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护花郎-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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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你在做什么?”依丽佳从花丛那边走了过来。若雪一见救星到了,瞬时松了口气,谢天谢地,依丽佳来的正是时候。
多铎见是依丽佳,稍稍露出了那么一点尴尬,道:“听说摄政王福晋在宫里举办赏花宴,我过来看看,顺便带来了几坛美酒,给嫂夫人助助兴,不可以吗?”
依丽佳正色道:“大将军,你刚刚受了摄政王的惩罚,老毛病还是收敛些吧。”
多铎苦笑道:“依丽佳,你这是说的哪里话来,怎么?我多铎在你的眼里就永远是个花心大萝卜了吗?我不过是巧遇若雪福晋,问候一下罢了。倒是你,想得过于复杂了吧。”
依丽佳也知多铎不可能第一次见到若雪,就对若雪做些什么,但他三番五次调戏自己,全然不顾范文程大学士的面子。这样的人,怎能不防呢?
依丽佳看都没看多铎,拉起若雪的手:“走,我们去福晋那里。”
望着依丽佳、何若雪的背影,多铎无奈地笑了笑,挺直身板儿,潇潇洒洒地抬脚走出了宫后苑。
第102章 玉佩()
吴家壮真是个“傻心实”,在一次摄政王议政后,还真跟范文程说了,说自己有个小伙伴,十分仰慕范大学士,想见见您。范文程笑道,好哇,小将军,你可以带你的朋友随时来我府上,范某非常欢迎。
听说吴家壮真要带自己去见范文程,姜毅又有些踌躇了。虽说姜毅已经接触过了朱由崧、服侍过了祁国舅等明朝的王公大臣,但毕竟他们都是大明的自家人。这个范文程就不同了,他是大清首辅一类的人物,他效力的对象是大明的仇敌呀。虽说这次他们帮着吴三桂打跑了李自成,但谁知道接下来他们会做些什么呢?
吴家壮在一旁激将道:“哥哥,你看你,到了眼么前,你又不想去了,你是不是怕了?”
姜毅笑道:“有什么可怕的?他范文程不也是人吗?”
“就是呀,走走走。”
到了范文程府上,仆人把吴家壮、姜毅二人领到了书房。有了之前的历练,姜毅已经比初到京城时自然了许多。
进了书房,吴家壮介绍过后,姜毅大大方方地给范文程深施一礼。范文程身着便服,笑呵呵地请二人落座。
姜毅看范文程五十来岁的年纪,面相平和,举止儒雅,完全是个读书人的模样,又见其话语随和,心下放松了许多。
范文程笑问吴家壮道:“小将军,府上的事务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吴家壮道:“回大学士,我圆圆嫂嫂已经回到了府里,她一回来,也就没有别的事了。”
范文程转向姜毅道:“姜公子,我听说陈圆圆是你想办法救下来的?”
姜毅起身道:“回大学士,主要是有朋友帮忙,我不过尽了些许之力。”
范文程笑赞道:“你们都是少年英雄啊!在我这里,不要拘束,咱们随便聊。姜公子,家壮说你要见我,是有什么事吗?”
姜毅再次起身,拱手道:“姜毅确有一事,想当面向大学士请教。”
这次姜毅起身急了些,站在那里,腰间挂着的玉佩晃了几晃。
范文程无意间看了一下,眼芒倏地一动,视线再次落到了那块玉佩上。
姜毅没有注意到范文程眼神的细微变化,兀自说道:“大学士,现在京城里好多人都在传言,说大清皇帝将要进入京城,以京城为都城,进而拿下大明江山。这会是真的吗?”
范文程道:“姜公子怎么看呢?”
姜毅道:“我看这传言十有八九会成为事实,我想问的是,如果大清真的拿下了大明的江山,会怎么对待大明的皇亲国戚呢?”
“哦?”范文程饶有兴致地问道,“姜公子,你怎么会关心这个问题?难道仅仅是因为你在祁国舅府上当差?”
“是的。”姜毅道,“姜毅身为家仆,自当关心主人。大清进入京城后,厚葬崇祯皇帝,大家也都看到了,估计对大明的皇亲国戚也错不了。但世上的事常常瞬息万变,姜毅还是希望能从大学士口中得到证实。”
范文程没有回答姜毅的问题,而是指了指姜毅的腰间:“姜公子,可否解下你的玉佩,让老夫一观。”
“哦?”范文程的话让姜毅一怔,他怎么会关心起我的玉佩来了?难道范文程喜好古董文玩?
姜毅解下玉佩,递给范文程,范文程接过来,仔仔细细、翻来覆去地看了又看。
“姜公子,这块玉佩从何而来呀?”
“这是我的恩师送给我的。”
范文程的眼睛依然没有离开玉佩,道:“姜公子的恩师是不是姓何?”
姜毅惊奇道:“大学士怎会知道我的恩师姓何?”
“你的恩师名叫何桥山。对不对?”
“对呀,大学士,你……”姜毅越发惊奇。
范文程沉声道:“你恩师现在何处?”
“恩师何先生已经去世快一年了。”
“哦?”范文程手抚玉佩,长叹一声,“可惜了,桥山啊,我竟不能再见你了。”
“莫非,大学士认识我的恩师?”
“说来话长了,”范文程道,“我和你的老师何桥山是同窗,当年,我们一同拜在千山大儒佟道河老先生门下,苦读诗书,整整三载。这块玉佩上的图案,还是我设计的呢。”
“是吗?”姜毅惊喜地道,“我的恩师怎么没跟我说起过呢?”
范文程道:“那时,我们不过十七八岁,千山别后,一晃三十多年了,桥山并不知道我已侍清。彼此均不知道对方的下落,他自然不会提起了。”
“哦,对了,”范文程将玉佩递给姜毅,捻须回忆道,“我记得这玉佩是一对儿啊。”
“您记性真好!”姜毅道,“确实是一对,另外一块,在何先生女儿手中。”
“桥山还有个女儿?”
姜毅眼眶一红,道:“何先生去世前,与我母亲约定,把他女儿许配与我为妻,我们成亲后不久,我就回到了京城。让人想不到的是,后来的一天,我那娘子竟然失踪了,当地官府也发了告示,但一直没能找到她。都怪我,我如果不回京城,她就不会失踪了。”
“竟有这等事?”范文程摇了摇头,“真是不敢相信,这样的事情竟然发生在桥山女儿身上……唉,太令人痛惜了!”
看姜毅神色悲戚,低头不语,范文程有意转移了话题:“既然你是桥山的女婿,我就直呼你名字吧,姜毅,你可曾考取功名?”
姜毅惭愧道:“我若考取功名,就不会在祁府当差了。这正是我对不起恩师的地方。”
范文程微现惊讶之色,道:“桥山既然肯把女儿许配给你,定是看中了你的长处。暂时没考取,不要紧,以后大清面向全国开科取士了,你可以再考么。”
姜毅心道:看来,大清对于大明的江山是志在必夺了,人家已经在考虑开科取士了。
范文程道:“姜毅,你是桥山的学生,又是桥山的女婿,那就不是外人了。我愿收你做我的门生,你可愿意?”
“什么?您要收我做您的门生?”范文程此言一出,让姜毅吃惊非小。
“不错,我确有此意。”范文程道。
吴家壮一听范文程这句话,腾地一下从椅子上跃了下来,高兴地嚷嚷道:“哥哥,范大学士要收你做门生,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呀,你还不快跪下拜师?”
姜毅略一迟疑,面向范文程恭恭敬敬地一揖到地:“多谢大学士垂爱,只是,姜毅一介草民,白丁一个,我怕……我怕辱没了您的声名。”
“不会,”范文程摆摆手道,“老夫看人,从来不是单纯地只重身份和地位。我看你谈吐有度,举止稳重,又勇于助人,将来必是可堪造就之才。再说,我也想帮我那同窗好友实现他未竟的愿望。”
此时的姜毅,大脑在急速的旋转着。范文程要收自己做门生,这太出乎意料了,怎么办?答应还是不答应?人家那么尊贵的身份,主动屈高就下、降尊临卑,自己若不答应,岂不是显得太不知好歹了?可是,如果答应下来,自己就等于投到了大清重臣的门下,人们会怎么看我?
姜毅躬身道:“大学士肯收我做门生,真是我姜毅修来的福气。您身居高位,我若投在您的门下,定会得到您的提携,这是全天下读书人求之不得的好事。但是,我的恩师何先生常常教导我,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九层之台,起于累土。姜毅还是愿意通过自己一点一滴的努力,达到最后的层次。”
姜毅婉拒,多少让范文程有些意外,但姜毅的一番话,倒也让他频频颔首:“不错,不错,你能这样想,老夫甚慰。不愧是桥山的学生。好吧,以后有什么事情,可随时来找我。”
“谢大学士!”姜毅再次一揖。
姜毅又道:“大学士,大顺攻进京城后,大明的某些官员投靠了大顺,现在大清进入了京城,如果这样的官员再次投靠大清,大清会重用他们吗?”
说完这句话,姜毅马上就有些后悔了,坏了,范文程的祖上也曾是大明官员,而范文程如今不也正在侍清吗,自己怎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这不是脑残吗?这下,一定会惹范文程不高兴了。
岂料范文程并未在意,道:“我大清初入京城,正是用人之时,举用废官、搜求隐逸是我们的一项策略,但也不是泥沙俱揽。那些无德之人,即便他想投靠,我们也是不用的。”
正叙谈间,家人来报:“老爷,贝勒爷罗洛浑府上刚刚捎过话来,说过会儿贝勒爷要携新纳的福晋来府上给您请安。”
范文程笑道:“这小两口,是来答谢我这个证婚人来了。”
姜毅忙向吴家壮使了个眼色,起身向范文程施礼道:“既然大学士府上有客人要来,那姜毅就不打扰了,就此告辞。”
范文程起身,拍了拍姜毅的肩膀,道:“汝还年轻,好好努力吧,望不负你的恩师。”
第103章 暂别京城()
濛濛细雨中,位于京西的弦月庵笼罩在一片轻雾中。
站立庵外已经好一会儿了,姜毅举着桐油伞为祁国舅遮雨,祁国舅掖了掖身上的衣袍,轻轻叹了口气。
吱扭扭,庵门终于打开了,走出一位年约六旬的老尼姑。
“施主久等了。”老尼姑双手合十,道,“静尘还是不想见施主,她托贫尼传话,请施主回去吧。她说让施主好自为之。”
祁国舅眼眶含泪,道:“香芸还是不愿见我?”祁国舅面向庵门内,高声道,“香芸啊!香芸!你这是何苦哇,你真忍心抛下我吗?以后,你就孤零零地在青灯黄卷前度过余生吗?”
老尼姑劝道:“施主,静尘心意已决。她心向佛门,也是与佛有缘。善哉,善哉。”
说完,老尼姑转身进了庵内,回身关上了庵门。
祁国舅愣怔怔地盯着庵门上颤动的门环,静默不语。
姜毅轻声道:“夫人既然已经决定了,国舅爷,你不如就尊重她的选择吧。”
回城的路上,祁国舅、姜毅坐在马车里,谁都没有说话,任听马蹄哒哒……
“国舅爷,马上要进西直门了。”车夫在车篷外说道。
祁国舅喃喃自语道:“为什么?到底为什么?我真想不通,香芸那么一个好强的女人,为什么要皈依佛门?”
姜毅看着祁国舅痛苦的表情,心里也是非常难受,道:“也许正是因为夫人好强,所以她才无法面对自己遭受的凌辱。她那么高贵典雅的一个人,怎么经受得了?我想,夫人是真的万念俱灰了。”
“姜毅,我不想在京城里呆下去了。”祁国舅忽然言道。
“什么?国舅爷,你,你要去哪里?”祁国舅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让姜毅感到非常诧异。
“我想回老家芙州。”
“为什么?”
“我怕了,”祁国舅擦去眼角的泪水,“现在,我已是身心俱疲,我不敢再在京城待下去了,乱世之秋,世事难料啊!”
“我……听人说,大清将来会厚待大明旧臣的,包括皇亲国戚。”姜毅没敢向祁国舅坦白自己已经见过了范文程,他也一再叮嘱吴家壮不要向任何人透露。
“我不再心存侥幸了,也不再相信任何承诺了。在利益面前,一切意想不到的事情都可能发生。我真的怕了。而且,我觉得自己活得太窝囊了。回老家,躬耕田园,了此一生。”祁国舅道。
“那么,七小姐也和您一同回去吗?”姜毅道。
“回去,都回去,七妹和几位夫人都随我回芙州。”祁国舅看向姜毅,缓缓言道,“姜毅,你虽然未中功名,但我知道,你是个有抱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