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三国-第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无论是声音还是画面,已经表明,这匹驳马,定是遭受到了野兽的袭击。导致受惊狂奔,并且是没有目的的狂奔。
陈平很想躲开,但这匹受惊的驳马好像认准了陈平,拉着马车上惊呼和哭泣的人,不顾一切的向陈平冲来。
官道很宽,这辆马车的车轨也很窄,正中的大路不跑,偏偏要冲向边缘的路人。
看来屠夫和牲畜还真有解不开的仇恨。
此驳马该死。
陈平从背囊中准确的拿出屠刀。
此刀为众多屠刀中的一把,也是最长的屠刀。名曰太牢,专屠猪马牛等大型牲畜。
刀身由精铁打造,长约三尺,拥有四条血槽的双刃尖头刀,刀柄有环手,用牛皮包裹,可以用腕力控制刀身,旋转刀锋。
陈平深吸一口气,然后慢慢吐出,调整自己的呼吸。
然后双眼微眯,上身微躬,双腿靠拢并略略弯曲。浑身肌肉不停起伏,调整着身体的力量。
此时的陈平,像条昂着头,浑身抖动的蛇。
这是道体养生术中的第一个动作,一字长蛇。
而最危险的蛇牙,正是那屠刀太牢,它在陈平的手中不断旋转,反射出丝丝月光。
飞奔而来的驳马前蹄踏空,对月悲鸣。
陈平的身体快如狂风,与驳马插身而过。
一片月光围绕在驳马颈旁,夹带着一道血柱,带起一颗硕大的头颅,在空中不停的翻滚。
悲鸣止,马车停,一轮圆月,挂在高空。此时以是三更天。
(本章完)
第3章 陈应()
车上下来三人,两男一女。
一男手持长鞭,身穿麻衣麻裤,正是那赶车人。
缓慢下车的男女,具穿连体布袍,其中男人已到而立之年,眼角有些许皱纹,头戴冠帽,身背一皮质箱囊。而身旁哭泣的女子,却是豆蔻年华,较之陈平,要小上两至三岁。
布袍男子先是看着失去头颅的马,然后细细打量陈平,眼中显出震惊之色。
“少年郎勇武,未到弱冠之年,就能抵住惊马冲撞,并能斩杀此马,真勇士也,若不是少郎,我三人性命堪忧。请受吾三人一拜。”
三人躬身拜谢,小女子也停止了哭泣,用她那双大眼睛,不停的看着陈平。
“无妨,此驳马直奔我而来,如不毙,我亦遭祸也。”
陈平连忙将三人扶起,接着道。
“此地多野兽,不如先离开这里,这匹死去的驳马,定会招来野兽啃咬。”
“少郎说的对,汝救命之恩,他日定当厚报。吾名陈应,字元腾,徐州陈氏族人,这是小女陈嫣儿,这是吾车夫陈礼,敢问少郎,能否护持吾等,走出这山道,吾必有重谢。”
“原来先生是徐州士族陈家,小子能护持先生,实乃三生有幸。我叫陈平,是一屠夫匠,因家道败落,特去徐州讨生活。如不弃,小子愿一路护持先生及小女,去徐州城。”
“如这般,那真是极好,以少郎之勇武,定能保护吾等周全。”
陈应背着陈嫣儿,陈平提着蒸锅和各种用具,车夫陈礼扛着行李,四人结伴而行,一路上边走边聊。
陈平得知了陈应的经历过往。
陈应,字元腾。徐州陈氏家族的嫡系,还是医圣张仲景的传人。
陈应弱冠之年开始游学,对医道之术有着莫名的喜爱,更是在长沙拜张仲景为师。学到了不少医人救命的方法,这一学,就是整整十五年。
年前得家主书信,闻老父陈珪病重,陈应担心不已。
连忙告别恩师,带上小女,召来车夫,从长沙而行,日夜兼程向徐州进发。
十五年来,陈应痴迷医术,没有返回家族,而陈应发妻死的也早。所以陈嫣儿一直陪伴在陈应身边,
此去徐州,陈应一是用医术救家父陈圭,二是让小女陈嫣儿认主归宗。
通过这次交谈,陈应同样了解了陈平的过往,感叹着陈平的悲苦身世。
看着身高八尺,相貌英俊,谈吐得当的陈平,陈应甚是喜爱。
最主要的是,陈平也姓陈。古时所谓的同姓者,可以纳入一家人。
“陈平,汝身世悲苦,以屠猪狗为生,此次去徐州城,吾会带汝见家主,让他给汝找一条好的出路。”
陈应这么做也是有原因的,十五年的学医生涯,让陈应见证了太多的悲苦,此时的大汉子民,以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这是乱世的征兆。
要想在乱世中保存陈氏家族,那么必然需要智者和勇者。
陈平,就是一位勇者。
陈平知道,自己遇上了一位贵人。改变命运的贵人。
“多谢先生的知遇之恩。”陈平十分激动,长拜在陈应身前。
陈平很少拜人。但陈应是必须拜的。
陈应不已士族子弟自居,能看得上陈平这狗屠之辈,并且帮助陈平改变命运,值得陈平这一拜。
“少郎与吾有救命之恩,就当是吾还恩吧。”
陈应连忙将陈平拉起,看着热泪盈眶的陈平,同样也受到了感染。
“少郎真是诚勇之士也。加以时日,定非同小可。”
陈应喜欢陈平的勇武,陈平喜欢陈应的德行,两人聊得越来越投机。
直到陈应背上的陈嫣儿喊饿,才停了下来。两人发现,此时以到了五更天。
“老爷,此去徐州城还有三百里之遥。我们已过了山南乡,快要到达山北乡,然后途径东阳县,最后才能到达徐州城。”
车夫陈礼放下行囊,一边说着路况,一边寻干柴引火。
“到了山北乡,需再雇辆马车,然后俱去客栈休息一白日,晚上再赶路。”
陈应找了块青石,坐了下来。接着道。
“等到了山北乡,吾四人食些好的,以压那驳马之惊。”
一听能吃些好的,陈嫣儿摆脱了夜晚的惊吓和困意。缠着陈应,嚷嚷着要吃的。
“我要吃月角,阿爹要包来吃。”
“这里可包不出月角,到了徐州,爹爹定包出好多的月角来。”
陈浩摸着女儿的头,脸上全是怜爱之情。
“不知先生何为月角,小子还是第一次听说此吃食。”
陈平前世是美食家,对与吃食有着由衷的热爱。
“我来说吧。”
提到月角,陈嫣儿的小嘴咽了咽口水,很显然,月角这种美食,给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天下能包出月角的只有张师公和爹爹。因为月角是张师公发明的。”
陈嫣儿的声音很好听,像是黄鹂鸟,细声细气的将月角的制作方法告诉了陈平。
当陈平听完陈嫣儿的话后,终于知道,原来月角,就是饺子。
没想到医圣张仲景,竟然是饺子的发明人。
“张公真乃神人也,医术以名扬天下,没想到对与烹煮一道,亦有研究。”
陈应摸着他的短须,笑的很开怀,他越来越喜欢陈平这个少年郎。
陈应很低调,不喜欢别人抬高自己。最喜欢的,反而是别人夸赞他的师父。
尊师重道,是陈应的最大特点。这也是一个优秀士族子弟的品德。
经过快半夜的交谈,陈平已经看透了陈应的性格特征,所以说的每一句话,都让陈应欣喜开怀。
陈平可以说是典型的马屁精,并且还是拍的很准的那一种。
这是一种说话的技巧,也是先祖留给陈平的生存方式。
“陈礼,汝去燧火,今天的早食,我来烧,我要让先生和小姐,品尝下我的手艺。我虽不及张公,但也有先人的传承。”
“噢,那吾倒要品尝一番。看汝如何将熏肉和干菜烧成美食。”
陈平的话引起了陈应的比较之心,他想看看先人传承的美食能否比上恩师的月角。
陈嫣儿也欢喜起来,对她来说,能吃到美食,就是最幸福的事情。
陈嫣儿看着高大帅气的陈平,对其好感巨增。
车夫陈礼燧火打水,屠夫陈平切肉烧饭。
只见陈平先取出干净的白麻布,将切肉刀和烹锅不停得擦拭,直到刀身和烹锅反出月光,才停了下来。然后用水来回冲刷切肉用的青石板,以保持整洁。最后将熏肉和干菜在水中反复淘洗,直到没有一丝的污垢。
看着陈平的动作,陈应不停的点着头。
尊师曾说过一句话,病从口中。陈平如此干净的烧饭,让陈应很满意。其实不光是陈应,凡是食客,看到干净的烧饭,都会满意。陈平正是抓住了食客爱干净的特点。
而接下来的一幕,让陈应,陈嫣儿,包括车夫陈礼,全部动容了起来。
(本章完)
第4章 刀工()
一大块熏肉被月光围绕。
仔细看去,暮然发现,那月光,却是切刀反射而成。
切刀像似在快速舞蹈,在陈平手中,不停旋转。
此时锅中清水以沸,而第一撇肉片也被切下。
肉片直接被切刀崩出,飞入半空,然后轻舞一曲,最后落入锅中。
一片,两片,十片,百片,一大块熏肉,足足被切割了千余片。
陈平运用的,正是屠夫匠传承的环刀法和崩刀法。
环刀法,就是用手腕之力,可以控制刀具反复旋转。手腕之力越强,刀具旋转速度越快。
而崩刀法,则需用手臂之力不断震荡,产生的震荡之力,导入刀中。以形成特有频率。
目的是用震荡之力破坏任何阻隔之力,达到无物不切,还能产生特有的崩飞效果。
陈平月下屠马,亦是用了环刀法和崩刀法。
环刀法的传承以没有出处,但一直记载与屠夫匠的传承中。
崩刀法,自古相传,源于战国杀神白起。霸王项羽将其发扬光大。需要以强大的身体力量做基础,并且要将力量化为震荡之力。
崩刀法本是上阵杀敌之刀法,至于为什么记录与屠夫将的传承中,陈平也不得而知。
陈平只知道,崩刀法,是最难练成的刀工之一。
从古至今,练成崩刀之法的人,不过五指之数。
现在的陈平,靠着先祖的道体养生术,只能一刀两崩。
如用全力,每一崩,均有两百斤之力。
随着陈平不断修习道体养生术,攻克图画上的动作,或许能将崩刀术的威力在扩大。
造成一刀三崩,四崩,乃至最后的十崩。
屠夫匠的环刀法和崩刀法,让陈平烧饭的过程变得唯美绝伦。
只见每一片肉轻如蝉翼,能透过月光。它们像一只只蝴蝶,以相同的运动轨迹,飞入锅中。
这神奇一幕只停留了不到一分钟。但留给所有人难以忘怀的印象。
哒,哒,哒。
神奇的画面消失,但声音接踵而来。
声音犹如雨打芭蕉。并不嘈杂,反而悦耳。
仔细听来,却是切刀与青石板发出的轻微碰撞声。
声音来的快,去的也快,
当声音停滞后,陈浩三人却发现,青石板上的细长干菜,已被切成了均匀的半寸小段。
陈平单手用力,将半米长的青石条板抓起,斜放在锅口。
然后将切好的干菜小段,全部放入锅中。
但除了陈平以外,谁也没发现的是,那干菜小段中,隐隐掺杂着一些黄色的小颗粒。
这儿黄色的小颗粒,正是陈平制作美食的秘密材料。
那是各种高汤经过熬煮凝成的晶体,是最好的调味品。相当于前世记忆中的味精。
当最后一段干菜放入锅中时,那锅中的水也沸腾开来。
陈平看着黄色晶体快速消融,满意得点了点头。然后抓起一把青盐,均匀得撒入烹锅中。
“陈先生,陈小姐,可以用早食了。”
肉片与干菜在锅中不断沉浮,就像那杯中之茶。
而锅中的汤水,也不断冒出浓郁的香气,在月光得照耀下,像是覆盖了一层亮银。
所有人,均吞咽了口水。
“少郎的刀工,出神入化矣。吾与恩师周游整个荆襄,从没见人使出如此刀工。”
“先生谬赞,吾祖辈均是屠夫出身,家父更是对刀工要求极严。如不精,不能当屠夫矣。故刀工每日加以练习,才有今天之成效。”
“圣人云,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少郎有勤勉之心,才有这出神入化之刀工。来,这里荒郊野外,无甚规矩,吾四人同食。吾要尝一尝先人传承之美食。”
“快开食吧,阿爹,我腹中甚饥。”
陈嫣儿闭上双眼,闻着锅中那滚滚浓香,口水已从小嘴中留了下来。
陈应看着女儿的馋嘴,哈哈大笑,接过陈礼递来的碗筷,用竹筷衔起一片肉,放入口中,慢慢的品尝。
当陈应吃得第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