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酒缘-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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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被血污完全遮住的脸露出一抹和善的笑意,嘴角勾起欢畅的弧度,像是往日年节时分满足了心愿的模样,不是丰晓晓又能是谁?
只见他手中断掉只剩半截的杀吾剑一指谢顶老者,那老者眼眶上插着的半枝血色断剑立马带着溅出的血花飞了过来,等到了近处,丰晓晓忍不住喷了口鲜血,杀吾剑自然摄过那团鲜血包裹在了断剑的接口处,随着一阵蠕动,断掉的杀吾剑就这么合为一体,与先前样子并无二致。
看到屠宰场般景象的花呈剑虽然也是脸色发白,可她依然注意着老者的动向,可是也不知道是神志出了问题还是其他,这谢顶老者竟然就这么直勾勾的转头顶着丰晓晓没有其他动作。
将杀吾剑好似拐杖般杵在地上,丰晓晓一边轻轻咳血,一边说到“怎么,刚刚宰了你儿子,不给他报仇么?”
话音一落,那谢顶老者突然面露惊恐,连连向后倒退了几步,“我儿子死了?不,你骗我,没死,我的锦儿,我的锦儿还小,我还要送他去剑炉学剑,还要看着他成为剑圣,他怎么可能死了?不对,你在骗我,你们在骗我!”
越说越是惊恐,老者哆哆嗦嗦的丢下了手中长剑,最后看了眼满是血污的丰晓晓竟然怪叫了,轰隆隆的跑了。
“我得回家,锦儿在想爹爹,我得回去!”内力激荡,云梦关前的黄土地被嘭嘭嘭的踩的震颤不休,几乎每落下一步,就踩出一个深坑,震的地面上的石子都是齐齐的跳了起来,然而尽管威势骇人,可他依然是在逃,不知道为了逃脱什么,也不知道要逃到哪儿去。
第97章 模糊的血()
“当时到底什么情况,你们仔细说一说!”卢少师与花呈剑端坐在马车中央,除了他两只有面相忠厚的三皇子坐在下首,然后便是那三个经过稍微整理却依然狼狈的身影。
糯儿低着头不发一声,似是还有些怯懦,悄悄往方无悔方九二人身后挪了一步。
方无悔倒是没有慌张,身为方家嫡系,他倒是对二人的压迫并无太多感觉,斟酌了一番语句,便将之前三人沟通过的场景述说出来。
“当时,那林老怪出来之时,晓晓就向我们三人打了招呼,让我们退后,因为知道帮不上忙,所以我们也就听话的向后退去,可那林老怪却是突然拔剑向我们冲了过来。
当时晓晓也没有犹豫,立即挥手对着我们拍出一掌让神风驹向前跃了一段加速,接着他也不回头直接向着已经没有护卫的两辆马车冲了过去。
虽然马车里不少即将前往剑炉的真武境,可是没有一个能在他手下走过两招,转眼间就将一辆马车劈成数瓣。那林老怪见状赶紧飞身回去,护住从车上跳下来的一群人。可是晓晓也不和他纠缠,一转身杀向另外一辆马车。两辆车上各有七八人。那林老怪见丰晓晓行动迅捷自己一时半刻追之不上,所以就将磅礴的内力化成了数道带子系住众人腰间,让他们始终在自己身后。
然而丰晓晓就在那时候用出了与天外飞仙相差仿佛的一招,听他说的应该叫天下,是原版招式。
剑招让林老怪稍微僵硬了一会儿,可晓晓却没有刺出那一剑,反而又用了折花一式,整个人藏在血雾中偷袭了那被护住的十来人。
虽然他们都被林老怪及时护住,可只要被偷袭的人不是断手就是断脚,一时间行动不便,等到了最后个个带伤行动不便才被一一击杀。”
方无悔稍微喘了口气,看着点了点头的卢少师,只见他开口“原来如此,怪不得当时场面如此血腥,这怪不得丰公子,你继续吧。”
心头松了口气,其他还好他唯一怕的就是丰晓晓被定上残忍嗜杀的帽子,所以才决定将那番视吴国人为猪豚的话隐瞒下来。两国交战心有仇恨有所冲突在所难免,更何况对方挑衅在先,只要言语适当,将他当做拳拳报国之心未尝不可,可要换个说法,那这剑炉也就不用去了。
“直到身后只剩下六人之时,那林老怪终于是忍耐不住,携着他们向我三人杀了过来,幸而神风驹神速,在晓晓的纠缠下,他一时半会儿追不上我们,于是就出现了我们骑马在前,林老怪追击丰晓晓在后的情形,直到你们出现。”
“等等,”花呈剑眉头一皱,“那林老怪的一只眼睛是如何瞎的?虽然丰晓晓确实有些本事,但要让一位生死境连保全自己幼子的性命的本事也没有,恐怕还差了不少。”
早知道有这么一问的方无悔自然是有所准备,只是他想不到问出这句话的会是花呈剑,在他设想里,本该对方应该是默不作声乃至帮丰晓晓开脱的才对,现在怎么会开口质问?
没有时间再多想,他回答到“在追逐片刻之后,林老怪身后只剩下三人,其中就包括了他的幼子林锦,没有那么多负担,他速度骤升,糯儿因为马术不精被剑风刮下了马。
眼看就要死在剑下,丰晓晓施展了去郑一招,直接刺向了林锦。林老怪救子心切,只好反身去挡这一招,然而丰晓晓这招居然只是掩护,真正的对象竟然就是那林老怪,于是剑刃直接刺中了他的头颅。
不过林老怪不愧是生死境大前辈,竟然在剑意爆发前松开握着剑鞘的左手硬生生抓断了杀吾剑,甚至还有空一掌打飞了本就受伤的丰晓晓。”
说到这里,方无悔脸上显现几分复杂,忍不住叹了口气,“可惜,他忘了一件事情,就是林锦只有气海境,他松开的那剑鞘被丰晓晓被击飞之前狠狠踹了一脚,灌注了剑意的剑鞘就这么在林老怪因为瞎眼分神的时候撞穿了那林锦的胸口。”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会发疯,原来是因为自己的失误让独子丧命。只是以一位生死境的意志,竟然也会疯癫,可见平日里对那林锦怎样用心。”卢少师在脑海里假想了一下,若是自己遇到一个速度奇快的真武境少年恐怕也会做出差不多的决定,毕竟生死境对真武境有着压倒性的优势是惯例,同样是真武境,又在自己内力保护下怎么都该能抵挡一招两式,到时自己便能轻松将对方拿下。
可是,若这些真武境不能阻挡,那么他们就会成为负担,不但要分心还会拖累速度,越是牺牲自己便越是怕他们会死,就越发紧张,还不如放开手脚牺牲一小部分人优先击杀掉丰晓晓。可就如林老怪所做的,没人能狠下心看着他们去死,于是本来只能算在戏剧场景里的场面竟然真的让丰晓晓做到了。
不但一人击溃整个镡州未来,还硬生生逼疯了一位生死境!
“报!少师,又出事了!”正在马车内众人感叹的时候,一个侍卫突然冲了进来,面色难看。
“怎么回事?难道吴国来人了还是云梦关不准我们入内?”卢少师开口,在见到那副场面时,他隐隐心中就有些担忧,无论是哪一点,对他们一行都没有好处。
“是那丰,丰先生,醒了。”侍卫本想直接说丰晓晓姓名个,可心头恐惧还是让他用了敬称。
三皇子听了哈哈一笑,“这不是正好么?一人剿灭敢挑衅我许国的小小镡州人马的大英雄醒了,咱们去看看吧。”
那侍卫站在原地没动,身子打了两下摆子,连嗓子都带着颤抖起来“丰先生,将剩余的两个人中的一个割了脑袋当做贡品在祭拜,而另外一个也帮他剃光了头发,说是什么割发代命。”
卢少师,花呈剑,三皇子,乃至刚刚听说丰晓晓是功臣的糯儿三人此时也是脸色骤变,只是卢少师和花呈剑是脸色铁青,三皇子是惊讶,而他们三个则是惴惴不安。
“去看看他玩的什么把戏!”花呈剑一甩衣袖,硬生生扫开站在门口的侍卫,当先下了马车,显然是已经动了真怒。
第98章 入关()
等花呈剑等人找到丰晓晓,他已经祭拜完毕,正跟那个光头男人说着什么。那男人瑟缩着,眼中惊恐几乎要满溢出来。
看了几人一眼,丰晓晓没有理会,而是从怀里掏出一本册子出来,却是那本契阔,他将册子塞进光头人的手里,“你叫林虎是吧,我觉得你用枪不好,还是学剑吧,我没有什么能帮到你的,只好送你本剑谱,回去好好研究。”说着提起一个包袱帮林虎挂在肩膀上,送他出了帐篷。
众人也不阻拦,就这么看着他将人放走,既不阻拦也不催促。看着林虎机械似的走了几步,丰晓晓才想起来什么一样跟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是受到了多大的惊吓,林虎身子一震,脚步僵在原地。
“忘了告诉你了,回去吴国记得向别人交代一下事情经过,多让几个吴国人来找我喝茶,知道了么?”丰晓晓用绷带吊着的左手勉强挥了挥,若不是光亮脑袋的林虎一脸苍白,这副情景就该是两位至交好友的亲切告别了。
等到那颗光头慢慢走远,花呈剑才走上前,一言不发的盯着少年的双眼,低着头几乎要把额头贴了上去。她的眼睛里是探求,她想知道这个能够微笑着下杀手的少年到底是什么样的想法。
“凑那么近干嘛?”丰晓晓讪笑着向后倒退了一步,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对这副模样的花呈剑有些畏惧,有些自惭形秽。
失望的收回目光,花呈剑转身,“你,很好!”说罢,脚步不停,径自走了,留下其他几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
本来脸色尚且很不好看的卢少师此时反而非常和善,走上前,虽然刺鼻的血腥味儿还在四下回荡,可他并没有什么异样,“丰先生,能否告知我为何你要杀了这人?”他一指还摆在地上,面前插着三炷香的人头,在那颗头颅上看不到惊恐也看不到彷徨,更多的是释然,解脱,甚至是欣慰。
“我想他帮我传话,他却不答应一心求死,我只好答应他了,”丰晓晓一摊手,显得很无奈的样子,“你看那个光头,他从头到尾一句话不说,我就当他默认了,不过,人家都说好事成双,所以只用一条人命恐怕我爹娘会不高兴,就借了他的头发。”说完,便没心没肺似的笑了,只是,在旁人看不到的心底,有的是在花呈剑转身后先是轻松接着更多失落的空荡。
没有计较丰晓晓杀害俘虏的行为,卢少师摆摆手,“原来如此,我心底大致清楚了,你刚刚受了重伤,还是赶紧休息吧。”接着便与一脸忠厚的三皇子走了,只是在回去的路上,他却拍拍三皇子的肩膀,用内力传音道“从今后不得再招惹这个杀才,另外,对外说法便是他见到有人毁我大许旗帜义愤填膺之举,其他不要再提。”
三皇子像个傻子一般笑着点了点头,目中深邃,却不知在思量些什么。
糯儿三人送丰晓晓回了帐篷,面相凄苦的小黑叼着酒葫芦漫步走到丰晓晓床边趴下,将酒葫芦递给少年。
“连你也回来了么?”只有四人一狗的小帐篷,丰晓晓丢下伪装,晃了晃还有不少酒的葫芦,将塞子一拔仰头便灌,纯正的泰安大曲像是瀑布从上浇下,浸透了衣衫伤口,更多的是被灌进嘴里,大口吞咽着。
虽然已经远离了厮杀之地,可那股随风而来的腥臭味依然是遮掩不住,尽管如此,车队中娇生惯养的各州公子也是没有一个敢出声抱怨。那与丰晓晓搭话的小姑娘被娘亲抱在怀里,双手堵着鼻子,没有挣扎,虽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但一定是不好的事情,所以她心跳的很厉害,很慌张。
其他几辆马车或者帐篷内,同行的学子嘀咕着,虽然轻微,可在寂静的夜里依然传出去很远,只是在谈些什么却听不清了。
到现在为止,云梦关依然没有什么表示,既不放行,也没有派人前来交涉,冷冰冰矗立在那里,几十丈高的城墙上除了夜里的灯火和寥寥的兵士便再无其他。
本来平稳的一行,突然变得扑朔迷离,直到天亮
“轰隆,轰隆”的巨石碾动声惊醒了直到天明才有了些睡意的众人,插着扬字旗的马车上下来个青年,嘴里低声咒骂了两句,等他看清是什么造成的动静之后,顿时兴奋的大叫起来“来了来了,云梦关开了!!!”
听到他的呼喊,帐篷,马车里陆续钻出许多人影,只见,宽大的高耸石门缓缓洞开,犹如山崩的声响甚至让他们感受到了脚下的震动。门后,隐约可见一抹水汽在无数推动绞盘的兵士身后若隐若现。
等到关门开合完毕,一道穿着黑色衣甲外罩一件文士披风的干瘦身影带着一众兵卒就迎了出来。还未靠近,那干瘦人影就抱拳开口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卢少师,长青剑主,恕我来晚了!”
站在车队前的两人也是抱拳回礼“陈总兵哪里的话,我等还在担心昨日之事会否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