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护花郎-第1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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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听姜毅要走，封赧面露不舍之色：“刚来棠国，你……马上又要回去？”
“说实话，自从在宁集和卉娘分开后，我常常夜不能寐，我真后悔，不该让她孤立无援地去京城冒险。所以，唐人街的事情有了眉目后，我要马上返回中原，到京城和她会合。”
“我怎么老觉得，你和卉娘姐之间，好像隔着一道无形的墙壁。你们，看起来不像是夫妻，倒像是姐弟。”封赧讷讷地道。
哎呦！这妮子，心思还真够缜密的。想到自己和卉娘一直没有同房，还没真正掀开那块红盖头，可不就不像夫妻么。
姜毅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你……可能多想了。”
“回去后，多久能回来？”封赧知道自己这话问的有些不着边际，可是，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当然是以救出晋儿为前提。也许很快，也许……会耽搁些日子。”想到京城可能遇到的诸多未知，姜毅心里对封赧也有些不舍。离开棠国，等于又把封赧一个人丢下了。可是，不这样，又能怎样呢？
……
国王醉了！国王哭了！
叶秋池趴在书案上，用手指沾着酒水，在桌案上反反复复地写着“叶姿”两个字。姜毅走进王宫，宫女们正要向国王禀报，姜毅摆摆手，示意她们不要打扰国王。
“你来啦，坐吧。”叶秋池没有抬头，却知道姜毅到了近前。
“王上，你还在为册立王后的事烦心吗？”
“姜毅，你对立后这件事怎么看？”
“王上，说实话，我平生最恨以出身看人，以出身定终生。古人讲英雄不问出处，但现实中人们还是非常看重‘身份’这个标签。您想立叶姿姑娘为后，这没错，我非常理解您的心情。您是一国的国王，有权利否决刀宰相的意见。但是，正因为您是一国的国王，才不得不考虑接受刀宰相的意见。”
“为什么？”
“刀宰相的意见代表了大多数，您不能不听。世俗的力量太强大了。况且，您刚刚登基为王，能否纳谏如流，也是他们评价您是否是位明君的一个重要标准呀！”
“姜毅，别人不知道我和叶姿的感情，你是知道的。我要立她为后，就是想弥补当初送她去金陵的一时糊涂。”
“王上，您的这个想法和叶姿姑娘讲过了吗？”
“讲过了。”
“叶姿姑娘婉拒了您的想法，是不是？”
叶秋池猛地抬起了头：“你怎么知道？”
“叶姿姑娘速来深明大义，我猜测她会拒绝的。”
“不错，她是拒绝了，但她越是这样，我心里越是难受。我若是不做这个国王就好了，我可以效仿范蠡，和叶姿荡舟湖上，相爱终老。”
姜毅笑了，心道：想不到叶秋池对叶姿如此痴情，这不就是当世的唐明皇和杨贵妃吗？刚想以唐明皇和杨贵妃做比，劝劝叶秋池，忽然感觉不妥，唐明皇和杨贵妃最终以悲剧结局，如此相比，太不吉利了。
姜毅忽然生出了一个想法，道：“王上，我倒有个想法，或可能够解您之烦恼。”
“什么想法？快说来听听。”
“王上，叶姿姑娘虽然不能做王后，但是，您可以让她享受与王后同等的待遇呀。王后该有的，叶姿姑娘也都有。甚至，您可以为她建造同王后相同规制的宫殿。我相信，对于叶姿姑娘来说，她更喜欢您在心里把她当成王后。”
“你是说，只要我给予叶姿更多的爱，便远胜于王后头上的那顶后冠？”
“是啊！王上，您现在做了棠国的国王，不仅马上要迎娶新王后，还会有更多的妃子进入王宫，不会亚于中原皇帝的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说实话，别看您现在对叶姿姑娘信誓旦旦，我倒是担心，时间久了，说不定您对叶姿的爱，会越来越趋于淡薄呢。”
“哦？”叶秋池乜了姜毅一眼，“呵呵”道，“姜毅，你竟然如此看低我吗？”
“王上，臣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看低您呀！”姜毅上前一步，道，“臣不是看低王上，臣是有些不相信王上呀。”
“哈哈！”叶秋池被气乐了，“狡辩之词！你这不是一样吗？”
姜毅笑道：“臣斗胆，愿给王上和叶姿姑娘做个见证人。见证你们忠贞不渝的爱情，直到地老天荒。”
“好呀！”叶秋池挺身而起，“我若今生有负叶姿，必遭王位被黜、身染沉疴之祸。”
“王上，可否与臣击掌明誓？”
“有何不可？”叶秋池转过书案，伸出手来，与姜毅“啪啪啪”连击三掌。
叶秋池翻过手腕，看着红红的掌心，笑道：“姜毅，这满朝文武，大概只有你敢与本王击掌吧？”
姜毅笑道：“王上，谁让这满朝文武中，只有我姜毅最了解您呢？”
叶秋池道：“快来说说你修建唐人街的计划，本王甚感兴趣，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先睹为快了。”
“王上，臣已经把设计好的图纸带来了。”
“哦？这么快？快打开来，让我看一看。”
姜毅从身后拿过一个卷轴，放在桌案上，徐徐展开，叶秋池定睛一看，神情一怔，瞅了瞅姜毅，哭笑不得地道：“姜毅，你要戏耍本王吗？”
第242章 君臣议政（）
桌案上展开的，哪里是什么唐人街的设计图？分明是宋人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当然，这是一幅摹本。
“姜毅，你不是要给本王看你的设计图吗？这……这怎么是《清明上河图》？”
“告罪！告罪！”姜毅向叶秋池深躬一礼，笑道，“王上，这幅《清明上河图》您一定是再熟悉不过了，您喜欢吗？”
“当然喜欢了，可是，据说真迹藏在大明皇宫内，崇祯帝自杀后，就下落不明了。”叶秋池摸了摸画纸，赞道，“不过，这幅摹本功底深厚，也值得收藏。”
“王上，您喜欢这幅画，除了画艺方面，还喜欢它什么？”
“除了画艺，当然是画境了。你看，这幅画极其生动地描绘了大宋都城汴京的城市面貌和当时各阶层百姓的生活状况，这上面除了数量庞大的各色人物，牛、马、骡、驴等各种牲畜，还有车、轿、船，以及房屋、桥梁、城楼等，场面热闹，市景繁华，令人向往呀！”说到这里，叶秋池似乎明白了什么，点指姜毅，笑道，“姜毅，莫非你要？”
“王上，您太圣明了！”姜毅挑指称赞，又道，“王上，难道您不想在勐京重现《清明上河图》所描绘的情景吗？”
“你要仿照《清明上河图》建设勐京的唐人街？”叶秋池兴趣大增。
“不一定完全照搬，但起码，唐人街建成后，应该近似《清明上河图》展示的这般场景。”
“啪！”叶秋池击掌大笑，“好！好！好！太好了。知我者，姜毅也！姜毅，你真是想到我的心坎里了。”
“王上，勐京的唐人街建成后，不仅可以在棠国重现中原文明的精华，还可以带动棠国的士农工商发展，于棠国百姓大大有利呀。”
“很好！”叶秋池仔细观看《清明上河图》，边看便道，“我一直生活在姑苏，对姑苏的感情很深，我还要在勐京重现姑苏的园林。哦，对了，还要在勐京建设一座佛塔，棠国全民向佛，是一个佛教之国，作为国都的勐京，怎么能没有一座高大的佛塔呢。”
“王上，我真是对您佩服的五体投地了。”姜毅连连拱手，“您看，我只是提了个头，您马上便有了这么多、这么好的想法，有您的支持，勐京的唐人街定会成为繁华无比的锦绣之地呀！”
“我这就下旨，着工部全力配合你。”叶秋池兴致勃勃地马上就要召拟旨官。
“不急！不急！”姜毅笑道，“王上，这些天来，臣已经对唐人街的建设有了一些设想，刚才听了您的教诲，姜毅更加茅塞顿开。回头，我一定把自己的想法向工部和盘托出。至于土木建设么，我建议让安棠夫人封赧全程参与。”
“怎么？你这个唐人街的创始人，难道不参与土木建设吗？”
“王上，我得向您告假了。”
“告假？你要做什么去？”
“王上，我想返回中原。”看到叶秋池面露疑惑，姜毅解释忙道，“王上，我想返回中原，主要有三个目的。”
“你说说看。”
“首先，臣要赶回京城，与我那娘子俞卉娘会合，臣现在十分后悔让她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去京城寻子，我要赶去承担我应该承担的责任；其次，来到棠国后，我发现咱们仅仅带来大明的一些诗文典籍是远远不够的，咱们还应该多带来一些能工巧匠，把中原高超的冶炼、铸造、种植、纺织等技术带入棠国，以改变棠国百姓的生活；第三，臣有个不太成熟的想法，不知道王上是否愿听。”
“本王不是一直在听吗？你继续说。”叶秋池聚精会神地道。
“臣观中原局势，基本已经趋于明朗，满清的势力就像流水一样，迅速洇湿了中原四分之三的土地，大明再想翻盘恢复大明统治，实比登天还难。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棠国不妨与满清建立联系。虽然从历史上看，唐宋元明，还没有一家曾经想吞并棠国，但凡事预则立，棠国国小力弱，万一满清要吞并我们，我们根本无法抵抗。所以，臣建议，我们应该主动出击，与满清建立邦交，缔结和约，做给中原周边各国看。这样，我们就争取了主动。王上，您看臣说的对也不对？”
叶秋池手捻胡须，沉吟半晌，最后点了点头：“姜毅，你所言极是呀！我看，非常可行。”
“王上，如果您认为可行，臣愿做为使臣出使满清。”
“好！姜毅，本王也认为你是最佳人选。”
“如果王上认可，臣出使满清后，还将着力组织开拓一条从中原到棠国的秘密通道。”
“秘密通道？何为秘密通道？这个……用来做什么？”
“王上，我刚刚不是说过了吗？咱们还要从中原引入一些能工巧匠，甚至一些世外高人，还有一些对满清统治不满的不世之材。要把这些人带入棠国，没有一条秘密通道是不行的，我们应该在中原通往棠国的主要道路上，设置一些客栈、商铺，甚至镖局，这里面的人，名义上是满清的顺民，实则是我棠国的暗线，这样，可以方便我们行事。”
“太好了！”叶秋池赞道，“姜毅，你老说你出身平凡，连秀才都不是，但我看你的思维和谋略，远远胜过一些举人呐。”
“王上，能得到您的夸奖，真是做臣子的莫大的荣幸。我还担心我这些想法太幼稚，会遭您笑话呢。”
“既然想和大清缔结和约，那，你这个使臣就要把气势做足，光明正大、大摇大摆地去往京城。”
“王上，臣还是想低调一些。臣素来告诫自己要低调做人。”
“低调做人，没错。但咱们也要高调行事。这次出使大清，一定要高调高调再高调，最好弄得四海皆知才好，一来显示我棠国的气度，二来也便宜你日后在京城行事。”
“还是王上考虑的周全，臣谢过王上。”其实，姜毅心里也很想高调出使大清，但自己不好说出口，如今叶秋池自己说出来了，正中下怀。
……
勐京城历来有东富西穷之说，富人们大多居住在东城，穷人大多居住在西城。在西城，甚至还有一些百姓长期居住在漏风漏雨的竹楼里，而且，西城环境较差，又脏又乱，俨然勐京的贫民窟。
几番考察，几番探讨，最后，在姜毅的建议下，叶秋池同意将唐人街建在西城，一来可以改变西城的面貌和环境，二来可以让西城的更多百姓借助唐人街拥有自己的营生，逐步改善生活。
叶秋池决定，唐人街的建设全部由国库拨款，搬迁的百姓在唐人街建成后无偿迁回。不会做生意的，由工部官员负责培训，没有劳动能力的，由工部酌情安排一些基本营生，以确保他们能够生存。
因了这一系列惠民政策，“唐人街”在勐京百姓口中成了“聚宝盆”的代名词，人们欢欣鼓舞，奔走相告，都热切期盼着唐人街早日落成。
连续三日，念月一直伏案帮助姜毅描画唐人街的设计图样，姜毅从王宫里回来，已经走到了屋门口，她犹自不觉。丫鬟想要通报一声，被姜毅摆手制止了。丫鬟知道这小两口素来恩爱，便很知趣地离开了。
念月端端正正地坐在锦墩上，心无旁骛地专心描画着，那一窝丝黑亮的秀发，如清汤挂面般垂在脑后，挺直的脊背、深凹的腰窝、丰腴的翘臀，共同组成一道优美的曲线，又恰似一幅绝妙的美人绘春图。
姜毅悄悄
