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骨仙缘-第2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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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当无念得到地母带兵前去魔界大战的消息时。无念已做好了心里准备,即便赔上他在鬼道的所有,也一定要保住魇的魔界。
赶到现场时,才知道已经晚了。
无念猜不到地母到底用了什么方法,顷刻间就让整个魔界消失得一干二净。
但无念知道,他唯一的儿子,在襁褓中便被母亲施法躲去血肉之躯的儿子,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唯一的**。
第517章 婳()
无念以为没了魔界的魇会变回从前的样子。
那个不管别人怎么欺负都不会有任何表情的小小魇魔,那个不管无念如何疼爱都不会感觉到幸福的可怜孩子,那个没有心不会哭,注定不能爱上任何人的魇魔君。
出乎无念意料,当他亲眼看着魔界被地母荡平,魇魔君的脸上并没有太多多余的情绪,只是一个人沉默了很久。
然后,便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对无念和他身后的鬼道援兵,洒然笑着说些不相关的话。
无念担心魇魔君是强装镇定,想带他离开。
谁料魇魔君却轻飘飘丢给他一句:他答应了娲,除了魔界,他也得听凭她的处置。
听到这句话时,无念心里的震惊无可言表,几乎是本能的惊道:“魇,难道是你……”
魇听都没有听完,便了然接道:“是我自愿将魔界送给她。”
无念闻言,怔得半晌没能说话。
将寄托了自己全部生命意义的魔界拱手让人,这样的事,无念不敢相信是魇魔君做出来的。
他的霸业呢?
他的黑熠王座呢?
他的几十万魔众性命呢?
通通都忘了个干净?
这些能怎么能说让就让呢!
无念由惊到愤,再由愤到怒,最后只攥了拳头恨不得砸在魇魔君脸上。
“混球!你怎么能做出此等愚蠢至极的事来?难不成,你也要学那个没有脑子的紫极餮妖,为了一个女人放弃所有!你简直愚蠢到了极点!太让我失望……”
无念的眼睛瞬间布满了血丝,瞪着魇魔君,深陷的眼眶几乎都要被睁裂。
魇魔君一双墨色狭瞳,蕴着丝丝浅笑,望着一脸不可置信的无念,自嘲似的开口道:“蠢……我也曾这么以为。”
魇魔君说着,将目光移开。无念闻言,眉头皱得更紧。
他倒要听听,魇魔君到底为何要这样自毁。
“我一直觉得,这世上没有什么会比,称霸三界更重要。这应该是我唯一想要做的事,才对……”
魇魔君说着,薄唇轻轻勾起一抹微笑,似是在嘲笑以前的自己,是多么的无知。
“可是,当我看到婳色的脸,在我面前腐烂……”魇魔君突然顿住,墨眸之中一抹戾色飞掠而过。
“你不是已经得到黄泉之眼了吗?黄泉门人也替她散去部分毒性。按理,她应该不会有性命危险……只要等你按计划称霸三界,那时再救她不晚。”无念苦口婆心的规劝着。
“呵呵,不晚么……”魇魔君说着,微微昂起头,闭上眼,道:“早就晚了,从那天在妖王堡大婚时,我为来保全魔界,放弃与紫极联盟的时候,就已经晚了。”
无念想要说点什么,却被魇魔君打断,道:“无念,你明明知道的吧,爱是拖不得的……我却不知道。”
说着,魇魔君终于望着阴霾的天空笑了。
“我以为,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只要我不嫌弃,她就还是会和从前一样爱我。”
无念听着,心莫名揪了一下。
魇魔君脸上的笑,愈加灿烂,道:“可,她说,她的脸烂了,骨头裂了,皮肤霉了,全身再没一处和以前一样,又怎么可能和以前一样爱我?”
第518章 爱到尽头()
无念听完半晌没接话,看转魇魔君落寞的背影,上前拍着魇魔君的肩膀,想要安慰一下,这才发现魇魔君身上的异常。
一丝魔气波动也无!
“怎么回事!?”无念震惊之下,声音徒然加大,震得耳朵都疼。
“废了修行,罢了。”魇魔君轻声答着,一点也不放在心上似的。
“是谁!到底是谁!”无念咬牙追问,眼底的恨,似是一团来自地狱的黑炎,将见到的所有东西,梵烧一空。
魇魔君放在远处的目光,微微烁动,道:“除了我自己,还能有谁。”
“你……!”到了此时,无念终于再也忍不下去,咆哮开来。
“愚蠢!像你这样的蠢蛋,不配做我儿子。”
无念已气得口不择言,魇魔君没什么反应,继续沉默着,过了好一会才开口。
“我曾以为,我绝不会哭……毕竟我天生无泪,可三天前,就在这里……”
无念猛然抬头,一把扣紧魇魔君的肩膀,大声喊道:“我不许!魇,你该知道的,若你落泪,不仅法力尽失,还会沦为凡人,受轮回业力所束,尝百事苦行,才可尽恕魔业。”
魇魔君像是完全听不见似的:“我还记得,从妖王堡离开后,和她一起周游三界的日子……真的很开心。无念,那是我第一次尝到开心的滋味……”
说着,魇魔君陷入回忆中。
三个月前,魇魔君带着婳色回到了魔界。
因为,魇魔君在最后关头帮助二十六妖族,将亲儿送走。对此,作为惩罚,地母娲收回了许给魇魔君的黄泉之眼。
“魇,不消十日,你一定会再来求我。到时,我不会这么容易就答应救她。”
“无论如何,这人,我一定要保。”
娲盯着魇魔君看了半晌,阴郁的脸蛋终于笑出来。
“难道,你为了这个,就舍得你身后背着的那个?”娲说着目光落向婳色。
魇魔君脸上神色有些微动摇,却又在看到亲儿虚幻的身影时,重新坚定。
“我偏要两个都救。”
娲凉凉一笑,道:“那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说罢,再不管其它,直接带人离开,留下魇魔君和他身后的二十六妖族。
蓝炎虎代表众妖族族长跟魇魔君表达了谢意。
“不用谢我,救你们也只是为了她。若你们也被那地母杀光,疯丫头即便命再硬,在地母面前也撑不了多久。”
“即便你无心救吾等,吾等受你恩惠亦是事实,此恩以后定会相报。”蓝炎虎带领二十六妖族对魇魔君抱拳道。
魇魔君不接话茬,望着昏迷的亲儿,兀自说着:“等她醒来,一定会去就紫极吧。到那时,她一定会需要你们的命。若你们真的想要报恩,那就等到她需要的时候,把这条命给她。”
众人听得一愣,从未见过有人这么坦荡的叫人拿命报恩。
蓝炎虎反应最快,率先道:“即便你不说,亲儿姑娘和盟主的事,吾等肝脑涂地,义不容辞。”
519。第519章 爱到尽头(二)()
蓝炎虎等人带亲儿离开,回到断天崖从长计议。魇魔君则带着婳色回了魔界。
到了魔界没消多久,婳色就从昏迷中醒转。
第一眼见到魇魔君,婳色呆愣了好半晌才终于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明白眼前的魇魔君是真人无疑,婳色不喜反忧,道:“魇,正常手段绝救不活,你付出了什么代价?”
魇魔君就坐在婳色身边的床沿上,墨眸紧紧锁在婳色身上,默了好一会,才道:“我确实救不活,是黄泉的审判。”
婳色听完愣了一下,看着魇魔君先是挑唇笑了一下,才道:“原来又是我自作多情了,你又怎么可能会为我……”
婳色话未说完,就被魇魔君打断,道:“你无需担心,我已想好法子救你,你且耐心等我一等。”
婳色愣了一下,抬眼深深望着魇魔君。
她是不是听错了?魇魔君何时这般温柔的跟她商量过什么。以前,魇魔君对她也很温柔,但她知道那些都是他装出来的。
可刚才魇魔君说这话时,看她的眼神明显不对。
可到底是什么不对,婳色说不清楚。
魇魔君似是看穿了婳色的疑惑,伸手抚在婳色放在床沿上的细手。
纤白嫩滑,不盈一握。
魇魔君摸上才发觉婳色的手冰的像是个死人。
“怎么这么冰!?”魇魔君眉头皱得死紧,直接把婳色整个人拽进怀里,用被子裹起来捂着。
婳色有些受宠若惊的扭头去看魇魔君,这人什么时候对自己如此体贴了?
以往也不过是让手下随便买些什么贵重的首饰送给自己而已,全不像现在这么着紧自己。
婳色那么深的爱过,又怎会分辨不出魇魔君的紧张是真是假。
方才魇魔君的表情,明显是真的对她上了心。
难道……
“想什么呢?还没有女人在我怀里,却还在走神的,你别事事都做头一遭。”
魇魔君不自觉的皱紧眉头,明明温柔到骨子里的语气却被他生生说成了责怪。
婳色本来就不太敢确信,那个薄凉的魇魔君会对她用心。所以,魇魔君带了怒气似的话语刚好戳中了婳色心底的痛处。
“如此说来,我确实是这世上第一个自堕神格的傻子。”
婳色说完就笑出了声,细且平的眉倏地弯了弯,似是自己也觉得甚为可笑。
“嗯,确实是傻。”
魇魔君的声调平平的,淡淡的,听不出半点情绪。
“对。傻得有些蠢……”
婳色的眉眼淡的像是被水沁过的墨迹,晕得看不真切。
爱到把心献了出去,可又如何呢?
魇魔君不知为何没有接话,只静静抱着怀里的女人,一双墨眸在沉默中愈渐凌厉,似是在筹谋着一场新的杀伐屠戮。
婳色看不到魇魔君的异常,只以为魇魔君对她有些愧疚,遂自觉岔开话题。
“算了,反正做都做了,还想它作甚。往后的事往后再说。”
婳色摇了摇头,说完起身就要从魇魔君怀里挣扎起来,却被魇魔君反手拽住。
“不乖乖坐着,又想跑去哪里?”
又?
她何时跑过?
婳色身子被魇魔君钳制着不能动弹,只得再坐会去,心底疑惑渐浓,遂扭头看着身后的魇魔君问道:“怎么说的好像你是我什么人似的?”
魇魔君脸色见黑,语带不悦,低沉的回道:“什么人?你男人。”
520。第520章 爱到尽头(三)()
“你再说一遍。”
婳色不敢相信魇魔君真的会对自己动心。
谁会相信没有心的魔也会动心去爱呢?
即便魇魔君有了她给的那颗心,可会不会爱,难道真的跟有没有心有关吗?
只是不爱而已。
这个道理现在的婳色明白,曾经的婳色一样明白。
她蠢就蠢在,明明知道,却还偏偏要去做。
所以,婳色即便沦为此种境地,依旧没有怨怪过魇魔君半分。
他凉薄,无心,不爱,通通都只是他魇魔君的事。
她执迷,痴心,堕落,也通通都只是她婳色的事。
有什么好怨的呢?
可,当婳色听到刚才魇魔君用理所应当的语气说完那句话时。
婳色再也没法平静。
她感觉到胸口原本心脏所在的位置,隐隐发痒,像是有新的肉芽在滋长。
就像她那可笑又卑微,早就死掉的爱情。
只因为魇魔君的三个字,一句话,就轻易的死而复生,重焕生机。
胸口的窟窿依旧是凉且空,可为什么全身的血都开始发烫起来?
只因为那一句话么?
已经爱到无药可救了吧。
不管再被魇魔君辜负多少次,敷衍多少次,利用多少次,只要他的一句话就能让自己重燃爱火。
这样的自己,还是那个清傲的九天神女婳色吗?
为什么灵魂明明在狠狠悸动,可胸口那个窟窿却凉得发酸?
是在为自己的这样毫无尊严的爱着而感到悲哀吗……
是的吧。
爱,已经快要将她的一切都燃烧一空。
婳色从魇魔君怀里坐起来,面对着他,与魇魔君深深的对视。
“我说,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女人。”
魇魔君说得狠极了,好像是在说着什么报仇雪恨的话。
他是怕婳色听不懂。
听不懂,此时此刻,他的心。
因为,连魇魔君自己也听不懂,但是他却不准婳色不懂。
她应该懂的,不是吗?
婳色应该是这世上,最懂他的人。所以,即便魇魔君自己也无法明白的东西,婳色一定可以听得懂。
魇魔君从未爱过,又怎么会知道该如何去爱一个人。
曾经那些对待其它女人的温柔和风流,魇魔君厌恶至极,他不想那样对待他的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