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即是妖-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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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珠啊,你说什么?”
“我是说,依依姐姐,你那个朋友有麻烦了。她自己不过是区区庶女,除了一张贻笑大方的画像,再无名声。居然嫁到第一世家,占着东祁正室妻子的名分,逼得桃夭、林箬都矮了一头,”说到这里,马朱珠叹了口气,“我看她啊,是命不长久了!”
“这和桃夭又和关系?”姚依依很是疑惑,对马朱珠随意评论司雨的寿命,有些不满。桃夭是桃家这一代最出色的美女了,虽然年仅十四,和自己一样的年龄,早就花名在外,听说有大东川世家的人前来求亲。她眼高于顶,肯定不会
犹未想完,就听见马朱珠清脆的声音,“明天,东祁要迎娶林箬、桃夭啊!”
什么!
姚依依圆睁着眼睛,不可置信。明天不是司雨出嫁的日子么?东司才刚联姻,东祁就要纳妾?还一口气连纳两个?东祁是色中饿鬼啊!
林箬虽也是庶出,可却是上三姓林家唯一的女儿,身份、地位与司雨不可同日而语;在加上灼灼其华的桃夭,司雨未来的日子可想而知……妻不是妻,妾不是妾,算什么呢?
还未等她把可怕的情形想下去,马朱珠圆溜溜的眼睛在她娇美的面容上转了转,脸颊两颗圆圆的酒窝一闪而现,装模作样的,把花船遭到灵窟妖袭击,嫁妆尽数落水被夺去,而后司雨昏迷着被送到东家一一说了一遍。临末了,叹气道,“原就说,哪会有天上掉下的好事呢?司雨的命就平平,还长得和小白菜似的,又瘦又柴。东祁就是瞎了眼睛也看不上她的。若是让她嫁了普普通通的男人,也不会有今日了。”
姚依依震惊的不会说话了,好{炫&书&网}久才感叹着说,
“可,可是她,是东祁的嫡妻,嫁进东家的。”
马朱珠听了,冷笑一声,“就是如此,才更可怜。桃夭貌虽美,心计最深,林箬又是胆大包天无所不为的性子,两个人同仇敌忾,还整死不了一个她?早早死了,也一了百了。可她偏偏歹命不死,活活受罪罢了。”
“我听冬儿说,司雨抬进门的时候半死不活,东家老少夫人都不喜欢,认为太不吉利。只碍着名份,不得不让人送进门来罢了。说不定不用林箬、桃夭动手,她就死翘翘了。就是不死,上没有姑婆疼爱,下没有丈夫欢心,又没了嫁妆,连奴仆都瞧不起,她一个人,如何立足?”
姚依依听得又惊又恐,把事情前因后果想了一番,越想越是难过。姨妈啊姨妈,这次真是你误了司雨了!
“依依姐姐你去哪里?”
“我要去救她。”
“姐姐你不能去啊!”
“不行!”姚依依推开马朱珠,“司雨是我的朋友!我一定要救她,”
没有想到离开不过十日,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姚依依说不清自己心中的感受。不过她一直记得,若不是司雨介绍,她不可能拜入天医门,也不可能有现在的前途。
“姐姐你要是想见她一面,全了朋友一场情谊,我倒有个办法。”
“什么办法?”
“姐姐你肋生双翼,把她送出岛去,不就好了?”
“这个?”姚依依迟疑了。虽是说笑,却是一个最好的办法。可万一被人发现她帮助东家的妇人逃离,那该怎么办?
眼珠一转,马朱珠轻轻笑了笑,左右脸颊浮现两颗小酒窝,有点小小的得意。
“不然,我们明天先去看看本人再说?”
麟趾殿宽大的宫殿内站着两排小孩子,有男有女。
“都是有灵根的孩子?”
吐着红信的蟒蛇在房梁上噗噗的游动着,三角形的头,或者说是面容?奇异的微笑了下,咧了咧嘴,声音嘶嘶的,暗哑难听。
那些孩童最大也不过五六岁,小的才三四虽,一脸惊恐,两腿打颤的望着大蛇。有的还哇哇哭泣起来,当着众人,失禁了。蜿蜒的小溪流,流着流着,流到一个打扮的干干净净的小女孩脚底。
“呀!”那个女孩儿眼睛本是四处乱转,好奇至极,对大蛇也不怎的害怕。发现脚下的时候,两只脚都湿了。红彤彤的嘴巴一嘟,生气了。用力的一跺脚,把小男孩一推。小男孩年纪很小,一下子扑到在地,把身后的人一连串都拖倒了。只有那精明的,才躲过一劫。
小女孩跺脚是习惯,发现因为一跺脚,连衣裳也沾染了可恶的溪流水,心中的怒气更盛,举着小拳头,向已经倒地的小男孩挥过去。
场面乱成一团。惊叫声,怒骂声,一叠高过一叠的哭喊声,乱嚷嚷在空荡的麟趾殿回荡不休。
大蛇明明没有眉毛,可眼睛上方的皮肤明显一皱,“把非嫡出的,孩子,都送到兮雪宫吧。”
两位额头都是冷汗的殿监眼疾手快,不顾孩子身上的污迹和脸上的泪水,一手抱着一个,几次来回,很快的,大殿寥寥落落,只剩下三四个孩童留下来。其中一个就是那个哇哇大哭的,还有生气爱跺脚的女孩也被留下来。
大蛇嘶嘶的吐着分叉的蛇信,尾巴在划过金红色圆柱子的时候,轻轻拍打,借力一下扑了上来。所有的孩子都惊讶的往后一退,目露惊恐之色。爱哭鬼哇哇大哭,跌坐在自己画的地图上,抹着眼泪,嚎啕大哭,哭声伤心撕肺。
“一代,不如,一代了。”
大蛇的眼睛情不自禁流露出几分失望。扭着身躯,慢悠悠爬回房梁上,如同倒挂的老树藤枝一样,僵硬着躯干,紧紧合上嘴巴。
比起这边的空荡,那边兮雪宫人声鼎沸,吵得沸反盈天。
圣山三大派中,麟趾殿只收纳十二姓中嫡出子女,兮雪宫则是对所有拥有灵根的子弟开放。相比而言,自然兮雪宫更为昌盛些。
七八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少女笑嘻嘻的聚在一起,看年幼的孩童们拜师。懵懵懂懂的孩子们懂什么?什么也不懂,有的好奇,有点苦着脸,有点茫然,眨着天真的眼睛,由着未来的师尊们挑选。他们要过很久之后才会知道,这是影响他们一生的关键时刻。
大多数人只是资质平平,被人点点头,就抱走了。东陈岛毕竟位处岛上,不是那等平原大川,有灵根的弟子一茬接着一茬,可以遍地挑选。所有拥有灵根的弟子都是宝贝疙瘩,会得到很好的教育,以期未来生育灵根更好的弟子。
有那最资质优异的,反而是难以决断,留在最后决定。师长们看见好的苗子怎会轻易放手?同时看中一个的结果,就是少年们激动不已的原因——平日威严、不拘言笑的师尊们以武力决胜负,谁赢了,谁就可以得到优秀的弟子。那场面,可不似平时彬彬有礼,每个师长都是红了眼睛,使出浑身解数。
少年们看得津津有味,直到最后一个二等水灵的弟子被冲虚师叔收录门墙,才念叨着,纷纷散去。
“今年只有二等火灵和水灵啊。”孟冬儿挤在人群中,摇摇头,笑笑说,“不如麟趾殿收了一个一等水灵的。”
“你知道什么?玄冰崖又找到一个异属性——冰灵根的弟子呢!十年之后,谁知道谁更强些?”
人群散开后,自然关系亲密的人聚在一起。马朱珠个性倔强,不服输,和别的女孩难以相处,倒和孟家的老五孟冬儿相处愉快。因为他爽朗大方,不介意马朱珠出言不逊,“呵呵,你把姚依依劝去了?”孟冬儿换了个问题。
“那当然,我朱珠出手,还不马到功成?”
孟冬儿瞧见马朱珠那圆圆的眼睛,还有肉嘟嘟的小胖手,不禁笑了。他想起年前母亲对自己说过的话,俊脸飞上薄薄的红晕。
马朱珠兴奋的说,“东祁大婚,可有的热闹看啊!陈松龄到时也会去呢。还有桃溪、符宝儿、陈爽……嘻嘻,不知道东祁到时是什么表情。对了冬儿,听说霜霜还撺掇着沅陵师叔追杀田家哥哥,是不是真的啊?她也太小心眼了。不过就是不肯和她双xiu……”
“嘘!明知道凝霜最讨厌人说她这个,你不怕被人听了去告诉她?她摆布不了你,叫沅陵师叔对付你,你有冤无处诉呢。”
平日看着虎头虎脑的孟冬儿,笑嘻嘻捏着朱珠肉呼呼的手,大有深意的说。马朱珠先是不服气的撅着嘴,不知怎的,脸色渐渐泛红,也不再言语了。
天空澄净无云,清净无人处,两个人试探般轻轻的靠近,却在轻触的刹那,又分开了。撇开脑袋,谁也不看谁的走完一段路。
咳嗽一声,孟冬儿打破安静,“明天去东家,我们一起。”
“哦。”向来喜欢和人抬杠的马朱珠顺从的轻哼了一声,抬眼飞快看了孟冬儿一眼,提着裙角,跑开了。
神说,你降生在桃花岛 三十一、叛逆的少年们
东家正大门打开,威严的石狮子傲然的对着来来往往的宾客。今日是东家大少娶亲,可是娶妻,还是纳妾?这是一个问题。不拘林箬、桃夭做正妻都够了。可惜,她们进门之前,已有一位换过帖的司家女儿占据了正妻的名分。若是娶妻,何必巴巴的请人家女儿来?若是纳妾,又把前头的婚约至于何地?往来宾客,不少人都在暗地里猜疑思量,既然东家送来请帖,且过来等着看热闹吧。
一间雕梁画栋的精致内房,位于东祁独门小院的西侧。闪着水润之光的水晶垂帘,散乱的敲击着彼此,折射着窗外袅袅的晶莹水意。西窗下凿池注水,养了几尾金鳞小鱼,吐着水泡。点点碗口大的翠荷上撑起一杆竖立的椭圆花苞,花苞上点点粉红,欲开不开。房内袅袅的熏香在三足玉蟾的长舌见徐徐升起,把视线都模糊了。
东祁坐在枣红色酸枝木靠背椅上,右手漫不经心的搭在椅子上半旧弹墨云海一色褡裢上。外面络绎不绝的宾客他不是不知,只是那些等待看他热闹的,表面关心实则嘲讽的,与他有何关系?口是心非的人太多了,若是他东大少把心思都放上那上面,早被气死了。
“东大少,若不是情非得已,也不会求上门来。愚兄弟不敢奢望东大少出头,只求贵府大船中一个空位,送我这时运不济的弟弟悄悄离岛就好。”
田园十七八岁,生就一副宽仁、正统的美男子形象,浓眉大眼,鼻正口阔,身材高挺,目光之中隐隐带着无可奈何,若不是走投无路,怎么会对着比自己还小的人打躬作揖,苦苦恳求?
他给弟弟使了个眼色,东祁能肯接待他们,就有了五分机会,可不能再倔强的把事情搞砸了。抬头看了东祁一眼,惊喜的发现东祁听到自己提出的要求,没有生气,或是面无表情,准备居拒绝,而是……轻轻笑了笑?
他当然不知道,“离岛”这个词语,立刻让东祁想起那天晚上,目露凶光、用一根簪子抵着他脖颈,严词威逼的小女孩——“请公子送我离岛……”
事后想起这些事,完全没有了当初被制的愤怒,甚至觉得她和他的相识过程,充满了戏剧性,高潮迭起,不禁笑了笑。
田园一见东祁没有立刻反对,又误解了笑中的含义,以为大有机会,惊喜万分,“东大少若肯帮忙,愚兄弟日后定有厚报!”
“哦?你们能报答我什么?”东祁随意的呷了一口茶水,丝丝的清香,顺着口腔进入喉管,果然有松弛神经,浑身涣然一心的感觉。那人说得不错。想到那人醒来后的一颦一笑,一嗔一怒,又会心笑了笑。
田陌今年只有十三岁,若以为他阅历不深,经验不足,那就错了。他的经历极为坎坷,见过太多表里不一,翻脸无情的人。他也一眼看出眼前的东大少,根本没有认真听堂兄的讲话,神思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瞧那古怪的笑意,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又听闻对方漫不经心的询问“能报答什么”,简直没把人放在眼里!
“堂哥”,满腹倔强的田陌不忿的看了一眼东祁,拉了拉田园的胳膊,被田园严厉的眼刀逼退,那眼色好像再说,“你敢乱来试试!”
东祁见状,一根扇骨一根扇骨的打开折纸扇,又是一笑。这才是一物降一物,田陌把圣山搅得天翻地覆,沅陵师叔从东面追杀他到西部,足足三个月,把所有可能“窝藏”的地点闹的人仰马翻。这么个千里奔逃的天不怕地不怕的儿郎,在哥哥的一个眼色下就诺诺无语,不敢反抗了。看来不是田陌死脑筋,是凝霜太笨了啊!
“嗯,我可以问个问题吗?”东祁直接的对田陌说。
田陌紧紧抿着唇,坚毅的脸庞微微偏着,和东祁的视线角度擦过三十度,那模样,就像是不甘心、不服输的小马,随时能给你来一蹄子。
笑了笑,东祁继续问,“为什么拒绝?凝霜性子骄纵了些,好歹也是美女一个。”
凝霜?这个女人不想听,不想见,连想也不要想,谁敢提起就扁谁……田陌的胸口急剧起伏着,拳头捏得咯吱响,怒瞪了东祁一眼,碍着堂哥在场,不得不忍气吞声,干脆偏过头去,学起了没口的葫芦。
圣山三大派中,兮雪宫收录岛上所有拥有灵根的弟子,包括不是十二姓中的其余姓氏弟子。田陌就是其中一个。可惜,他时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