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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色即是妖-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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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医师的屋外,是一棵参天的大树,冠盖状的树杈分开,旧叶未褪,新叶已生,一片墨绿新绿,绿得层层渐进。浓密的树荫,清凉略有写阴冷,几只蝉儿无忧无虑的在尽力嘶鸣——明明是*光大好,而那个人,却只是在等死而已。

他手植的药草,正在生机勃勃的吸取灵石的灵气。要不了多少时间就成熟可以收获了,却不知道日后便宜谁去。

此情此景,怎叫人不悲伤?

司南以手扶着门框,黝黑的瞳孔里幽幽的,看不出喜怒,只如实的映着德医师苍白的面容。

明明是没有血色的恹恹神情,她昨日来看的时候,怎么会觉得他气色不错?还开玩笑说,“也许过两个月就能全好了?”

是因为刚刚吃药,药力没有发挥吗?

哀伤的看着那昏昏沉沉紧闭双眼的德医师。敞开的门倒映着司南的影子,随着时间推移,在地面上一寸寸拉长,直直的拖到病榻边上。

最会察言观色的她,看不出德医师有心掩饰也就罢了,居然小小药童也骗过她的“火眼金睛”?太好笑了!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灯下黑?她虽然能清晰的看到几百米远的地方,辨别一只蚊子的性别,却看不到自己身边人生命力在慢慢流失司南默哀的垂着头。

德医师斜斜依靠在榻上,素净的衣衫还有些松香肥皂的味道。他的双目紧闭,泛着青茬的胡须又冒了出来。原本稻草般乱糟糟的胡子被毫不留情的刮掉了。

因为她昨日忽然心血来潮,觉得病人如果能保持轻松愉快的心态,更有利于恢复健康。所以,亲手用肥皂泡揉湿了,给他刮了脸。

被胡须隐藏的德医师的脸,出奇的英俊。这种英俊不是隗峰凌、宫轩夏般年纪轻轻可以比较的,像是历经岁月,久经沧桑后,酿造成熟的酒液,香醇可口,回味无穷。

是什么原因。使得一位大帅哥灰心丧气隐藏自己的面容,司南已经顾不得深究了,她轻轻的弯下身,卷起德医师的裤脚,顿时心弦一颤。

两只脚骨已经全烂坏了,包扎的白布隐隐透出剧毒的黑色。小腿骨上一块一块的青黑,像是臭坏的鱼肉。被被剜去的腐肉附近也没有什么血迹,血液早就不畅了德医师渐渐转醒,看见司南无声无语的,不适的转动一下。

可他垂死的人,哪有力气?只是徒劳无功的动弹一下,就无力的放弃了。

司南看得又是悲哀无比。

医师德脸上慢慢凝聚成一个无奈的表情,“你还是知道了——”

“为什么只瞒着我?”

医师德静静看着司南,凝视了她的眼睛,半天才说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知道怎么做,对自己好,也对别人好。”

话未说完,咳嗽了好一会儿,才喘着气,“药童那孩子,虽然有时狡猾调皮,其实是个心思单纯的。我走后,你能照顾,就照顾一下他吧。”

这是他唯一的交代吗?

司南微微垂下眼眸,眼中不知闪烁着什么。然后,她眼睛一闭,狠心的硬下心肠。

“我不能答应你,德医师。”

“您并不是我的师傅。我也不是医门的人。我承认,欠了您两次治病的情,可即便要托孤的话,也轮不上我吧?”

司南的语气淡漠极了,像是真要撇清一样。

“你不愿意吗?只是在他不顺心的时候,帮帮他,这孩子一般不会让人操心……”

德医师深深的看着司南。

司南也凝视着德医师,两相对视,她差一点动摇了!不过,当她那双能看见灵气轨迹的眼睛,看见德医师的“生气”正在加倍速度脱离他的身体,立刻冷了下来。

如果她答应了德医师的要求,只怕他过不多久,就了无遗憾的去了。

不能让他死!一定不能让他死!

“宝儿是宝儿,您是您。我司南是恩怨分明的人,您对我有恩,我会报答。若是早早的死了,我所能做的,也只是遗憾,日后在忌日烧些纸钱,当做纪念。我不会您对我有恩,反去把这点恩情报答别人身上。因为您中毒,不是我的错。救不了您,也不是我的错。谁让你不活到我能报恩的时候呢?”

德医师怔怔的,哑口无言。

他第一次见到有人义正词严的表达,“……能活到我报恩的时候,我才报恩。”

司南偏着头,睫毛的剪影落到眼瞳下,叫人看不清她的眼神。

“当然,如果您强迫我的话,我会听命,因为,您救过我。不过我和宝儿现在的关系。也将不复存在了。”

小药童就站在门槛外,神色有些慌乱的看着司南半跪在德医师病榻边,把两人的对话都听见了。

司南当然知道药童就站在外面。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不过,就算不能答应您的要求,我也会同情,怜悯宝儿吧……他太小了,才八岁,就要亲眼看着亲人生离死别。他的弱小心灵能承受得了吗?日后,他看到您生前用过的物品,会不会就哀痛的不能自拔?会不会一听到别人说起您,就伤心的痛哭流涕?甚至……一看到药草,一闻到药味,都会想到你。即使有一天,他成了金针药师,甚至成了天医,失去您的悲伤也会成为他心头的创伤,一直跟随着他,如影随形。他忘不了正是因为自己本领低微,救不了您,才眼睁睁看着你死去……”

“您为医门争得了荣誉,可是却失去了生命,他会不会因此怨恨天医门??连带着,从此不在接触医术?”

“您让我照顾他。可惜我不是他姐姐,也不是他什么人?为什么要担负起这个责任?我讨厌心理阴暗的孩子,那样让我也觉得生活没有希望了。”

药童的眼圈红彤彤的,鼻子也红了,他抽泣一声,哭声由低微,慢慢变大,而后低嚎起来。司南完全说中了他的内心,这些事情,不是可能,是一定会发生的!

德医师看到药童的表情,颓然一叹。他唯一担心的,就是弟子,有心托付别人,可惜医门中人。谁会不在意他的出身呢司南的脸上十分平静,正是这份平静,让她脱离了十岁少女的稚嫩,看起来分外独特和独立。

“给我们半个月时间。无论如何,请您熬过这半个月。”

“别这么③üww。сōm快放弃——”

“我和宝儿都知道,您每天忍受着非人的痛苦,可是,为了我的良心能安,也为了宝儿不会留下终生遗憾和痛苦,请您……先别放弃。”

司南的眼中闪着异样的光彩,就像她下了决心,要进行一番大动作。

“我和宝儿会想进一切办法,让我们尽最后一分力。就算是失败,我和宝儿都可以对自己有交代。”

德医师本就是等死的人,早死晚死有什么区别?如果能让孩子尽了心,而不留下任何遗憾,他多受几天痛在去又何妨?

看着司南和药童一前一后,却同时露出的坚定、期望眼神,他点了一下头。忽然明白了,司南所谓“她和宝儿现在的关系”,其实,已经不需要他多说一句了。

“你有办法救师傅吗?”

药童充满希冀的看着司南。

司南已经暗下决心,不过那“十色土”应该是门派禁地,多一人知道多一份危 3ǔωω。cōm险,因而摇头,“我只有一个粗略想法,还不能肯定。不过,我有预感,德医师不该是短命之人,我一定有办法救他!”

最后一句话,司南说的铿锵有力,满怀信心,药童听了,虽然知道十有八九是虚的,可是他内心着实不愿意相信亲如父子的德医师离开人世,再想到司南曾经跟过天医药弥,还有她身上一些不同寻常,也就抱着百分之一的希望,期望起来。

夜晚,月上树梢,司南鬼鬼祟祟偷跑出来,借地形草木掩饰自己的身形。

一路平安到达,正在她窃喜的时候,突然被点穴一般,定住了。

任何人,被前后左右十几双毒蛇盯住,大概和她的表情一样吧?

她嘴里含着从朱探处得来的“紫玉”,一只手自然下垂,一只手按在胸口,维持一动不动的姿势。听说蛇的眼睛对动态动物敏感,不知道她假装石头人,能不能骗过?

原地站了十分钟,她的希望破碎了。巨大的压力下,就算她这个心智坚硬如铁的人,也快承受不住了,两腿发颤,额头冷汗直冒。

这个时候,她真恨自己的眼睛这么敏锐,能在夜间视物,把蛇口滴滴答答的唾液都看得清清楚楚。

她情愿自己是个瞎子,什么也看不见的随便一走,大不了被毒死,不必承受现在这种濒临死亡的压力。

当然她也可以放弃的往地上一瘫,放弃生的希望,自暴自弃的早死早投胎。

可是天生骨子里的韧性,让她不可能随意的放弃。

只要还有一线生的机会,她也会紧紧抓牢了!

可问题是,她能活着离开吗?那蛇王,已经等她等了许久了神说,你羊皮披太久了 七十七、与蛇共舞(2)

七十七、与蛇共舞(2)

朦朦的水雾如烟雨般。在光滑如镜面的石壁上凝结成一粒又一粒的小水珠。从缝隙吹来的微风在挖空的山洞内,幽幽的带来一些清凉之意。山洞宽敞,说话的声音回声阵阵,好比一个大型会场的空间内,却只有两个十来岁的少女,皆梳着未嫁女的发髻。

“姑娘,该喝茶了。”

紫衣绛香恭顺的端着一盏清茶,放在仙灵儿的面前。

“唔”。如云的秀发在低头的瞬间,如瀑布倾洒而出,露出纤细秀美的脖颈,仙灵儿侧着身子,接过清茶一盏。

“绛香不明白。浮屠公子求见三次了,姑娘为何吝惜一面呢?姑娘父母皆不在,孤身一人在这里,总不是长久之计,早晚还是要回去的。浮屠公子的母家,在神宗很有势力,他是带着神宗的旨意,特意来看望姑娘,姑娘一次又一次的拒绝,他岂不恼怒?嫉恨于心?绛香听说他的心胸最为狭窄。恐怕他日后对姑娘不利。”

仙灵儿仍旧低着头,如丝般滑顺的发丝垂下,看不清其真实面容。

绛香说了半天,得不到一丁点反应,她深知自己伺候的主人的性子清冷,万事不放在心上。虽然常常为主人担忧,但也知道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不以为意的慢慢退出去。

隔了不多久,仙灵儿才站起来,眨了眨眼,走到一处石室内。

“灵儿,你……不想要绛香了?可是对绛香的服侍不满意?如果不喜欢她,姥姥帮你换个,山那边飞琼、樱玉两个小丫头片子,倒是收了几个模样、品格资质上层的弟子,上次那个还带了个叫菡萏的丫头来看我老婆子,看着挺不错,我唤她来伺候你可好?”

头发已是半百的姥姥慈声问道。

仙灵儿眨着杏仁般的眼睛,摇头道,“不用了,姥姥。绛香很好,只是,太过呱噪。我素来喜静。”

仙灵儿的眼睛,任何人见过一次,都不会忘记。太过清澈了,清的看得见里面纯洁的瞳仁,如纤尘不染的明镜般。一如她的气质。不食人间烟火,也没有半点情感波动的。

“那好,我把绛香带走。可是你身边总是需要人服侍。姥姥……年纪大了,终究是要离开的。而你,以后的日子漫长着,你又不愿意回神宗,也要有个伴吧。”

“姥姥”,仙灵儿纯洁清澈的眼神毫无杂质,摇摇头,“我不需要伴,这样的生活我已经习惯了,姥姥若是在,我就陪着姥姥。若是有一天姥姥离开了,我一个人就好,不需要什么改变。”

仙灵儿在山缝露下的点点月光中,漫步而行。她淡淡的想,这样古井无波的生活不是很好吗?她不愿意,也从不去想混杂在纷纷扰扰的争斗中。以前是,以后也会。

真的,她不需要什么改变。人世间的一切对她而言,不过是梦幻泡影。而所有情感,包括喜怒哀乐,怨憎爱悲各种情绪,亦不过是不必要的负重,实在没有必要。

正在这么想着,一股淡淡的预警传入她的心间——小花说,有异客来了?

是吗?从青阳宗的方向来的?来做什么呢?

粉红的月牙儿散落的光华里,一点点晶莹的月之精华进入花冠王蛇的顶冠内。

它舒服的呼出一口气,狭长冰凉的眸子里,映着弯弯的妖月,一个奇特的想法出现了——上次那位不速之客,今晚可能要来拜访了。

那人是妖,妖在这种月华最旺盛的夜晚,精力最充沛,状态最佳。如果不是这个时候来,那能什么时候来呢?

司南并不知道,她不过偶然动念,就一头撞进了蛇窝了,而且是面带欣喜,跳着来送死的。她还随身携带着一块四四方方的,包袱布,准备打包用的。

冷汗津津的望着四周长的,短的,粗的,细的,白的,青的,各种黏黏腻腻,分泌粘液的冷血动物。若不是神经超级坚强,只怕当时就晕了过去。

千钧一发时刻,思维反而格外灵敏。回想起她这一生短短几年,可谓乏善可陈。

几乎没什么可诉说的。

还不知道自己的生母到底是谁,会不会本是有一个疼爱她的家庭,却不幸被歹人偷走,拐子拐掉的?

她甚至开始怨恨自己,没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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