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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夜王的命定新娘-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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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梦听得一头雾水,“什么意思?我何时要嫁皇太子了?”

    “皇太子,就是医好你的独孤晟炎。而让你嫁给独孤晟炎,是你父王的遗嘱。若是不相信,就去你父王的牌位前看一看,遗嘱和圣旨都用皇室绣龙黄锦写成,别人也没这个本事弄虚作假。”

    独孤珞又朝大门走了两步,顿住脚步,回头讥讽道,“呼延擎就住在欣悦客栈,你若是去找他,就落下一个同我一样的坏名声,自己权衡吧。”

    郝梦闻言,冲进珞心堂内,在偏厅内,寻到御黎王的牌位。

    朱红的牌位高高摆放在案上,前面供奉着水果,糕点,香烛,在牌位旁的两个锦盒,一个里面是金黄的锦缎红轴圣旨,一个是折叠成四方形的黄锦布,上面可见一行一行地艳红血渍,分明是以血代墨写成的。

    她不敢直视牌位,因为她心里还有呼延擎,仅仅存了这种想法,已经是不孝不义。

    她也不敢去拿圣旨和遗嘱看,她怕自己会绝望。

    一到了案前,整个人就像是被抽走了力气,瘫在了地上。

    但她还是咬牙撑起身体,硬着头皮,不甘心地抓住圣旨和遗嘱的盒子,从高案上取下,盒子摔在地上,圣旨的卷轴划开,圣旨则从盒子里飘了出来,似有一股风,飘过眼前,冥冥逼迫她把遗嘱看清楚。

    遗嘱上那一行字是,“小女郝梦,芳华适龄,善仁不求她为妃为后,只望她平安一生,望皇上与太后赐婚她与十五皇子晟炎,恩爱一生,白头偕老”

    圣旨上关于她的那一行字是,“郡主郝梦,端敏娴雅,文武全才,倾国倾城,与十五皇子晟炎青梅竹马,他们自幼深情,朕感念御黎王遗愿,特此赐婚”

    郝梦抓住圣旨和遗嘱,痛彻心扉,却忽然有了直视那牌位的勇气。

    “父王,为什么?”

    上午的阳光穿透纱窗,温暖的阳光无声笼罩牌位。

    “仅仅因为我身上流着呼延尊楼和独孤珞的罪孽之血,你就要这样对我吗?”

    她声嘶力竭的声音在偏厅内回荡,却无人回应。

    “我是您最疼爱的女儿呀!一女不事二夫,您要置女儿于何地?您说话呀!您这样一走了之,就痛快了吗?您和他们有什么不同?您这是要置女儿于死地!”

    京城大街上,独孤珞入宫的马车行经欣悦客栈,她犹豫了一下,掀开车帘,“停!”

    车夫忙停下,随行的丫鬟正要上前来扶她下车,楼上的一处窗子上飞下一个黑影,伸手扶住她的手肘。

    独孤珞因这扶在手肘上的手颤了一下,不着痕迹地一拧手臂,躲开他的搀扶。

    “我有事找呼延擎,说几句话就走。”

    呼延尊楼尴尬地一笑,忙做了个请的姿势,“擎在楼上,我带你去。”

    “有劳。”她客气颔首。

    “珞”罢了,说再多,她也不会回心转意。“梦儿最近怎么样?”

    “你还是不要问的好。”

    “她不好吗?”

    她拒绝再回答他。

    “我是他的父亲,我有权知道她的境况。”

    独孤珞没有再回答,上楼之后,她被呼延擎请入房中。

    呼延尊楼很不客气地跟进来,就坐在她身旁的椅子上。

    窗子上挂着厚厚的窗帘,遮挡了阳光,室内只有一颗夜明珠亮着,虽然映照如白昼,却还是让独孤珞觉得不太适应。尤其,呼延尊楼离得她这样近,近的让她能清晰地嗅到他身上那股奇异魅惑的香气,让她神智无法凝聚。

    她本想把他赶走,但呼延擎说他不是外人,她也不好再为此争执,太排斥反而会被某人认定为此地无银三百两。

    “长公主有话直说无妨。”呼延擎静默等着她开口。

    一见这个女人,他脊背就刺骨地发凉,因为她总说些让他痛苦至极的事。

    独孤珞开口,“梦儿知道了遗嘱和赐婚的事。”

    呼延尊楼忙道,“是谁告诉她的?”

    独孤珞只能回答,“是我告诉她的。我想,此刻,她应该会体会我当时出嫁的心情了。”

    呼延擎苦笑,“恭喜长公主,母女团聚指日可待。”只是这团聚却建立在郝梦的痛苦之上,偏偏,这一切都是拜他所赐。“梦儿怎么样了?”

    “我不知道,我不敢去打扰她,所以,我想请你去看看她,陪她想想办法。”

    “如果我记忆没错的话,前些日子,长公主殿下还要我远离梦儿,还要我好自为之。”

    “前些日子梦儿身体堪忧,我怕你打扰独孤晟炎来医治她,才那样说。不过,我此次并非来求你去探望梦儿,我只是来给你说一声而已。呼延擎,你是理亏之人,你无任何理由在我面前放肆。”独孤珞冰冷说完,“我还要入宫给太后请安,还要和晟炎聊一聊梦儿的医治进展,短时间内不会回王府。”

    呼延擎听懂了,她是来告诉他,她会帮他拖住端熹太后和独孤晟炎,给他这个机会,让他带郝梦离开王府。

    独孤珞起身走出客房,呼延擎疑惑问呼延尊楼,“她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

    “她很坏,也很好。让我又爱,又恨。”

    “曾祖父,这是我听过你说的最肉麻的话。”

    “别叫我曾祖父。”这会让他觉得自己很老,让他觉得自己配不上他的珞公主。

    “你的珞公主回来了,你何时帮我杀邪诺?”

    呼延尊楼刻意避开这个问题,“你不去找郝梦吗?”

    “不急,先让她恨一恨御黎王我再去也不迟。”

    “等我一家团聚了,我就帮你杀邪诺,擎,有本事你就好好帮我一把。”

第185章你回到我身边了吗() 
郝梦麻木地返回寻梦小筑,丫鬟们见她返回都忙又跪下行礼。

    “都出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任何人不得打扰。”

    见她脸色不好,口气又气急败坏,丫鬟们一个个不敢忤逆,忙应声,“是,郡主。”

    寻梦小筑顿时安静下来,湖面的风清幽,花厅侧窗地纱帘飘舞不息,就像是一片片幽魂,召唤着她。

    她走到窗口,随手无意识地扯下一道纱帘,走到花厅一侧,朝着横梁上抛去

    细致的莲足踏上圆凳,白纱被打成一个死结,她刚要套在自己的脖子上,一个人影跌跌撞撞地鲁莽地冲进来。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朗斯。

    他倒不是来阻止郝梦自杀的,其实看到郝梦要寻死,他也并无意外。

    “梦儿,你怎么还有心思做这种寻死觅活的事?呼延擎被金铜狼偷袭,正奄奄一息呢!”

    “什么?”

    “你的擎,快死了!”

    她担忧地心脏漏跳一拍,满脑子都是呼延擎躺在血泊里的情景。

    “金铜狼”是啦,若非金铜狼来找独孤墨轩合谋说父王谋反,也不会生出这么多的事端,她怎么只顾了恨这个恨那个,惟独忘了憎恨元凶?

    “擎本来想探望你,谁知金铜狼忽然从背后飞上来,将他的披风扯走,还用纯银暗器刺中了擎的后背,虽然那东西不是太大,不过”

    朗斯的话还没有说完,郝梦就飞身出了寻梦小筑。

    “喂,喂梦儿,梦儿等等我呀!”朗斯慢吞吞地小跑着跟出寻梦小筑,也不急着去追,“傻子,就知道这办法最灵验了。呼延擎,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可别怪我用诡计哦,我也是为了想尽快复仇才出此下策。”

    郝梦寻到欣悦客栈,直接冲进去。

    “呼延擎!呼延擎!呼——延——擎!我不准你死!你给我滚出来!”

    正在房内与呼延尊楼聊着暝夜族政务的呼延擎,赫然听到这声音,摇了摇头,他一定是出现了幻听,这怎么可能是他小娇妻的声音呢?

    “是梦儿?!”呼延尊楼却坐不住,忙起身走到门口。“梦儿,你怎么来了?”

    客栈的大厅中空直通顶楼,郝梦一袭白色蛟绡纱衣,立在楼梯下,正好看到二楼雅间内走出一个身着黑色披风的身影,只是廊柱挡住了他的脸,但那高大的黑影

    “擎——”看到他就好了。

    她飞身而上,直接扑进他宽大冰冷的怀中,“擎,你吓死我了,你怎么可以受伤呢?”

    呼延尊楼疑惑俯首,整个身体僵硬地一动不敢动,他的女儿拥抱他,是因为一个叫做呼延擎的男人,而并非与他相认。怀中温暖娇小的身躯让他挫败失笑,他转头看了眼门内的呼延擎,给他递了个眼色。

    呼延擎身影一闪,进入屏风后,迅速扯掉身上的衣装躺下,并在地上滴了几滴血。

    呼延尊楼嗅到那股轻微的血腥之气,才略推开郝梦,“梦儿,擎在房内,我是”

    听到这略带着慈祥的低哑声音,郝梦懵然一惊,忙从他怀中退出来,难怪这体香诡异芬芳,竟然是他?这奇香迷惑人心,都害她有些恍惚了。

    她憎恶白了他一眼,像是生怕身上被粘脏了似地,忙拍了拍衣袍,才冲进房内。

    “擎,你在哪?”

    “梦儿,是你么?”屏风后传来呼延擎虚弱的声音。

    郝梦循声绕过屏风,看到地上有大片的血渍,床边还有染了血的白衣,她的呼吸都几乎停止。

    “擎,你怎么了?”她小心地问询着,坐到床边来,不敢碰他的身体。

    “已经没事了,有我的曾祖父在这里,再大的伤也会很快痊愈的。”呼延擎从容凝着眉,装出一副很痛苦的样子,握住她冰凉的手,“你怎么来了?”

    “是朗斯告诉我的,说金铜狼偷袭你,我好担心,所以所以”

    原来是朗斯的鬼主意。刚才独孤珞来时,他察觉到朗斯在门外偷听,倒是没想到,他竟然会用这种法子引郝梦过来。

    若非呼延尊楼先出去挡住郝梦,他恐怕真的会措手不及,弄巧成拙,害得郝梦误会他再次用诡计。

    “所以,你担心我,就不顾一切地来看我。”说话间,他坐起身来,把的她的手拉到唇边轻吻了一下,又握紧,放在心口上,佯装虚弱地趁势把头紧靠在她的颈窝处,“梦儿,你回到我身边了吗?”

    熟悉的热烫的男性气息,吹拂着她的粉颊,她的脖颈,她的耳畔,她的脸儿顿时羞红,像熟透的苹果。直觉想躲开,却刚退了一点,就接触到他温柔含笑的眼瞳,有着紫色光氲的黑瞳映出她苍白的俏颜,让她不敢再直视。

    “梦儿,你你知道吗?我以为,我永远失去你了。”

    她忙低头,却才发现,他没有穿上衣,壮硕的身躯也滚烫地吓人,让她呼吸都不太顺畅。

    “那个既然既然你已经没事”她忙从他手掌和抽出手来,“我我该回去了,我本就不该来见你。”

    “你父王的遗嘱,你知道了吗?”

    “嗯。”她点头。

    “梦儿,我有个好法子帮你,既可以过了太后和独孤晟炎这一关,又可以成全我们。”

    “我”

    “九尾还在舜康,他懂得妖术,只要略施小计,他就可以帮你安然度过这一关。只要你愿意,我马上传召他现身。”

    “”她现在应该用这种法子吗?父王的死,父王的遗嘱,一个让她愧疚,一个让她憎怒。

    她要么秉持着一女不事二夫的忠烈,用死来结束这一切,要么遵照父王的遗嘱,嫁给独孤晟炎。

    可是,如果她真的嫁了,却又忘不掉呼延擎,将来也会成为一个被子女憎恶的女人。独孤珞血淋淋的教训就摆在眼前,她不想步如此不堪的后尘。

    见她犹豫,呼延擎一颗心不禁揪紧,“梦儿,你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我”她爱,将近十年的感情,她怎么可能说放就放?

    见她不回答,他也不逼迫,松开她的手,又虚弱地躺回去,像是快死掉似地痛苦地叹了两声。

    这两声叹息,直叹得她不知所措,仿佛她的沉默与拒绝,会让他死不瞑目一般。

    “擎”

    “梦儿,反正我的身体也快要撑不住了,我不该耽搁你的幸福,就这样吧,我们”说完,他的头探出床外,“噗——”一口血喷在地上。

    俊美地下颌上挂了血丝,就像是冬雪里飘落了红梅花瓣,艳丽凄冷,越是叫人心疼。

    郝梦吓得脸色顿时惨白,忙取出帕子给他擦拭唇角上的血丝,“擎,你这是怎么了?”他的身上明明没有伤痕呀。“是内伤吗?你快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呼延尊楼绕过屏风,说道,“金铜狼用染了银粉的铜珠击中他,铜珠太细小,直接深入了内脏,唉如果真的要取出铜珠,恐怕需要返回暝夜族,用暝夜族人专用的医治方式,开膛破肚,方能取出。”

    呼延擎暗笑,姜还是老的辣,这种骗人的谎话,竟然也能说得脸不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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