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即是妖-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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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你担忧了。”
司南虚弱的道谢。
发觉自己的处境,她立刻做出相应的反应。
用眼睛看了一眼周围,这是一间干净的普通农舍,墙壁是混合了稻草泥砌的。有一股草木味,桌凳都是自家打的,样式简单,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花纹,摆设都很务实。
药童听见司南是的话,扶着她起来的动作一顿,把嘴巴一撇,“这么说可就见外了,我一直把你当亲妹妹看的。”
司南抽抽嘴角,看着坦然的要当她哥哥的,实际年龄却比她小两岁的药童,心中,那股还未消散,也来不及隐藏的森寒的冷意,渐渐消了一点。
回想起前几日的遭遇,司南不由奇怪问,
“你不是说,我的命运已经改回来了吗?为什么还会被雷劈?”
接过药童递过来的一碗糖水,司南坐起来,小口小口的抿着。她昏迷太久,手无力的几乎拿不动碗。药童要帮她。她拒绝了——她不想做一个连吃饭都依赖别人的废人。
一提到这个问题,药童支支吾吾的,左看又看,想搪塞,却搪塞不了。
他无法解释啊!
甚至找不到一个借口,毕竟,被雷劈太不好解释了。
“也许”,他吞吞吐吐,
“也许是你本来的运势就如此……”
这个解释,虽然不太好,不过,可能是最接近事实的说法了。
药童咧着嘴,小心翼翼的看着司南的脸色,努力讨好着。
“是吗?”司南低下头,虚弱的一笑。那模样,说不出的可怜忧伤。
药童看得心下不忍,正要安慰,却不防司南忽地抬眼看着他,眼神明明是无辜又可怜的,楚楚又动人,却毫不犹豫,一个直拳,正好打到他的鼻梁上。
糖水被泼到地上,也没有浪费多少,大部分都被她喝下去了,因此也有了发火的力气。
“你干嘛打我?”药童被打懵了,有点不信。
“你唬我呢?从前倒霉,是因为被人借了运势,现在倒霉。却是我本来就倒霉。既然如此,人家干嘛借我的运?说白也是你,说黑也是你。我看你是满嘴胡说八道,当我是傻瓜!好骗!我打你打你打你……看你还敢欺负我……”
药童傻呆呆看着好像变了一个人似地司南,司南却恼怒的不管不顾了,握着小拳头直往药童背上砸。
想她前世过得何等逍遥自在,除了生命中的最后一天。什么都吃过,就是没有吃过亏!
哪有人敢骗她?敢当她是傻瓜?敢欺辱到她的头上来?
她气的浑身都在颤抖
没有办法,她是一个十足感性的人,却在穿越以后,不得不适应环境,做个理性的人,时时刻刻,用理智压抑自己,做什么都先斟酌好了。
这次回忆重现,让她忆起了真正的自己,自然而然,忍不住暴露的本性。
“别,别,小南,你听我说嘛!”
司南意犹未尽,打人实在太爽快了,“不听不听不听……”
她把药童当做自己受害的主要原因了。用暴打发泄自己的愤怒!
药童痴痴呆呆的,抱头鼠窜。
其实他只用一个摆手,就能把虚弱无力的司南推翻两个跟头。
可是他没有。他知道司南怒火郁结,不让她发泄出来,只怕还要缠绵病榻,好不起来。再说打就打两下呗,有什么关系?也不疼,和棉花似地,软绵绵。
不知怎么,他心里还有种高兴,看着这样的小南。气急败坏的拿他当出气筒,很有……亲切感。
“看什么看?想当我哥哥,就要我被我打的自觉!”
司南继续摩拳擦掌,气喘吁吁,眼睛里放着凶光。
药童无言,对着已经恢复生气的司南,一点脾气也发作不来,而且内心隐隐有一种感觉,这才是小南的真面目吧?
真是……可爱呢!
朱探把打来的青草,铺的均匀放在食槽中,让三头老牛吃。三头老牛只有一头是有气性的,想必知道自己的命不久矣,总是不安的喷着响鼻,一时又扬起后蹄,警戒的看着周围。
司南喜滋滋的站在门口,看天边燃烧正旺的火烧云,那么浓烈的色彩,看得人心也忍不住激动起来。用尽全身力气,她……伸了一个懒腰,脸上满满都是满足的笑容。
药童在一边嘀咕,“幸好这里原主人是个单身汉,屋里也没有什么铜镜等物,不然小南看见自己的容貌,一定就没有这种好心情了。”
司南没听清药童含糊的声音,以为他在抱怨自己刚刚的“暴行”,就招了招手,笑笑看着他,“我打了你,你生气不生气?”
“气,我怎么不气?”
药童手舞足蹈,气得换成一副严肃正经模样,
“我气你也不看看时间,刚刚醒过来,浑身乏力,要是动了肝火,再次晕过去,可怎么办?又叫我怎么办?刚才。有没有打得手疼?我帮你吹吹。”
被人细心关照的感觉,就是这么好!
司南咯咯咯笑个不停,心里那层郁郁,终于消散多了。
是啊,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也许,穿越对她来说,是一件好事。可以体验新的生活,新的朋友,新的……自我。
只是有点遗憾,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东西?
是什么呢?想不起来了。
算了,忘记了,就证明不太重要啊?
司南笑眯眯的对着无限美好的黄昏,发出一声外人只能理解五分的感叹,“能活着,真好啊!”
“是啊!”
朱探笑着,端着竹筐走过来,“牛喂饱了,说吧,先杀那头?”
药童和司南对视一眼,意思很明显,
“小南,你做主。”
“唔,朱探,你来吧?”
药童惊诧的看了一眼司南,司南则是咳嗽了一声,“宝儿这么小,他杀不了的。我呢,重病刚好,没有力气,所以,重任就交到你的身上了。”
朱探看了看司南,呼吸一口气,脸上笑容不改,
“好吧。”
药童把司南拉到牛棚一边,“你好像对他有些意见?”
“我能对他有什么意见?”
司南撅着嘴说。
这个表情等于默认了。
她当然对朱探有很大意见——自从那次亲吻之后,朱探就像人间蒸发似地,连影也不见。后来发生多少事情,她和大哥司东闹翻,被照妖镜照过,和青阳掌门直接对话,后来大比……这么长时间,连一点讯息也没有,就像那个晚上,纯粹为了揩油而来!
司南想到那个朱蒂彤果,更郁闷了!是不是为了得到她的初吻,所以送给她的?不然没有办法解释阿萝刚刚好在那个时候和人**啊!
“其实,朱探他喜欢你的。”
药童语出惊人,“不然,他怎么会在你一出事,就飞快的来到你的身边。”
“他不是路过——”
“这话你也相信?”
药童摇头教训道,“他是不好意识说呢。”
药童是少数青阳宗知道朱探真实身份的人,他想肥水不流外人田,有这么好的机会,当然紧紧抓住了,因此想了想,想出一番话,对司南说道,“小南,其实人的运势看似虚无难以琢磨,其实也是很重要关键的,有的人就是一事无成,哪怕再怎么努力。而有的人,坐享其成。
就像你,什么坏事也没做,老天却不长眼睛,非要劈你。没得法子。”
一番话,说得到司南心里去了。
她本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遇到不合理的事情,第一时间想的是用科学来解释。可是,怎么解释两道闪电对准自己的头?几率——踏马蹄几率!几率为零!为无!
如果是别人,还能无所谓一句“被雷劈啊,肯定是天怒人怨,坏事做尽了”是风凉话。可是真正临到自己头,她只有腿软,心悸的份,一想到几天前那个令人惊悚的瞬间,头皮都要炸了,感觉头顶上悬着一把利剑,时不时往下戳!
“其实有一种最简单的方法,你要不要试一试。”
“你也会?”司南惊奇。
“嗯”,药童高深莫测,
“其实很简单了,就是成亲。”
司南一怔。
“成亲是最快的改运方法。你想啊,一个人,和另一个人,毫无血缘关系,却因为换帖成亲,成为最亲密的人,同甘苦,共荣辱,一生祸福与共,生育下共同的后代,等于把自己的福缘、霉运,都与另外一人分享,共同分担。
如果你成了亲,那么对方的福缘就会与你联系一起,你的霉运,也会与另一个人分担。两项中和,你就没那么霉了。”
司南微微张开了嘴巴。
“可是我才十一岁,还不想这么早结婚。”
药童有点抓狂了,这可是他想了半天才想到了好方法!改运倒也罢了,最重要的是一定要抓紧朱探,不能让煮熟的鸭子飞了!
“早结婚,晚结婚,不都一样吗?你又是出嫁过一次了,对了,以前跟你联姻的那个一定要搞定,不然日后会很麻烦的。你还是早日决定了,朱探多好啊,他的家世……嗯,他父母双亡,没有公婆烦你啊!他又喜欢你!你仔细想想,不然日后还得提心吊胆过日子!”
司南迷茫不已,还是摇头,“为了改运,找个男朋友……”
“你这是为了保命,保命!下次有雷劈你,你躲得过去吗?”
药童怒其不争的看着司南犹豫。
在他想来,还有什么可犹豫的?这可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好事啊!
“朱探可是天灵根。你知道天灵根是什么吗?天灵根就是不排斥任何属性的灵气,可以无论任何地点、任何时间、任何环境,只要他想,都可以修炼,不像某些属性,只能在特定环境、特定时间修行。他的资质,只要稍微肯下一点苦功,将来飞升有望!你跟着必然要飞升的他,不也一样光明无限?”
司南看着正往牛棚挑选下刀对象的朱探,一直没觉得这个家伙有多特殊,除了笑容很是灿烂,为人不错,没有想到药童的评价如此之高。
“这么说来,为了我的小命着想,我必须得亲近朱探——”
“目前你没有别的办法。”药童一锤定音。
司南叹几口气。也罢,为了小命巴紧男人,总比为了金钱好些吧?
药童瞧见司南不情不愿的态度,眼珠一转,接着道,“你不喜欢他,也不要紧。还有一个选择,邵亦雨。”
“什么?”
“没错,就是邵亦雨。他将来必定是青阳宗的掌权人物,运势之强,也足够压的住你了!”
司南气的脸发白,“你故意气我?”
“别,小南,你别这样。”
药童有点害怕司南发怒,急忙解释说,
“邵亦雨挺在乎你的。有些事情你不晓得。害你的风铃,你知道后来怎么样了吗?”
“我怎么不知道?她跟了玉屏峰的隗大师兄!风光极了。她临走前,还跟我道谢,说是那个家伙帮了她大忙呢!”
药童叹口气,“你误会了。邵亦雨是故意撞上风铃,然后无意的把隗峰凌正在温泉洗澡的事情,告诉风铃,不过,他这么做,都是有原因的。”
一提到这件事,司南就怒了。
“什么狗屁倒灶的原因,和我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本来以邵亦雨的本性,是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但是因为你,你几次有意无意暗示厌恶风铃,叫亦雨替你解决。亦雨只好为你解决了。”
司南冷笑,“他的解决方法,哼。真是一了百了。”
“我跟你说明白,你就知道了。”药童嘀嘀咕咕,在司南的耳朵边上,讲了几句话。
司南的眼睛蓦然放大,“你说什么,隗大师兄是个……”
药童叹息着说,竖起三个指头,“就我知道的,死了三个了,还有外面我不知道的。风铃那个蠢人,是自己求着上门的,也怪不得别人。所以我说,知人知面不知心。你还是找个妥当人吧。”
司南原地站立,觉得冷风嗖嗖的刮。没有想到,事情的真相会是这样。
“隗峰凌的本性不坏,不过,三年之前,他就像你大哥司东一样,被当众打得,哎,尊严尽丧,而后,才变得偏激起来。”
“师傅和青阳掌门,用了很多办法,都没有用。师傅说他的心性大变,药石已经无救,每隔一段时间,必得要发作一回才行。他不能做青阳掌门了,所以邵亦雨才有机会啊!小南,你大哥还算幸运的。他应该感谢你,没有你打乱擂台,只怕李浮屠一定会虐他到死,就算不死也半残了。
司东的运气真不错,遇到这样的打击,不仅没有让他失落沉沦,反而使他激发出一股韧性,现在很多人看好他呢。”
司南默默无语。
这个时候,朱探挑出自己第一个要宰杀的老牛,磨刀霍霍,准备动手了。
那只牛的四肢都被捆绑起来,它也知道是躲不过了,也不想着逃跑,而是两眼含泪,前肢着地,无语的跪了下来。
老黄牛辛苦一生,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这么宰杀它吗?
朱探迟疑了,目光转向司南。
药童忍不住说,
“喂,朱探,你干嘛选它,换一只不行吗?”
“都是要杀的,那一只不一样?”
朱探也无奈,下手,还是不下手?
两个人再次不约而同,一起看着司南。
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