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阕晴辞赋谁知-第1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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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她呼吸一窒,脑海一空,除了呆呆地凝视着对方越来越近的容颜,再也不能有其他反应。
就在两人的双唇堪堪要贴近的那一瞬,却听一个男声气急败坏地在外面喊道:“快给我让开你这蠢龙!这‘魂汤’分明归属我家少宗主使用,你凭什么挡在这儿?还不速速让开!否则休怪我动手”
“我们宗主在里面,竖子休得造次!”敖千音压着怒气的声音教钟离晴迷离的神智瞬时回笼,对上妘尧浮着一层薄雾的眼眸,目光微敛,勾住她注意的却是被她咬伤又被她痛吻而如玫瑰花般艳丽的唇意识到此前差一点就要发生的事,钟离晴惊吓地退了半步,猛地背过身去,将手掌贴在自己不知不觉间红透了的脸上降温。
因此便也错过了妘尧眸中一瞬间划过的落寞暗光。
静默间,则是显得外面争锋相对的吵闹声不容忽视的刺耳起来。
“妘少宗,你如何会出现在这魂汤之中?我分明在门口翻了免入的牌子。”钟离晴离开池子,尽量忽略背后的视线,故作从容地来到屏风后,又急急忙忙地穿戴着自己的衣物——虽说她知道,没有屋内人的允许,外面是没有办法打碎禁制,破门而入的。
她对于外面的人闯进来的担忧,也变得毫无意义。
“这魂汤是第一**比的奖励,我本打算晚上再来,只是打坐时晕了过去,再醒来时”妘尧撩了一把褪尽颜色的池水,将那句“正在被你肆意轻薄”咽了回去,轻飘飘地说道,“孤阴不生,孤阳不长,这云池的水,用来洗髓伐脉,再好不过了。”
——夭夭迫不及待地到这儿来,却不是为了压制阴气,而是为了她。
这一点,妘尧心知肚明,却不打算点破,想来钟离晴也并非没有察觉。
“嗯,那、那我先告辞”钟离晴一边系着衣带,一边低着脑袋想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朝外走——心若擂鼓间,要费尽力气才能压住不偷偷往那池子里的风景瞥一眼的念头。
眼角的余光瞄到那温润的曲线,耳边听得那水滴溅落的清脆,竟是臊得满面羞红,呼吸也急促了半分。
“且慢,”却听那泠泠如泉的声音慢条斯理地说道,“出来得匆忙,没有准备,钟离姑娘可否借我一套干净的衣服?”
“好。”忍着刺痛勉强调动灵力,从储物戒指里取了一套白衣,钟离晴轻轻放在一边,而后迅速退了出去。
——这浴房中下了封禁灵力的禁制,避免争斗破坏云池的设施,而凭着钟离晴的修为,一时的爆发才能使用些许,就连打开储物戒指所消耗的些微灵力也会招致极大的痛苦可是夭夭却硬是在那池水中替她疏导神识中的淤塞和积伤。
不说她要遭受的禁制的反噬,便是那无法想象的痛楚,便教钟离晴为之后怕。
——那个时候,那妖女到底是抱着怎样的一种心情,替她疗伤的呢?
在那之后,要承受后遗症的妘尧,自己又该如何面对?
推开浴房的门,迎上那些或惊诧或恼怒的视线,钟离晴的心不由沉了三分。
而当她与敖千音微微一笑,正要编个什么理由搪塞过去时,身后的门再次打开了,从那里面走出的翩然白衣,更是教她的心,沉到了谷底。
若说红衣的夭夭是灼眼傲世的魅,那白衣的妘尧便是清冷绝俗的仙,可是当这本该凌驾于凡俗尘土、冷心冷情的仙子粉面含春,唇若点朱地出现在诸人面前时,竟像是天上的神只走下了神坛。
谈昕爵死死地盯着妘尧脖间若有似无的红痕,气得眼睛都红了,看向钟离晴的目光好似下一刻就要冲过来与她拼命一般。
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好似浑然未觉的妘尧,转头又对上敖千音复杂的眼神,钟离晴不由摇头苦笑。
——这位妘少主出来的时机,还真是不巧这下子,倒是真的难以解释了。
作者有话要说:夭夭:我们来玩成语接龙吧。
晴:好呀,你出题。
夭夭:那就从为开始。
晴:为所欲为。
妘尧:为
晴:为所欲为。
妘尧:来人,请家法。
晴:媳妇我错了tvt(跪
第131章 九炼魔塔()
“少宗主!”谈昕爵这厮,表面上看着是个风度翩翩的公子哥;想不到也有这么聒噪的时候——他在钟离晴心底;也从来没什么正面的形象可言。
本是朝着气急败坏地大叫着的谈昕爵看去;钟离晴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从容不迫地伸出一只手拦在他身前的妘尧身上——那一袭白衣;是她最喜欢的样式;乍一看朴素无华;却是用暗线勾勒出空谷幽兰的景致,在不同的光线下,也会显出不同的兰花的轮廓;清雅而又别致——但是那奇思妙想的设计;却都不如那个着衣者来得出彩;并非是这纹路衬托了她,而是因着她才升华了那暗光纹样。
没有任何人、任何物能够掩盖住这位妘少主的半分华光包括她自己。
“谈昕爵,不要让我说第二次;”妘尧冷冷地扫了一眼像是一头发了狂的公牛的谈昕爵;虽然一个眼神都没有留给钟离晴,却教她感觉自己正被注视着一般;不自觉地挺了挺胸膛;“云池之内,不得造次。”
“少宗主的意思;如果出了这云池;就可以了么?”谈昕爵一愣,脸上忽的显出喜色来,似乎明白过来妘尧的良苦用心;转而瞪向钟离晴的阴冷目光教她不由皱了皱眉头。
妘尧面无表情地看着谈昕爵,在他期待的目光下又慢条斯理地移开了眼,看向钟离晴,那双幽邃的眼中眸光沉沉,看得钟离晴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良久,又或者只是一瞬,那眼中极快地划过一抹笑意,快得钟离晴几乎要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就听她淡淡地说道:“不必着急,大比还未结束,自有交手的时候。”
“少宗主说的是!”谈昕爵只以为妘尧是在暗示以后找机会堂堂正正地将钟离晴打趴下,兴致勃勃地应和了一声,又向琼华宗的两人威胁道,“等着吧,总要让你们见识见识,四域第一宗的实力!”
“好啊,我等拭目以待。”钟离晴伸手虚拦住愤愤不平的敖千音,并不在意谈昕爵的挑衅,而是冲着妘尧微微欠身,笑如春风。
“走吧。”不着痕迹地又看了她一眼,妘尧自顾自转身离开了云池,天一宗诸人也很快跟了上去。
“哼!”又警告似地瞪了一眼钟离晴二人,谈昕爵也匆匆追了过去。
而钟离晴却仍是回味着妘尧转身前嘴角那抹若有似无的弧度,陷入了沉思直到敖千音叫了她好几下,才回过神来。
“宗主,你的伤势,可大好了?”本来已经打定主意要暂时忘了妘尧带来的情绪波动,将心思落在后续的大比上,却因为敖千音的一句话,再次不其然地想起那个替她修复神魂的身影,想起那一片细腻柔滑的肌肤,想起那一朵朵盛开在白雪上的绯色樱花攒紧了拳头,指甲在掌心掐出了浅浅的月牙,终究将她从那旖旎的遐思中拽了回来。
钟离晴轻咳一声,眼神恢复到清明,摇了摇头:“不必担心,已经无碍了。”
“那就好。”敖千音哪里没有察觉到钟离晴的失神?
甚至,敏锐的她还注意到钟离晴望向妘尧那不同以往的眼神——专注的、痴迷的,教人心痛的认真。
而除了将那份苦涩默默藏起,她什么都不能做。
“千音,除了我之外,其他人的状况怎么样?还有,下一**比的内容公布了么?”感觉到敖千音有别以往的心事重重,钟离晴将之归结于对琼华宗的前景的担忧,既欣慰自己将她拐来做这客卿长老的绝妙主意,又为自己这个宗主的不称职而心生自责。
“弟子们都有所进益,特别是妙妙和眉儿,一个已经能开启战神殿五成的机关和宝物,另一个已经能预判三十招之内的胜负,若是再遇到北海一族的人,纵是九婴不出手,也有一战之力。”敖千音说到这儿,见钟离晴只是默默听着,却并未开口,也丝毫没有要关心一下她的意思——虽说意料之中,却还是心中一沉,好不容易才控制住神色不露端倪,继续说道,“至于第二轮的大比内容,那肖应吾只透露了四个字——九炼魔塔;旁的,便再也不肯多说了。”
“九炼魔塔?”仅仅从这一个名字,便教人无端生出几分不详的预感来。
钟离晴想了一会儿,却没什么头绪,只好吩咐小妖们多加练习,而她则是抓紧时间替琼华宗诸人炼制些得用的符箓和阵盘——如今妙妙对战神殿的掌控更进一步,有了其中的宝物作支撑,琼华宗可说是财大气粗,人手一个阵盘都不在话下,就算被各自分开,也能抵御一番,等待救援。
单从财力上来看,钟离晴有自信琼华宗不落人后。
只是,三日后,第二**比悄无声息地开始,当所有人都被强制性地扔进了那九炼魔塔之中,钟离晴才发觉:再多的财帛,再多的准备,都抵不过那直击人心的拷问——这第二轮,试炼的不是参赛者的修为和战力炼的是心。
“诸位参赛者,等你们进入塔中时,会被随机传送到任意一层,只要能通过那一层镇封魔物的考验,即算过关——只有过关者,才能参加最后一**比,”肖应吾笑眯眯地摇着手中的羽扇,看着聚集在塔前的诸人,视线在琼华宗的小妖们身上划过,尤为注意到了钟离晴,笑意渐深,声音也更轻柔了几分,“那么,祝各位好运吧。”
话毕,他朝着身边的女侍一颔首,后者便操控着手中的阵盘,纤指连点,柔和的光晕从那阵盘上漾出,化为一片巨大的光圈,倏然将所有人都罩在其中。
刹那间,那光团又变得刺目耀眼起来——钟离晴忍不住抬手遮在眼前,眼睛也随之紧紧闭上。
而就在她调动其他全部的感官极力感受时,只觉得像是被隔在了玻璃罩子之中,无论是视、嗅、听、触、味觉任何一种,都失去了自主的权利一般。
人有六欲,曰生、死、耳、目、口、鼻,即嘴要吃,舌要尝,眼要观,耳要听,鼻要闻,手要碰,则曰见欲、听欲、香欲、味欲、触欲、意欲也;人又有七情,乃是喜、怒、忧、惧、悲、爱、憎;佛曰八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及五取蕴;这林林总总加起来,便有了所谓的“七情六欲生死门,九炼八苦封魔塔”。
——九炼魔塔,九死一生。
忽然,神识中被强硬地烙进这样一段解说似的文字,不是以任何感官被得知,而是突兀又深刻地出现在识海中,虽然并未对神识有什么伤害,却教人从心底感觉到战栗。
这施术者能够这么轻而易举的篡改神识中的意念,可见也只需要轻轻一个念头,便能将这些参赛者灭杀性命被人攥在手心的感受,可不怎么好。
钟离晴不悦地睁开眼来,却发现周围再没别的身影,只有她独自一人。
黑漆漆的一座洞府,只能依稀看清她身边半尺外的地方,再远的,就像是被浓浓的黑雾笼罩其中,就连探出的神识都仿佛泥牛入海般没了半点声息。
环顾了一圈,她立即将灵力覆盖全身,形成一层薄薄的防护膜,更是开启了早就准备好的防御阵盘,将自己护的严严实实——正是因为她感受不到丝毫其他的存在,才令她格外警觉起来。
不对劲。
很不对劲。
钟离晴屏住了呼吸,脚步一转,慢慢后退了一步。
什么都没有变化,就连地上本该被她踩出脚印的潮湿青苔也没有一丝痕迹就好像她从未踩在这上头一样。
——莫非,是幻觉?
钟离晴握了握拳,力道大得骨节生疼,储物戒指的纹路清晰地印在皮肤上,磨得钝痛;痛楚不容忽视,而她的感官是真实存在着的。
——那么是否意味着这一座洞府,是一处幻境?
她正要抽出绝螭剑试一试猜测,却陡然感觉一阵寒毛直竖的危机,自身后逼近。
那种突如其来的惊惧,来自于她的直觉,毫无根据,却教她几乎是本能地朝前一个纵跃,避过了那道攻击。
“咵啦啦——”巨响过后,却见她本来站着的地方犹如被数十道剑气扫过似的,崩塌碎裂,只剩下一片光秃秃的地皮和纵横的划痕。
若非她躲闪及时,只怕那里会多上一滩碎肉。
钟离晴心里一咯噔,单手擎着绝螭剑,负手叩着三枚符箓,警惕地盯着那黑影中若隐若现的一片衣角,冷声质问道:“阁下何妨出来一见?如此藏头露尾,宵小行径,没得教人看轻。”
那人没有回话,纯白无瑕的衣角显出几分凉薄之意,在钟离晴紧绷到极点的神色中,悠悠地踏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