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旗-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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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眼艰难地拉动枪栓,可是右肩伤口传来的疼痛,让他无法再次瞄准射击。
迟迟没有听到枪响,飞鹰感觉事情不对。他回头望向金眼。金眼的右肩包裹的绷带已经被鲜血染红。他正用力地咬着牙,尽量控制着自己平稳呼吸。
“怎么样?还能开枪不?”飞鹰关切中带着焦急。
“怕,怕是打不准了。”金眼头上冒出汗珠,眼睛贴在狙击镜上:“眼、眼有些模糊。”
“让我来。”趴在金眼身边的莫晓生,从金眼手中拿过*:“飞鹰大哥,报告方位。”
飞鹰刚想取笑他,却见他一脸的凝重,于是端正心态,仔细的寻找狙击目标。
“一点钟方向,距离630,小鬼子狙击手,射击。”
莫晓生虽然不止一次看过金眼开枪狙击,但从未碰过金眼的*。今天刚拿到这支狙杀无数小鬼子的*时,心还一阵乱跳。
可他听到飞鹰报告出要狙杀小鬼子的目标时,心忽然静了下来,感到这支九四式狙击步枪,已经和他融为一体。
他根据飞鹰报告的方位和距离,迅速调整标尺,快速锁定目标,果断的扣动扳机。
一声枪响,谷野正川一个跟头摔了出去。
“小子,你打中他了。”飞鹰兴奋的喊着。
“他没死,我只是打中了他的肩膀。”莫晓生冷静熟练地拉动枪栓,退出弹壳,让子弹上膛。
他不等飞鹰报告方位,再次扣动扳机,一个去搀扶谷野正川的小鬼子,头上溅出血污,栽倒在谷野正川的身上。
“好,你又干掉了一个,生子,好样的。”飞鹰很激动:“没想到你还是一个神枪手。”
他忽然喊道:“生子,两点钟方向,距离480,带指挥刀的小鬼子,射击。”
莫晓生调整枪口的方位和标尺,锁定带指挥刀的小鬼子,手指轻轻一勾,一声脆响,子弹呼啸出膛。带指挥刀的小鬼子,头上开花,像一只沙袋摔倒在地,吭都没有吭一声。
莫晓生回头再找谷野正川时,谷野正川已经消失了。
李保田和仓鼠带领的特工队,杀进逃得空无一人的小鬼子的宿营地。
“仓鼠、向南继续向小鬼子溃退的方向射击。”李保田大声喊着:“黄二狗、顺子,到帐篷里搜寻弹药和药品。”
“队长。”没过多时,黄二狗就兴奋地从帐篷里露出个脑袋:“我们发财了,帐篷里有大批的武器弹药和药品。”
李保田冷静的喊道:“所有的人都有,搬运武器药品,搬不走的给我炸了。”
仓鼠反对道:“不能炸,武器对我们抗日武装是何等的重要,怎可轻易炸了?”
他看看表:“现在是午夜一点三十分,小鬼子不会马上回来,我建议将武器弹药在这附近寻找地方藏起来。等我们以后有机会,再回来取走。”
李保田点头道:“也可以,就按你说的办。”
特工队将带不走的武器弹药藏好,一路急行军向靠山岭进发。
他们刚到靠山岭,就发现情况不妙。邓候方和李保田当年干土匪的靠山岭山寨,插满了火把,一群着装不一的汉子,手持武器,警觉地巡逻在山寨围墙上。
第十四章隐秘山洞()
第十四章隐秘山洞
一支奇怪的兵马,驻扎在邓候方和李保田当年做土匪的山寨里,李保田不知这批人是敌是友,不敢贸然行事,随即下令就地隐蔽。
“队长,这是一群什么鸟?竟然敢占据我们靠山宗的窝,这不是鸠占鹊巢吗?”黄二狗爬到李保田身边。
李保田瞪了他一眼:“你上去问问?问问他们是什么鸟?”
黄二狗伸伸舌头,做了个鬼脸:“一向不发脾气的二当家,怎么也成了*桶?”
仓鼠轻声问道:“队长,天已经快亮了,这里不是藏身之处。我们需要找个地方隐蔽起来,让战士们休息一下。山寨里的情况,要等战士们休息好后再侦查。”
李保田看看满脸倦意的战士,点头说:“好吧,在靠山岭的后山有个隐蔽的山洞,我们去那里。”
他拍拍黄二狗:“你做尖兵,顺子于海断后。”
黄二狗应道:“是。”他慢慢地爬起身,弯着腰对其他人一招手:“跟我来。”
转过山角,黄二狗直起腰,得意的说:“靠山岭山后的山洞,整个靠山宗只有大当家、二当家和我知道,隐蔽得很。不是有人带路,你们这些人,就是找上三天三夜,也未必能够找到。”
“慢着。”走在黄二狗身后的莫晓生轻声喊道。
黄二狗一惊,停下脚步:“小不点,怎么啦?又搞什么紧张空气?”
“这里有人来过,还设了机关陷阱。”莫晓生认真地说。
黄二狗呵呵笑道:“不可能,这条路就是靠山宗的老人,也没有几个知道,谁会来这里?”说完抬腿就要走。
“站住。”莫晓生低声吼道。
黄二狗一只脚提在半空,扭回头:“小祖宗,你别吓我好吗?我胆小。”
莫晓生没有说话,捡起一根木棍,向黄二狗的前方扔去。
咔吧一声脆响,枯草伪装下的一个兽夹弹出,将木棍夹得粉碎。
黄二狗惊得目瞪口呆,看着地上的兽夹,半天说不上话。
仓鼠好奇地问道:“生子,这么隐蔽的兽夹,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莫晓生害羞的摸着头:“我只是感觉这里有些不平常,倒不是真的看出来的。”
仓鼠吃惊地说:“这怎么可能呢?”
飞鹰笑着说:“这小子神乎着呢,从未摸过*,刚才那场战斗,枪枪爆头,弹无虚发。”
李保田看看已经发白的东方天际:“别说了,天马上就要亮了,不要暴露了行踪。生子,将兽夹重新支好。然后和黄二狗做尖兵,加快前进步伐。”
莫晓生重新支好兽夹,布置成原来的样子,然后和黄二狗带着众人,避开陷阱机关,来到靠山岭后山隐蔽的山洞。
山洞隐藏在山藤的后面,如果不是有人带领,是不会被发现的。
李保田留下两个暗哨,带领特工队其他的队员,藏进山洞休整。
特工队员在山洞中点亮火把,生气篝火,吃完突击战中缴获的压缩饼干和罐头。各自靠在洞壁上,安静的休息。
经过一整天的休息,特工队员已经基本恢复了体力。。
消炎药虽然让金眼不再发烧,可是子弹留在肩膀上毕竟不是个事。
他碰碰身边的飞鹰:“哎,有胆没有?”
飞鹰笑道:“我生下到现在,还没有我飞鹰怕过的事情,你说我有胆没?”
金眼指指右肩:“帮我把子弹剜出来,这玩儿留在身上麻烦。”
飞鹰吃惊地瞪着眼睛:“你、你让我替你剜子弹?”
他的头摇的像个拨浪鼓:“不不不,这事别找我,我不是杀猪的,干不了这活。”
金眼冷哼一声:“刚才牛皮还吹得呜呜响,现在却怂了,这就是从来都没怕过事的飞鹰?”
飞鹰的脸憋得通红,一脸无奈的伸着两只手,不知想表达什么:“我、我不是医生,拿什么给你取子弹?”
仓鼠叹了口气:“是的想个办法将金眼的子弹取出来,留在身上,终究不是个好事。”
李保田取出一把尖刀:“生子,我记得你曾经给战马取过子弹,你来。”
莫晓生紧张地说:“队长,我是给战马取过子弹。可这是金眼大哥,不是战马。我不行,我下不了手。”
李保田将尖刀塞进莫晓生的手中:“我们这些人中,只有你的心最细,手最灵巧也只有你能做得来。”
莫晓生不停地摇着手:“我不行,我真的不行。”
金眼对莫晓生招招手:“生子,来吧,我信你。”
莫晓生哭丧着脸:“金眼大哥,我真的不行。”
金眼呵呵笑道:“生子,来吧,就当我是一匹马,胆子大点,没事的。”
黄二狗鼓励道:“就是啊生子,你就死马当作活马医呗。若是过了今天,说不定金眼的伤口就会发炎,到那时候,说不定你就要给你金眼大哥挖坟墓了,动手吧。”
莫晓生知道黄二狗不是危言耸听,他就曾经见过一个左肩中枪的战士,因为子弹没有及时取出。最后因为发炎引起高烧,丢掉了性命。
他手握尖刀,沉思片刻,终于下定决心:“金眼大哥,我、我动手了,你、你可得忍住疼。”
金眼毫不在意地笑笑:“来吧生子,放开胆子,我能挺住。”
莫晓生让顺子把尖刀放在火上烧了烧,做了个简单地消毒处理。
李保田把一段木棍放在金眼的口中:“咬住了,别松口。”
然后对莫晓生说:“生子,动手吧。”
飞鹰紧张地攥着双拳:“金眼,要不、要不我给你讲一段关公刮骨疗伤的故事?”
金眼瞪了飞鹰一眼,嘴里咬着木棍,呜呜噜噜地说:“滚一边去,老子不是大姑娘。”
莫晓生小心地解开金眼肩膀上染满鲜血的绷带,撕裂金眼右肩的衣服,让伤口裸露出来。
金眼的伤口肌肉外翻,鲜血还在向外流淌,让人触目惊心。莫晓生双手颤抖,心惊地闭上眼睛,把头扭向一边。
李保田拍拍莫晓生的肩膀:“生子,别犹豫了,手术吧。”
第十五章疗伤()
第十五章疗伤
金眼的伤势,让莫晓生心惊肉跳,他虽然给战马做过手术,也给他受伤的猎犬,接过断裂的腿骨。
不过那都是畜生,而眼前的这人,是他尊重的金眼大哥,要给他尊敬的大哥金眼取子弹,他的心不免有些慌乱。
李保田再次催促他的时候,他咬咬牙,用力深呼吸几次,瞪圆双眼:“金眼大哥,忍住了。”
他用尖刀划开金眼的伤口,寻找射进金眼肩膀上的子弹。
子弹镶在金眼的肩胛骨上,莫晓生试着把尖刀插进子弹和肩骨之间。
金眼冷哼一声,浑身颤抖,冷汗淋漓。
扶着金眼的飞鹰不忍直视,闭上眼睛,将头扭向一边。
“谁?”莫晓生大喊一声。
金眼和飞鹰齐齐向洞口望去。
莫晓生借着金眼分神之际,拿尖刀的手一用力猛地一撬,子弹应声而出,从金眼的肩胛骨上脱落。
金眼大叫一声,咬断木棍。
莫晓生扔掉尖刀,来不及擦拭额头上汗水,把李保田早已备好的药,摁在金眼的伤口上,用绷带快速的为金眼包扎伤口。
做完一切后,莫晓生一屁股坐在地上,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
缓过神来的金眼,轻轻活动了一下右臂,惊喜的叫道:“呦,呦,好多了,舒服多了,生子,你小子真是个宝贝,无所不能,军医的活你也干得来。”
黄二狗捡起弹头,感慨地说:“生子,真有两下子,我看你以前不是打猎的,应该是杀猪的,这剔骨剥肉的活干得还挺在行。”
飞鹰把莫晓生拉起来:“生子,你比我飞鹰是强多了,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三宝嘻嘻笑道:“生子,来,还有我,我的左臂也受着伤呢。”
黄二狗轻拍了一下三宝的头:“滚你奶奶的腿去吧,你小子是贯穿伤。治疗这伤,要把左臂上的肉都剔掉,这活我就能干,不用劳动生子。”
三宝呵呵笑着:“得得得,你别劳神了,我还是留着我的肉吧!”
“生子。”金眼微微笑着:“想当狙击手吗?我教你。”
说起射击,莫晓生来了精神,他忘了刚才为金眼疗伤时的恐惧和疲劳,噌地来到金眼面前。
“金眼大哥,你说的是真的?你肯教我射击?”
金眼点点头:“我说的是真的,你很有做狙击手的天赋,好好锻炼,将来一定是个优秀的狙击手。不过你要记得,神枪手和狙击手绝对是两码事。”
李保田拍拍手:“好啦,静一静,说两句。”
他看看静下来的特工队员:“经过一天的休整,大家的体力也恢复得差不多了,也该办正事了。”
“我们的窝被别人占了,无论对方是敌是友,都得想办法夺回来,没有个落脚点,我们怎么生存,总不能做个没有家的游魂野鬼吧?”
他轻咳一声:“大家各抒己见,都发表一下自己的想法,别藏着掖着。”
仓鼠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泥土:“我们一共有十五个人,两个负伤的,能够参加战斗的只有十三个人。”
“而在靠山宗山寨门口的哨兵和巡逻队,人数已经超过十五人,山寨里还有多少人,我们就不得而知。兵法有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依我看,我们必须先摸清山寨里的情况,搞清楚对方是敌是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