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即是妖-第1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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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乘世家?和我们东陈岛相比,哪一个强些?”
“殊乘世家,没有我们十二姓那么多,有六姓,君家、苏家、鱼家、白家、蓝家,还有洛家。你在青云门,那你没见过洛绛香?她是洛家的小姐,听说送到青云门,是伺候一位大人物的。可惜我怎么问。都没问出来到底是哪个大人物。”
言下之意,颇有期待。
交往的两个人,友情的热络程度,也需要看实力对比。
如果司南只是一个普通十二姓中的女子,怎会得到如此郑重的对待?
马朱珠也不会对她当做姐妹了。
司南能得到尊重,一来,她指了指海冬青,提到对方是青云门人,是数一数二的强者,言辞凿凿,“东祁肯定打不过他!”
司东在侧,默认了,孟家兄弟不约而同对隔岸的人竖然起敬,并且觉得自己把人家隔离在外,是否不礼貌?
二来,也是司南也抛出一块牌子——天医门的铜针医师。
这是郑赏帮她弄来的,是医宗对她发现“牛黄解毒丸”的奖励。虽然没大用,因为走得偏门,和人家正式的医师分别很大,只是有个级别上的称号,说起来好听而已!
“洛绛香?没听过。”
马朱珠失望了,“那你多用心打听打听。”
她以为司南的资格不够,所以探听不到,却不知道司南别的地方不行,在青云门,绝对横着走的!
“我想想,哦,我想到了!的确有个香儿,和粉儿一起,在外面的铺子打点生意,一月一回,不会就是你们说的洛绛香吧?”
马朱珠怔了怔,“香儿,粉儿?呃,兴许是吧?”
司南嘿嘿一笑,心想,东祁拿这些半生不熟的千金小子们。做间谍也差了些啊!能探听什么隐秘啊?
正在犹疑中,马朱珠话题一转,忽然兴奋了,八卦的说,“小雨,你记得不记得桃溪?”
那个面如桃瓣、色如春晓的翩翩美少年?司南当然印象深刻,同时,也对那人的黑心、黑手更加深刻!
当初从花船落水,她其实没有失去意识(迷津妖是水妖,不可能被淹死),一直模模糊糊,抓着一根木头漂浮上来,也是有知觉的!桃溪跳海去救她,说得好听,司南还记得他吐了一口海沫,狞笑着说,“你要怪,就怪你爹娘吧!”
随后就是颈后剧痛,失去了知觉。
她在东家躺在床上一个多月,都是拜那面若姣好女子的桃溪所赐!
事后说自己完全不记得了,也是不想无法直面可恶的恶人对她犯下的罪行吧?
“桃溪现在苦追赫连大小姐,呵呵,人家赫连大小姐是什么人?看不上他!拒绝的理由可有趣了,说他太美了!他可郁闷死了!”
司南目光一转,低低的笑着。
对岸的海冬青似乎有所察觉,机警的转过头来,司南对上他的目光,心情立刻平静下来。
仇,是要报的,不过不急于一时。
静静听司东和孟家兄弟们的交谈,司南知道了不少东陈岛的秘闻,心里隐隐感觉到东陈岛有大动作,现在处于酝酿期。不过,她对此事并不关心,反而笑向马朱珠说,“朱珠,你得到什么神的青睐?能不能透露一二?”
“这个嘛,告诉你也无妨。我当时正在拜织神。”
马朱珠得意的说,
愣了一会儿,司南才爆发出一阵大笑,使劲拍打着桌面,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不是她夸张,而是马朱珠的手又胖又肥,白白嫩嫩,和煮的香烂的肥猪手一样,看到就想咬了一口,“你这种胖手,还能织?哈哈,笑死我了!”
马朱珠看了看自己一节一节的手指头,和小香肠似地,嘴巴撅起来,“不准瞧不起我!”
也只有这样出身良好,从没受过什么挫折的人,才能把这句话理所当然的说出来。
可司南的恶趣味上来,偏偏不配合,依旧笑得花枝乱颤。眼中的嘲讽之意,把马朱珠的火勾上来,“好吧,就让你开开眼界!”
她一拍手,就有七八个奴仆原地待命,一连串的吩咐之后,马朱珠得意的勾起嘴角,“小雨妹妹,我们初次见面,姐姐没什么好见面礼,就送你亲手织的两块手绢吧!”
哪怕是一个普通女子,在专业中,也会显出不一般的美态来。
司南发现,马朱珠的气质顿时变了,变得严肃之极。虽然这种表情,放在她娃娃一样的卡通脸上,有些好笑。可是司南没有笑,而是同样认真起来。
早有仆人一前一后抬过来两桶红水,而后,丢下几百颗白白的茧子,在赤红的桶中上下起伏。
马朱珠肃然而立,目光沉静,站在两桶之间,双手掐诀,有大将临风的姿态。蓦地,白白的茧子彷佛被滚烧,热烈的上上下下,不一会儿就里外彤红了。刚刚被讥讽的小胖手,凌空点缀几下,一条条飞丝从头扯开,漫天飘扬,如散乱的雪花雨丝,如幻如梦。
司南的眼力惊人,很快看出两只小胖手一刻不歇,一只手抽丝,另一只手就将其抛高,一只手挑起横线,而扯一只手就扯纵线。上下飞舞中,只看到漫天的手影,和飞舞的生丝。
司南还发现,马朱珠的手指头,好像有粘性,轻轻一碰,就能让丝线按照想要的轨迹穿插来回,轻轻一抖,就能断开韧性十足的生丝,纵横穿回中,简直像一个舞蹈,一场艺术的表演。
这是多么精准的控制力?
这又是多么强大的分心二用的能力?
司南再不敢有一丝小瞧,满脸钦慕的看着。
“超级织布机”马朱珠不到一刻钟,累的满头大汗,终于织了两块手绢。入手细滑,纹理精细,边缘都是用锁扣之法锁着,没有线头。由于每根生丝都侵染了颜料,不多也不少,颜色均匀,在太阳光下看,尤其美丽。
耗费那么大的力量,就做了两块手绢,对此,司南虽是瞧不起,可她还是恭敬的道谢,并为自己的出语无状而道歉。
强中自有强中手啊!
她这只井底之蛙,怎能做夜郎自大之辈?
这种轻浮的姿态绝对要不得!
不是有句名言吗,“在战略上藐视敌人,在战术上重视敌人。”她不能弄反了!
觉得大有收获的司南,道歉用了九分真心。
马朱珠也就大量原谅了她。
看着纯红的手绢,司南脑中好像有个灯泡忽然一亮,灵光一闪,嘴角弯弯,从自己随身携带的小荷包中,掏出一根银晃晃银针来,在太阳光下闪闪发光。
迎着马朱珠吃惊的目光,她又揭开自己发髻上带着的珍珠,把上面缠绕的冰蚕丝一根根屡顺了,飞快的穿针引线,在红色手绢上刺绣起来。
不需要多大,只要一小块,勾勒出兰草的形状就好。
马朱珠发现,司南的气质也变了,变得专注而认真,似乎外界的任何都与她无关。立刻屏住呼吸,睁大眼睛,看司南落针飞快,几乎没有停下思考的时间,只用感觉穿刺不休,不一会儿,一方手绢已然完成!
马朱珠吃惊的看着自己亲手织的手绢,抚摸上面的纹路。刚刚绣好的兰草,只是几个浅浅痕迹,勾勒出淡淡的兰草优美的形态,意味深长。
只是几个呼吸啊!
这么③üww。сōm快?一点思考的时间都没用?就好像在脑中打好了腹稿,立刻印上去似地。这一手绝技,也不下与她啊!
虽然展示的成果,都极惊人,可毕竟是针织女红,是女人家的事情。除了让司南和马朱珠惺惺相惜之外,几个男子都不觉得有什么。
针织女红做的再好,能对敌杀人不成?
可他们忘了,对敌杀人不成,那飞升呢?天外天的人,也要穿衣服啊!
神说,你羊皮披太久了 四十八、瑜亮初会
四十八、瑜亮初会
凝望着眼前的高大城楼,司南由不得升起万分敬仰。而仰着仰着,腰肢向后弯曲四十五度,不到一会儿,她就觉得自己的小身板快断了。
明明只是一块块灰黑色的砖石,不打眼的很,可是成千上万的聚在一起,那股被历史传承熏陶打磨的浓重气息,扑面而来,压得人心沉甸甸的,不敢发出一丝不敬的话语。
司南敛眉屏气,顺从良民般,从和城楼相比,好像狗洞一样的小门里走进去。
仙缘城,名为城池,其实是一群势力的聚合体,经过千年演化,早不是寻王建立时那般狭窄名不经传了。它的气势,是磅礴的,是庄重的,是一提起来,就让人竖然起敬,心生憧憬的。
仙缘城分为分外两城。
外城绵延周围千里,有各个小仙门鱼龙混杂,也有凡人集市,商铺。内城是仙缘城的重中之重,分东、西、南、北,四城。
西城就是大名鼎鼎的清河世家所在,那里位置绝佳,风景美不胜收。然而最重要的是风水极妙,传说具有“龙气”,主家中子弟,代代出良才美玉。而清河世家的子弟确实不负重望,连一个纨绔不成材的例子都没有。
世间女子,莫不以能加入清河世家高门大阀为荣。只可惜这等大世家,别说娶妻,就是纳妾,也得考察祖宗十八代,那容易得进?
仙宗的三大势力,集灵台、太乙道门、紫霞神宗一起,也只占了东、南二城。虽然两城比起一城占据范围更广,再加上在甘琅大陆的其他各个分势力,仙宗的力量不用说,极为强大。可就是这样,两百多年了,依旧没有向它们觊觎已久的西城发起攻击,可见清河世家的能量,有多么强大。
和青阳宗隔了千百里路的许愿之地,处于内城与外城之间,而司南闲来无事,陪着马朱珠前来的地方,就是许愿之地的附近,北城。
北城好啊,听说这里知识丰富,尽出天才,有“天下英才尽出我门”的荣耀。
直到见那城门楼上清清楚楚的写着“稷下学宫”,司南方忍不住,笑起来。她的腰从后仰变成前倾,直不起来了。
这个穿越前辈多逗啊!起了这个名字。嗯,不错!一看就知道是“高等学府”。
司南心里充满了敬佩,对穿越前辈的“幽默”,有种会然于心的默契感觉。这种默契很奇怪,从没相见的人,只不过听别人说过三言两语,就奇怪的明白对方的心情,大概类似“神交”吧。
稷下学宫很大,纵横阡陌,书楼林立,碧树成荫,桃李芬芳。来往的也都是穿着宽袍的学子服的书生。他们大多高冠博带,面容清峻,身材偏瘦,虽然有些羸弱不堪风雨吹打的样子,可精神气充足,自有不同于修炼仙诀的修者气度。
气质改变形象,一个人的气质朗朗如清风,怎样也难看不起来。
司南的眼睛提留溜乱转,好奇极了。
马朱珠捂着嘴,眼中闪过一丝促狭的意味,拉着司南往人群密集处跑去。
“慢点慢点,和你逛了两个时辰的街,到现在我的脚还酸呢!”
马朱珠藐视的说,
“你的体质这么弱啊?自己不会调养么?想象不出你是怎么通过天医门的考核?”
司南撇撇嘴,一点也没有被打击到。“你最好不要露出这种表情。”
“为啥?”
“朝天看,会让你的黑鼻毛露出来。”
马朱珠顿时黑了脸。
人群拥挤不堪,无数穿着青衣长袍的学子们,还不停的向前挤,“快看啊,赫连大小姐出来了!她要和学宫的首席弟子辩论团辩论呢?”
“你那是什么时候的消息?首席弟子辩论团早败下阵了,现在是赫连大小姐和六位三星师长在辩论。”
“乖乖,这位赫连大小姐,真是博闻强记、舌灿莲花,战遍天下无敌手啊!”
“可不是吗?人家三岁识字、五岁读诗,七岁就能引经据典,十三岁就成了稷下学宫有史以来最小的教师。听说她去了苍倔大陆的白玉京,回来后见识更上一层。一番雄辩,听的人都受益不少呢!”
“真是强啊,不知将来什么人,能消受这么聪慧的女子!”
一边倒的赞叹中,司南疑惑的睁大眼,低声问马朱珠,“他们都是稷下学宫的学子吗?自己的师长同学被打败了,不以为耻,反而兴奋呢?”
“切!”马朱珠白了她一眼,
“稷下学宫的风气就是这样,想要一夜成名,最好的方法就是挑战师长前辈!”
司南默默的在心中惊诧一下,因为她穿越以来,无论东陈岛、青阳宗,都是视不敬师长为大罪的。正为这种开明的风气而赞叹呢,忽的瞟到辩论台上高高写着,“团结、严肃、活泼”,突然就反应过来——一定是穿越前辈留下的传统,被传承下来。
“我刚来的时候,也不习惯。不过这里就是这样,你要是一板一眼,谁也不当你是回事。你要狂,要自负,要谁也瞧不起,那样,才有人信你真本事!”
司南嘿嘿笑了两声,
“别人狂不狂,我不管,你不能狂,我可不想天天数你的鼻毛。”
马朱珠气极,怒道,
“还不是你!插人鼻孔做什么!”
“自寻王建立凤凰王朝,神谕书就被天下四大学院把持,仅有极少数才子能观看一二。古往今来,才德俱佳者,何其少?我不见有人叹息好德者太甚,只听闻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