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ss太嚣张:老公,结婚吧-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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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朝暮哽咽着,低声啜泣。
“妈妈,你知不知道,八年了,谁做的糖醋排骨我都不爱吃。你回来好不好,你给我做糖醋排骨好不好,朝暮好想吃,真的好想……”
她的小手抚摸上墓碑,时间久了,墓碑早已破败零落。
“妈妈,我八年没有回来看你,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你回答我好不好,朝暮好想你……”
“我知道,我不孝顺,我不好。你不要不理我,我会难过的。妈妈,所有的话,我只想跟你说,也只有你听得懂,只有你,最爱朝暮。”
第182章 爱到深处是成全()
慢慢的,她就坐在了墓碑前,就像小时候,她坐在妈妈的身边一样。
妈妈会给她讲故事,她也会很乖很乖地去听。
她以前没有这么调皮捣蛋的,她真得很懂事的。
许朝暮将头轻轻地枕在墓碑上,也不顾雨水打湿了衣服,打湿了脸庞,她就跟妈妈说着话。
妈妈一定会听到的。
“妈妈,我跟你说,我喜欢上一个人了,你会不会骂我啊?嘿嘿,我知道你不会的,你最疼我了。你从来不舍得骂我的,我小时候把你织了很久的围巾给拆了,你也不骂我……”
“妈妈,我真的好喜欢他,可是他并不喜欢我,他就快要结婚了……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他的,他太优秀了,好多女人追他,漂亮的,有钱的,能干的……什么样的都有。他很优秀。”
“他的未婚妻也很漂亮,人家都说她是c市第一美人,我也觉得她好漂亮。他们俩站在一起的时候,真般配。看到他幸福,我也挺高兴的,真的挺高兴的……”
明明是在笑着说,泪水却越发流得厉害。
肩头不停地抽搐,许朝暮抹了一把眼泪。
她怎么会哭啊,没出息。
“妈妈,其实喜欢一个人的感觉真得挺好的,他的一举一动都牵着你的心。他靠近你的时候,心口会跳得很快很快。妈妈,你不知道,我经常调戏他的,因为他老是板着一张脸,我想看他多笑笑。”
“唉,他不领情。他虽然对我挺好的,但他从来没有喜欢过我。一直以来都是我在一厢情愿,都是我在主动,妈妈,我是不是太不矜持了。”
“不过现在好了,他就要结婚了,我以后都不会想他了。不想他了,他很混蛋的。”
许朝暮说了很多话,说着说着就有点语无伦次了。
身心俱疲。
她好累……
“妈妈……他的名字叫沈迟。”
“沈迟,沈迟……”
许朝暮靠着墓碑,闭着眼睛。
念着他的名字,就像得了稀世的珍宝一样欢喜。
不想他了,以后都不许想了。
爱到深处是成全。
雨丝飘落在许朝暮的脸上,明明是黑漆漆的夜空,空旷寂静的田野,许朝暮却一点都不害怕。
有妈妈在身边,她从来都不怕。
她不停地说着话,说啊说啊,终于累了,眼皮子抬不起来了。
她枕着墓碑,安静地睡了过去。
有大柳树的遮挡,雨很少会打在她的脸上,她蜷成一团,睡得很安稳。
这种安稳,谁也给不了。
就像八年前,她会躲在妈妈的怀里,那时候,就是这种感觉。
暗夜无声,雨落长河。
一束很强烈的手电筒灯光打在许朝暮脸上时,她砸了砸嘴巴,一点意识都没有。
走过来的是一个男人,二十多岁的样子,很年轻,剑眉微蹙,雕刻般的脸上棱角分明。
他右手撑着一把伞,左手拿着手电。
光线形成一束,照得雨丝越发清晰,也照到了许朝暮那张漂亮却惨白的小脸。
“怎么睡在这儿。”男人眉头紧皱,缓缓走了过来。
许朝暮动了动嘴唇,还是没有醒。
大概是因为冷,她抱着臂,把外套拉得很高很高,几乎就快把自己给裹进去了,就跟小野猫似的。
看她没动静,男人又往前走了几步,弯下腰。
“醒醒,别睡这儿了,这里冷。”
还是没有动静。
男人脸上略略无奈,有些哭笑不得。
他将手电筒放在地上,拍了拍她的肩膀:“姑娘,醒一醒,这里很冷。”
“嗯……”许朝暮砸了砸嘴巴。
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她还以为是在梦里。
眼前这个穿了一身黑色大衣的男人有点像沈迟,他撑着伞的样子很好看。
纤长的手指,撑着雨伞骨节。临风**,淡然不惊。细雨落在他的身侧,他优雅绅士,宛如翩翩佳公子。
可是眼皮子太重,光线太暗,她动了动嘴唇,笑了笑。
男人也笑了:“来,起来,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许朝暮半眯着眼睛:“我是小狐仙,家在山上。”
“是吗?小狐仙。”男人笑了,这丫头真有趣。
“你瞧着我没有仙气吗?就是灵动飘逸的那种仙气。”许朝暮很不要脸地笑。
咯咯笑,笑得很孩子气。
“妖气还差不多。”男人白了她一眼,也笑了。
许朝暮瞪着他:“是不是长得好看的男人,嘴巴都很毒啊?”
“来,把手伸给我,我扶你起来。”
男人没回她,将手递了过去。那只手真漂亮,十指修长,掌心温厚。
许朝暮还是眯着眼睛看向他:“你是坏人吗?”
“你觉得呢?”
“我瞧着像啊,那你说你是不是狐仙,怎么这么晚会出现在这里?”
“少看电视剧。”男人无奈地笑,“我只是路过。”
“哦。”许朝暮拍拍屁股,拉着他的手站了起来。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心里踏实多了。
“你怎么不怕我?”男人替她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
“出来吓人也是要资本的,你哪里让人害怕了。”许朝暮不满地嚷嚷。
男人笑了,笑得清风霁月般。
他把手电筒塞进许朝暮的手里:“拿着,我送你回家。”
“我没有家啊,我是孤儿。”许朝暮感伤地低头。
男人将伞往她这儿挪了挪,听到她这话时,手指一顿。
微微偏头,就正好看到她的脸上有一种和刚刚不相称的忧郁。
“多大了?”男人轻声问。
他的嗓音低沉有力,有一股黏黏的磁性,让人听着很舒服。
“快十八了。”
“那你做我小跟班好了,我正好缺个打杂的。”
“才不呢,什么打杂,大材小用,打架还差不多。”许朝暮嘟着嘴巴,不满道。
“女孩子家打什么架,破了相可就不好看了,不好看了就没人要了。懂不懂?”男人的语气里略略有些霸道。
“我本来就没人要的。”许朝暮低头,踢着脚下的小石子。
“你看我现在不是收留你了?走,跟我回去,再不回去你肯定得感冒。”
男人不由分说,将她往自己身边拉了拉。
伞有一大半是往许朝暮这边倾斜的,男人的肩头有些潮湿了。
见许朝暮小手冰凉,男人便将身上的衣服解了下来披在她的身上
第183章 我叫聂承朗()
“来,穿好。”男人低头替她扣好纽扣。
衣服上还带着他的体温,裹着许朝暮瘦小的身躯时,顿时,一股温暖从心底涌起。
许朝暮拿着手电筒,男人撑着伞。
一高一矮,并排走在雨中。
伞总是向许朝暮这一边倾斜的,黯淡的光线里,许朝暮裹着那身宽大的衣服时,觉得自己特别好笑。
男人只剩下一件白色衬衫了,这种天气,说不冷是假的。
“帅哥,你冷不冷?”许朝暮抬头看他。
男人笑了笑:“不冷,路走多了,嫌热。”
“哦,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许朝暮说完,又把衣服裹得更紧了些。
她刚睡了一觉,这会儿醒来格外觉着冷。
“小丫头,你真不怕我是人贩子,把你给拐走?”男人觉得这丫头太单纯。
“你要真是人贩子,那肯定有备而来,我也跑不掉的。”
“你叫什么名字?”男人眯眼问。
“许朝暮。‘许诺’的‘许’,‘朝朝暮暮’的‘朝暮’。”
她终于不再说“许朝暮”的“许”,“许朝暮”的“朝”,“许朝暮”的“暮”了。
曾有一人,教会了她念名字,曾有一人,用钢笔在纸上写下她的名字。
看着,看着,便都是欢喜的。
然而,纸张终究会泛黄,字迹会模糊,就像岁月会走远,感情会变淡。
“朝暮,朝朝暮暮。”男人轻声念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挺好的名字。”
“我妈妈给我起的名字,当然好。”
许朝暮每当说起自己妈妈的时候,总是一脸骄傲,她很爱很爱自己的妈妈。
男人笑出了声来:“嗯。”
“那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聂承朗。”
说完,男人边拉起许朝暮的小手,写下了三个字:聂承朗。
他掌心的温度就像他衣服上的温度一般,宛若阳春三月,和风微醺。一切都是极好的,时光又是极慢的。
他靠近她的时候,她闻到他身上那甘冽的木果香,清雅近人。
一抬头,正好对上他的笑容。
光影交织里,细雨朦胧中,他的笑容犹如蜜糖一般,在她的心底慢慢融化开。
她也笑了,露出珍珠儿似的小白牙:“那我怎么称呼你?帅哥,聂帅哥,还是聂大帅哥?”
“叫我承朗吧,你要是叫我帅哥,我会骄傲的。”
“那你干嘛还要长这么好看呢?”
“不至于太影响市容。”
聂承朗笑的时候,许朝暮也跟着笑。
“承朗,你这么晚了一个人出来,干什么的?”许朝暮挺好奇。
聂承朗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才十点而已。我去机场买机票了,过两天我得回巴黎。”
“巴黎?你家在巴黎吗?”
许朝暮的眸子里覆上了一层黯淡,巴黎好远……
从小到大,她连c市都没有出过,没有人带她出去的。
“不是,我在巴黎念书,就快毕业了。这次来这儿,是资助孤儿院做慈善活动的。”
“真好。”
“来这里一段时间了,虽然条件很艰苦,但每天跟那些小孩子在一起,还是很快乐的。”
“我十岁也被送进过孤儿院。”许朝暮道。
“哦?后来呢?”
“后来啊,后来我就跟孙悟空去看花果山了。”
“哈哈。”聂承朗笑了。
“承朗,那我这几天可不可以跟你在一起,去孤儿院?”
“可以啊,不过还是那句话,你得跟我打杂。”
“我才不跟你打杂,哎,我跟你说啊,我要是去了孤儿院,我估计得跟那帮小娃娃打架。真的。我小时候经常跟小伙伴打架的,他们打不过我。”
“你看你,出息。”聂承朗低头看了她一眼。
初见许朝暮时,还以为是个倔强娴静的姑娘,结果发现,她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小捣蛋鬼。
“大帅哥,我问你个问题。”许朝暮眨眨眼,狡黠一笑。
“嗯?”
“我要是跟小娃娃打架了,你帮谁啊?”
聂承朗还以为是什么高深的问题,他先是一愣,慢慢嘴角弯起一个弧度,认真道:“一个也不帮,都给我到太阳底下罚站去!”
“讨厌,拉关系也没用。”许朝暮撅起嘴巴。
穿过这条羊肠小道,一路细雨清风相随。
就在这时,眼前出现一条小水沟。不深,但挺宽。
许朝暮怯怯地退后两步,茫然地看看水沟,又抬头看看聂承朗。
“走不过去了。”许朝暮记得以前这儿并没有水沟的。
真是沧海桑田,岁月变迁。八年,不长不短,却能改变很多很多。
原来还挺热闹的地方,现在已经快到了荒无人烟的地步。
“来,拿着。”聂承朗将手里的雨伞递给许朝暮。
他卷起裤子,弯下腰拍拍肩膀:“上来吧,我背你。”
许朝暮不知为何,鼻子一酸。
但几秒后,她就咧嘴笑了:“大帅哥,我还是自己走吧,你衣服看上去比较值钱。”
“哪来那么多废话,难不成要我抱你?”
“哦,那你还是背我吧。”
说完,许朝暮就趴到了他的肩上去。她将伞打在头顶上,这时她才发现,聂承朗的半只肩膀都潮湿了。
他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白衬衫,她一摸,衬衫好多处也都湿了。
“你对我这么好,我会感动的。”许朝暮附在他的耳边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