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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大明护花郎-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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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倪玉莲淡淡一笑,道:“玉莲客居国公府,规矩还是要讲的。”

    虽然倪玉莲已经住进国公府几个月了,但梁国公却很少有机会近距离接触到倪玉莲,仅有的几次家庭宴乐,倪玉莲也只是远远地坐在席上一言不发。偶尔府中相遇,身边又常有丫鬟相伴。

    今日距离如此之近,实属难得。倪玉莲白衣罩身,淡施薄粉,愈发显得梨花带雨一般。刚才浅浅一笑,梁国公自感魂魄瞬间出了窍。

    想到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绝色娇娘,曾在萧笑昆的红绡帐里娇呼万岁,梁国公顿时心神荡漾,感觉自己快要把持不住了。

    “嗯,嗯,”梁国公清了清嗓子,稳了稳心神,极为关切地言道:“玉莲妹妹呀,你今后打算怎么办哪?总不能就这么一直……”

    倪玉莲是何等样人,自前夫死后,独自撑起步摇坊多间商号,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她早就看出了梁国公的心思,今日见梁国公觑了个姐姐外出的当口,来至自己的居室,便知他是有意挑逗自己来了。

    “玉莲自知是戴罪之身,国公放心,只要我那萧郎从牢狱里放出,我马上离开府上。”

    “哎呦呦,你看,你看,你想到哪儿去了?什么戴罪之身,我在皇上面前几番求情,皇上已经免了你的罪了,你如今与常人无异,不必自轻自贱。”

    “国公的恩情,玉莲永世不忘,待笑昆出来,我们夫妻一定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你这是哪里话来,都是自家人,什么报答不报答的。这国公府就是你的家,你若能一辈子这么住下去,那才好呢!你姐姐和我还求之不得呢!”梁国公这话已经带了明显的勾引意味。

    “只是……”梁国公沉吟片刻,瞅了瞅倪玉莲,故意欲言又止。

    倪玉莲心中微微一动,梁国公的“只是……”让她有些不安,因为,她已经有些怕了,真不知道又会有什么不好的消息传来。

    “只是什么?是不是我那萧郎又有什么事?”

    倪玉莲一口一个“萧郎”,让梁国公心头泛起阵阵醋意:“别的事倒是没有,只是,笑昆怕是一时半会儿很难出来呀。”

    “啊?”倪玉莲一阵心慌,“皇上不是已经赦免了笑昆的死罪了吗?”

    “哎呀,玉莲哪,你太天真了。你以为免了死罪,就能很快出来?‘死罪饶过,活罪不免’这句话你没有听说过吗?不错,皇上是赦免了笑昆的死罪,但却迟迟没有了下文。有一次,我就此事问起皇上,你猜皇上怎么说?我,我怕你揪心,一直瞒着你呢。”

    “皇上怎么说?”

    “皇上说,要笑昆出来也可以,但必须施以宫刑。”

    “啊?”倪玉莲惊得倒吸了口凉气。

    “我一听这话,便不敢再往下问了,与其让笑昆身受宫刑,还不如呆在牢里呢。”梁国公凑到倪玉莲身前,压低声道,“说句大不敬的话,如果笑昆能够熬到将来新皇继位,大赦天下,兴许还能出来。但话又说回来了,当今皇上春秋正盛,那得是猴年马月的事呀?我看,指望着当今皇帝放出笑昆,怕是不可能了。”

    倪玉莲一听这话,顿觉脚底发软,浑身无力,她勉强扶住桌案,绝望地道:“难道,难道笑昆就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唉!”梁国公重重地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

    梁国公看自己这几句话吓住了倪玉莲,心中颇为得意,暗想,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次就到这吧。看倪玉莲这样子,不可能一次就能求欢。自己不向皇上求情,皇上哪想得起来萧笑昆哪。哼哼,就让笑昆在牢里呆着吧,眼前这可人的小娘子,已经是关进笼子里的金丝雀了,还不早晚是我梁国公的?

    梁国公一番话,还真就把倪玉莲吓得浑身发抖。她一个妇道人家,尽管见过一些世面,但官场中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以及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她哪里分析得清?

    听脚步声,梁国公已经走远了。倪玉莲终于忍不住了,伏在锦被上捂着嘴呜呜地哭了起来。

第83章 湘浦琴社() 
“你,给我站住!”

    一声娇叱,让姜毅吓了一跳,不过,一听声音他就知道这是祁七妹。

    回头一看,果然,祁七妹怒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正恨恨地盯着自己。

    姜毅心想,我好几天没见到祁七妹了,没惹她呀。这又怎么了?

    姜毅有些心虚地问道:“七小姐,你是在叫我吗?”

    “不叫你,叫谁呀?”祁七妹走到姜毅近前,围着姜毅转了一圈,“嘭”地一下,一把抓住姜毅前胸的衣服,促狭地笑道,“看来我们祁府用你倒是用对了,真想不到,你还能为我哥哥出谋划策,俨然一个小谋士呀!”

    姜毅疑惑地道:“我,我能给国舅爷出什么谋呀?”

    “哼!还不承认。我问你,是不是你让我哥哥把我送到金陵?”

    “哦,你是说这个呀。那天在书房,我是向国舅爷提出了这么个建议。怎么,你不愿意走?”

    “我干嘛要走?”祁七妹负者手,踱了几个方步,站定,很严肃地道,“哥哥不走,我便不走。再说了,大敌当前,朝廷正是用人之时,我还想上阵杀敌呢,怎么能临阵脱逃呢?”

    姜毅哭笑不得:“七小姐,我猜你一定还没有见过真正的战场。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你一个娇小姐,你能杀什么敌呀?我可告诉你,你别敌没杀成,倒把自己搭进去,到时候,你哭都来不及。”

    “说什么呢你?”祁七妹勾起食指和中指。夹住姜毅胳膊上的一块肉,狠狠地转了一下。

    这一下,疼得姜毅差点没蹦起来,姜毅紧着揉了揉胳膊,无奈地道:“好好好,七小姐,你不走就不走,可是,国舅爷也是为你好呀。一旦京城陷于战火,你一个姑娘家家的,那可太危险了。”

    “我不怕,我这一身的武功,正愁没地方展示呢,要是真的打起来,我一定杀他几个贼人,为皇上解忧。”

    “唉!”姜毅叹了口气,“七小姐,你未免想得太简单了。”

    “好了,不跟你说了,我要练功去了。”

    祁七妹刚要走,姜毅忽地想起了吴家壮:“七妹,这些日子我怎么没看见家壮来呀?”

    “那个傻小子呀,听说挨了顿打,皮开肉绽的,被他老爹给关起来了。”

    “挨打?平白无故的,怎么会挨打?”

    “谁知道呢。”

    “我一会儿去看看他,这好长时间没见,还怪想他的。”

    “你要是去看他,先去找下祁老奎,他那里有治跌打损伤的药膏,可管用了,你给吴家壮捎几贴去。”

    ……

    到了吴府,姜毅对门口的家丁说明来意,家丁们都认得姜毅,也没拦着,径直把他送到了吴家壮的住处。

    姜毅进屋一看,可不是么,吴家壮正趴在床上眯着眼打盹呢,旁边一个小丫鬟,可能侍奉得太累了,也坐在马扎上迷瞪着了,家丁轻轻捅了捅小丫鬟,小丫鬟赶紧站了起来,一看姜毅来了,忙轻轻推了推吴家壮:“少公子,姜大哥看你来了。”

    吴家壮睁眼一看是姜毅,立马咧着大嘴乐了:“哥,你咋来了呢?”

    “我听七小姐说的,说你被打得皮开肉绽。这不,七小姐还让我给你带来了膏药,这是祁府老仆祁老奎家传的膏药,据说治疗跌打损伤有奇效的。”

    “七妹说得这么热闹,她怎么没来呢?”

    姜毅看吴家壮裤子褪到腿弯,屁股上仅盖着一块遮羞的白布,笑道:“别说七小姐没来,就是来了,就你这样,她怎么进屋呀?”

    “这有什么?反正我将来是要娶她的,有什么可害羞的?”

    小丫鬟听了吴家壮这句话,忍不住捂着嘴笑了。

    吴家壮道:“去去去,傻笑什么,还不快去给我哥倒茶。”

    看小丫鬟和家丁都出去了,姜毅问道:“家壮,你犯了什么错,让老爷把你打成这样?”

    吴家壮道:“不是我爹打的,哦,也是我爹打的。”

    吴家壮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把姜毅听愣了,姜毅道:“到底是不是你爹打的呀?”

    “是我爹打的,可我也知道,我爹是没法子,不得不打。”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嗨,这事也怪我。前几天我去打马球,一块玩的人中,有刑部尚书闵维煦的四公子闵小春。玩着玩着,我看闵小春耍赖,就说了他几句。谁知这犊子仗着他爹是刑部尚书,比他妈茅房里的石头还硬,三句两句就开始骂骂咧咧,他骂我别的我倒不理会,可他一个劲儿的说我缺娘少教养,我这火腾地一下就起来了。

    “我最恨别人说我缺娘少教养,和他扭打了起来,也是我手劲儿大了些,一拳头把他眼眶打流血了,好悬没把他眼睛打瞎了。这下,闵维煦那老棺材瓤子不干了,亲自找上门来。人家官大,我爹惹不起,没办法,当着闵维煦的面,把我摁在地上打了一顿板子。我就起不来炕了。”

    “你也是,火气太大,怎么就不能压压火呢?这下好,伤筋动骨一百天,就是没伤着骨头,恐怕你也得好好养两个月了。”

    “我没那么娇贵,养个七八天,血咖渣掉了,就没事了。”

    姜毅心里惦念着嫣红,便有一搭没一搭地问道:“那个嫣红姐姐,还在你们府上吗?”

    “你是说和我嫂嫂陈圆圆常在一块儿的,那个长得也挺好看的姐姐吧?”

    “是啊!”

    “你别看在一个府里,我却不常看见圆圆嫂嫂,也很少见到你说的这个嫣红姐姐。这些日子,我好像听说她很少来府上了。”

    “哦?她去了哪儿?”

    “好像,好像是开了一家琴社,专门抚琴给人听。你说,这抚琴还能赚到银子吗?”

    “也许吧。”姜毅心道:前些日子一直忙于郑氏的丧事,也没顾得上去看望嫣红姐姐,想不到她竟然开了家琴社,嫣红姐姐能够自食其力,真为她高兴。

    两人正说笑着,门一开,从外面进来了一个黑须红面的矮个男子。姜毅一看,认得,是吴府的管家杨勖。姜毅忙起身见礼。杨勖还礼,对吴家壮道:“少公子,伤势如何呀?”

    吴家壮见是杨勖,闷声闷气地道:“没事,好多了。”

    杨勖见吴家壮懒得搭理自己,不自然地笑了笑:“好好,见好就行。老爷吩咐了,让问问你,想吃什么尽管说,我吩咐下人去办。”

    吴家壮头都没抬,道:“有肉都行,你看着办吧。”

    “好好!”杨勖干笑一声,冲姜毅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姜毅道:“我说家壮呀,这位大管家是不是太不入你眼了?你怎么这么懒的看他?”

    “哼,人模狗样的,不是个好鸟。”

    姜毅奇道:“他怎么不好了?”

    “我小时候,他没少和四夫人在我爹面前凑事,让我多挨了不少揍。我上次跟你去洛京,他还克扣我的银两。哼,什么东西。”

    听说姜毅来到府上,青果赶来见过姜毅。姜毅与青果闲聊了几句,从青果口中知道了嫣红的琴社地址。

    青果道:“嫣红姐姐的琴社刚刚开张没几天,你不知道消息,一定是她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我和我们姑娘去看过了,很不错呢,极雅致的一个地方。听嫣红姐姐说,去听琴品茶的人还真不少呢。”

    姜毅笑道:“圆圆姑娘已经是将军夫人了,你怎么还没改口,还是一口一个的‘我们姑娘’?”

    青果笑了:“习惯了,况且,姑娘也愿意我这么叫她。”

    ……

    按照青果姑娘给的地址,姜毅找到了嫣红的琴社所在,一个很僻静的街巷,琴社么,倒也不适宜在热闹的场所。到了近前,只见这是一座临街的二层小楼,门楣上悬挂着一块匾额:“湘浦琴社”。

    姜毅心想,记得嫣红姐姐说过她南方的老家门前有条小河,名叫“湘水”,这“湘浦琴社”的名字,一定是纪念她的家乡了。

    琴社门口两侧,停放着几辆马车和七八乘轿子,看来,听琴的人还不少。

    门口没有人招呼,想来一定是在里面忙碌着呢。姜毅悄悄地进了门。琴声自楼上传来,姜毅沿着木质楼梯,蹑足上了二楼。

    到了二楼一看,姜毅不禁呆住了,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春秋时期:整个琴社布置得非常古朴,琴案,坐具,香炉,俱是古色古香。客人们皆盘膝而坐,每人面前放着一个小小的桌案,桌案上摆放着一盏一碟,盏中香茶,碟中几块精致的点心,客人们都正襟危坐,静静地听琴。

    循着琴声望去,只见嫣红一袭白衣,美颜肃然,全神贯注地正在抚琴。伴着清冽的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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