自从他们隐居这山林之中后,不知道有多少年都是没见过外人了,这不见倒好,一见就是这么多人,也把他们给吓得不轻。
不了解的,还以为是什么土匪强盗上山来了。
来到村中,所以人俱是按照刚开始的规定,将自己随身携带的干粮是全权交给了那周铁柱,以换得那毡皮,而后也是都脱掉了自己身上的盔甲,只留下了些许的水和武器。便是跟着这魏子阳,轻装上阵,向着那山下的峡谷而去。
果真如同那周铁柱所言,下山之时,先是经过一段狭长的小路,而后眼前便是开阔起来,不多时,果真瞧见前面是一处断崖。
站在那断崖之上,放眼望去,只瞧见巍峨的山巅云雾缭绕,阳光从那云层之中缓缓露出,射来一道长长的线,映成或大或小的光圈于在这峭壁之上,那峭壁之上奇峰怪石峥嵘遍布,中有些许光滑之处,却只占了很小的一块儿。微微低头,脚下则是深不见底的山谷,冬风一阵而来,刺人血骨发凉。
天涯峭壁口若河,悬崖勒马莫轻狂。
这是出现在魏子阳脑海中的唯一字眼。
心中紧了紧,终于是不再迟疑,向那身后的将士嘱咐道:“你等先不要急,我先下去,你们跟在后面,一个接着一个,慢慢来。”
话音刚落,就是深吸一口气,双脚成股,微微蹲下,而后用那毡皮紧紧地裹在自己的身上,眉头一舒,就是向那断崖跃去。
第95章 潜行()
双脚刚刚踩上这峭壁,魏子阳就门第感觉到了一股力将自己往下拖,双脚保持微蹲,拉紧自己那身毡皮,便是向这下面滑行而去,转眼间就隐没在了这云雾之间,没了踪影。
那悬崖上的将士们一看,当下也是狠下了心,学着刚才魏子阳的样子,一个接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